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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望族闺秀-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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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骏一阵心动,深抿了唇,不知如何应对才是。他的心里只能装下旎表妹,也只有春旎表妹,不会再有旁人。

    兰馨拭把泪,定定神猛然问:“父皇如果允了南彝王的求婚,要俊哥哥你去和亲南彝,你怎么办?”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谨遵圣意了。难不成还抗旨作死?”谢子骏苦笑道,皇家父女真难伺候。

    “这便称了你的心了。”兰馨冷冷道。

    子骏见她脸色愈发阴沉,便逗趣道:“皇上他老人家就是让微臣娶只大马猴,微臣也只得遵旨不是?”

    兰馨气恼道:“那如果父皇让你在我和蛮夷公主间挑一个呢?”

    “公主!”谢子骏谨慎的四下望望,“又混说了不是,小心给人听了去又生出事儿来。”

    兰馨啜泣道:“这本也是父皇说过的。”忽然,她一把拉住谢子骏道,“俊哥哥,馨儿不要离开你,你带我一起走好不?是真的,不管去哪儿,就是住破庙,饿肚子,馨儿也跟你走。你不喜欢宫里,不喜欢谢府,那咱们便一起跑吧,跑的远远的。不一定要去做那个什么蛮夷驸马呀。”兰馨眼中溢着希冀。

    “公主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钻了知了洞,皇上也有本事掘地三尺刨出来。”

    “那你是看好那个南彝栖云公主了?”兰馨惨笑一声,“我是认定了你,就是生死也要同你在一起。”兰馨公主猛然间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子骏。寒光过处子骏本能的一闪,不及出声,臂肘一阵刺痛,血已从胳膊飞洒在衣襟上。二人都惊呆了,兰馨木然的看着血从子骏紧捂手臂的指缝滴答的落在地上,静的能听见声。兰馨忽的纵声大哭起来。

    “还不快跑!”谢子骏提起仅有的一口气喝道,他本就虚弱,接二连三的重创已令他瘦弱的身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惨白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一手撑了桌案一把推开她,“走!”

    兰馨便跌跌撞撞冲出御书房去。

    次日。谢子骏没有去军机,也没有列朝,只是告病出宫。

    退了朝,皇上在南书房改了会儿折子,烦闷的推笔歪在睡椅上盍目养神。乔贵儿在旁打着扇,“没去问问子骏怎的了?”

    “回万岁,庄御医当班已去了。”

    “没去问问什么病,真病假病还是心里有病?”皇上漠然道,心知兰馨近日对谢子骏穷追猛打,谢子骏无处可躲。这个骄纵的公主,他也无可奈何。

    乔贵儿陪笑道:“这奴才不得而知了。”

    “去传庄太医看完后来回个话。”皇上道。

    正说着,端贵妃匆匆而来,看一眼四周,乔贵儿忙带了太监们退下。

    “怎这些时忙的这样,也不寻些臣子分担一二,累坏龙体是大。”端贵妃道。

    皇上叹道:“都忙,才和定了南疆又起兵变,北旱南涝,天灾人祸不断。”

    “万岁也别太过虑了,凡事不可太操劳了。且不说宫里几位皇子理应替皇上分忧,就是谢状元和沈探花他们,也该及早历练一番了。”

    皇上苦笑,“都在忙,救火,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今儿子骏又卧病了。”

    “臣妾也是为这事来的,子骏虽非皇室血脉,可在宫中走动这些日子倒也机警乖巧,太后喜欢呢。乍是这么一走,反真的舍不得呢。”

    “走?去哪儿?”皇上一脸疑惑。端贵妃敛住笑容迟疑道:“不是说南彝王提亲,要子骏去做驸马”

    皇上无奈的干笑道:“这反奇了,朕几时应了要联这门姻,怎么谁都撺掇着要子骏去做南彝驸马。连昨儿给太后请安时,太后竟然问朕,这南彝缺些什么,说听说那边没饭碗餐具,吃生肉用手抓,硬是要朕莫忘了在陪行礼单中多赐几口锅。就仿佛子骏就要离京似的。”

    端贵妃听罢讷口无言以对,久久才应道:“这么说万岁并未打算应下这门亲,臣妾还以为”

    “以为朕要拿子骏去和亲笼络南彝?即便要寻,也要寻个皇室子弟,哪里就轮到他谢子骏?”

    端贵妃一脸含糊,又问,“可是昨儿皇上安排谢子骏去代为款待南彝王子和公主呀?”

    “那又如何?不过是沈奇提议,说是谢子骏才华洋溢,南彝国对他的才名早已表示仰慕,若安排皇子去代朕招待南彝使者,让谁去都难免惹起朝野对立储一事的猜疑。所以,朕就打发子骏去了。怎么?谣言四起了?”

    端贵妃含糊的寻思嘟念:“沈中堂的主意?”她如何也想不到,是封氏同金嬷嬷用了银子,悄悄的设计让沈奇献计将谢子骏推出。众人都蒙在鼓里,只封氏心知肚明,谢子骏生得如唐僧一样白净,人见人爱,这南彝公主青春年少,又一心要在圣朝寻一佳婿。若是看中了谢子骏,那谢子骏做兰馨公主驸马的美梦就告吹,而且又被打发去了南彝番邦,今生今世都不得回京,谢府岂不是清静了?那长房的子嗣就只有她的小五和小六。

    端贵妃哪里知道中间有这些故事,还同皇上猜测着,外面报庄太医来会话了。

    皇上见庄太医面色迟疑,便问:“怎么慌慌张张的?”

    “这个,”庄太医思度着该如何讲。

    皇上吩咐:“只管讲。”

    端贵妃宽慰道:“庄卿家在宫中行医数十年,哪个皇子皇孙您没费过心?有话尽管直言当面,皇上自然不会怪罪。”

    庄太医叹息道:“原是状元公谢子骏求老臣不要回报,可兹事体大,臣不敢隐瞒不报。”

    皇上听出些不祥,冷笑一声喝道:“讲!”

    “谢子骏昨夜失血过多晕倒在御书房。”

    “怎么?伤口复发不成?”皇上诧异道。

    庄太医摇头道:“谢子骏臂上新添一条一扎长的伤口,深约寸许,为利器所伤。而且验伤时血仍在外渗。”

    端贵妃同皇上对视一眼皆是震惊,乔贵儿慌的手中捧的漱口盂中的水歪洒了一身。端贵妃惶然道:“这可还了得?如此大的事应何不报,子骏这孩子也糊涂了。难不成宫中进了刺客?”

    “这老臣不得而知,老臣也曾盘问过谢状元,只是他讲的很牵强,说是夜间累了去削果子,一不小心自己误伤的,还求老臣不要说。臣也作难,不过能肯定这伤多半是昨夜所至,好在谢状元伤势控制住,才未危及性命。”

    “伤成这样还不敢讲,看来定有内情。”皇上肯定道。

第473章 痴心一片() 
皇上同端贵妃才行到西颐殿,守门的小太监金串子远远望见他们便撒腿往宫门里跑。

    “清了!”皇上冷冷一句旨意,心知这是要去报信。

    乔贵儿心领神会的箭步冲上去指着金串子喝道:“住了!”还没等金串子跪稳,皇上已同端贵妃从吓得周身发颤的金串子身边过去。

    乔贵儿一脚踢翻他骂道:“想死呢!”,几个机灵的小太监早已冲上前头,麻利的清掉了殿外候着的一干人等。

    宫中最怕的就是皇上突来袭击,不许通报,一无防备,杀个措手不及。金串子一头冷汗不敢吱声。

    乔贵儿神鬼不知的清了当班的人,随了皇上进了宫院才轻声道:“听当班的小黄牙讲,三殿下才进去不多时,进去便把伺候的人全轰出来了,这会子在和谢状元叙话呢。”

    皇上摆摆手,悄然同端贵妃进得殿中,拐进暖阁,便听到三皇子景璞的声音:“看来若不是你宽宏大度,兰馨早该进了宗人府了。”

    端贵妃脸色骤变,担忧的望一眼皇上。

    只听谢子骏气虚微弱缓缓道:“皮肉之伤,本不碍事,就怕庄胡子多事,嚼舌头说去给皇上听了,怕皇上就没这么轻易信了。也怪我不争气,这么点小伤都守不住,气短无力的,不然掩饰过今天,找个借口不上朝便无人深究了。”

    “伤成这样就不该去站朝。可是吓到我了。”景璞责怪道,话音里颇是心疼,这些日子太子过世,他同谢子骏走得紧密。景璞是太子党,自太子过世,太子的旧部多是唯他马首是瞻了。

    “要不是怕皇上疑我是为前晚的事赌气,我便不留在宫里了。谁想这一留,反节外生枝。”谢子骏懊恼道。

    “你也太谨慎过了,只是这点好馨儿半点未学到,反如此放肆糊涂。只怪她平日太任性乖张。如今她也有了教训,懊恼自责不已,说是再没脸来看你。让我代她给你赔罪。”

    “小孩子一时失手,何苦闹的满城风雨。”谢子骏嘴里不以为意,他不想令景璞难堪,但他更不想同兰馨公主有什么牵扯。

    “小孩子?她的花花肠子可不少,说是昨晚本打算与你同归于尽的。”景璞只剩苦笑。

    又听子骏无奈道:“也怪我昨天太大意,其实想想她一来时脸色就不对。哎!见了血吓得魂儿都不见了,还想同归于尽。”

    “难为你了。怪我疏忽了,这兄长做得失职。我没料到她尽然为了同一个番邦女子争宠而拼死拼活,竟然敢刺伤你,太失身份了,糊涂!”

    “殿下,就此为止吧。生一事不如息一事,子骏不想一波不平一波起的。想想近来出了这些事还不够皇上烦心,光是微臣天天泡在军机处就不舍昼夜了。何苦自己再生出段故事来忙。再者公主本是无心之过。”谢子骏倒是深明大义。

    沉寂片刻,便听景璞长舒一口气叹道:“这丫头还在我那儿哭天抹泪的,说怕你以后再不睬他了。”他深深看一眼子骏欲言又止,还是又忍不住脱口问,“你同我就不用打太极,到底兰馨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谢子骏一怔,一脸懵懂。

    “那你是没打算给那个南彝公主做小女婿去番邦了?”又听景璞调笑般叹道:“可怜了那个栖云公主,还来你病榻前送汤送药的。虽是生在番邦小国,可也是金枝玉叶呀。”

    子骏忙解释道:“殿下多虑了,栖云公主是南彝人,没什么规矩礼仪,单纯热情,不过是探病而已。”如今朝野上下都在传说皇上要谢子骏入赘南彝,都不知这消息从何而来?

    便听景瓍笑道:“栖云公主品貌具佳,淑女好求也是正理,只是不要为避凡尘繁事,便为寻桃源先娶桃源女才是。”

    谢子骏忽然正声道:“和亲一事子骏也是听些传言,栖云公主并未提及半字。近日也听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子骏也在疑惑。指婚大事,历来父母之命,子骏未敢苟同传言,更不敢妄议,这话怕也不乏十公主的猜疑,殿下明察。”

    “看,本王不过提醒你,姑妄听之,姑妄言之。你怎这般作真了?兰馨之虑也不是无据可考,不然你腰间的轧染荷包怕不是宫中之物吧,还有日间便服的藏蓝绣花带,一看便知是南疆的物件。我早便觉察,兰馨未点破我也会问的。”

    “装星辰佩的荷包被栖云公主不小心撞翻烛台给火燎坏了,栖云公主一事歉意,还了一个,却之不恭。”

    “你紧张什么”景璞笑转了话题:“暂且不提荷包,若是父皇真个征询你的意思,是娶栖云还是兰馨,你该作何答复?”

    “殿下慎言!”子骏顿顿言辞俱厉,“兰馨公主的婚事怎又同这些扯到一起?”

    皇上在门外望一眼端贵妃淡淡一笑,摇头离去,端贵妃紧随两步追出,听了皇上轻叹道:“竟是朕没看错谢子骏,昔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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