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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帝女谍妃:邪王的心尖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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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都让她头疼,所谓游历天下,不过是想想罢了。

    她不免苦笑一声:“我还能去哪里,不过一时兴起说笑罢了,公子勿怪。”

    玄夜不知她心中所想,更绝对想不到她乃是重生之人,不免会错了意,笑道:“你现在受了身份的限制,自然觉得是说笑,然若有那么一天,你以颜晨之名行走世间,到时候哪里去不得?”

    上官颜夕听了玄夜的话,不免有茅塞顿开之感。

    她此前从未想过将来,此时却想到,待报了仇,将那易少君杀死,扶摇自然可保无虞,届时自己便可回归扶摇,凭了父皇母后的宠爱,什么日子过不得?便是换了男装出外行走个一年半载,料也是无妨的。

    她想到这里喜笑颜开,不免对玄夜笑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观公子游历甚广,届时还需向公子请教。”

    玄夜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但有所命,玄夜欣然相从。”

    二人说说笑笑的过了桥,又走了不远来到一座坊门前,上官颜夕抬头看时,是如意坊,她便笑道:“这个坊名很好,想来住在这里的人定是希望事事如意了。”

    玄夜也抬了头看那坊名,“然上京城里,人人都想去住春和坊,那才是第一大坊。”上官颜夕点点头,想来这坊跟市是一样的,都是分阶层的,春和坊必然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

    果然听玄夜道:“上京城里百姓把坊归纳为贵人坊、富人坊、平民坊和贱坊,就和那东西南北四个市一般。这座如意坊,便是一座平民坊。”

    上官颜夕点点头,问道:“你要拜访的隐士,就是住在这座坊中?”

    玄夜微笑,“然也。”

    他们进了如意坊,玄夜显然认识道路,带了她毫不迟疑穿街过巷,来到一座小小院落之前,那院落青瓦白墙,黑漆漆的大门,看起来甚是肃静,墙内几杆绿竹高高矗立露出院墙,令人见之忘俗。

    玄夜已经举手敲门,过了片刻,一个灰衣老仆过来打开了门,玄夜便拱手道:“老丈好,在下今日特来拜访樊先生。”那老仆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道:“我家主人不在。”玄夜十分好脾气,温言道:“在下是常日里总来投帖子的玄夜,请老丈前去通禀。”

    那老仆听他这么说,便把头抬起来,上下打量了玄夜一眼,翻了翻眼睛才道:“你等着吧,不过主人见不见,我却不好说。”

    说着蹒跚着去了。

    上官颜夕有一丝讶异,这樊先生看起来像是个老头,毕竟有这么老的仆人,主人想必也年轻不到哪里去。然能让玄夜恭敬至此,对人家一个仆人都如此有礼,定然是极出名的人物,怎么自己前世今生都没听说过呢?

    “怎么你没有跟他约好吗?”

    玄夜苦笑,“我自来上京,日日投贴,那樊先生却只是看一眼便把帖子扔了出来,我投了这许久,总算有三张被留下了,是以我今儿个来碰碰运气。”

    上官颜夕失笑,历来做出这等做作举止的人,要么是真有才,要么便是沽名钓誉之辈,不知这樊先生是哪一类的,今天到是来着了。

    却是又问道:“你见这樊先生,是有事请教?”

    玄夜看向她,目光温和,声音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请教天下之道。”

    上官颜夕心中微微一凛。

    又候了片刻,那灰衣老仆又蹒跚着回来,对玄夜施了一礼,“我家主人有请。”

    玄夜回了那老仆一礼,又与上官颜夕相视一笑,这才随了那老仆进了院门。院子里甚是简陋,并没有碰方砖,仅是泥土地而已,仅通往上房的一条路,铺了鹅卵石。

    玄夜到了廊下,并不即刻进入室内,而是躬身行礼,口称:“小子玄夜,见过樊先生。”

    室内传来一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声音,“请进来。”

    玄夜站直身子,昂首进入室内,上官颜夕也跟着进去了。

    原来那樊先生却是个中年文士,穿了一身青衣,戴着青色士子巾,无论长相气度,均和他的声音一样平凡,这样的中年读书人满上京都是,可以说走在路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第七十三章问道() 
然玄夜对他却甚是恭敬,进了室内又郑重拜了一拜,那樊先生坐在榻上,却是施了一个古礼,先是问玄夜道:“投了来的那些帖子,可是出自你手?”

    玄夜躬身答道:“是。”

    樊先生笑道:“你认为要逐鹿九州统一中原大地,当先动员本国百姓士人,使其同仇敌忾,更要使其与国家荣耀与共?”不等玄夜回答,他又问道:“然你又怎知,百姓士人就愿意为了你的理想,去承受刀兵之祸呢?”

    玄夜容貌整肃神情端严,“自然是需要大儒名士的言论做为导向,又或者假借神佛之言,然小子认为,目下还用不到这些。”

    那樊先生一笑,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上官颜夕已然明了,这位玄夜野心不小,或者说他的主上野心不小,竟然是想要统一了这中原大地。

    她侧首微微打量玄夜,心中暗暗猜测他的来历。玄夜文武俱全惊才绝艳,且又身怀这样的抱负,断不会是无名之辈,只恨自己上一世死得太早,这一世又心心念念如何杀掉易少君,竟然没有心力去想别的,此时自然也拿不出答案。

    几个国家在心里轮了一轮,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只听那樊先生对玄夜说道:“我看过了你的帖子,也知你来是想要问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这般年轻。”

    玄夜躬身郑重答道:“不敢当先生谬赞。”

    樊先生却是一笑,“我并未赞你,你也无需谦虚,你的帖子我留下三张,你有三个问题可以问。”

    上官颜夕听着更加诧异,玄夜投的难道不是普通的拜帖?还有这樊先生,不过籍籍无名,竟能如此自信且自傲。

    玄夜却是毫不迟疑,问道:“请教先生,当今天下,如何才能成为最强?”

    樊先生朗声一笑,“自然是兵。”

    玄夜紧接着问,“何为兵?”

    樊先生笑道:“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是。”

    那樊先生顿了顿,方才说道:“当今天下五分,僵持日久,而天道却是分久必合,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明白的。自上古时期,周公得天下归心,靠的是一个仁字。然则今日五国互不相让,既相互制约亦相互平衡,如此以来,仁之一字就无法施行了,周公的仁,是建立上天下归一的基础上,然此时政权并立,国家之间虎视眈眈,你弱别人强,则只能任人鱼肉,然只需你强别人弱,唯有待攻克了城池之后,再选取名师大儒来施行仁术,既达到了目的,又免除了物议。”

    玄夜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昔日七国逐鹿中原,靠的便是弱肉强食,若是学了那宋襄公,仁却是仁了,却也在强兵面前束手无策,此等仁,小子以为,不如称之为蠢。唯先自保,继而强攻,最后施行仁治,此方为大道。”

    樊先生拿手指捋了颌下三缕美髯,微笑道:“强攻,世人皆以为唯有强攻,方是用兵之道,不想公子的见解也落此俗套。”

    玄夜面色不变,只是问道:“那么以先生来看,兵道的关键又是什么?不去强攻,难道要变攻为守?”

    樊先生点头道:“变攻为守这个词用得好,若是一味强攻,并不可取,不但消耗国力民力,且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届时若惹得其余国家联合起来进行对抗,反而不美。然若是一味守成,则容易失了先机。中原逐鹿一统天下,何等凶险又何等诱人,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故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而今各国表面和平,实则蠢蠢欲动,小范围的战争从未停歇,皆是出于这等缘故。是故攻与守绝不是一成不变,攻便是守,守便是攻,只要把握了天下大势,攻与守随时可以相互转化,公子又何须拘泥呢?”

    玄夜行了个礼,“是,是小子想左了,先生之言,若醍醐灌顶,今日之谈,令小子有茅塞顿开之感,先生可谓是小子的一日之师。”

    说着他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一张卷轴,打开来铺在樊先生身旁的炕几上,“先生请看。”

    那樊先生尚未看过去,上官颜夕先极目眺了一眼,只见那是一张中原大地山河地理舆图。这种舆图,她无论是在扶摇皇宫,还是在南月东宫,都看得多了,并不觉得稀奇。

    然她再细看一眼,立时发现不对,这舆图上五个国家一百多个州,却仅仅有地域的划分,而没有疆域的划分,所有界碑边线统统没有,这竟是一张理想中的天下一统舆图。除此之外,就连中原以外的西域、漠北等地亦包括在内。

    上官颜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樊先生却垂了眼帘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道:“师之一字,樊某不敢当,亦不能当,公子三个问题已经问完,可以告辞了。”

    玄夜默了一瞬,躬身答道:“是。”他再不多言,转身就欲离去,樊先生却又道:“你的图也带走。”玄夜只得转身回来,把图仔细收起,又放入了荷包,这才再度行礼出了房门,上官颜夕更不停留,也紧随其后的去了。

    那灰衣老仆帮他们开了门,玄夜又施一礼,“多谢老丈。”那老仆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道:“老朽不过一个下人,公子无需多礼。”

    玄夜默然点头,这才带了上官颜夕离开。那老仆随后关了门。

    直到他们离了如意坊,上官颜夕才问道:“此人究竟是谁?何以隐居在上京城里,竟无人听说过他?”

    玄夜一笑,“昔日东川名士姬元,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上官颜夕凝神思量了片刻,才道:“姬元大才,传说得其三分,便可鼎足立国,若得其七分,当可一统天下,使五国归心。只是我听说这姬元并没有留下弟子,是以他殁后,并无传人,惊世奇才,竟然就此失传。”

    玄夜道:“姬元先生固然没有亲传弟子,然他生前一直在身边服侍的一个小童却也学到他几分本事,便有五分,若他肯出山,也可对天下局势,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了。”

第七十四章来意() 
上官颜夕不免试探问道:“这位樊先生,便是当年那小童?你又是如何找到他的?”

    玄夜倒也不瞒着她,“我曾多方查探姬元先生的后人,然传说他生前以梅花为妻,以仙鹤为子,不但从未收过弟子,更连子孙都没有一个,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身边连个佣仆也无,一次偶然的机缘,教我得知他最后几年里,竟然收养了一个孤儿,想来那时先生年已老迈不堪劳作,这才需要人随身服侍。”

    “便是随身服侍,姬元先生已老,又如何能够教导于他?”

    玄夜笑道:“这便需要缘法了,有些人只需潜移默化便可成才,有些人日日言传身教却也学不到什么,端的看各人资质和耐力了。”

    上官颜夕笑道:“这位樊先生,自然便是那极有缘法的人了?”

    玄夜点点头,沉吟了一番,“其实我起初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并不能肯定他自姬元先生处学到了多少东西,又或者他仅行侍奉,先生并无一言教导于他,然今日一见,方知他于先生处得益良多,即便没有七八分,四五分总也是有的。”

    上官颜夕想了想,不免有些遗憾,“既然有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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