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大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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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村距离蒙京城近八千里地,距离天山两千多里,从蒙京城出发,正好路过。两人一驴一马闲逛般行了两月有余,距离崔家村不到一百里了。
崔麻子整天以酒为生,蒙京城里购买的百多斤酒早就喝完,四天前在一城镇买了二十马袋,到了今日,剩下不到三袋。“唉呀,嗝,前面不远有一个小镇,咱们去了搞一辆马车,买几件新衣服,再置办些吃的喝的,回家和乡亲们好好喝他一场。”周同笑道:“还好好喝一场,你哪天不是喝得通透,我就纳闷了,每天十多斤酒下肚,你怎么就装得下,怎么就喝不醉?”“哎呀,这你就不懂了,酒,是不会醉人的,醉人的是你自己!”
最近崔麻子老是说些怪话,深奥的周同经常听不懂,“听不懂你讲的什么,我不喝那么多,自然不会自己醉了。”“嘿嘿,没脑子的蠢蛋,记住我的话,以后会明白的。”
来到镇里,崔麻子变得大方起来,先是买了一辆镶嵌着铜皮的大车,又购进三百斤的上等水酒,接下来的鸡鸭鱼肉也买了三四百斤,最后去到裁缝店定制了十套衣物,八套衣物自己的,两套是给周同的。先催了两套,以便当时换上穿回家,后面几套慢慢做,做好了一并送去崔家村。
崔麻子很奇怪,定制的十套衣物全身一个颜『色』,灰『色』,崭新的灰衣穿在身上,也算是件新衣裳吧,可怎么看都像旧的。周同穿着灰衣很不舒服,看着老气,崔麻子说了,“高兴吧,你!这几个月穿的都是破衣烂衫,给你化大价钱定制了名贵新衣,还有什么埋怨的,去赶马车去!”
周同的大马自然给大车驾了辕,崔麻子神气活现的骑上『毛』驴,一挥脏手,“开路,咱们崔家村去者!”周同挥动马鞭,笑着说道:“崔麻子,是不是该洗洗手了?”崔麻子一看自己的黑手,“啊,忘记了,哎呀呀,都多少年没洗过手了,这些岁月的积淀能常年保留在我的手上,不容易啊,真有点舍不得!”说完拿嘴亲了亲。“呃,哦啊……”周同差点儿从车辕上摔下来。
崔家村不通官道,两人行在颠簸的小路上,赶了两个多时辰,远处慢慢出现大片的林木。
“崔麻子……”周同朝那一大片树林指指,“你们崔家村在那树林里面住吗?”“不,过了林子就是,我们崔家村依山傍水,可是个好地方!”“山?”周同自幼没见过大山,举目翘望,哪有一丝山的影子。
“哦,我们属于天山跟下的人,离天山还有一点点距离。”“有多远?”“不远,也就两千多里吧。”“呃!”周同不理老家伙,崔麻子最近老说些个胡话。
“啊,周同啊,到了村子后,你不要叫我崔麻子了,怪难听的。”周同很受惊,很受伤,以往无论自己怎么称呼都不行,非要上杆子让自己称呼他崔麻子,今儿怎么转了『性』了。
“好吧,就叫你崔大叔吧!”“嗯不,叫我干爹!”
第三三章归家乡乡亲不认亲()
崔麻子好话说了一箩筐,说他自幼父母双亡,五岁时就出去要饭,一生没娶过媳『妇』,也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这临到回乡了,有个干儿子跟在身边,也能让乡亲们另眼相看。最后假模假式的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周同经不住诱『惑』,就给了崔麻子当了干儿子。
驴儿马车穿过了长长的树林,不远便是崔家村了。崔麻子欢声大叫,赶着公驴先跑了村子去。周同心情愉悦,马鞭打的“噼啪”响,赶着马车在后面紧追。
村子不大,三四十户人家,崔麻子一路吆喝着拐了几道弯,来到一个残破的土院儿前,“乡亲们,乡亲们,我回来了,我崔麻子回来了!”几声喊叫,引来不少村人,慢慢朝土院儿走来。
周同马车走的慢,来到土院儿时,崔麻子正和乡亲们大眼瞪小眼。“乡亲们,不认识我了,我是崔麻子呀!啊,崔麻子,啊?”一位古稀老人拄着拐杖走到崔麻子半尺前,扬起昏花的老眼端详了半天,“崔麻子,没听说过有这个人,你是我们村的?”“当然是了,这就是我们家!”“嗯咦,不会是,不是不是,这家人是我二太爷爷家,家里没有传宗接代的人,早就死光了!”
“你放……胡说,我是崔麻子,我就是这家的人。”崔麻子有些气急败坏。那老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崔麻子啊,没听清楚啊,你!”“崔麻子,好像不是人名啊,你爹给你起的什么名字?”“啊……”崔麻子想了半响,“好像叫崔二蛋!”
“崔二蛋?”老人沉思一阵,又看了看眼前的麻子脸,“不对,不对不对,崔二蛋就是我二太爷爷的『乳』名,我们崔家族谱上有记载……”
崔麻子神情一紧,接口说道:“哦,是是,崔二蛋也是我太爷爷,我是他的重孙子!”说完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不争气的崔家子孙!”“你,你放屁!”“你放……我没放屁呀!”崔麻子还了一句软的。老头急了,大声咳嗽了几声,围观的村人里跳出几个汉子,手里拿着铁叉?头,其中两个中年汉子来到老人两侧,怒视崔麻子。
老头接着说道:“我二太爷爷五岁就失踪了,据说是死了,族谱上也是这么写的,五岁猝。你敢冒充我们崔家子孙,定是有所企图,快快从实招来,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就让你给我们村子拉犁,当牛使唤!”左边中年汉子道:“不说实话,打烂他的嘴,再送到镇子去,让官家处置!”
“哎哎,等等,等等,先听我说,啊。咱们崔家族谱,我太爷爷也在我们家留了一份旁支,咱们崔家是不是在鸿蒙历八千一百四十八年,从周朝迁徙到此?”老头一听,点点头,“是啊,你还真的知道!”“当然知道,我就是崔家的子孙后代,如果我说了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嗯……”老头沉『吟』良久,看看左右,围观的几个老人纷纷点头,“那你说咱们崔家的老祖宗叫什么名字?”“啊,这怎么能不知道,叫崔庆……那个上‘庆’下‘红’,是那年间周朝的文状元,后来被『奸』臣陷害,不得已离开故土,远赴东蒙国,辗转三年,带着全家来到这里安了家。”
“嗯,对,说的很对,看来,你是我们崔家的子孙。可是,你为什么说你叫崔二蛋,那不是在侮辱二太爷爷吗?”老人将拐杖重重的砸在地面,显示出一身的威严。“你听我说,我们这一支呀,到了我这儿就哥俩,大哥早年间患了热病,五岁就死了。轮到我的时候,在五岁那年也患了热病,眼看没救了,我父亲说,我太爷爷『乳』名唤作二蛋,五岁那年也是患的这种病,后来奇迹般的好了,这才传下我们这一旁支来。反正不是正式的名号,不算辱没祖上,干脆,就跟着叫二蛋吧,谁知道,取了这个名字的第二天,我的热病就有了见轻的迹象,过了两月,热病完全好了!”
老人听完,长长舒了一口气,“真的是这样,哎呀苍天有眼啊,二太爷爷终于有了后人了,哎呀呀啊……当年二太爷爷在五岁那年确实患了热病,村里人怕传染,不敢搭理他,谁知道老人家脾气大,自己跑了。后来都还以为死了呢,没想到,没想到啊……”
老人很激动,上前抓住崔麻子的手,“二蛋兄弟,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崔麻子想了想,“好像,好像快七十了吧!”“啊?”老人一惊,努力的『揉』『揉』眼睛,仔细端详,“看着你也就五十岁过点,怎么都要七十了?”“啊,嘿嘿,是啊,我小的时候吃的好,后来我爹做了生意,生活优越,所以,所以没干过什么活儿,就显得年轻呗!”
“喔……”老人摇摇头,指着周同问道:“他是你后人?”崔麻子笑道:“啊,不算是,是干儿子。”“那你媳『妇』后人呢?”“唉!”崔麻子麻脸一红,说了假话,“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子五岁时,也得了热病,不幸传染给了他娘,两人,两人一起死了!”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唉,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来,都见见,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快,叫,叫,兄弟,你六十几啊?”“哥哥,六十七!”“喔……”老头掐指一算,这还没出五服,可以算到族里面,“兄弟排行老七,来快给你七叔磕头!……这个是你二哥……三哥……四哥……这个是你十一弟……这是我的重孙子,快,叫七太爷爷!”“气……太爷爷!”小孩儿两岁,发音不准,崔麻子却听着舒服,大大的应了一声,“哎!好重孙子,太爷爷这里有好吃的!”
当晚全村大摆筵席,一百多口子人摆开,吆五喝六大吃大喝,老幼『妇』孺穿『插』其间,端菜的端菜,拉呱的拉呱,热闹非凡。崔麻子酒量大的异乎寻常,端酒敬酒的来者不拒,喝到后来,干趴了五个兄弟,十个侄子,十八个孙子,连重孙子也给灌趴了仨。日间问话是崔家的族长,长房长孙,被崔麻子灌了个通透,直睡了三天方才醒来。家里的还以为老人不胜酒力,喝死了,第三天开始准备后事,谁知道到了下午老头子活了,这才转悲为喜,大赞七叔好酒量。
族长醒来后便要见新七弟,崔麻子颠儿颠儿的跑来,一问才知道,老大族长问二太爷爷以及后人的棺木,落叶归根嘛。崔麻子编了个瞎话,打发周同跑到镇上买了几个瓷坛子,烧了些柴火,将灰烬倒入其中,拿蜡水封了盖,又在黑泥里滚了两把,第二天拿到族长家中,谓之曰路途遥远,棺木不便运输,就祭拜了拉着骨灰回乡了。
族长选了个良成吉日,召集全村族人,万分隆重的埋葬了几坛子柴灰,全村人排着队行了大礼,磕了头,整整磕了一上午。第二日,族长召集族人,将原本二太爷爷的土地全部给了崔麻子,崔麻子一问,当时吓得哆嗦。一百倾地,不用种地,放羊都够了。完后族长亲自带着村里的青壮汉子,将二太爷爷的老土院子推平,盖了八间大瓦房。施工当中,不断有媒婆带着老姑娘大寡『妇』前来相亲,崔麻子一问,才知道是好心的族长大哥安排的好事。不由叹道:“我都七十了,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还能干得动那事嘛!”
族长见这位七弟固执,最后在宗族祠堂召集所有崔家子孙,下了死命令,必须要七弟娶三房媳『妇』,不能让他这一支没了后人接种啊。娶三房媳『妇』,就是怕七弟功能减退,完成不好传宗接代的巨任,多一房媳『妇』,就多了一分把握,本来是要给七弟娶十个老婆的。
当天夜里,崔麻子睡在干净舒适的新房里,辗转反复睡不着觉,摇起正在打坐的周同,说道:“干儿子,我要和你起离开这里!”
周同自那日在蒙京城冲开一道『穴』位之后,从此只要一有空闲,必然练功打坐,这时,‘手太阴肺经’仅剩下两个『穴』位了,一旦冲破,整条经脉便完全开通了,丹田之内也会化出第一个圆球。
听了崔麻子的话,周同自然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你好不容易衣锦还乡,不花一个大子儿得了百倾良田和这八间大瓦屋,这天天相亲看媳『妇』,多滋润那,别胡思『乱』想了。等喝完你的喜酒,我就去天山了。”
崔麻子很愁,哀叹着说道:“干儿子……”周同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