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谍妃:邪王的心尖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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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不解,弦意急忙把方才禀报给易少君的话又说了一遍,朝歌且惊且笑,“本以为二皇子长进了,谁知道手段还是这么的无聊。”
易少君已经打开了信笺。
自月夜一别,君可无恙?余咸居内宫,却尝闻君家朔风突起寒潮烈烈,君可安否?暮春之后,炎暑日蒸,望君珍重!
易少君一晒,吩咐宫人磨墨,他回了上官颜夕寥寥数字。
君之深情,余甚感佩。
他确确实实没有想到上官颜夕竟会给他报讯,他忆及那道纤弱身影,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回。
上官颜夕得到回信,不过付之一笑,放入烛火中化为灰烬。
“更衣,我要去见父皇!”
第十五章笄礼()
中原五国并立,国与国之间战争与结盟都曾有之,却从未有联姻一说,各国皇后虽出身不一,却皆是本国子民,就连嫔妃宫人也没有外国人。
因此南月向扶摇求婚,不说惊世骇俗,却也是前所未有。
连日来扶摇国主不断召见臣工,就公主是否许婚一事征求意见,向来婚事都是结两姓之好,自是要慎之重之。且一旦许婚,则上官颜夕出降与普通下嫁不同,是为一国储妃,礼仪方面也需重新定制。
国主亦曾征求皇后的意见,然皇后对此事的态度却颇为迷离,既不曾反对亦不曾明言同意,问得急了,竟搁置起来不再答复,只让国主询问臣工。
自来公主择婿,最是看重驸马的样貌品行,过刚过直皆不可取,只以柔顺忠心为上,只因公主为君,驸马为臣,是故驸马的最大职责,也只需侍奉好公主,如此而已。驸马获罪,通常的原因都是“奉主无状”,驸马职责由此可见一斑。
然易少君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驸马,故扶摇国主内心也是委决不下,生恐一招不慎,委屈了女儿。
照扶摇国主原意,只想在本国内为公主择一人品清雅之辈,所谓朝议不过例行公事,以示天子无家事的意思,故虽众臣工反应不一,他内心却早已打定了主意。
“朕以为,许婚一事断不可取,中原五国既从无先例,则,例不自我开。”
国主的回应十分的冠冕堂皇,既然之前从来没有联婚过,那么我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开这个先例。
所谓利害利害,向来都是相伏相依,利可以转化为害,害亦可以转化为利,与其阐明利害,不如直接从循例入手,反而更容易使人接受。
且,他也绝不容许有人用利益二字去衡量他女儿的婚事。
“父皇,儿臣却有不同看法。”自时疫事后,上官颜夕再次闯入了勤政殿。
扶摇国主看见这个女儿就有些头疼,她年龄渐长主意也越来越大,国主最怕的是她以为嫁为一国储妃做未来皇后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头脑发热贸贸然答应下来,从而后悔终生。
与上次不同,他罕见的训斥了女儿,“朕与众卿家议事,你且去偏殿等待。”
“高无庸!”国主不待女儿回答立即吩咐,“送公主去偏殿!”
上官颜夕却行至大殿中央盈盈跪了下来,一袭玫瑰红二色金镶闪缎边儿锦绣宫装的她,气度高华容色逼人,她仰首看向汉白玉石阶上端坐御座中的父亲,终于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愿出降南月,请父皇成全!”
多年以后历经无数磨难的上官颜夕重又站在这里时,想起当日恳求父皇许婚的一幕,不觉感慨命运如一只巨手反复拨弄,渺渺人类竟丝毫无力招架抵抗。
然此时的上官颜夕,对未来命运一无所知,她只想嫁入南月,去寻求她前世的仇敌!
扶摇国主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只觉得女儿凤目灼灼华光灿灿,眉眼间的坚定和傲然竟不容他拒绝,他忘记了斥责女儿,也忘记了询问女儿坚持出降的缘由,他只是下意识的道:“准卿所奏。”
至此,扶摇国与南月国的联姻尘埃落定。
上官颜夕走出勤政殿,虽是初夏,却是骄阳若火,猛烈的阳光直直照在眼上,令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湛蓝的天空上一群白鸽飞过,鸽鸣声仿佛响彻整个皇城。
四个小黄门推了她的车驾上来,她坐上去,往中宫去见母后。姚皇后早已收到消息,她原以为姚皇后会反对,或哀泣或质询,然,姚皇后只是叹息一声,面上神情似微笑,又似悲戚,“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上官颜夕不解,姚皇后却在一瞬之后恢复如常,又变回那个端方肃穆的皇后,她看向女儿,“总是要举行了笄礼再出降。”
“是,一切谨遵母后安排。”上官颜夕低低应答。
公主的笄礼,自是场面盛大权贵云集,由皇后亲自主持,众宗妇从旁协助,诸内外命妇皆来观礼。
是日,上官颜夕着真红色饰五彩金龙纹翟衣,鸾凤纹霞帔,中单、蔽膝、大带、副带一应俱全,脸部贴着五事珠翠面花,耳垂上戴了珠排环,身体两侧悬挂玉佩,手持玉谷圭,这是正式的公主礼服。
她衣裙逶迤的走过太庙之前凿着龙凤穿云纹样的玉阶,在肃穆庄严的大殿中,在扶摇国列祖列宗的挂像前跪下,将玉谷圭交至宗妇手中,其后屏息垂首,双手交叠举至额间,拜了三拜。
姚后此时方升了御座,她着深青色翟衣,戴九龙九凤冠,挂了白玉双佩和玉绶环,神情肃穆,礼官跪地启奏:“公主行笄礼。”姚后答曰:“可。”一片萧笙声中,姚后将一顶珠翠九翟冠戴在女儿头上。
按扶摇国制,公主戴七翟冠,长公主方可戴九翟冠,然扶摇国主因着女儿要远嫁,极力想要补偿于她,故允她佩戴长公主方可佩戴的九翟冠。
三加过后,皇后训示毕,公主顿首拜曰:“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笄礼后就是册封礼,上官颜夕乘翟车往太极殿,此时群臣云集,皆着大朝服按文东武西分了昭穆,又有诸宗室亦位列大殿之上,册史与副册史皆面北向南。
扶摇国主头戴通天冠,穿方心曲领绛纱袍,束金玉大带,身侧亦悬挂玉佩环绶,随着国主的脚步,钟鼓声响声乐齐鸣,一时乐止,册史先拜国主,复拜公主,随后从副册史手中取过诏书。
因是皇长女,且是中宫嫡出,扶摇国主便册她为端元公主。
册史宣旨毕,公主跪受诏书、节仗,复又叩拜国主后方礼成。
上官颜夕站在大殿中央,环视大殿一圈,目光所到之处,朝服巍峨、珠冠翟衣的臣工命妇们皆含笑致意,她微微颔首,冠上金翟口中衔着的珍珠挑牌发出柔润光泽,映照着她稚嫩却明艳的面庞。
她望向幽远的大殿深处,扶摇,她在内心喃喃低语,扶摇,为了让你能持续存在于世间,我愿付出一切。
第十六章出降()
按南月国礼,皇子成婚,聘礼分仪礼和赐礼两种,仪礼赠与皇子妃本人,大婚时以嫁妆形式带回,赐礼就是赐给皇子妃的父母,这才是正式的聘礼。
因是第一次娶别国公主,别的且不说,先是聘礼就让南月上下头疼不已。仪礼还好说,总是给太子妃的,但是赐礼就不好办了。所谓赐,是以上达下,以尊赐卑,然扶摇国主与南月国主地位平齐,两国联婚实在不能用一个赐字。
礼部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无数次的请示商议修改后才堪堪把聘礼定了下来。没有赐礼,只分仪礼和赠礼,且在赠礼的选择上也小心摒弃了那些金玉夸耀之物,只以端庄恭肃为上。
因都是贵重物事,聘礼队伍在路上足足走了几十天,这才送到了扶摇国的皇宫。此时天气已近初秋了。
行聘的这一天,别人尚没怎样,秋水最是激动,一大早就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一时说聘礼中的仪礼是易太子亲自选定的,一时又说南月国主钦点了仪礼,指手画脚说个不休。
“行了,你吵得我脑仁疼。”上官颜夕放下手中书册,轻声训斥了一句。
秋水缩了脖子噤了声,秋若笑道:“你可长点心吧,摆出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模样,当心公主嫌你丢脸,不要你做陪嫁。”
一句话说的秋水苦了脸。
礼部早已把聘礼单子呈了上来,上官颜夕细细的看了,徐徐吐出一口气来,一切都跟上一世没有分别,仪礼赠礼分毫不差,连那六对活雁都仿佛跟她记忆里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好,事情的走向只有跟上一世相同,她知道的那些先机才有意义。
她的眼睛扫过礼单,看见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一对这几个字时,手指无意识的掐了一下,在那排字上留下痕迹来。
这一对儿钗,又出现了啊,她唇边现出一抹嘲讽笑意,眼前浮现出李梦蝶那张狂肆意的脸来。
且不说聘礼的隆重,上官颜夕的嫁妆自然也是极尽奢华,她并没有反对,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一切只要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走就好,就好像借兵事件,她只需跟着轨迹走,只需在合适的时候在恰当的时机让事情转一个弯,达到她的目的。
上官颜夕这一世的目标很简单,第一就是保住扶摇,不要让父母如上一世那般惨死,第二当然就是向易少君复仇。
出嫁前夜,上官颜夕于乾安宫求见国主,郑重对国主道:“南月国狼子野心不容轻忽,纵使儿臣嫁入了南月,怕也难以阻挡南月东征的脚步,所以还请父皇加强边界警戒,操练兵马,且定要警惕南月的偷袭。”
扶摇国主却是一脸敦厚笑意,“你既已出嫁,就好好辅佐南月太子,他既主动求娶于你,还能说服国主,想必对你极是仰慕,如此,于情于理都不会进攻我扶摇。”
上官颜夕大急,偏又无法说明重生之事,一时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父皇”
“好了。”国主帮女儿楷去泪水,“明天就要出降了,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啊。”
他重重叹了口气,面色既伤心又不舍,“父皇知道,南月太子并非良配,我扶摇的历代公主,你是最苦的一个,若不是为着国家,你怎么样也不会答应易太子的求婚的。我的小囡囡长大了,也晓得为君父分忧了。”
“是父皇对不起你啊。”他满目伤感,“若不是扶摇国力太弱,物资贸易皆依靠南月,你又何至于要委屈自己嫁过去?”
父女二人想起时疫一事,不由一阵默然。良久,上官颜夕方笑道:“女儿生长天家,锦衣玉食皆来自万民,自要为万民分忧,如此,方是一国公主的本分。”
储君娶妃,公主出降,这是两个王国的盛事,重重繁琐礼仪不胜其数,待上官颜夕正式出嫁的那一天,已经是次年仲春了。
按两国商议,端元公主着公主冠服从扶摇皇宫出降,至扶摇与南月的边界,使更换南月太子妃冠服,再至南月皇宫举行婚礼。
是日,上官颜夕寅时就起床梳妆,卯时入乾安宫,向帝后谢恩领宴,六肃三跪三拜后方辞行。帝后相送,公主再三跪辞,洒泪上车,卤簿、仪仗早已陈于乾安门内,公主最后跪别帝后始升车,鸾驾辰时出发,从乾安门出,经太极门、奉安门、定仪门,最后从皇城正门太华门出,重重宫门次第打开,红绡华幔富丽尊贵,凤尾吟吟华盖森森,低阶命妇随行,侍卫鸣鞭开道,众百姓争相目睹端元公主风姿。
上官颜夕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