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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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名门嫡女,廿载荣华,惨遭算计,踢下悬崖。绝崖惊魂,含恨重生。一改昔日柔弱,更作复仇佳人。望族血雨,以血还血;阴谋算计,步步惊心。凭你幕后更有黑手,我自步步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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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捉奸在床()
兴泰四十五年,京郊缥缈峰;谢阁老府别院。
碧纱窗外,蝉声新躁。冰玉枕边,沉香醉人。
宛若一场春梦绵绵,分明醒来,谢流熏竟舍不得睁眼。岁月静好,便如这温煦的日光,透过窗棂上的霞影纱,静静的在她丰腴莹白的肌肤上沐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写满富贵安详。
霞光朱户,绮罗满眼。谢府富贵,世代官宦。她的祖父阁老谢廷尧是三朝元老,两代帝师,祖母申氏是先太后的嫡亲姊妹,皇上的亲姨母,她的父亲谢祖恒更是官居中堂。
在这谢府,她从来被捧若掌上明珠。谁人不知她大小姐谢流熏深受祖母的偏宠,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谢府里便要地动山摇。
嫁得金龟婿,即将初为人母,命运如此眷顾,怎不令人梦中含笑。流熏脸上犹自流溢一丝慵懒的笑意,轻揉微拢的小腹侧身。
帘栊轻动,惊起立笼里的金嘴儿墨羽八哥儿,叽喳着拿腔作调,“小姐醒了!丹姝,上茶!阳羡雪芽!”
这小东西可人儿的模样,逗得流熏不觉一笑敛衣起身。
才定定神,就见帘子掀开一角,探进丫鬟丹姝娟秀的小脸儿问:“呀,小姐可是被这鹊儿吵醒了?”
“姑爷万福,姑爷万福!”八哥儿又是一阵叫,惊得流熏自当是丈夫孤桐回府,向窗外一望,不觉噗嗤一笑,竟然被这鸟儿戏耍了。
丹姝气恼的拎起金丝笼隔窗将八哥递给外面笑做一片的小丫鬟们,转对流熏说:“姑爷一早的回府呢,说是放心不小小姐的身子。见小姐睡得香酣,就趁这会子回书斋去赶着批阅公文呢!隔上一盏茶的功夫就打发永贵儿来看一眼。虽然山上山下的不过几步路,可毕竟上上下下的,永贵儿的腿都要跑断了。”丹姝说罢,不忘打趣她,“这才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
“死妮子!只你长嘴了。”流熏嗔笑间带出几分娇媚。这个鬼灵的丫头。
“厨娘炖的参汤正是火候呢,丹姝陪小姐去犒劳姑爷可好?”丹姝抿嘴拿捏的笑她,扶她起身。
丫鬟们众星捧月般扶着谢流熏向悬空斋孤桐的书房去。行过长廊,举头望那天色瓦蓝如洗,几丝絮云缭绕天际。暑气微散开些,竹林外一股微风拂面,顿觉凉意。
缥缈峰别院,书房悬空斋坐落在山崖间,云雾缭绕,飘忽如仙庭宫阙美轮美奂。
自她有喜后,孤桐对她呵护备至,怕累她动了胎气,更怕她耐不住暑热,便为她购置了这秀明山缥缈峰半山腰的别院来避暑。怕她滑倒,竟然将门前廊下的乌金丝镜砖都披上昂贵的红线毯,延绵数里做地衣,遍布别院。每念及此处,她心头不觉泛起淡淡的蜜意。
六载,世事杳如春梦一场。
眼前仿佛看到依约的身影,风度翩翩,儒雅斯文,官居高位却还是青衫落拓过市,不知惹得多少少女芳心萌动。
不枉她昔日慧眼识英雄,六年前那落魄却傲然的穷书生沈孤桐,自入赘谢阁老府为婿,一路青云直上,金榜题名蟾宫折桂高中状元,年少成名,他如今已是堂堂的吏部侍郎。令多少皓首穷经一世的文人学子望尘莫及。不枉这些年她伴他红袖添香萤窗苦读,难怪沈郎人前人后赞她生来便是旺夫命。
转眼来到悬空斋院外,流熏打发丫鬟婆子们退下,自己提过食盒一路前行,要给沈孤桐一个惊喜。
黄松板木门深锁韶光,却关不住满墙探出的一团团一簇簇的金铃花,团团碎金般点缀灰瓦白墙。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提了裙裾,唇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仿佛又回到青春少艾时的她,蹑手蹑脚凑去孤桐的窗前,想去唬他一跳,再融化在他那嗔怪宠溺的目光中,被他搂入怀里随他化了去。
心里如此盘算,更是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凑去帘外,纤纤玉指才触及湘妃竹帘,猛听屋内一阵怪异的声音。
“嗯,嗯啊”呻、吟声此起彼伏,如夜里嗜血的蚊子在黑暗中的响声令她心头紧揪,那分明是一男一女急促的呼吸声交缠,那声音
仿入一股冷水浇头,流熏身子激灵灵一抖,头脑一空。这令人羞臊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娇娇滴滴纵情的低呼声,听得她面颊一阵冰凉一阵火赤,半晌恍不过神儿。她狠狠咬了自己的手指,一阵沙痛钻心,一切都不是在梦中。何人大胆!
“嗯,嗯姐夫,姐夫轻些啊,疼——”女人畅快的声音娇滴滴的,麻酥酥松软入骨,怎不令男人心神荡漾?这声音,听来那么熟悉!
“轻点儿么?我若果真的轻点儿,只怕你还不依了呢。”男人调笑的声音轻柔满溢宠溺,似将全部的爱全都泼溅在了身下的女人身上。那声音,熟识无比。
谢流熏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颗心陡然落进了十八层地狱里,直直地往下坠去。瞳孔倏然收缩,紧紧盯着里面躯体交缠的两个人。真相却令她气到发抖——那不知廉耻的畜生,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好丈夫沈孤桐同她至亲的妹妹谢晚晴!
她手一松,食盒哐啷坠地,汤水四溢,烫在绣鞋上浑然不觉灼痛。
响声惊醒屋内偷欢的男女,沈孤桐动作极快,喝问一声:“什么人!”不顾衣衫不整就掠出门来看,那瞬间,衣衫不整的他面上表情凝固。
“熏熏妹,怎么是你?”他支吾道,目光闪避。
“怎么不该是我?沈郎!”谢流熏杵在那里笑望他,她勉强撑住窗台才略略立稳,强打了笑容,咬牙切齿般从齿间挤出话音问:“我来得不巧,可是扰了夫君你的好事?”眸光已如利剑般死死狠盯住他那惶然的眼眸。
“熏,你会错意了,事情远非你所想”沈孤桐面色惨白,四下看看无人,口不择言的忙于解释。
“非我所想——那又该如何想?莫不是沈郎同妹妹在床上捉迷藏?不妨也请流熏进去同乐?”谢流熏的眼儿笑做一条缝,却透出几分寒芒,心里咬着恨意如火丝丝蔓延。
沈孤桐一凛,强打起的笑意也显得心里没了底,哄慰着:“熏妹,不要任性——”
“少来聒噪!我命你请我进去!”谢流熏忽然变了脸色一字一顿道,目光放亮透出凌厉。
她自来便是如此,天之骄女,集尽上天恩宠,呼风唤雨,府里上下对她千依百顺,便是丈夫沈孤桐更是不例外。她全心全身都付与了他,成就他的今日,如今他竟然背了她偷情,更是同她的亲妹妹!面对如此负心郎,她又何必忍气吞声!
只她不曾留意,沈孤桐无奈闪开门放她入内的瞬间,眸光里划过一抹厌恶和狠厉。
第2章 推下悬崖()
进得屋内,流熏看也不屑得看他一眼,眼角带起一丝轻蔑,沉沉地坐在乌木梅花杌上。
床上的女人已经扑滚坠地,爬到她眼前乞怜,又惊又怕的哭求:“姐姐,姐姐,求姐姐饶晴儿这遭,横竖都是我们的不是,本不想欺瞒姐姐的——”谢晚晴跪地,衣不蔽体,周身瑟瑟发抖,哀哀的眸光娇柔可怜。凭任何男人看一眼,都未免起了惜香怜玉之心。如今看来,只令她更觉作呕。
晚晴的生母喜姨娘不过是流熏父亲的小妾,一个洗脚丫头千方百计爬上了主子的床,怀上了晚晴而被开脸扶做了侍妾,被府里上下颇是鄙夷。只有她顾及手足之情,对娇柔乖巧的晚晴颇是同情,自幼呵护她。如今她竟然恩将仇报!
“你们?”谢流熏美眸一眯,唇角勾出一个狠厉的笑,“下贱!无耻!”倏然间她挥手将手边的青花瓷茶盏尽数扫落在地!哗啦啦一阵响,如雷霆暴怒前的预兆,惊得晚晴周身一抖躲闪。
“啊!”谢晚晴一声哀叫扑地,殷红的鲜血从她白皙的指缝间慢慢渗出来,血色刺眼。
“晴儿,你怎么了?”沈孤桐不由分说冲来,俯身去关切地去查验晚晴的伤势。
“我,我没事。”谢晚晴慌张地挣脱他,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儿,惶然偷窥高高在上的姐姐流熏,美眸凄楚可怜,满是无辜,“是我自己大意沈郎,不怪姐姐,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好一对儿“夫妻恩爱”,谢流熏胸口剧烈起伏,恨意滔天卷来,一颗心如被万把利刃一刀刀狠狠割裂着。
她惨笑,手紧紧握住那桌角,那愤怒令美艳的脸庞如今都显得分外狰狞。
“是我瞎眼!”谢流熏痛心地瞪视眼前这个衣衫凌乱的男人,满心酸涩,苦不堪言。她狠狠撂下一句话:“败德乱、伦,沈大人你乌纱更是难保吧?我告与祖母去评理!”她起身转身欲走,却被沈孤桐冲上去一把拦腰抱住,哀哀道,“流熏,不可”
身子一软,她被他扶去坐下,气愤交集,泪水潸然。
若不是她当年执意要嫁沈孤桐这落魄街头的乞丐穷书生,他沈孤桐怕早就饿死!为了他,她不惜忤逆父亲,毁了自幼定下的婚事,为了这桩门不当户不对令人耻笑的婚事,她付出无比惨烈的代价抗争,本以为换来“白首同心、举案齐眉”的姻缘,到头来竟然是南柯一梦,春梦逐流水。她这才是鬼迷心窍。腹中一阵撕痛,那是她的孩子,她们的骨肉。
“要我不走,可以!”美眸扬起一个冰冷无比的笑意,谢流熏徐徐伸手从头上扯下一枚尖端锋利的金簪,狠狠掷去沈孤桐面前光滑如镜的乌砖地上,当啷一声,沈孤桐惊得一个寒战。
“去,将这个贱人的脸划花此事作罢!”她说着,心里咬牙,不觉微扬下颌。这便是条件。凭她谢晚晴可拿什么同她斗?美貌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件华美的衣衫,到头来在富贵功名前一钱不值。贱人!既然有胆量勾引她的男人,就得想想后果是什么!
沈孤桐俊逸的面颊闪过一丝错愕,他的唇在颤抖,他惨然望着妻子。
“熏妹”沈孤桐深深咽一口唾液,抿起了薄唇,见妻子神色莫测,沈孤桐额头沁出冷汗,望着晚晴痛心疾首,那柄利刃却迟迟无力拾起。
“不,姐姐,晴儿再也不敢了!”谢晚晴歇斯底里地哭求,吓得花容失色,扑跪到流熏脚下苦苦哀求。
谢流熏一脚踢开她,起身抖抖裙襟!
她冷哼一声,扬眉看向沈孤桐。他又何尝不是身份卑微,委身入赘名门,不就是想借助谢府的捷径早日一步登天扬眉吐气。
“还不动手!”流熏厉喝。
沈孤桐薄唇抿得更紧了,他终于俯身拾起地上的利刃,紧紧地握在手中,直逼谢晚晴。
“不要啊!姐夫!孤桐,沈郎不要!”谢晚晴无助的在地上向后缩着摇头哭求,一步一步,眼见沈孤桐手中的利刃迫近,她慌得六神无主,“你说会呵护晴儿一生一世的,啊……”
谢流熏安然欣赏眼前大戏。美人,在有野心的男人眼里又算得什么?
“沈郎,快呀!”谢流熏挑逗道。沈孤桐颤抖的手再次高高举起锋利的发簪,他回眸惨然地望一眼谢流熏,流熏的眸光中满是戏谑笑望他。
忽然,沈孤桐陡然转身,金簪锋镝一转,锋寒的利刃直向稳坐看戏的谢流熏,狠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