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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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烁。
金色的夕阳洒在浑黄的河床上,如铺了一层金色的的丝绸,渐渐舒展,烈日后的水里都透出舒心的凉爽。而她此刻的面颊却是滚烫,被他深情的注视着,情难自禁的被他一把搂去怀里。他深深的一把抱紧她,吻向她的唇,那湿柔的感觉,带着灼热和心跳排山倒海般压来,慌得她手足无措,心如撞鹿噗噗跳动,仿佛那心底的小鹿就要挣脱胸臆扑撞出来一般。人声鼎沸,淹没了彼此沉重的呼吸,就这么静静的痴痴的伫立在水中对视。她惊愕之余,手足无措却化作心头那点淡淡的惊喜,杂乱中,更无人留意她们这对儿戏水鸳鸯。
趁着人影杂乱,欢呼声沸腾,无人顾及她们,景珏大胆的抱起流熏,也不顾她的粉拳捶打,径直向岸上冲去,他飞身上马,打马狂奔,带了流熏一路疾驰,纵马一口气跑出几里地去,眼见那城门楼都被甩在远处,一片芦苇荡旁,二人紧抱了滚落马下。身下一片一望无垠的干枯的高粱田,半腰高的庄稼遮掩了二人的身影。景珏将流熏压在身上,半撑了身子凝视她,深情的双眼望着她,目光里满是无可抑制的冲动和灼热,痴痴的,划过一抹飘忽不定幽深的光。
他终于肆意的吻向她的面颊,吻向她的唇,她的脖颈。
她面颊滚烫,呼吸急促,仿佛心底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无可自抑。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又害怕又惊羞,却无法阻止他的炙热的唇袭来,索取。
二人交缠过一阵,景珏的一双大手如烙铁一般捧住她的脸,神情的吸吮着,那燥热湿润的唇渐渐向下
“珏哥哥,不要!”那炙热的唇吻去她脖颈间那突兀的美人骨时,流熏一把拦住他要掀开她内衣的手,轻轻摇头,她面颊绯红,心惊肉跳的摇头。
“熏妹,你是我的,今生今世,你都是我景珏的女人!这不过是早晚而已。回京城,我再也不等了,我要即刻告请父王母妃,为我们完婚。”景珏急切地说着,眸光里满是意乱情迷,情难自已,亲吻她的面颊搂紧她,紧得令她几乎窒息,“我一时一刻也等不得了,只你和我,咱们二人的天地,”
流熏挣扎了翻身,反压在他身上,敛住笑,俏皮的支颐打量他望着笑了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哥哥就权且等等罢了。”
她心底激动之余,却不禁挥洒不去那前世里的阴影,沈孤桐,她也曾如此委身与他,错托终身。虽然她相信珏哥哥不会负她,但她如何能渡自己呢?
“熏妹,你,你是不是”景珏透出几分迟疑,声音发涩,“你心里,可是有我?”
流熏一时语塞,她该如何回答他呢?前世的所有,种种,她如何对他讲?可该对他实言?还是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前世错过一场姻缘,今世再续。
他莞尔一笑,不再强求,只瑟瑟的说一声,“我等你,等你!今生今世。”
二人相互依偎着,守着大河畔,任那风吹吹干湿透的衣衫,忍那残阳余热灼烫在面颊上,二人坐看夕阳西下,大河里那残阳如血的壮观景色,孤帆远影碧空尽,令人对未来的日子无限怅惘。那夕阳余晖将二人的身影熔化,化作天边一对儿比翼盘旋的鸟儿,向着那灼热的夕阳飞去。
第400章 恶报()
抗旱渠。
群情鼎沸,民声欢悦,一直闹到夕阳西下,看着粥棚的炊烟冉冉在落日余晖间升起,灾民们才陆续散去。
谢子骏本是被欢腾的民众扔去水里,他并不谙熟水性,落水的瞬间,就觉得一股水猛灌入鼻腔,呛得他几乎窒息,他立起身都咳喘不止,却被民众们再次举起。他平日是不苟言笑的,不过此刻的情景也令他不知不觉的置身溶入这股洪潮中,随着灾民们一道撩泼那汩汩涌来的大河水,欣赏这些日夙兴夜寐抗旱争得的战果。
“哎,小状元郎哥哥!”一声呼唤,清脆如银铃,谢子骏疑心自己听错,才一回身,忽然兜头一桶水淋下,慌得他无从躲避时,那桶竟然罩在他头上,打得他头一阵懵晕,亏得他深深憋住一口气,才没有被呛到。身子将倒未倒时,腰忽然被紧紧抱住,才勉强在水里立住身子。耳边依约听到那咯咯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谢子骏惊了,那抱住她的分明是个女子,他能感觉道一股淡淡茉莉清香,就贴去他身上。
他慌得去摘头上扣的木桶,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头发被挂绕在了木桶上。
“不要动,我来!”一声制止声,他的手背被轻轻一击,旋即一双冰凉润滑的小手在他脑后脖颈处摆弄着头发,不多时,他头上的木桶取下,眼前一亮,出现一位梳着一条长长辫子身穿紫花小布衫葱绿裤子的小姑娘,十三、四岁上下的年纪,圆圆的脸儿,一双眼黑白分明,调皮的望着他。心疼的问一句,“疼吗?”
谢子骏揉揉头,还不等说话,一旁的一位老汉上前拉开那小姑娘嗔怪道:“茉茉,调皮!”
又转向谢子骏告罪说,“谢大人恕罪,老汉的孙女顽皮。”
原来这小姑娘叫茉茉。
谢子骏不由又看了她两眼,她怀抱那木桶,宝贝的说:“我扣到状元郎了,她们都说,若是谁能网住状元郎,日后就能寻个好婆家。”
茉茉说着一脸飞红,如天边流霞一般的好看,转脸就保住木桶跑掉。
谢子骏心想,乡野村民乏个礼数,也不好太过计较,就对老汉拱拱手含糊的应酬几句。
“子骏,天色不早了,咱们速速回府吧。”身后传来沈孤桐的声音,谢子骏回头一看,见沈师兄同他一样的一身一头是水,那模样颇是狼狈,就知道他也没能幸免于难,不觉噗嗤的笑了。
二人相搀了上岸回府。
沈孤桐落水的刹那,本是颇被惊吓了一番。从水中爬起,又被民众们举起,他才开口喊“住手!住手!”惊恐之余,却发现声音早被淹没在欢笑的人潮中。但百姓拥戴是对他为官的肯定,是无比殊荣,他只得强扮欢颜去应对。这些灾民粗手粗脚,只顾了欢闹,抓起他时拉拽哪里的都有。忽然,他觉得身下针刺一般钻心的疼痛,心里顿时暗想,不妙!
待闹到日落时分,他灰溜溜的逃回房里,急忙吩咐福根速速打水来洗浴。
福根一愣,不解的问,“爷不是才在河里洗过身子了吗?如今一滴水贵似金子,哪里还有水来洗身子呀?”
沈孤桐这才一怔,但他身上的伤处才见愈合好转,不能不小心谨慎,于是他吩咐福根去倒碗茶水给他。福根自当沈孤桐放弃了这个洗浴的心思,含糊的应了下去。不多时,打来一壶茶。
沈孤桐打发他退下,反闩了房门,放下帘帐,寻来一面菱花镜,对了那伤处仔细的看。就见红肿的,皮肉发亮,触摸去却是软软的,肌肤发烫。他的心一冷,按说都过了这些时日,就是什么伤也该愈合了吧?伤口或是泡水沾了赃物,刺痛难忍。他小心谨慎的处理伤口,但那肌肤沾了药粉刺扎般的沙痛一波波的袭来,他呲牙咧嘴,总算洒上了方春旎给他的药粉,再用一条麻布小心的包裹起来,这才略略安心。长长松了一口气。
“爷,谢大爷回来了,世子爷和谢姑娘也回府了,请爷过去一道吃粥用膳呢。”福根在窗根通禀。
沈孤桐草草应一句,“知道了。”就起身整理衣衫,谁想一动弹,那伤处就扎刺般的难过。
他捱着步子挪去了前堂,众人已经欢聚一桌,谈笑风声。
方春旎在讲述她如何将孤儿们收留安置,流熏为她出谋划策将如何安置老人和孩子们,谢子骏捧着粥碗沉思不语,方春旎在一旁为他布菜。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一只鸡蛋,和了些野菜摊成一张鸡蛋饼,金黄色夹杂了翠绿色,喷香扑鼻。
沈孤桐一笑说,“好香的味道,看来我有口福了。”
流熏顽皮的一笑瞪他一眼说,“不劳者不得食,这是我爬上几丈高的大槐树,掏鸟窝得的鸟蛋。”
沈孤桐悲天悯人的叹一声,“可怜了那些鸟儿。”
“这饥荒连年的,人都吃不饱,还可怜什么鸟儿。”方春旎随口说笑,起身用竹箸分开蛋饼,又用臂肘搡了流熏一把,对沈孤桐说,“沈师兄莫听这妮子胡说,不过是今儿灾民们送来的些腌的嫩槐花叶,还有这鸟蛋,是一位老汉和她孙女送来给骏表兄”她谨慎的又看一眼沈孤桐,忙说,“和沈师兄你,补身子的。”
“老汉和孙女?”谢子骏揉揉发痛的额头,猛然问,“那姑娘可是叫茉茉的?”
方春旎手中竹箸凝滞空中,不由问,“怎么,俊哥哥认得她们?”
谢子骏无奈摇头苦笑,“鲁莽的一个丫头,疯疯癫癫的,在水里拿木桶砸伤了我的头。”谢子骏揉揉额头,方春旎这才顿悟,“原来是她呀,我说呢,平白无故的送鸟蛋来。”说着,她又大度的一笑说,“人家或是一时失手,也没什么恶意,看你,不依不饶的!”
沈孤桐噙着一脸迷人的笑,潇洒的撩衣坐下。不过就在坐下的瞬间,忽然身下一阵灼痛,仿佛皮肉被人生生的揭起一般钻心的疼痛,疼得他倏然蹿身跃起,一声惊呼“啊!”。众人惊诧的眸光中,沈孤桐定定神,神色尴尬道:“才,落水时扭了腰,这些灾民,果然粗鲁无度。”
第401章 诱敌深入1()
流熏同方春旎互视一眼,方春旎关切的问,“沈师兄莫急,待春旎为师兄把把脉。”
沈孤桐心头一跳,忙摆手推辞,但转念一想,方春旎医术高超,或者能帮他。于是就愧疚的红了脸道一句,“那就有劳师妹了。”
沈孤桐递去手,方春旎只吩咐人将桌案腾开一角,为沈孤桐把脉。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去他脉搏上,沈孤桐凝视她那张清秀的面颊上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渐渐的,他就见方春旎陡然神色一惊,旋即她的二指又挪了位置轻扣脉门,徐徐的摇头,渐渐的难以置信的望他一眼,旋即面颊飞过一抹酡红。
“沈师兄的病不在腰,而是在。”忽然,她迟疑的问,眸光有些羞怯却还是仔细的打量沈孤桐的面颊,试探问,“敢问沈师兄,近来可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
沈孤桐心头一跳,又有些迟疑,摇摇头,“孤桐近日忙着挖渠,抗旱,赈灾”
方春旎又把了脉搏寻思片刻,百思不解般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说,“不该呀,难道是渠水不净,有虫脏。”
“什么虫脏?”流熏同沈孤桐异口同声的紧张的问。
方春旎放下手说,“这症,有些杂难了,沈师兄还是速速去请个专攻此病的郎中去看看吧,不然速速回京城去寻太医院设法,恕春旎才疏学浅无能无力了。”
方春旎的话说得决绝,沈孤桐的一颗心立时提起,惊急的问,“方师妹,这话从何谈起?”
方春旎面露难色,透出几分小女儿的羞惭,欲言又止。
沈孤桐心领神会,心里也是一阵乱悸,难道方春旎看出了他的秘密,那症结所在一把脉就心知肚明,只是她一个青春少艾的女子,不便开口道出他那难言之隐。
方春旎说,“这民间也有不少良医,术攻偏方,手到病除。沈师兄可以去寻个郎中看看。”她话意极为隐晦,只她和他二人心知肚明。
“哪里用什么民间的郎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