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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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桐见桂公公一脸不耐烦,他不敢耽搁,木讷地去扯腰间的汗巾,此刻头脑一空他只觉习习凉风从赤露的双腿间撩动,火辣辣的竹板打在肉上生疼,老阉驴义正词严的教训些什么话他也听不清,含糊的哭声应着。老阉驴边打边训边揉,沈孤桐不顾了疼痛,只觉羞耻难熬,此刻他心头恨死封氏,更是糊涂这册子如何就长腿跑回了自己的鞋子里?莫不是谢子俊发现了?但谢子俊忠厚,不该如此。
忽然,一阵剧痛,那板子打偏恰打在柔弱处,疼得他惊叫了伸手去护,却被桂公公一把扯住手,气恼的扯了他的丝绦将他的双手在身后缚住,口中还骂着:“不知悔改的孽障!”
沈孤桐只求快快熬过眼前的劫难,心思混乱也顾不得什么,任了他摆布。
不多时,那板子停了,桂公公丢下他起身吩咐:“洒家也无枷锁让你号枷示众,好歹不能违了朝廷历法,你自己去庭院里跪了示众自省!”
沈孤桐被一场羞辱,好歹熬到头,才发现劫难没有终止,反是更甚,他惊恐的摇头频频,不肯就范。慌忙却提扯自己的底衣。
桂公公却一把扯住他的腕子向外推拉着:“去,做出这不知廉耻的事儿,就不要在乎人前出丑!”
沈孤桐手被缚住,但身子却紧紧向后缩退着,慌得频频摇头不肯就范。他一时摸不清这老阉驴的底细。
桂公公板起脸道:“你若想去官府号枷,洒家就成全你这娃儿。”
沈孤桐被他拿住把柄,仿佛脖颈上被套了锁链把持在他手里,不敢违拗,却又胆战心惊,慌得泪水夺眶而出。
见沈孤桐委实的怕了他,桂公公才得意的坐在一旁的榻上,招呼他过来,拍拍自己的腿吩咐他说:“来,坐干爹腿上,咱们爷俩好好絮念絮念你这桩官司。”
沈孤桐挪步蹭过去,被桂公公一扯按坐在自己腿上,沈孤桐面红耳赤,不知这老阉驴要如何絮叨。
沈孤桐只觉皮肉滚烫辣痛,一只粗糙的大手在他身下揉来弄去,口中的强调便得可怕阴邪:“生得细皮嫩肉的,不如就给洒家当个干儿如何呀?”
沈孤桐一怔,周身血液冷冻,一颗心冷得生疼,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又极力宽慰自己,不该如此,不该如此,这阉驴是个阉奴,更是宫里有头脸的人物
沈孤桐忽然觉得身下不对,那只粗糙的大手在他细嫩的肌肤上揉来弄去,撩动得他面颊如火烧。他慌得挪动身子躲闪,却无奈那老阉驴眉开眼笑般将他顺势掀翻在榻上,他被绳索束缚,只得任其摆布。此刻沈孤桐才大呼不妙,知道上当。
那双手不顾他的左挪右躲,肆意的揉弄他取笑着:“娃呀,莫委屈。你可知前科官府得了举报抓了个行贿买考题的考生,那考生拒不招认,那些衙役可是有些手段,只将那桐油烧得滚热,从了那壶嘴儿灌去那考生的后窍里,”
话音才落,沈孤桐就觉身下一烫,他身子一挺,却被桂公公一把按住邪笑了凑去他耳边问:“你说他招是不招呀?”
沈孤桐此刻才后悔不已,这老阉驴可恶,自己竟然拿他当了正人君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羊送狼口。
耳边是阴邪肆意的笑声,他周身毛骨悚然。眼见那凑来他眼前的面孔狞笑着愈发狰狞,沈孤桐万念俱灰。眼前忽然出现师妹谢流熏那惊奇嫌恶的目光,封氏那鄙夷不屑奚落的笑眼,师父谢祖恒那张铁青的面孔但仿佛这一切就要离他远去。
他猛然奋力跃身而起,一头狠狠顶撞去那老阉驴的胸口,竭尽气力将他顶撞去柱子上。
第224章 虐杀()
就听一声惨叫,那老阉驴倒在榻上再也无声,双眼突兀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沈孤桐大口喘息,生怕他起身来再蹂躏自己。
但定睛一看,桂公公突兀的眼已眸光散乱,唇角渐渐流出血来,他惊得向后闪避,忽然发现桂公公头后那铁木的榻旁的柱子上向下滴塘了污血。
沈孤桐惊得奋力挣扎想松开束缚,四下看看忙凑去老阉驴端来的红烛前将绑住双腕的丝绦烧断,他一把提上衣褌再凑去桂公公跟前一试鼻息,手指如被灼痛般倏然撤回。他颤抖着手又去试试,不觉周身瘫软坐地,那老阉驴桂公公已经断了气,分明脑后一滩污血,人躺在血泊中。原来是脑后撞在柱子上破裂毙命。沈孤桐一背冷汗周身凉透,心想大事不好,如今反出了人命,更是在劫难逃。这可如何是好?
他颤抖了牙关,挣扎起身,心想要立刻去寻师母封氏讨个法子脱难。如今他误杀了人,也是失手,更是因为替封氏师母做恶人才遭此大劫。
那双惹事的靴子又名“平步青云履”,是师母封氏从文昌阁请来交给他,逢了大比之年,京城来赶考的举子都会去文昌阁拜文昌星君,讨双“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履”讨个吉利。
封氏给他鞋子前千叮咛万嘱咐,那鞋子千万不能搞错。鞋底绣了个芝麻结儿的是留给谢子俊的,鞋底里暗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孤桐为此哄骗谢子俊说,自己千辛万苦去文昌星君庙里为子俊请来,让子俊务必穿了讨个吉利;而另一双“平步青云履”是封氏师母为他讨来的,还许诺他说,但凡他能金榜夺魁得了状元,就能设法令流熏师妹嫁给他,让他成为阁老府的孙女婿,当朝中堂大人的乘龙快婿,日后定能借了谢家的提携高升扬眉吐气,或许他就是下一任的首领百官的中堂大人。他为此曾经兴奋过几夜难以阖眼,谁想竟然一切竟然要如烟云过眼散去。不,不能如此!他苦熬了十余载,受尽苦难,就是期待冰开雪化出人头地的一天。
正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怯怯地声音:“师父,您老要的东西齐备了,是时候用了吧?徒儿给师父送进来?”
沈孤桐心下一惊,听声音是桂公公跟班的那位小僮,他四下环顾,情急中急忙奋力扯条被子将老阉驴掩了,颤声应一句:“是哪个?干爹睡下了。”
他眸光一转,机警的将桂公公的靴子褪了,只露了一双脚垂在榻外。更将自己的衣衫横七竖八的凌乱满地扔了,只着一件单薄的内单有意半袒了胸,一手提了腰间底衣一副慵懒的样子开条门缝探头出去看,见是桂公公身边的小僮,他故作镇静道:“干爹乏了,睡了,东西拿进来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似乎被人扰了春梦。
小僮一双眸子滴溜溜地打量他,见他懒懒的模样半睡不醒,猜是师傅手到擒来的又得了手,不觉暗笑,抱着盒子入内。沈孤桐接了盒子放去一旁,那小僮探头探脑的向榻上望望,透出几分狐疑问:“师父何时睡下的?”
沈孤桐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跟在他身后顺手抄起旁边一花瓶,狠狠朝小僮的头上砸去,哗啦一声响,碎片横飞,小僮应声倒地。
沈孤桐一颗心狂跳,看着倒地瞪眼的尸首,他心悸之余已没了初次杀桂公公时的恐惧,如今只得如此灭口,不露痕迹。
他定定神,忙出去寻多儿。
他一把反掩了房门紧张道:“多儿,你大难临头了。”
多儿才被松绑,一脸惶然。
沈孤桐说:“那老阉驴看上了你细皮嫩肉的,动了歪心思,诬你科场舞弊陷害主子和朝廷命官,要将你治个罪名,就此净身入宫去伺候他。”
多儿一听就慌了神,愕然半晌才缓过神,他噗通跪地哭求:“公子救我,多儿是家里独子,还要为家门传宗接代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老阉驴逼迫得急,所以情急之下,我将他”
听沈孤桐道出杀机,多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颤抖着牙关不知所措。沈孤桐道:“我可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你透露了,咱们两个都要见官,怕你就逃不过一刀!我记得后山门外不远处是断崖,你悄悄去寻个独轮车,将这尸首推去山崖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待我金榜夺魁有了功名就凑些银子给你娶妻生子可好?”
多儿胡乱点头,呜呜抽噎着,应了声出去。
沈孤桐咬紧牙关,此刻才觉得杀人并不是可怕的事儿,他将老阉驴的尸体狠狠踢踹了几脚还不解气,恨不得跺碎他的头颅。定定神,他拿些水将地上的痕迹擦洗清理,待多儿探了路回来,才略放些心,将两具尸体同多儿一起藏去了角落里。就等日头厝西后,好去销赃。
屋内光线昏暗,多儿吓得周身发抖,牙关发颤,哀哀地喊一句:“公子,多儿怕”
沈孤桐也是满心突突的跳,突然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沈大哥可是在房里?”
沈孤桐惊得险些瘫坐地上,本就魂不守舍的他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谢流熏,怎么会是流熏师妹,她如何此刻来了?
沈孤桐看看角落里那裹好的尸首,更有浓郁的血腥气,他慌得一把捂住多儿即将惊叫失声的口,暗示他不要慌张,自己应一句:“是师妹吗?且莫进来,我在更衣。”
沈孤桐草草正正衣冠,闭目平复了心神,疾步推门而出,装作一副闲然的模样惊喜地问:“熏妹,你如何来这里了?”
来到门外,见庭院里立着一身淡妃色衫子的谢流熏,如海棠花般的娇丽,鸦鬓上斜插一枚白玉牡丹花簪,分外夺目。她身旁立着含了几分羞怯的方春旎,蜜色的宝相花纹夹纱褙子,撒花雨丝薄绡裙,立在流熏身边果然如一对儿姐妹花。一旁更有几名丫鬟婆子及一名小沙弥引路。
第225章 嫁祸()
流熏一脸灿烂的笑容迎上来问:“沈师兄这头场下来卷子可是答得如何?才我和旎姐姐打赌,赌你和大哥谁能夺状元呢。”说罢向他身后看看就要向前闯进屋去,叨念着:“哥哥莫不是偷懒在睡?”
慌得沈孤桐一把拦住她,因臂膀用力,反是将谢流熏一把揽去怀里。众人惊叫声中,沈孤桐自觉失态,忙放下流熏向她赔罪,慌张道:“子俊他,不不在庙里,他”
“哥哥去了哪里?我同旎姐姐巴巴绕道来寻他,就是想看望他的。”流熏湛湛的眸光打量他,见沈孤桐一张白皙的面颊惨白,高鼻剑眉间透出几分张皇,再没了平日俊逸潇洒之气。一身冰青色直裰也显得散乱不整。流熏心头自然明白几分,心里暗笑,面上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隔着他欠了脚向屋内望。
方春旎嗔怪一声:“熏儿,”莲步轻移向前来问,“沈师兄可知俊表兄人在何处?”
丹姝凑上前一脸取笑地说:“听大夫人说,大公子离家出走,原是躲在这大慈悲禅院,被沈先生劝服收留了。咱们小姐和旎姑娘一听说,立马的就寻个去庙里进平安香的借口赶来了。兴许这会子老夫人和太太们都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呢。”
“大夫人?”沈孤桐含混地问,难以置信。谢子俊藏身大慈悲禅寺不过是这几日的光景,是他受了封氏的叮嘱,花言巧语骗了离家出走的谢子俊来此同住的。也是为了在那鞋里下手脚方便。如何封氏要在此刻道出谢子俊的下落?
沈孤桐不及细想,只笑了说:“说来奇怪呢。我同子俊师弟入闱的时候走散,出了闱场至今未见到子俊师弟,我正要外出去找寻呢。可巧你们来了,不如同去江大人府里看看去?”
“江大人,哪位江大人?”流熏不解地问。
沈孤桐一脸诧异地反问,“师妹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