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谍妃:邪王的心尖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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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信人心底骂了几百句死太监,却还是要好言好语,“公公快些进去告诉陛下啊!”
太监才如梦方醒,撂下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匆匆奔进了国主的寝殿。
却不用他再说什么了,更不需要他叫醒国主,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那是城门被攻破倒塌的声音。毫无疑问,它震醒了皇城内的所有人。
金铭儿瞬间从梦中惊醒,她正在做噩梦,此时被惊醒,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额间全是冷汗,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撩开月白色绣草虫百花的帐子,“来人。”
一位贴身大宫女匆匆进来,“殿下。”
“外头出了什么事,方才是什么声音?”
那宫女茫然摇头,“回公主的话,奴婢也不知道,正要使人去查问呢,听着动静仿佛是从城外传来的。”
金铭儿点点头,随手披了一件薄夹袄,虽是三月天了,一早一晚却还是有些寒冷,她在桌前坐下,吩咐贴身宫女,“倒茶来吃。”
宫女刚刚倒了茶,还没递到金铭儿手边,另一个宫女已经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气色不成气色,说起话来声音都变了,“殿下南南月来了,快走!”
金铭儿听得云里雾里,却本能的预感到事情不对,她站了起来还没发问,那宫女已经继续道:“南月大军破城了!”
倒茶的宫女惊得呆了,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寝殿里原铺了厚厚的地毯,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那茶水流了出来,紧接着便被地毯吸尽了,只留下一些若有若无的水渍。
短暂的静默过后,一片凄厉的尖叫声由远及近,“南月人打进来了,城门破了!”
伴随着这声尖叫的,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满城百姓的骚动。当然,禁宫深处的金铭儿是看不到这些的,她只是迅速往宫外走去,往日那些排场再也顾不得了,她一个人步履匆匆走向她父皇的寝宫。
在她的周围,是一群一群无头苍蝇一般的宫女太监以及低阶宫嫔。
金铭儿一面走着一面思考,城门破了,南月大军现在已经进入外城,外城与皇城之间还隔着宫城,不知道那些守门的将领能不能守住。也不知道父皇又采取了怎样的措施。
思索间已经走到了上腾国主日常起居的宫殿,除国主外,只有皇后在,二人俱是盛装朝服。金铭儿匆匆走进去,“父皇,母后,咱们得快些想个法子。”
皇后并没有说话,国主却是微微一笑,如往日一般和煦温雅,仿佛金铭儿只是来向他请安一般。金铭儿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速的眨着眼睛,“父皇——”
“铭儿,父皇不肖,没有守住列祖列宗留下的基业,父皇愧对他们啊!”
金铭儿拼命摇头,“父皇,事情还远没有坏到那一步,我们只要守住了宫城,定有勤王之师前来救驾,又有,南月如此行事必然招致各国不满,我们设法派人去求助,各国定会派兵来援。”
上腾国主却是摇摇头,惨笑一声,“铭儿,一切都太晚了,小十七已经打开了宫城的城门,南月人转眼就要进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惊得金铭儿后退了两步,小十七,恒王,她同父同母的弟弟!“不会的他他怎么会这样不会城破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瞪大眼睛看着国主和皇后,哆哆嗦嗦的道:“十七弟不会如此,他,他不会糊涂至此——”
心下却知道,她那位十七弟,一向是贪杯好色又糊涂透顶的。
皇后冷笑道:“十七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约还想着易少君会扶他做个傀儡国主呢,便是你那个好母亲,怕是也做着太后的好梦吧。”
“母后——”
皇后不睬她,只是冷笑不止,她穿戴着全套皇后服饰,那华美高贵的九龙九凤冠,金铭儿此前从未见她戴过,这是皇后所有冠带中最昂贵最正式的,她仅在册封时戴过一次。
再看向国主,他的穿戴亦是最正式的,金铭儿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大喊道:“我不信,我要去问问贤妃!”
国主大喝一声,“来不及了!”
只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国主匆匆对金铭儿道:“铭儿,你可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泛秀宫?”
金铭儿不明白父皇何以会提起这些,怔怔的点头,国主紧接着问,“怎么走你可还记得?”
金铭儿眼前一亮,她记起了那张发黄的地图以及那个鲜红的箭头,“父皇,我们赶紧从密道中逃生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混乱()
上腾国主缓缓摇头,面上仍是一派和煦微笑,“父皇不走,你赶紧去,记住,换一身小太监的衣裳,躲着墙根走。”
金铭儿紧紧抓住国主的衣袖,双目中流下泪水来,“不,我跟父皇一起走。”
国主一笑,“铭儿,天子死社稷,我自然是要与国家同生共死的。你要我跟你走,却又走往何处?”他昂首看向窗外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声音肃然,“朕忝为国主,却不能保国家平安,如今只有以死谢罪了!”
金铭儿大哭起来。
皇后纵然痛恨恒王和周贤妃,对于金铭儿却始终是怜惜的,看她哭得凄惨,心下有些不忍,“铭儿,你若还记得你是上腾的公主,此时就不要哭。”
金铭儿停止了哭泣。
“你父皇一生子女众多,所疼者唯有你和你六哥哥,你若是想孝顺你父皇,便听他的话,速去泛秀宫,迟了真的来不及。”
金铭儿此时方想起来并没有看见郢王,急忙问道:“六哥哥呢?”
“他在守城!”
“可是城已破”
皇后神情凄然,唇边却带了一丝奇异的微笑,“是啊,城已破,你六哥哥自然殉国了。”说到殉国二字,她的眼泪终于汩汩留下,她一边流泪却一边微笑,“若上腾皇室只能活一人,我希望那人是你,铭儿,莫要辜负了我。”
金铭儿泪如雨下,扑倒在皇后脚边,“母后——”
皇后俯身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不留得一条性命,又如何替我们报仇?”
“报仇?”金铭儿喃喃的道。
皇后不容她多想,急促的道:“你父皇决意殉国,我是绝不会独自偷生的,你速速从密道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面上又挂了一丝奇异的笑意,“你不走,难道也是盼着小十七当一个傀儡国主吗?”
金铭儿浑身一震,“母后,我走。”
皇后默默点头。
金铭儿转身走到国主身边,缓缓跪地磕了三个头,一言不发站了起来,离开了国主的寝宫。原本空旷威严的宫禁,此时到处都是慌乱的宫女太监,根本无人注意到她。
她记着父皇的话,飞快的换了一身小太监的服饰,低了头穿越一道道宫门,转过一重重宫墙。到处都是歇斯底里,到处都是恐惧绝望,似乎所有人都在奔跑,却又不知道该跑到哪里去。
刚刚转过了坤华宫,南月大军已经冲了进来,金铭儿听到的,就是一阵阵喊杀声伴随着刺耳的凄厉惨叫。
南月国太子易少君,已经亲率大军进入了南月皇宫。在这个三月的夜晚,在这个本应春意盎然的时刻,中原五国之一的上腾国,率先宣告了灭亡。
金铭儿躲在坤华宫高大的宫门后面,看见无数黑衣铁甲的骑兵,她不知道,那些就是易少君的私兵,同时,也是本次进攻的前锋。他们一波一波的如潮水般涌进大红宫门,无数箭矢纷纷射来,暗夜里如茫茫细雨落在纷乱的宫人太监身上。
金铭儿借着夜色的掩盖转身跑向后宫,昔日富贵繁华的亭台楼阁如今已是一片混乱,金钗委地无人收,昔日锦绣早已零落成泥。那些筵席,那些歌舞仿佛还是瞬间之前的事,那些金戈,那些铁马,仿佛仍是噩梦里的事。
只是梦境转瞬间变成了现实。
南月人行动极快,仿佛跟着金铭儿前后脚进了后宫,她微微苦笑,方才不想走,此时却好像已经走不了了。
她身子幼小,太监服侍又是青黑色,此时借了夜色的掩映躲在暗处,倒也不引人注目,且南月士兵仿佛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冲入一座座宫殿找寻财宝。
隐隐的,金铭儿听见女子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她知道宫中女眷此时必然会遭遇羞辱,只是亲耳听着,却是让人不能忍受。她紧紧的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唯恐一个不留神叫出声来。
此时一个尖利清脆却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膜,“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要——”
金铭儿惊恐的睁开眼睛,远处火光映照,一个宫装女子被几个南月士兵从一处宫室里拖了出来,那女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裸露在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浑身都在发抖。
七姐姐!金铭儿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那正是常常嫉妒她嘲讽她的七公主!然而如今,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王国女子罢了。
七公主奋力挣扎着,几个南月士兵嘻嘻哈哈的看着,因手上没有用力,却是被七公主挣脱了,她立刻向前跑去,却哪里跑得脱,立时又给拖了回来。
一个士兵笑道:“想不到还是个小辣椒。”
另一个士兵道:“看她这幅打扮,定然是个贵妃娘娘。”
七公主尖声大叫,“我乃是上腾国主第七皇女和安公主,我要见你们主帅!”
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便道:“咱们太子殿下何等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是个公主呢,且先让咱们受用一番。”
“咱们也尝尝当驸马的滋味。”
几个人淫笑着,将七公主身上本就破碎不堪的锦绣宫装撕扯下来,她的身体几近全裸,一些青紫淤痕遍布全身,显然是被捉住的时候弄伤的。
“走开,我先发现的,自然我先来。”
“刚才那个都让你先了,这个轮到我了!”
金铭儿眼睁睁的看着昔日这位盛气凌人的七姐姐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被人争来夺去,身体随着几个人的动作而摇摆着,七公主仿佛吓得呆住,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七姐姐,父皇呢,我要父皇!”伴随着一阵童稚呼喊,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小女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仿佛并不知道所面临的险境,只是奔向七公主。
金铭儿认得她,她是国主最小的女儿,今年才五岁。
那小公主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七公主却仿佛忽然醒了过来一般,她泪流满面的看着这个异母妹妹,“快走,你别过来,你快走!”
声音凄厉不似人声。
小公主登时被吓住了,目光环视左右凶神恶煞一般的南月士兵,仿佛意识到了危险,本能的转身就跑,一柄长剑却闪电般袭来,直直的钉进她的身体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泛秀()
既是密道,自然不会门户大开,地图上又没有标注清楚,她只知道是在寝殿里,具体入口却是一概不知。
她平日最是胆小,此时对亡国的恐惧超越了对黑暗的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密道,离开这座可怕的皇宫。然而夜色迷蒙宫殿昏暗,仿佛什么都看不清楚,金铭儿低头寻找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她立刻毛骨悚然,身体僵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