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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望族闺秀-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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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嫁人,只是看能否嫁哥哥?若我是哥哥,既然无法左右长辈和家门的主张,不如带了旎姐姐私奔呀?学范蠡西施,图个今世姻缘圆满,也不必顾旁人。”

    谢子俊一怔,打量妹妹,脚下停住步。若他果然闯去同祖父和祖母理论,祖父祖母对他虽然呵护疼爱,但是为女人舍去功名如此不管不顾家门声明的事儿,怕也不会依他。他粉身碎骨倒也罢了他担忧的回身望向哀痛欲绝的春旎,心碎如刀割。

    “哥哥一时痛快了,莫说如此去同祖父祖母理论或是冒险闯宫,胜数万中有一。那事后,怕是祖父祖母迁怒于旎姐姐,那小姑母和严哥儿如何为生?哥哥可想过后果吗?”流熏越骂越怒,更是低声呵斥,“哥哥,难道忘记母亲的期冀了吗?”

    她兄妹大仇未报,哥哥却为儿女私情纠缠不清。

    正是乱麻一团难解,进退两难。

    忽听一阵犬吠声响在院内。

    流熏一惊,揉了泪眼对哥哥低声吩咐,“有人来。”

    黄芪警觉地闪身出去看究竟,外面早有丫鬟白术的声音,“十二殿下吉祥。这里是姑太太的梨雪馆,表小姐卧病不宜见客。”

    “子俊,子俊,你在哪里?”那懒洋洋无赖的声音,又是十二殿下景璨。

    流熏的头顿时胀大,这才是乱中添乱。

    景璨不顾阻拦径直迈步进了蕊寒小筑,流熏慌忙吩咐丫鬟落下帷帘,自己几步上前拦住了景璨。

    “汪汪,汪汪汪”景璨手里牵着一条硕大的金毛犬,大摇大摆的进来。那狗脖颈上用亮红色的彩绸拴系一个硕大的金铃,打着蝴蝶结子,行起来哗楞楞的作响,发出招摇过市炫耀的响声。

    景璨一眼看到流熏,脸色笑容立时如绽开桃花,他凑上来问:“妹妹也正在这里呀,可是巧了,怎么郁郁不乐的,可是子俊欺负你了?告诉本王,与你出气!”

    他挥挥拳头,得意的一笑。隔着流熏一眼看到屋里昏暗光线下暗自神伤的谢子俊。

    “哈,子俊你果然在这里!快快随本王去,父皇遣了宫里的公公来收本王的字,要亲自过目,本王四处寻你帮忙代笔写几个字做模子描画交差呢。”景璨摇头晃脑的说着向子俊靠近,忽然见他眼眸通红噙泪,这才敛住了笑问:“呀,你怎么也红了眼?又是谁欺负了你?哦,本王想起来。这里是旎姑娘的闺房,那一定是旎姑娘欺负子俊你了?”

    他边说边拉过子俊的腕子夹去自己的腋下,不容分说就向外拉,口中振振有词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旎姑娘欺负了你,你不必气。你没有听说吗?贵府老夫人,你那老祖母亲自将旎姑娘荐给了太后,去嫁那个黑熊瞎子何猛男。那个何猛男,啧啧,一定能替子俊你报仇出气的。”

    谢子俊被他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说得面色惨白,帐帘内传来方春旎一阵剧烈的咳嗽,谢子俊慌得打帘子闯身入内,却被景璨一把扯了回来说,“你不信吗?本王何时骗过人?那何猛男在疆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床上可也是所向披靡。那年他立下奇功却瞎了眼,父皇赐他威武将军的封号,不到三个月就褫夺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景璨神秘地炫耀,流熏心头一沉,难道还有内情?

    她故作糊涂的上前问:“你显摆什么?不过是何少将军酒后马踩农田扰民了。”

    “哈哈,哈哈哈哈。”景璨笑得捶胸跳脚前仰后合,“不是踩了田,是踩了人!压死了八名御赐的美人。皇上钦赐的羊羔美酒和八名宫中美女去边关犒劳这何猛男。谁想那何猛男醉酒乱性,一夜里将八名美女一个不剩的蹂躏折磨死了,啧啧,惨不忍睹。皇上因此龙颜大怒,骂他是禽兽!”

第204章 解难() 
“小姐,小姐!”

    景璨话音才落,帐内传来黄芪的惊呼声,谢子俊不顾一切地甩开景璨的束缚,疾步挑帘子闯入帷帐内。

    谢子俊吩咐黄芪扶起春旎,自己用指甲掐去方春旎樱唇上的人中穴,过不多时,方春旎发自肺腑内的一声长吁,那声音催人涕下。

    “小姐,小姐”

    “旎妹,旎妹!”

    “俊俊哥哥”方春旎微开了杏眼,凄绝地望着谢子俊,只哀哀的一声唤,不顾一切的扑去谢子俊怀里,一对儿苦命鸳鸯抱去一处痛哭失声。

    看得尾随而入的流熏也黯然涕下,她静静地从帐内退出,拦住探头探脑向内张望的景璨的视线,低声叱责:“殿下无礼,女孩儿家的闺房寝帐,可是殿下随意闯入的?”

    “呔!大胆无礼!分明你如今该尊本王一声王兄,竟然还敢对本王指手画脚的。”景璨气恼道,狠狠甩了袖子转身。他一手撑腰,一颠一跳的出了方春旎的寝帐,又回头觑了一眼身后挡道的流熏嘀咕一句,“真是没用,只会寻死觅活的。”他兀自骂着,眸光四下搜寻。一会儿子仰头望望梁上那孤荡荡飘旋的半截白绫,一会儿又看看地上那被方春旎上吊时踩倒的梅花木杌,更是叹气连连。他拉长声音敦促着:“子俊,子俊,别耽搁啦,父皇等了本王的字呢。快随本王去呀。”口中这么念叨,眼睛却在四处找寻什么。

    梁上那半截断去了白绫在风里飞舞,如暗夜里的鬼魅张牙舞爪。地上歪倒一个梅花檀木杌忽然,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流熏眼前一闪,她眸光一亮,定睛看,不远处春旎姐姐悬梁未遂的地上有一枚如箭镝般精钢打制的箭簇,那利刃尖端锋利淬着寒光,就落在歪倒的木杌旁,那飘旋的白绫下的乌砖地上。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正要躬身上前几步去拾起,冷不防景璨忽然大喊着冲来,“子俊,哎呀,你急死本王!人还没死,如何的哭丧了?”他大步流星的从流熏身边掠过,抢去他前面向寝帐冲去。只是他的靴子踩过那锋芒夺目的暗器后,乌砖地上空空如也,竟然那枚精钢箭簇般的暗器不见了。没有丝毫的声响和纰漏,流熏惊得目不转睛地凝视他走过的那块地,几乎怀疑自己的眼,难道她不曾见到什么箭簇,难道是她看花了眼?

    顿然间,流熏恍然大悟。她倏然仰头望去,梁子上高悬的齐齐被截断的白绫,那绫子分明是江宁织造府供奉来宫里的寒江雪绫,旎姐姐最是喜爱,老祖宗格外开恩在她生辰那日赐了她一匹,她宝贝得什么似的一直不忍拿去裁衣,流熏还取笑她,莫不是要等了出嫁那日备做娘家送女儿新婚之夜验喜的白绫呢?

    这江宁织造府的寒江雪绫是上品,做工极为考究。这密织的绫子,如何会被旎姐姐轻盈的身躯缀断?而且断口整齐。分明有人相救。她猛然记起了山崖那夜飞马救她的蒙面人,手中那袖箭飞过无痕,箭箭夺命的精准。难道是他?难怪,他忽然闯来旎姐姐的房里装疯卖傻一番,不动声色的拿走了留下的“赃证”。难道,旎姐姐悬梁自尽是被他所救?眼前这十二皇子是人是鬼,他愈发的分辨不清。

    一旁的旎姐姐的悲声更切,哥哥子俊更是顿足捶胸一意要去寻祖父祖母争个是非分明。

    景璨却牵着那条汪汪狂吠的金毛犬,大摇大摆的踱着方步出了屋外。

    流熏心头一凛,心想若此人果然来路不凡,大有身手还深藏不露,既然他能暗中就自己救旎姐姐,那或许他更有法子手眼通天,救了旎姐姐和哥哥眼前的一场大劫。

    她疾步追出殿外,正欲开口喊着大摇大摆欲去的景璨,忽然十二皇子景璨猛然回身,发现她随在身后一惊,向后跳了一步,指了她埋怨:“你,你如何和鬼影似的跟随本王呀?”

    他紧紧手中的狗绳,煞有戒备一般。

    流熏莞尔一笑:“流熏有一事不明,请教殿下指点。”

    “指点?还是有事相求呀?”景璨得意的挑了眉头笑望她,“若是指点就不必了,本王人送绰号‘糊涂王’没什么可以指点妹妹你的。若是有事相求吗?本王有‘三不帮!’”

    流熏心头暗恼,他反是拿捏起来了。无奈眼前情势急,她只得忍气吞声地问:“愿闻其详。”

    “无利可图的不帮,力所不能及的不帮,帮了别人惹祸上身的不帮!”景璨毫不犹豫道。

    流熏又气又笑,点头说,“那好,就依殿下的一条,若是殿下能帮了流熏解了眼下难题,流熏必当重谢!至于流熏所请之事,若是殿下都不能帮,怕是旁人更是力所不能及。”

    “哦?那说来听听吧。”景璨懒洋洋地牵扯着狗绳说。

    流熏试探问:“家父算来同殿下也是有师生之谊,祖父蒙皇恩眷顾选为今科殿试主考,偏巧哥哥要去夺魁。若是哥哥侥幸中了状元,可不是招天下读书人猜忌?皇上也会不快?”

    景璨不以为然的一笑摇头:“这也算是难题?父皇这个人,你越要什么,他偏偏不给,你若推辞,他反偏要给你。你看,我先来谢府那几日哭了喊了要闹着回宫,他就是不许。这几日我在谢府玩耍得悠哉乐哉,丝毫不给宫里送信上折子请安。父皇等不到的音信,以为我乐不思蜀了,巴巴的遣了牛公公今儿来谢府看望我,还带来了好多吃的用的。这不,这条金毛狗,就是父皇新赏的。你们呀,还不如,就让阁老等子俊兄真的金榜高中,再去替子俊兄辞官,到时候皇上自有明断。”

    知父莫如子,果然十二皇子这招数剑走偏锋的高明。流熏打量他,他眸光里灵光一现拊掌说:“还有,让那些不服的嚼舌根儿的同子俊去殿上当堂比试呀!谁怕了谁不行,还有个什么服气不服气的?”

第205章 以身相许() 
流熏一听茅塞顿开,景璨这话说得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还不如让祖父待生米煮成熟饭再去请辞,皇上惜才,一定当场试过哥哥的才华,哥哥文采卓然,更有一笔好字,这种人才怕是人见人爱的。

    “多谢殿下指点,改日定当重谢。”流熏眸光里透出欣喜。

    景璨却摆手说:“这都不算是举手之劳,动动唇舌,要你的酬劳反显得本王不厚道,罢了罢了。”

    流熏见他倒也慷慨,心想这人果然有些不按常理出招,倒是很有些歪才。她趁机追问,“小女还有一事儿相求殿下,不知可否赐教?”

    景璨伸臂一把拦住她道:“还有呀?你可快些说,我的阿黄等不及‘内急’要去方便,没见她羞答答的忍不住了,可别憋出病来。”

    才给他些好脸色,他竟然得寸进尺了,流熏气恼,无奈眼下旎姐姐和哥哥的鸳鸯劫难迫在眉睫的要去分解,她只得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讪讪地问:“就只一件还请殿下慈悲为怀”她仔细凝视景璨的眼眸,那双清亮澄澈的眸底里,分明隐隐的掩藏一丝慧黠,似在偷偷笑她。

    “好吧,你就说来听听!”景璨拉扯住金毛犬口中安抚,“看你急的,一点没有大家犬秀的矜持,日后哪只公犬肯娶你?”

    若换做平日,流熏早就急恼上去啐他,只是如今也顾不得他满口胡言放肆,急切地将太后赐婚要何穗安的儿子何猛男娶表姐方春旎的事儿道出,言语间眉头紧锁。

    “还请殿下赐招,如何才能令太后收回成命?免去旎姐姐和哥哥的一场大劫?”

    景璨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听她娓娓道来其中原委,只听了一半就伸手拦住她说,“你不必说了,此事本王爱莫能助。你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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