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1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挑起事端。如何引了忠孝王世子去了经堂,又如何害了我的颜儿,这,这真是,冤孽!”
谢祖恒脚步放缓,也不回身望他,只问一句:“你是说,熏儿的那个贴身丫鬟绿婵?”
第185章 鬼奸1()
偷偷窥视一眼谢祖恒,封氏为难道:“是,绿婵这丫头前些日子撺掇熏儿私自出府去胡闹,这丫鬟心思刁钻,我就责打了她几下,正想及早的将她打发了配人。谁想她怀恨在心,竟然金蝉脱壳的早知如此,妾身何必治家如此认真,如今反落人口实,还害了颜儿,都是妾身的不是”她用衣袖颜面嘤嘤啜泣,行在人后的谢祖恒不由停步无奈的敷衍一句:“回房歇息吧。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老爷,还有旎儿。”封氏满眼担忧心神不宁地说,“为了个旎儿,如今反闹得老爷和俊儿父子反目。老爷还没看出来吗?这旎儿满眼的都是俊儿,那眼神缠绵缱绻,就是俊儿如今也为了旎儿这丫头神不守舍的,一无往日儒雅温厚的性子。”
谢祖恒停住步,不由回身看她一眼,也不由为之一震。儿子今儿悖逆不孝的举止,难道是为了春旎?
“如今表兄妹都日渐大了,若是日久天长闹出些什么不该有的事儿,谢府的颜面,可就扫地了。”封氏长吁短叹,悲天悯人的一翻话,领谢祖恒眉头微皱,眸光里犯出几分将信将疑。
封氏见谢祖恒神色为之一动,便借机进言:“老爷,莫不如老爷在京城权贵人家里寻个人物出众的子弟,将旎儿速速嫁了去。以免夜长梦多,看俊儿今儿那乌眼鸡似的急恼样子,怕是此时耽搁不得了。”封氏提议,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子俊的功名着想,看谢祖恒举手投足间都透出几分踟蹰不定,她才叹息懊恼道:“后母难为,横竖妾身都是难做的。只是妾身何尝不想让俊儿敛敛心思,夺取功名光耀门庭呀?”
谢祖恒鼻子里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封氏试探道:“那,妾身就去求家中嫂子也代为张罗此事吧。”
谢祖恒慨叹一声道:“真真是家门不幸,由此冤孽!”
说罢一抖袍襟疾步而去,把个封氏丢在原地。封氏紧追几步却无奈谢祖恒步伐颇快,转过门而去。封氏追去夹道,急得问:“老爷,错了,是这边。”
谢祖恒头也不回的离去,封氏兀立原地,才寻思着该是丈夫根本不想去看慕容七发生了什么事儿。
慕容思慧闻听侄儿出了事儿,也不等表姐封氏随来,抢先随了小厮们步履匆匆奔去了前院。
才到跨院,前面就听到了杂乱的呼声哭声,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无数惊惶的目光。
八名小厮抬个竹榻小心翼翼的向里挪。管事儿的斥骂:“慢些,慢些,没见七公子有伤!”
竹榻上躺卧一人,大红牡丹贡缎披风覆体遮了半张脸,一见那件华丽的披风,慕容思慧头脑嗡的一片苍白,她凄然惨叫一声:“隽儿!”扑向前去。
小厮们放下竹榻,慕容思慧一把抱住慕容隽,打量他那苍白的面颊,原本灵动的眸子变得呆滞,目光凄迷地望着前方。头发披散,沾了些干草,春杏般的面颊微肿,似被人掐拧的肿痕。修长的手指伸出在颤抖,似要说什么,却是无法出声,呆滞的目光里透出惊恐,呢喃道:“不,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这,这是如何了?”慕容思慧见慕容隽袍襟上满是血污,更有两条修长如玉柱般的腿赤露未着袷裤,一条腿半耷在榻旁,慌得慕容思慧心头一凛,急忙询问左右的小厮,“这是如何了?这是如何了?”随行人等各个神色骇然。但是此情此景,不必问也底细自明,慕容思慧入一脚陷足深渊。
一名小厮神色慌张,话音里带了惊恐说:“寺院,闹鬼,鬼,吃人!”
“胡说八道!”慕容思慧怒不可遏的劈头痛骂,她如何不知那鬼祟之说不过是流熏那死丫头编排出来唬人的。
小厮见她不信,慌忙解释:“四夫人,奴才们亲眼得见的,字字属实。凌晨时分,七公子才入睡,轮到奴才守夜,就在门口打盹儿。不知怎么的,七公子忽然从梦里起身,然后眼睛直勾勾的,整个人如一具僵尸般直挺挺地向外面去。奴才看得害怕,又怕是七公子梦游,不敢惊动,就尾随了他去。谁想七公子七转八绕的,去了一处跨院停下,推开了一处厢房的门。七公子进去,那佛堂空荡荡的本也无人,可是七公子口中嚷热,就开始燥热难耐般的揪扯自己的衣衫,然后将身上的衫子一件件的扯下来扔向墙角,最终脱得个一丝不挂的。奴才胆小害怕,正要回去喊人来帮忙劝公子回房去,忽然一股香气撩面,四下里起了云雾,那云雾飘绕,如云雾仙境。就来了一名白发童颜的老仙人,摇个尘麈飘然而至。那神仙还对了奴才笑笑,轻轻一推,奴才就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了。待醒来时一看呀,哪里有什么仙人,只有七公子他他”小厮羞得红个脸不能说出话来,最后索性跺脚道:“七公子他就四丫八叉的趴在个竹榻上,身后还插着个”
不等话音落,啪的一记清脆的嘴巴,慕容思慧狠狠掴向他大骂:“混帐东西,信口胡言!瞎了你狗眼!”又吩咐左右,“把这玩忽职守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姑奶奶饶命,饶命呀,奴才不敢有半句诳语,都是真话。”小厮又惊又急,“奴才没有胡言乱语,猪儿、全儿他们都看到的,七公子被发现时,身上还满是污秽,连那子孙根儿”
“住口!住口!”慕容思慧歇斯底里的哭喊,她周身颤抖,仿佛被当头一记闷棍打昏,半晌不能清醒。她颤抖了唇,看着六神无主目光呆滞的慕容隽那俊美绝伦如冰雕玉琢般的脸。好端端个美少年,慕容家的佳儿,如今一夕间竟然不人不鬼的被抬回,成为众人耻笑的话柄。她本是要借这个侄儿同三房联姻,达成自己的好事,重新夺回在谢府内宅的大权,谁想如今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第186章 鬼奸2()
只有流熏如今心头明镜一般,深知此事的根源。
封氏利用慕容思慧那急于要夺回被小姑母谢妉儿掠去的内宅府库肥缺的大权,就让慕容思慧寻来慕容家美貌绝伦的七公子慕容隽,名为同谢府三房联姻,实是要借机陷害铲除流熏。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流熏丢了情同姐妹的丫鬟绿婵,又有秋姨为救她而惨死的仇恨,对这貌美如花却红口白牙为虎作伥替封氏和慕容思慧陷害她的美貌俊俏的少年也没了一丝好感。既然慕容思慧存了用美男计来害她的心思,不如她将计就计。
也是无意听到管家禀告,说宫里的桂公公在大慈悲禅寺,她的心头一动。
前世里,桂公公东窗事发蹂躏美男那令人发指的罪行公诸于世为人所察觉已是她成亲嫁给沈孤桐数年之后,如今这太后身边的红人桂公公还是人人巴结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沈孤桐曾经在前世里亲口告诉过她,桂公公经常借着给太后祈福诵经上长命灯油为名,出府去京郊的大慈悲禅寺,而那大慈悲禅寺外不远的一处横云山庄,就是桂公公的私宅,里面蓄养了许多美貌的少男,被桂公公扭曲的心思下肆意的虐待玩弄,更有些有求于桂公公要在宫里托人寻门路的官宦子弟,只得含羞忍忿任其玩弄。更有甚者,桂公公无所不用其极,善用迷香迷得人神志不清,听任他摆布。前世里,哥哥子俊被封氏和沈孤桐陷害,被父亲逐出家门在大慈悲禅寺养伤,定是被沈孤桐或封氏暗中设计推去了桂公公眼前,糊里糊涂怕是如今日的慕容隽一般闻了迷幻香就被桂公公作践糟蹋了去,醒来时痛不欲生而惊疯。
流熏如今心头满是恨意,借机建议慕容隽小住去大慈悲禅寺,就料定桂公公闻到腥味定然不会放过慕容隽这块肥肉。你不仁,我不义,若是她那夜稍不留神,就被慕容隽害得身败名裂了去。留了这祸害不知还要贻患多少后人?
如今,听了小厮们失魂落魄的来禀告慕容隽被鬼怪所糟蹋,她便心知肚明。想起当年沈孤桐历数桂公公这老畜生凌虐男童时的种种恶行,令人发指齿发皆寒的罪证,她如今记忆犹新。那不过是替哥哥子俊悲哀,如今是报复封氏一党的快感。
慕容思慧哭天抢地,一时无措,直到看到封氏赶来。
封氏惊讶的目光望着竹榻上的慕容隽,慌得开口要问,但眼前的情景让她知晓几分,更羞于问出口。
流熏忽然犯了个狐疑,若是封氏前世里指使沈孤桐用如此下作的法子害疯了大哥谢子俊,那么封氏对桂公公的劣迹该是早有耳闻亦或了如指掌,怎么她听到了桂公公在大慈悲禅寺,还不阻止慕容隽去羊入狼口?是她一时不慎,还是太过轻视了桂公公的鼻子?
慕容思慧哭得六神无主浑身颤抖。小厮们怯怯地问:“四夫人,如今把公子安置在何处呀?”
婆子偷声提醒:“还是请大夫人的示项吧。”
封氏正在迟疑,戴月轩已经闹过了“鬼”,就不能再住。那将慕容隽安置在哪里才妥当呢?她才要开口,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冷冷的在身后传来。
“安置在哪里?自然是不能住在谢府里!”
封氏惊得一回身,看到谢妉儿冷漠含了几分轻屑鄙夷的目光扬了下巴说:“谢府清肃之地,门风严谨,不是藏污纳垢之地。那不干净的人呀物呀,岂能入内。不管是人奸是鬼奸,谢府哪里曾有如此耸人听闻之怪事!”
封氏又气又恼,还无法辩驳。
一句话慕容思慧愕然无语,若是她一意坚持,闹去老太爷那里,肯定也不会容了侄儿留在谢府。毕竟是侄儿露宿在寺院生出了诡异事儿,毕竟此事不光彩。
婆子偷声嘀咕:“曾听人说起,如今京城多了采花大盗,不采女色采男色,专去采阳补阳。莫不是慕容公子中了那种传说中的迷魂香,幻觉入了仙境,被采花大盗作践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面露惊色。若是慕容隽被那下作的民间淫贼作践了,那可更是令人嘲笑。
流熏信以为真提议:“封氏母舅是刑部尚书,是捉贼的头子。谢府更是近水楼台,可是要报案去查出那大盗淫贼,将之斩首!”
谢妉儿在一旁掩口冷笑,仿佛看戏一般,叹息说:“慕容公子是出名的美男子,莫说人喜欢,鬼也喜欢动了凡心。”
流熏眸光一转,透出几分担忧:“不好,若是京城内口口相传今日的咄咄怪事,日后莫说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慕容公子,就是仕途也无望了。”
这更是慕容思慧担心之处,一句话戳去她要害,她吓得唇角颤抖。若是大理寺果然查拿了奸污慕容隽的淫贼,那声名扫地的更有他侄儿慕容隽。
谢妉儿含笑瞟一眼封氏说:“大嫂,这慕容家的公子在寺院遭了贼人奸污,怕是明日要报官才是,不管如何,这府里不能留他。不如送去别院居住吧。”更叹息一声道,“怕是舞雩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了,可惜可惜呢!”
流熏心里暗笑,这才是好戏收场。她回身去看方春旎,却不见了方春旎的踪影,也不知她何时离去。
旁边的封氏看到流熏那盈盈含笑的目光,冷个脸吩咐:“熏儿,你不是要去赵王府吗?就还不速速去。”
流熏应了一声是,一福告退。
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