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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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旎同谢驸马野合所生。为什么会如此?封玉娇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又恨又恼。
惨淡收场,一败涂地,怕就是今日。
如今她的轿子停在宫门,竟然无人来送行,只一群乌鸦呱呱地鸣着从头顶扑棱棱的飞起盘旋而去,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静妃紧紧的揉弄手里的帕子,咬紧薄唇,姑母怡贵妃遣人给她捎信,“忍得一时苦,修得百年身,”待皇上气消了,依着封府的势力,伺机再接她回宫,报一箭之仇。且让方春旎那贱人得意几日去!
墙角顿着小太监长海,懒洋洋地托个腮叨念:“怎么怡贵妃送行的轿子还不到呀,若迟了出宫,怕是赶去禅院就要天黑了!”
见无人应声,他故意拖长声音问:“静常在,静常在,问您呢!”
静妃闻听大怒,起先她不以为意,没有料到这小奴才是在同她讲话,不过一日前,她在宫里还是呼风唤雨威风八面,不过一夕间,连个不入品的小太监都敢对她如此轻慢,简直岂有此理!
她才要动怒,忽然见那小太监长海“哎呦”的惊叹一声,麻利的倏然起身,陪起灿烂的笑脸一抖袍袖躬身向她疾步而来。想是这奴才适才在撒癔症呢!静妃想。
长海的身影不过一晃,向她轿子后面而去,静妃正在好奇,掀开窗向后一看,远远的就见红墙金瓦的宫院八名太监抬了步撵,打着翚羽,宫娥嬷嬷无数前呼后拥而来一位梅红色衫子的美人,周身翠翘金绕,仔细一看,可不是如妃方春旎那贱人!
静妃恨得牙根痒痒,一把扯下轿帘也不去理会,心里一股郁气堵在心口,难以平复。这些踩低攀高的奴才们,哪里有腥味一早的奔过去,实在可恶!
她原打算这如妃不过是恰巧路过,自己不想让她看了笑话去,只得忍气吞声在轿子坐着,过了一阵子,就听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心里一阵心酸,忽然记起才进宫那日,她的轿子停在承运门,恰也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奴才们都不在,她慌得不知所措屏息不敢动弹。直到脚步声停息,调皮的她掀开轿帘心惊的观望,竟然看到一身衮服的皇上,含笑地望着她问:“你是哪个宫的?”
她那时也不知惧怕,更不知什么是天威龙颜,展露了少女娇怯的笑颜对他一笑问:“你又是哪个宫的?”她那时并不知此人就是皇上。
如今想起来前尘往事,心里更是酸楚,忍不住清泪滚落腮边,她才用衣袖去揩,忽然轿帘打开,刺眼的光线透入轿帘,一个清脆的声音嗔恼道:“如妃娘娘,果然是静小主不守宫规,坐在轿子里傲慢主子,不肯出来拜见娘娘。”
静妃一看,那张嚣张可恶的面颊是如妃身边的宫娥鸾秀,还不等她应对,鸾秀一把揪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拖拽出轿子扔在地上,膝盖生疼,地上有积水,偏她跌在泥泞里,惨不堪言。
“还不拜见慧德贤妃娘娘!若报给端贵妃得知,看不打断你的腿!”鸾秀怒斥。
静妃震怒,却忽然记起,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小常在,而如妃这贱人已经踩了她的肩头爬去了妃位。依了宫里的礼数,见到妃位不拜见,是她的失礼。
“鸾秀儿,不得无礼!”方春旎的步撵停在她面前,她轻移莲步下了步撵,怀里抱着一只猫儿,侧头打量静妃心疼道:“啧啧,原来是姐姐,恕妹妹得罪了,自当是哪宫的小常在无礼呢。姐姐这是要出宫去?”
静妃忍了怒气,揉着酸疼的脚腕挣扎起身,一旁的小太监长海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才给方春旎当脚凳跪在水坑里的一身湿漉漉泥泞,躬个身哈个脸随在其后赔笑如条巴狗儿一般。
“长海,怎么伺候你们常在小主的?还不快搀起来。”方春旎吩咐一声,又看看身后的宫娥太监们递个眼色,举举手,示意众人退下。
静常在封玉娇如今狼狈不堪,极力撑了身子爬回轿中,冷冷问:“你如今得意了?”旋即一声冷笑道,“现在坐着,不见得你明日就不跌跟头,还是坐稳了!”
方春旎长长慨叹一声,轻拢云鬓道:“谁成想你我姐妹一道入宫,姐姐如今落魄到如此境地?”忽然她低声道,“妹妹本是想带了璋儿来看一眼娘亲,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必了,姐姐如此落魄狼狈,莫把晦气带给了璋儿。再者,反正她不也是皇上的孩儿。”
静妃一愕,又急又恼不知方春旎又要打什么主意,咬牙切齿地扑出去立足未稳跌坐去地上,她扑上去急怒道,“你,你浑说,贱人,你好狠毒!”封玉娇拼命的扑来揪住方春旎撕扯。
方春旎淡然一笑,她不再是昔日那柔弱温和的方春旎,而是如今披荆斩棘杀出重围登上妃位的慧德贤妃娘娘。她高傲地抬起头,垂个眼藐视着尘埃中的封玉娇一字一顿道:“是与不是都不要紧,妹妹还要多谢姐姐精心为妹妹抚养了璋儿数月之久,让她免受天花灾难。”
看着满眼懵懂惶惑的封玉娇,方春旎更是笑了摇头:“姐姐还不明了吗?其实,景瓒才是姐姐的亲生骨肉,更是皇上的亲儿子。至于那个姐姐口口声声的孽种,就是姐姐身边的好儿子景璋。多谢姐姐成全妹妹,替妹妹在皇上面前解围,澄清了众说纷纭的谣言,让了妃位给妹妹。哎!”
方春旎长长一声慨叹,踱步四下看看宫墙说:“如今若真是再滴血验亲,查出璋儿并非皇上嫡亲骨肉,那也是姐姐失贞在先,势必招惹封氏灭族之罪。姐姐若是不怕,就去皇上面前告发去!如今姐姐如何诋毁妹妹,皇上都会当是姐姐怀恨妹妹,要报一箭之仇。”
第591章 反戈一击2()
原来,一切都是方春旎一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私生子偷偷同她千辛万苦生下的龙种掉包。滴血验亲竟然验看的是她所生的骨肉的血,自然同皇上的血相融,而她养了数月的麟儿,竟然是方春旎这贱人的杂种!
“贱人,贱人你好狠毒!”封玉娇冲上去抓扯方春旎,却被方春旎厌恶的退后一步,怀里的猫儿“喵”的一声叫,穷凶极恶的冲向封玉娇,反慌得封玉娇连滚带爬奔去轿子躲逃。
“姐姐好走,妹妹是来为姐姐送行的。如今姐姐出了宫墙,今生今世休想再回宫墙了。”她打量封玉娇不屑道,“不是妹妹从中作梗,是姐姐娘家的姊妹,有意做赵王府世子妃的封家二小姐凤娇,她听闻姐姐同人有染,如今又失了圣宠,怕姐姐碍着她的前程,她一早的就在去庵堂的路上候着姐姐了。”
方春旎对了远处招招手,宫女太监们疾步奔来,前呼后拥的抬起步撵而去。
只剩下封玉娇失魂落魄的瘫软在轿子里,嘴里喃喃道:“姑母,母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晚膳时分,众人笑语喧盈,围着老夫人说笑。
直到谢子骏同公主双双来到,众人才略敛了些肆意的言语。
众人落座,等了大老爷谢祖恒归来开席,直待了许久,谢祖恒才匆匆归来。
他进屋先给老夫人请安,就回房去更衣,显出些失魂落魄的颓唐。待他重新转回落座时,老夫人关切地问他:“祖恒,今儿是怎么了?面色不好。”
谢祖恒揉揉头说:“世风日下,盗匪猖獗。宫里贬去庵堂去礼佛的一位小主儿的轿子半路遭劫,马毁人亡!”
“阿弥陀佛!”老夫人闭目诵经,连声道着“罪过罪过!”人人惊骇,怎么闹了劫匪?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
“人有旦夕祸福,富贵不长,也是前世修得福报浅。”谢妉儿叨念一句,一面搀了老夫人坐稳。
流熏四下一看,不由问:“哪位小主儿?”
谢祖恒迟疑地望了众人一眼,讪讪道:“过世的是宫里的静常在,你母亲封氏的娘家侄女,她尚且不知呢。”
“是玉娇姐姐?”谢展颜惊得手中的银牙箸咚的一声落地,她死了,难道是方春旎?
谢祖恒沉个脸点点头,流熏更是一惊,仿佛暗处冷不地方冲来一恶兽狠狠咬了她一口,令她痛心之余惊愕不已。封玉娇死了?昨日一场恶战,春旎姐姐翻身,混淆黑白,竟然将封玉娇姑侄二人逼入绝境。若是换做旁人,或许她还心疼,如今是封家的人,她心里反有些快意。只是,她心悸的是春旎姐姐,竟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封玉娇的人命,十有八九同她有关。只是,她如何也想不懂,昨日滴血验亲,难道是那银汞中做了手脚?如今封玉娇忽然被灭口,她更看不出旎姐姐这步棋路所在。
“算来也是这孩子今年命犯天煞。”老夫人叹息一声,“可惜花儿一样的年纪,风华正茂的,哎!天妒红颜。”
“命该她如此!谁让她蛇蝎心肠,诬陷驸马爷同如妃有私情的。”公主愤愤不平道,又将一快鸡肉夹起放去谢子骏碟子里,臂肘撞她一下骂:“看你愁眉苦脸的,莫不是你心里有她?”
“公主!”谢子骏嗔恼一声,公主噗嗤一笑掩口说,“人家知道你看她不上的。父皇看她不过是瓶花儿,如今败谢了,怕也不过是叹息一声罢了。”忽然她眉头一扬,不依不饶道,“倒是你那个旎表妹,人家对你本没意思,只你痴心,若你再敢对她眉来眼去的,看我不饶你!”
谢子骏频频递她眼色,公主则旁若无人的肆意说闹,终于她说:“若说如妃,还颇是良善。静常在如此祸害她,招招夺命,她还慈悲为怀收养了静常在的儿子。今儿我入宫去看,如妃将璋儿抱在怀里,反将瓒儿交给嬷嬷抱着,宫里怕除了母妃,鲜有女人有如此肚量了。父皇都在夸赞她的贤德呢。”
谢妉儿原本被她小夫妻斗嘴拿女儿春旎扎筏子说的进退不是,如今听公主不过是快言快语,言语中切,就笑了打趣说:“这是老祖宗一手调教出来的。”
老夫人一笑说:“嗯,旎儿这孩子有慧根,不似你这个猴儿,不堪教化,一定要个紧箍咒勒着些才是。”
又是一番逗闹,流熏打量一眼哥哥,心里在想,人非圣贤,是常人就有一颗寻常心。母子连心,竟然春旎肯放弃自己的孩子去精心照顾封玉娇留下的孩子,这是何意?又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做了母亲的人,未免都有那一份心底的柔弱,见到孩子都情难自已的去呵护。
“静常在落难,岂不是刑部的失职,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京兆尹也难辞其咎。”老夫人问。
流熏一想,封家这才是打自己的嘴。封家执掌刑部,竟然刑部尚书的女儿在京城天子脚下遭了劫杀丧命。若是此案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封家难辞其咎。死了女儿,又落了失职之罪,封家如今可是祸事连连。
用罢晚膳,流熏出了房门,才行出几步,哥哥谢子骏跟上。他屏退丫鬟婆子们说:“我同大小姐说几句话。”
一把握住流熏的腕子,抓了就向后园去。
“哥哥,哥哥,你慢些!”流熏气恼道,但心知哥哥还为昨日的变故受了公主诸多无妄之气。
她笑骂一句:“受了嫂嫂的床尾气,只拿妹妹来逞威风。”
猛然,谢子骏回身扬手一记耳光抽在流熏的面颊上,打得流熏眼前金星四溅,惶然不知所措,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诧异地望着哥哥,叫嚷一声:“你疯了?”
谢子骏迫前几步指着她的鼻子低声骂:“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