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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望族闺秀-第207章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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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渺峰去洗纹身那桩事儿,原本沈孤桐是要用福根,但又担心福根呆愣不如善儿机灵,就舍了福根去用善儿,谁想福根倒是福大命大,拣了一条命,否则那死在悬空斋被他灭口的就会是福根。

    这些日子没了善儿,福根就鞍前马后的伺候他的起居。

    “去!”沈孤桐打量福根不耐烦道。

    福根一溜烟的跑去打探消息,谁想人才出巷子口,忽然猛的刹住步子一缩头转身掉头跑回来,神秘地对轿子中的沈孤桐说,“爷,才见大夫人和金嬷嬷上了门口那辆雇来的马车,一路向西去了。”

    沈孤桐顿时觉得好奇,寻思片刻,不觉一笑,如此也好,他尽可以去收拾衣物准备起身,不必去向封氏辞行,听她那些夹枪带棒刺耳挖苦的话。

    主仆二人行到后廊,就听到一阵咯咯咯咯无忧无虑的笑声,欢快的声音嚷着,“高些,再高些!”叽叽喳喳一阵女孩子的喧笑声传来颇是悦耳动听。

    沈孤桐隔了廊子墙壁上的移步换景镂空花窗向外看去,就见花园里高高的竖起秋千架,碧绿的长绸垂悬系了的秋千上,薄衫轻盈,缃裙飘展如盛开的芍药花儿般的妙龄女子恰是谢展颜,明眸皓齿,笑靥明媚,衣衫华丽,脖颈上挂着金项圈,缀满璎珞宝石,丫鬟婆子们众星捧月般簇拥她打着秋千上下飞舞着,如枝头无忧无虑的鹊儿。

    沈孤桐心头暗叹,谢展颜虽好,可是比起谢流熏乏了些明慧贵气,比起十公主更少了难以攀比的荣华富贵,更何况是个被穿剩了人人耻笑的破鞋。他摇头向前去,丝毫谢府的一切都渐渐离他疏远,此行若是能大功告成,他就不愁日后的平步青云。

    三省斋,沈孤桐简单清理些衣物,俯身去床下寻找他藏那药葫芦的柳木篋,不由一惊,竟然不见了踪影。那是庄大娘给他的药,他急于取了随身带去赴任。

    “福根,福根!”沈孤桐呼喊着,福根应着声一溜小跑的进来问,“爷,有何吩咐?”

    “我床下的书篋去了哪里?”沈孤桐颇是不快的问。

    福根搔搔头,转去问身后跟来的小厮冬儿,“你可看到了公子的书篋?”

    冬儿是伺候谢子骏的小厮,如今谢子骏走了,沈孤桐也多不在府里,他在三省斋看守宅院。冬儿寻思片刻说,“不该呀”

    忽然,他一敲头记起来说,“是了,昨儿大夫人吩咐金嬷嬷来打理大公子的物事,把三省斋无用之物都清理出去许多,那书籍多少放去了藏书阁,闲置无用之物也吩咐人取了去,大公子穿得半旧的衣衫,或是赏了小厮,或是收起来束之高阁,说是换季了置办新衣了。”

    冬儿打理沈孤桐,机敏地问,“是公子的书不见了?不然,待奴才去禀明大夫人讨要回来?”

    沈孤桐脸色一冷,心想封氏委实可恶,趁他不在府里,竟然来搜检他的贴身之物。但他在谢府毕竟是寄人篱下,封氏是一家女主,清查继子的房间也无可厚非。沈孤桐淡然一笑道,“几步书,任她们拿去吧。”

    说罢心头悻悻,因惦记那药葫芦,心里寻思,此去需要一两个月或更有些拖延,该多备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对福根吩咐说,“你替我去趟南市高升客栈”

    话出口,忽觉得不妥,就起身道,“走,咱们去户部领批文,顺道去一下南市。”

    沈孤桐不能骑马只能坐轿,吩咐轿夫抬他去户部领了对牌文书,点了二十名护卫,套了马车一路出京去赴任。

    临行前,主仆二人也不多带亲随,径直套了车向南市高升客栈而去,车马停稳,沈孤桐坐在车里打开帘子向外看,不由一惊。高升客栈对面那小楼门庭冷落,大门紧闭,就是那门上的匾额灯笼也都一应摘了去,门上贴了扎眼的官府封条。沈孤桐心头一沉,忙吩咐福根过来问:“你去打探一下,对面那纹身的馆子,如何关门了?”

    福根好奇,问一句,“爷,您要纹身吗?”

    沈孤桐啐他一口怒道,“衙门里的案子,要你多嘴?”

    福根这才悻悻的跑去,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福根跑回来凑去车旁回禀,“爷,听说这馆子的主人犯了官司,携款私逃了,官府正在擒拿,闹出人命官司了!”

    “人命官司?”沈孤桐狐疑的问。

    “可不是,对面客栈的小二哥说,那馆子的主人是个骟马骟驴子的兽医,寻思纹身赚钱就来京城开了这么个铺子,用了些诡异的滇南妖术花彩,结果才个把月的功夫,有人纹身周身溃烂而亡的,有人烂到骨头的,官府四处在擒拿呢。”

第371章 疑药2() 
福根一番话,沈孤桐闻听大惊失色,不觉一把撩开轿帘,侧身下了车疾步上前去看。果然,那门上端端贴着刑部的封条上写了年月日,再没了往日的繁华。但那刑部的封条如今看来格外在刺目。沈孤桐眸光里流出深深的惊恐,面颊扭曲,紧握的手在颤抖,难道是封三畏和封氏兄妹发现了他暗中去寻人清洗身上的铁证,有意断了他的药在害他。

    先是封氏搜检他的房间劫走了他疗伤的药,再是这位他治病的庄婆子忽然被刑部缉拿,哪里有如此的巧事?

    沈孤桐越想越恨。

    “哎,作孽呢!听说好端端一个汉子,五大三粗的,偏偏要在臂膀上纹两条青龙,才不过五日,就肌肉溃烂见白骨森森,怕人呢!”

    “见利忘义,兽医也要做人医,这些求那婆子纹身的人也不长脑子!”

    来往的人纷纷议论着。

    沈孤桐闻听脸色微白,如何也没想到这庄婆子会是个操那个营生的。他难以置信,毋宁相信是封氏兄妹在给他颜色看。

    他不敢在门口多做逗留,怕惊动封三畏。再细想这庄大娘被官府捉拿定然不敢露面,他也算因祸得福。他宽慰自己想,那死了的人或是对那刺身的花彩水土不服,周身溃烂;而他不过是去洗去纹身,一去一存,原本不同的两件事儿,况且他的伤如今已安然无恙。

    不久,他唇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只是他们棋输一着,不知他已了结了那身上的劳什子,凭任何人来指证他是那飘香院的欢奴,他也不会承认,更无据可查。

    沈孤桐不敢多做耽搁,领了批文就率了亲随便出城一路直奔通州漕运码头,去追赶先行离去的谢子骏。

    夜宿渡口。傍晚,空气潮寒,沈孤桐心里却忽然有些不安,越发的觉得右眼皮不停的跳,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他用手轻轻揉弄那伤处,极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浑浑噩噩的才依稀睡熟,忽然一阵刺痛中沈孤桐疼醒,他开口喊:“善儿,善儿!”却无人做声,才醒悟过来善儿已经不在,如今追随他的小厮是福根,而船舱外沉沉的打鼾声,福根正在香梦里。

    他不敢声张,轻轻起身,点了烛,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侍从们。

    他轻轻的掖起衫子,褪了绫裤,只拿了一面菱花镜,秉了烛对了那光亮仔细照看自己的伤处,光亮红肿,寸毛不生,却是没了丝毫刺青的痕迹,这倒令他欣慰。记得庄大娘曾说,那药一日三次一次不得少的,先时皮肉肿烫,过个三两日就消肿发痒,渐渐的痊愈。但他要忌口不许吃生发之物,更要那伤处干燥。他想,如今没了那消肿的药,许是船上湿气重潮凉,才令才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随身所带的药粉还够敷用两日,就慌忙的从葫芦里倒出些药面,仔细涂抹去伤处,再拿块帕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伤处轻轻覆了,将两腿高高架起在榻栏上再睡,强自去想些得意的事儿,不去想那隐隐的疼痛。咬紧牙关,他心想这伤处愈合已见些起色,不如去旁的药铺配些消肿化瘀的药膏,随身换敷,不消几日也该大好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清晨,他左思右想不放心,忙打发福根趁了起航前去随他买了些消肿化瘀的药随身带了,向扁鹊堂坐堂的老郎中前询万问的才放心,才取了药离去。

    如今,要紧的事儿是速速去追上谢子骏,封三畏已安排妥当,要借他的手,让谢子骏在河南办差的任上身败名裂,只有如此,他才能盖过谢子骏的才华脱颖而出,才能让那满眼只有谢子骏的十公主移情在他身上。

    抬头看,雨雾濛濛,白茫茫一片横锁运河,沈孤桐立在船头,紧了猎猎作响的披风,一股冷意直袭心头。

    ……………………………………

    京城。

    青帷马车行在路上,湿漉漉的街衢人迹杳然,偶有挑了担子卖茉莉花的小贩匆匆避去道旁,或有打了油纸伞行色匆匆的人们,也看不清面目,只看到被雨潲湿的沉沉的襟摆晃来晃去。

    流熏同景珏并肩坐在车里,她只是打开帘子一角望着窗外,也不同他说话,只觉得狭小的空间里有他淡淡的鼻息,守在身边坐着,一侧的身子都格外温暖,也不觉得再瑟瑟发抖,那穿过轿帘袭来的湿凉的风都不再那么寒冷,只是眼前却是茫然。

    雨势滂沱起来,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帘外侍从问,“世子爷,不如寻个酒肆停下来避避雨。”

    景珏还不待开口,笑儿就骂道,“世子爷这已经误了进宫的时辰了,还不快些!待太后怪罪下来,砍你狗头!”

    流熏满心的愧疚,都是她拖累了珏表兄入宫请安。

    马车继续在大雨中颠沛前行,忽然,“咔嚓”一声巨响炸开在耳边,惊得流熏“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缩,不觉撞去景珏身上。

    雷声滚滚,散去,猛然又一声巨雷炸响,咔嚓一声,霹雳惊魂响彻头顶上空。

    “世子爷坐稳,雷雨大,马惊了。”马车外侍从高声惊呼中,车轮一阵剧烈颠沛,车厢剧烈晃动,将流熏整个身子狠狠撩起扔向车外。

    “小心!”景珏伸手一把将扑去车帘外的她一把揽入怀里,吓得流熏一颗心突突乱跳,许久才定下神。

    “驭,驭”一阵吆喝,车厢颠沛一阵子,那马才被勒住,只听到车外咴咴的马嘶声,马蹄踏了积水哗哗作响。

    流熏定下神来,昏暗的光线里看清他审视自己深邃明亮的眸子,不由一阵心跳,避开他的目光。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惊,”景珏内疚道,挑开一道帘缝吩咐侍从寻个酒肆停靠避雨,也不顾笑儿担忧的阻拦,那马车停下。

    二人在车内絮絮的说话,待天上那片黑云渐渐被风吹远,雷电停息,侍从们才重新套车,牵出吃饱饲料惊魂初定的马,车轮辘辘中,马车一路前行在湿漉漉的地上中向皇城而去。

    车马停在宫门,又换了太监们备好的宫辇继续前行,在景华门停下,便有太监上来引路,一路引领了二人去向太后宫里请安。

    远远的望见大雨洗净的宫门,宫墙绿柳都格外翠色欲滴。忽然隐隐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凄惨的嚎声,那声音听来刺耳,令人胆战心惊,若非是白日里,流熏都险些以为坠身阴曹地府,听到鬼魅下油锅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那声音越发的高昂

    “饶饶命呀”

    “太后娘娘开恩,皇上开恩。”

    众人驻足不前,流熏一阵心悸不由惊惧不安的望一眼身旁的世子景珏。

第372章 杖毙() 
“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景珏问,脸色渐渐沉下,眉头紧锁,似猜出几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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