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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望族闺秀-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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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的奏折可是妥了?军机那边催促呢。”同心的询问,同德打个哈欠答,“殿下没传呢,许是还欠些。王妃在里面。”

    流熏一笑,同心果然狡猾,许是早知房里唱得什么戏,故意安排了同德一唱一和的。

    “进来吧!”流熏对外一声吩咐,同心高声唱个喏,低头垂首疾步进来,那滴溜溜的眼四下转着打量有什么异样,同流熏的眸光对接时,流熏笑骂一声:“小猢狲,贼溜溜的看什么?”

    景璨也是一笑,吩咐说:“拿去吧。”

    同心同德依例仔细的将所有奏折放在一旁黄花梨小几案上,一一的翻看一遍,没有脏污涂改墨迹未干的,这才仔细的收好放入特制的楠木描金匣子里,转身告退而去。

第593章 相煎何急2() 
流熏离去时,庭院里静立片刻,长夜霜重,月朗星稀,那天上的星灿烂皎洁。她想,男人的心里,建功立业或是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无法阻拦他,是她揭去了他的蒙面,让他重回宫廷,受这场辛苦荼毒。

    整整一日,流熏守着窗为景璨缝制过冬的寝衣,在那衣襟上缝了几朵梅花。风刮散炉里苏合香的香气,那醉人的香气,惹得她昏昏欲睡。

    “小姐,三皇子过府来了,在书房呢。”丹姝走来,眉目中有些担忧。

    流熏觉出些不祥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丹姝自开脸做了姨娘,高绾个发髻,比平日透出几分端丽,她眉头紧蹙摇摇头。

    “一路上也不见说话,奴婢们请安他也懒得应一句,摆摆手径直去了书房。丹姝吩咐人上茶,他却不动。也不坐,在书房踱来踱去。”丹姝有些心慌不安。

    “王爷呢?”流熏忙问。

    “才回房去打个盹儿,丹姝哪里忍心将他摇醒。不如小姐去抵挡一阵子,天才蒙蒙亮,好歹今儿不必早朝的。”丹姝满眼心疼委屈。

    流熏起身,看看天色才开一线微白,寻常人家都未起床,哪里有个兄长如此早的赶来成家的兄弟府里?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流熏心头狐疑,忙更衣去书房见三皇子景璞。

    “三伯万福!”流熏入内,轻服一礼道,“昨儿十二殿下似有些着凉,批阅奏折到凌晨,流熏才伺候他吃了碗药发发凉寒,让丫鬟服侍他睡下。”她顿顿话音,“不如,三伯暂且吃杯茶,流熏去喊醒十二爷?”

    三皇子景璞一脸沉铅不置可否。流熏更是试探一句,“亦或,三伯请回,待十二爷醒来,让他亲自登门造府去拜见兄长聆听庭训?”

    流熏是在下逐客令,这三皇子,为美人痴癫,竟然大夜里赶来兄弟府里。所幸如今景璨公务繁忙,若是小夫妻在鸳鸯衾内,岂不是也要被他生生拉起?好不识趣!

    “三哥来了?”清朗的声音,景璨箭步进来。

    他一件寻常的淡淡珍珠粉色平金缎团蟒袍子,腰系白玉扣带,衬托得一张脸面若冠玉。他躬身施礼,景璞那张脸却益发的阴沉,袍袖里拿出两份奏折,在他眼前一晃问:“你经手的?”

    景璨狐疑,双手去接,景璨却狠狠的将那奏折打去他脸上。

    一个举动,惊得在场众人骇然。流熏惊得不知所措,急忙躬身去拾起那奏折,心想莫不是景璨忙中出错,出了大纰漏,惹了这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冷面王兄长?这个景璨,还说三哥如今不问朝政,怎么突然闯来发难了?

    “让他去拾!”景璞喝道。

    流熏深知景璨自幼怕这个哥哥,忙不敢探手徐徐起身。

    景璨撩衣俯身拾起,打开那奏折一看,上面一片嫣红点点,似是胭脂痕迹,又似挥毫蘸墨一甩而就点染的红梅。再翻开另一折子,上面是一抹胭脂痕。

    “这是什么?”景璞板起脸讯问。

    景璨睡意全散,惊得仔细看看道:“这是十五那夜的折子,送出去时查验过,好端端的,这是”

    “这要问你呀?穆王殿下。女人的胭脂,如何上了朝廷奏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要紧的折子,我去父皇宫里请安,恰逢了军机上奏此事。父皇气恼不已,我怕气坏君父,这才拿来寻你问个究竟。你呀!小夫妻如何闹不好,你们也太不知轻重缓急!”

    流熏一头雾水,整个人如被一棒子打懵。十五那夜,景璨是曾同她有片刻欢愉,可她们小心仔细,不曾放肆无度。如何会有如此咄咄怪事。可是,这折子出了穆王府就密封送去了宫里军机处,如何打开就是上面泼染了胭脂?

    梅子酱?流熏一惊,一把拿来仔细的验看,果然是梅子酱,更有一本上的红色的划痕是胭脂。她凑去鼻间一闻,淡淡的甜腻味道,她心中一动,忙开口争辩,“三伯明鉴,十二爷冤枉,这折子上是梅子酱,不过不是穆王府的梅子酱,可以吩咐御膳房去查,这梅子的调料共分”

    “流熏!”景璨一声断喝,声音劈裂一般,瞪视她片刻,看着愕然的流熏道,“退下!”

    他说罢,一撩衣襟跪地伏身谢罪,“臣弟之罪,凭三哥教训!”

    “景璨!”流熏惊得上前阻拦,他分明是冤枉的,那折子上的梅子酱和胭脂,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那梅子酱的味道是宫里之物,因为里面有一味清甜的白芷粉。可是偏偏景璨不喜欢那味道,她才从不用宫里的配方,而是端贵妃娘娘亲手调的梅子酱,一闻就知。而那胭脂,她的胭脂膏是自己亲手配的,清香淡雅,绝不喜那甜腻。那日景璨还赖皮的在她唇上舔舐那胭脂膏子,如何不知这奏折上的胭脂是假?

    “请家法!”景璞一抖袍襟,威严无比。景璨二话不说,吩咐同心,“去!”

    流熏急恼的还要开口,景璨头也不抬对她说,“女眷回避,退下!”

    立时,流熏满眼是泪,朦胧中,她看到景璨起身,接过同心取来的家法刑杖,双手捧了跪去景璞跟前,还如昔日那顽劣的小弟弟十二一般。

    景璨闭门不出,没有再上朝。他紧闭书房门,就是流熏都不许擅入。

    流熏在屋外,隐隐啜泣,景璨在屋内无声。

    星月满天,那月残如被天狗啃去一角。

    “十二,你看看,那月是缺是圆?”流熏隔窗叹息,依旧无声。

    流熏终于忍不住大哭道:“咱们去寻父皇,求父皇明察做主,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辛苦许久,如何就被人陷害了去?三哥太过霸道,固执不可理喻,怎么就这么委屈你?”

    “你错了,”景璨的声音隔窗传来,“三哥从来都清醒,倒是你我糊涂了。被风花雪月迷了眼。”

    “可那梅子酱和胭脂,根本就不是咱们府里的,不信你去验看!”流熏气恼道,声音提高几分。

第594章 步步惊心() 
“原本就不是咱们府里的,是,三哥心知肚明。”景璨徐徐的声音,最终一锤子定音,“是三哥亲手调演的一处好戏。树欲静而风不止。怕来的,终于来了。”景璨胆寒道,“挡路的尽除去,”

    流熏一个激灵,那秋寒彻骨,她打了两个喷嚏。顿时,她豁然开朗,三哥?三皇子景璞开始发难了?什么凝香阁的小妓女,什么礼佛种菜,原来都是幌子,如今,他用了十二皇子景璨击败一个个宫里劲敌,对付了即将入宫做太子的世子景珏,而如今,景璨却成了阻挡他当上储君的唯一挡路石。流熏一阵震撼,心在发抖。

    “熏儿,如果随我浪迹天涯,做一对儿五湖渔翁渔婆,你可愿意?”他问。

    流熏沉默。

    “起码,景璨还能有兄长,有父皇,有母妃,更有你”他喃喃道,声音沙哑。

    “可这不公平!”流熏惊叹。

    “父王,怕不日就要下旨,罚你去庵堂礼佛,远离我。免得我为你分心,不务正业。”他沙哑的声音推断,却是极为肯定。是了,景璨是性情中人,分离了她,景璨定然不依,景璨会为她放弃所有一切。三皇子果然聪明。兄弟,最狠的刀就是来自身边的人,令你措手不及。

    “我走!”流熏说,“便是我走,我也要请一个人回来,让他主动去请回我来!”流熏自信满满。

    “熏儿,你不要玩火,不要去招惹景珏!”景璨惊倒,猛然推门出来,一把抱住流熏在怀里,满眼担忧。

    “难不成你忘记了,咱们手里还有个宝物。还有个事儿,引而未发!”她定定道。

    ………………………

    红鸾宝帐四脚垂着香囊,满室弥漫花香,流苏穗子轻轻飘动,红绡帷幔映得殿内一派春意萌然,令人骨酥魂散。

    景珏许久没有了如此猎奇惊喜的心思,仿佛儿时顽劣的恶戏去作弄人,都没亦如此的刺激。

    殿内悄无声息,传信送他来的小太监知趣的退下。

    他向殿内摸去,轻声唤:“表妹,表妹”

    红绡帐内半遮半掩,只露出一只青笋般的玉足,一段冰雪般莹白的臂膀。他周身的血立时沸腾,骤然涌上心头,正欲扑上去。

    烛影幽幽,忽然一阵风,殿内烛火顿灭,景珏顾不得许多,扑上去一把搂住美人亲吻着爱不释手:“熏儿,我便知道,你放不下我的。”

    也不须多说什么,他只顾狎昵美人,尽欢尽情。

    忽然,殿内灯火通明,有人大喊:“在这里,这里呢!”

    景珏惊得爬起身抽身而出,却见刺眼的烛光下,皇上愤怒的目光正瞪视他。更令他惊愕的是,皇上身边依偎着娇柔的方春旎,愕然的目光望着他惊得难以闭口,那神情仿佛白日间见了鬼魅一般,惊羞得嚷一声:“皇上!”将个头扎去皇上的肩窝。

    旁边的宫娥更是人人垂头掩面面颊赤红。

    床上的女子惊得翻身而起,哭啼啼的周身颤抖,景珏定睛一看,哪里是方春旎,是个又丑又老的宫娥。

    那宫娥哭哭啼啼道:“皇上,奴婢正在给娘娘铺床,不知如何就闻到一股香,就昏倒,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勃然大怒,方春旎说:“皇上,像是世子吃多了酒,酒后乱性,胡为了。念在赵王爷护国有功,从轻发落吧。”

    一旁的袁贵人冷哼一声说:“皇宫内行此苟且之事,还能从轻发落?”

    “皇上,求皇上留表兄一命呀!”方春旎哀哀地哭求,看着吓得面无血色的景珏挤眼一笑,透出几分难得一见的调皮。

    草桥轩是废置的一所庭院,如今当做行宫的柴房。

    方春旎拥着厚厚的白狐锦裘来到时,一张白皙的小脸半埋在雪白松软的风毛里,透出得富贵骄矜。

    她挑挑眉头笑望了囹圄中被束缚了手足的景珏,对身后递个眼色,宫娥太监们纷纷退下。

    他只立在门口,衣袖掩鼻遮挡潮腐气息般轻笑道:“世子爷受苦了。”

    景珏仰个头,冷眼斜睨她只是苦笑。

    “听闻大姨爹赵王爷为了世子表兄不经的罪行,已经面圣来请罪了。”方春旎拿捏道。

    景珏不为所动。

    “皇上恩典,饶世子爷一命,交由赵王爷发落。”

    景珏诧异的望着她,眸光里透出一线生机,旋即欣喜道:“旎表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你我还有咱们的孩子,景珏说过,既然今生有了你,一定不会负你!”

    “世子爷听春旎说完再喜也不急。”方春旎透出一脸轻屑的笑,“皇上病了,这病也是拜赵王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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