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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望族闺秀-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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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珠遗落在世外桃源里的抹胸和汗巾子就能断定奸情了吗?若是洞里根本就没有男人的鞋印,反是有那栽赃陷害明珠的人留下脚印在洞里呢?明珠死前的哭诉,还是有道理的,可惜她活不到手刃仇敌那日了。”

    方春旎眸光一转赞许着,“如此推断,那定然就是有人刻意在栽赃明珠了,这个人也是自寻死路。若是拓下那脚印拿去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比对,这被擒住的人,可是自己打脸。明珠既然不承认同那汉子媾和,那害人的若是个丫鬟婆子,可就难洗清白了。”

    流熏如断明一桩大案子喜不自胜,“快快遣人去查,再去请十二皇子的人来当个鉴证,把此事闹大闹去送官,休想私了!这害人的人可是自作自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即便她受人指使,可谁又会承认?听说衙门里对那些不贞的女犯用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呢!这才是害人害己,自作自受!”

    一边说得欢喜,流熏余光瞟一眼门外地砖上的影子,那道细长的身影渐渐的散去。她隐隐一笑,起身对方春旎说,“姐姐,咱们去捉那贼人去!”

    流熏吩咐丫鬟丹姝带上几名可靠的丫鬟婆子,一路抄小路赶去桃源仙洞。

    夜深,风紧,枝叶摇动。忽然扑啦啦一阵夜枭惊起,就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叫“啊!”

    忽然间,灯笼火把亮彻四面假山环绕的洞天,刺眼的羊角灯相继高挑了去照地上跌倒的人,流熏惊得一声叫:“怎么是你,绿婵?”

    “小,小姐”

    “该不是大晚上来这里贪玩的吧?”流熏冷哂,含笑的眸光从绿婵惨白慌乱的面颊上掠过。

    方春旎沉下脸嗔恼道:“你这丫头,莫不是你同那汉子有私情,栽赃了明珠姨奶奶?明珠临死已经把你告了,要绑你去送官呢!”

    她望一眼两旁守候的身材魁伟的粗使婆子,两名婆子上前就去拖绿婵见官。

    “不,不要呀!”绿婵歇斯底的的痛哭,抱住婆子的大腿哀求,死也不肯走。

    “平白无故的,你自己同人厮混,反来诬陷四房的珠姨奶奶,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方春旎一声喝问,绿婵悲悲戚戚目色慌张的四下望着,支吾不语。

    流熏无奈道,“主仆一场,如此人命关天的大罪,我也救你不得。你去吧,我会好好的发送你。”

    绿婵神色恍惚,仍是不甘心的四下求援般的望去。

    流熏道:“莫要寻了,若不是有人透露消息,我如何得知你是那内鬼呢?想是鸟尽弓藏,一样的道理,借你的手除去了明珠,又来借我们除了你灭口而已。可惜你自己不知好歹,去做了那扑火的飞蝶,自取灭亡。”

    绿婵神色惶然,忽然她扑跪过来哭求:“小姐,饶了绿婵吧,绿婵该死!”

    丹姝恨得咬牙:“你个昧良心的小蹄子,你果然该死!”

    “小姐,都是大夫人拿我父母和兄弟要挟逼我就范,若是不肯,她,她就要”

    绿婵悲悲戚戚,流熏挥手示意左右退下,才问她,“从什么时候起,你就背了我?”

    看着流熏一脸毫无喜怒白净得透出冷意的脸,绿婵垂下头:“自那日小姐替大公子在老夫人寿宴上洗清冤情后,绿婵随大小姐去舅老爷府里那日”

    丹姝恍然大悟了骂:“难怪,难怪有人光了腚贴去给人家大庭广众的去打,不知廉耻!”

    “丹姝姐姐,不是的,不是的!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可是,那日从江家舅爷府里归来,丹姝你得了小姐的庇护逃了一劫,你可知道那夜我是如何熬过来的?谁又管我的死活!”绿婵歇斯底里的哭喊,仿佛满腔的悲愤倾泻而出,她伏地周身颤抖,又从地上抬起泪水洗花的面颊,紧咬了薄唇望着流熏。

    “那夜”流熏寻思片刻道,依稀记起那夜得了信闻听绿婵在角房被护院家丁欺辱,她带了丹姝匆匆赶去相救。可是分明听到绿婵的惨叫,她却被打昏险些毙命,幸好被蒙面侠士所救,但时候丹姝肯定说,那门撞开,里面更没有半个人影,没有绿婵的踪迹。她们都担心是听走了耳。

    “你说这话可是昧良心。小姐那夜惦记你,急着赶去角房去救你,险些中计送了性命。就是那日你也看到,家丁来羞辱咱们要褫衣责打时,我是咬抓伤了家丁才得以比你逃脱了一步免了那两鞭子的。”丹姝气恼道,万般源头只赖那日绿婵懦弱逆来顺受不知反抗,才被封氏和奴才们当众羞辱,或许也是如此,封氏才抓住了绿婵的弱点,借机利用了她。

第266章 绿婵() 
“横竖你是会说那便宜话,那被当众剥去亵裤受辱的不是你!”绿婵垂了泪哭诉,“横竖绿婵是没人肯娶了。那夜,绿婵含羞冒雨跑出去,才到夹道就被贝婆子擒了去。小姐可是逞了一时痛快快意恩仇了,她们的怨气都齐齐的撒子绿婵身上。雨蕉,金嬷嬷她们”

    “雨蕉?”流熏一惊,“雨蕉那夜不是许配给了后院倒泔水的臭狗儿圆房当媳妇了吗?”

    绿婵纵声痛哭,伏地道,“臭狗儿,臭狗儿他金嬷嬷气不平,恨小姐害了雨蕉,就喊来了后院几个粗使的奴才来作践我,其中也有臭狗儿绿婵哭天不应哭地不灵的,她们威胁说,若是绿婵敢不听话,就诬了绿婵同人有私情才破了身子,要绿婵有口难辩清白,依了家法将绿婵打发了,让牙花子卖去琀春院下下等的窑子,生不如死。若绿婵敢去寻短见或是告发了,我娘老子借了的高利贷就拿我大弟弟卖身去宫里做太监来抵债绿婵怕,怕大夫人,也怕金嬷嬷,就不敢不从的。”绿婵哀哀的哭诉,追悔莫及,“金嬷嬷说,只要绿婵肯听话,大夫人就抬举了绿婵给大公子做通房丫头。这事儿就了了。”

    流熏只剩冷笑,听得她惊骇不已,谢府世代书香,门庭清白,如何出了这种腌臜的丑事?竟然几名奴才能乘人之危生生作践了一个黄花闺女。显然是背后有人。

    流熏寻思那夜的情形,不觉更是生疑,深深吸一口凉气不禁追问:“那夜我赶去角门救你,听到的果然是你的哭喊求救声?可你人去了哪里?”

    绿婵垂头不语,支吾片刻才悲切切道:“是他们逼绿婵喊那一声,诱大小姐近前,然后他们就不许绿婵出声,藏绿婵躲去了屏风后。”

    丹姝气恼质问,“原来是你同他们串通来害大小姐,就因为大小姐没能从大太太的家法下救下你吗?你分明知道大小姐有难,还刻意去帮她们陷害大小姐,是何居心!”丹姝眸光要喷火,恨得就要冲上去打绿婵,却被流熏一把拦住。

    流熏继续问,“如此说,什么被押去了飘渺峰的别院山庄养伤,搓麻绳,缝冬衣,被十二殿下讨了去调香,都是障眼法了?”

    绿婵点点头羞于抬头再看流熏。她心中有愧,又含惊受怕,一阵颤抖。

    “是你将明珠的身世透露给四夫人的?”方春旎也寻思事情的诸多疑点追问。

    绿婵艰难的点点头。

    “可是,那夜明珠焚纸钱犯了家法,救明珠的可也是你,你还提议收留明珠在碧照阁里。既然你要害她,何苦去救她?”流熏不解地问。

    绿婵抬起泪眼频频摇头,“小姐,你还不明白吗?那明珠本是大夫人要用苦肉计放在小姐身边的眼线,谁想小姐你道高一丈,竟然暗用了明珠那点想攀附高枝儿不安分的心思,抬举了她当姨娘,攀上了四老爷的高枝儿。明珠就此竟然背叛了大夫人投靠了小姐你。大夫人恨得牙根儿发痒,才要对付明珠的。”

    “可是明珠同你无冤无仇,你如何要逼她到死路?明珠来我房里的事,我一直怀疑身边有内鬼通风报信给东边,如何也没想到是你绿婵!”流熏的话音里满是痛心和无奈,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绿婵。

    绿婵垂头费力的点头道:“小姐,明珠本是同奴婢同日入府的。那夜绿婵在角房被作践糟蹋,四处呼救,谁想恰巧明珠误打误撞的来角房寻金嬷嬷领对牌。明珠她,她眼睁睁的见了绿婵生不如死的挣扎求救,绿婵喊她快去给小姐报信,可她只羞红了脸扭头跑了。事后再见明珠,她看我的眼神都怪异,似在嘲弄。后来小姐竟然帮她当了四房的姨奶奶,可绿婵却下贱若泥土被人踩踏,凭什么如此不公呀!绿婵恨!”绿婵哭了捶地,痛心不已。

    “可明珠腹中怀了四爷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害她?”方春旎惨然道。

    绿婵抹把泪侧头道:“你福气本不该是她的。何况是大太太握住了绿婵的把柄,绿婵如吊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的。若不依了大太太的话行事,绿婵就比明珠的下场还要惨!”绿婵哭求着,“大小姐,大小姐救救绿婵吧,大小姐!”

    流熏望着绿婵,满心的悲凉。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身翠衫满脸纯真的笑随在她身后,那天真浪漫再也不在。想想前世里,绿婵毕竟是辜负了她,只她那时丝毫不曾觉察,误信了她去。

    “熏儿,你可有什么良策?如何处置此事?”方春旎问。

    流熏端详着绿婵,平静道:“我只给你最后一条生路,不知你从不从?”

    绿婵猛然眸光一亮频频点头道:“小姐若肯指点绿婵一条活路,绿婵来世也要报答小姐大恩大德。”

    流熏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流熏回房,满心悲恸,方春旎在她身后喃喃道,“人心如此,世态炎凉,不必伤感。明珠咎由自取,绿婵更是自食其果。”

    “可那日,若我能护住她,或许她就不会沦落如此,给封氏当爪牙”流熏满是惆怅。

    方春旎苦笑,“为了一己之私就背叛了旧主。纵是你平日对她千般好,只一宗事儿不如她意,就反咬恩主的。怕也是小人。不值得为她费心。熏儿你省省你的慈悲心吧。你本是烂慈悲肠子的好人儿。”方春旎话音悠长的问,“你可如何处置她?”

    流熏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外面丹姝疾步进来低声道:“小姐,那事儿办妥了。”

    丹姝的眸光灵慧,望了流熏和方春旎说,“‘尸身’送去了大慈悲禅寺外的山坡,葬了,那通州下江南河的船备好,许是这会子都趁夜南下了。”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春旎对天祷告。

    “隐姓埋名,亡命天涯,或也是她母子的造化。”流熏叹息。

    “可是,小姐,如今查出明珠是冤枉的,如何不对老夫人言明此事,留她在府里呀?”丹姝不解地问。

    流熏徐徐摇头,“这府里,怕容不下她母子,她本不是个安分之人。绿婵也好,明珠也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少些兴风作浪的,兴许府里还能太平几日。”

第267章 密谋() 
“熏儿,珏表兄走了也有几日,可有音讯?”方春旎关心地问流熏。

    丹姝却忍不住抢过话头炫耀般道:“音讯?岂止是音讯!世子爷怕咱们小姐闷得慌,思念成疾,可是一日一匹快马传书,头一日传来一枚‘平安果’,第二日廊子下忽然多了只八哥陪小姐说话,满口都是‘直到相思了无益处,未免惆怅是轻狂。’”

    “丹姝!死蹄子,只你长嘴!”流熏羞恼得面颊腾然赤红,急了制止丹姝的话。

    丹姝却笑了勾了手指刮脸羞她说,“小姐这脸儿红得比抹了胭脂水粉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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