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仙-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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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
三力还未接触,余子添的虎吸气丸竟然与林枢使出天罡虎踏的右脚率先相接,骤然间相互融合为一体。只听得“嗷——”地一声,林枢的右脚突然黄光大冒,一道黄黑相间的兽影陡然从黄光中冲出,猛然撞向冉莹的鎏金大锤。
“轰——”
兽影与冉莹的鎏金大锤轰然相撞,一股强劲的气浪瞬间从其中爆发开来,三人受到气浪波及各自倒飞而出,砸落在地面,溅起一片沙石烟尘。
“噗——”
余子添连忙伸手一撑止住翻滚之势,只感觉浑身血肉骨骼好似一座大山碾压过一般疼痛不已,五脏好似都被这爆发的气浪冲的颠倒异位,胸口之处憋闷难忍,旋即喉头一甜,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
“呼——”余子添长舒了一口气,他喷出这口鲜血之后,瞬间感觉胸口憋闷堵塞之意消散不少。
只见余子添捂着胸口,强忍着身体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扭头看到不远处倒地痛哼的林枢,心中一紧,连忙跑到林枢的身旁。
余子添将林枢从地上搀扶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旋即担忧地问道:“哥,你怎么样?”
林枢抬手将头上早已被气浪冲得破烂不堪的帷帽摘下,又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看到余子添一脸忧色,转而出言安慰道:“子添,我没事儿,就是浑身疼”
余子添闻言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被林枢打断道:“子添,你先去看看那个疯婆子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就去补她一刀!”
余子添听闻林枢所言,顿时面色一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只见余子添点了点头将林枢扶坐在地上,对着他轻笑道:“哥,你先在这歇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便朝着对面倒在地上来回翻滚挣扎的冉莹走去。
冉莹看得余子添带着一脸杀意朝她走来,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惊俱之色,但是嘴上依然逞强道:“哼,我倒是小看了你们两个小瘪三!怎么?要杀我?来呀!不杀了我,你就枉称为人!呸!”说着,还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了余子添的脸上。
余子添伸手擦去脸上的唾沫,双眼微眯,看着躺在地上色厉内荏、疯癫咆哮的冉莹,冷哼道:“哼,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悔改,当真是疯癫痴狂!你恃强凌弱、嚣张跋扈,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说罢,余子添一脚踩在冉莹的心口之上,冷笑道:“呵呵,也不知道话本杂书上所记载的地府阴曹、地狱苦刑是真是假?倘若神话为真,那么等你下了阴间,牛头马面问你因何而死、被谁所杀的时候,你就告诉他们:你是罪有应得”
余子添顿了顿,旋即双眼猛然怒睁,厉声爆喝道:“而杀你者——余子添是也!”
第39章 冉莹的遭遇()
“啊!”余子添的一声爆喝在冉莹耳边轰然炸响,直震得冉莹心神恍惚、脸色煞白,一时间她看着嘴角噙着冷笑的余子添好似索命厉鬼一般恐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放声尖叫起来。
余子添轻蔑一笑,脚下正要发力,却听得一旁突然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惊叫声:“子添!子添呐!子添手下留情啊!”
余子添听到这声苍老的呼唤,登时一愣,扭头一看却发现出声之人,乃是方才抱着来顺那无头尸体悲声痛哭的李管家。
余子添瞥了一眼李管家,冷笑道:“呵,别急,你也跑不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这是清风老道闲时对余子添、林枢二人耳提面命的叮嘱,清风老道偶尔在他俩修炼之余,便会给二人讲起话本故事里,绚丽诡谲、奇幻秘地之中的神魔精怪和市井江湖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师徒三人就会围坐在院中对话谈心,清风老道有时会慈爱的望着余子添、林枢二人,喃喃叮嘱道:“你们兄弟俩修行天赋过人,自不会一辈子都屈居在这清风山上,等你俩将为师这一身零散的本事学完,就可下山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
“但外面世道险恶,修行路上更是有千难万险,心志若是不坚不狠,定难有所成就!你俩日后外出修行闯荡,不要欺人、更不要怕人,要是有人欺负到你俩头上,你俩尽可放手杀人!但若杀人,就一定要收起良善之心,势必要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余子添、林枢二人当时听得懵懵懂懂,全然不知清风老道所言为何,直到今天二人大战戚彪、冉莹,这才真正领悟清风老道话中的含义。
“子添,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林枢的喊喝声,打断了余子添的思绪。
余子添闻言连忙凝神提气静下心来,将杂乱的想法抛在脑后,瞥了一眼满脸哀求之色李管家,旋即不再理会,猛然抬起脚来,正欲踩下之时,又听得那李管家凄声大叫道:“余秉仁余秉仁可是你爷爷?”
“嗯?”余子添闻言一愣,连忙收脚,转身走到李管家身旁,拽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冷声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讳?”
李管家看得余子添两眼目露凶光,吓得老脸煞白,只见他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回答道:“我是你爷爷余秉仁的表侄,李连兆!”
“啊?”余子添闻言一惊,连忙松开李管家的衣领将他放到地上,旋即冷声道:“表侄?你与我仔细说来!不许骗我!”
李管家连连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我表叔余秉仁幼时父母早亡,年轻时读过几年私塾为人又老实勤快,被镇上杂货铺的老板相中当了账房,后来娶了杂货铺老板的女儿蕙兰为妻,但这蕙兰不能生养”
李管家唾沫横飞,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将余子添知道的、不知道的老余头年轻时的经历,讲了一大通。
余子添闻言点头,听李管家说的如此详细,也觉得他应该不是骗他,旋即轻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又是何人?我怎么从没听我爷爷说起过冉家镇上还有亲戚?”
“余秉仁表叔与家母是表姐弟,表叔后来搬到了清风山上,因来往不便,联系就少了!后来,表叔只在家母去世时前来吊唁过,之后就啊对了,六年前,表叔曾经将你抱到镇上四处寻医问药,还联系上我,托我去镇外找大夫呢!我那时还抱过你呢,没想到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论辈分,我也是你的表叔呢!但你那时被大夫诊断得了哑疾”李管家说道此处,偷偷瞥了余子添一眼,看得余子添面色平静,不再是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心头一松,接着道:“你那时被大夫诊断得了哑疾,表叔四处求医问药也不见好,怎么现在却能开口说话了?还有了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比小姐都厉害!”
余子添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对着李管家抱拳道:“表叔,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唉,也辛亏你方才那声自报姓名的喊喝之声,让我如饮醍醐一般回忆起了六年前表叔将你抱到镇上四处求医的事情,否则我和小姐今天怕是都要交代在这了!”李管家心有余悸道。
“小姐?表叔,那冉莹又是何人,听你称呼她为小姐,你俩又是什么关系?”余子添又是出言问道。
“她是咱冉家镇首富冉旭东的女儿,我是他冉府的管家,这冉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李管家讪笑一声,解释道。
余子添瞥了一眼撑坐在一旁的冉莹,对着李管家问道:“表叔,我们与这冉莹并不相识,更无冤仇,那她今天为何拦我马车,又为何蓄意杀人呢?”
李管家看了一眼撑坐在地上,仍是一脸不忿之色的冉莹,旋即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余子添苦笑道:“唉!这是误会啊!”
原来,冉莹九岁那年,随家人去距离冉家镇六百里外的腾鱼城游玩,被在当地修行圈子中小有名气的金锤婆婆看中,想要收为徒弟。
那金锤婆婆脾气古怪、为人孤僻,生平从未收过一徒,冉莹的父亲冉旭东看机会难得,心知这是自家女儿的修行机缘,于是就同意了,故此冉莹就留在了金锤婆婆家中随她练功修行,这一留就是三年,期间冉家也会派人定期送些衣食补品。
金锤婆婆因善使一对红纹黑底的鎏金大锤,又是罡气高手,而在腾鱼城的修行圈子中小有名气,不过金锤婆婆的锤法刚猛强悍,不易修行,冉莹练了三年也仅仅学到了一些皮毛。
但金锤婆婆收冉莹为徒之时,就已是行将就木的年纪。她看冉莹学得缓慢,心中着急,怕自己一身的本事失传,便打算将自己毕生积攒的气血内劲以传功之法,尽皆渡给冉莹,再让冉莹自己平时修炼的时候自行融合消化。
哪成想,金锤婆婆正给冉莹传功到了关键时刻,却被仇家找上门来,金锤婆婆为保护冉莹慌张应敌。
但金锤婆婆刚把大半功力传给冉莹,不是仇家敌手,无奈之下只得自爆丹田以自己的殊死一击让仇家重伤,换来了冉莹逃跑的机会。
逃出生天的冉莹在外躲了几日,暗中探听风声后,却发觉金锤婆婆的仇家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金锤婆婆死后身受重伤的仇家就离开了。
冉莹这才跑回金锤婆婆的家中,看着金锤婆婆一地的残尸碎肉,不禁悲从中来,脚下一软就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哭就是三天三夜。
三天后,正巧,赶上李管家带着小厮来顺给她来送衣食补品,李管家年事已高看得冉莹守着一地碎尸悲声痛哭吓得是魂飞魄散,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陷入昏迷的李管家幽幽醒来,一睁眼看到两眼红肿好似桃胡一般的冉莹,心中一惊,忙问其缘由。
待李管家等听冉莹的讲完前因后果,不住的嗟叹唏嘘,但金锤婆婆已死无力回天,三人只得将她那一地残尸碎肉敛起埋葬。
冉莹一心想要报仇,让李管家暗中打探金锤婆婆仇家的下落,但那仇家不是腾鱼城人,李管家能力有限查探不出丝毫音讯。
李管家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劝说冉莹,让她回冉家之后再做打算,冉莹迫不得已也只好答应,旋即几人又在腾鱼城休整了一天,这才动身回冉家镇。
冉莹自幼受人娇惯,养得了一副暴躁泼辣的脾气,授业恩师的惨死,让她悲痛万分,心中憋闷难忍之际,只得拿拉车的马匹出气,可纵使马匹再是精壮也无法承受冉莹的拳脚相加,最后马匹终是坚持不住口鼻喷血倒地而亡。
拉车的马匹死亡,冉莹几人停滞在路上。此处距离冉家镇倒是不远,若是徒步行走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整整一马车的行李,几人却无法全部背负带走。
冉莹计划拦截过往车辆,却没跟李管家商量,自顾自的提起鎏金大锤,就顺着土路前行远离了李管家、来顺二人。
冉莹脾气暴躁又不通人情世故,恰逢金锤婆婆惨死,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正是心烦意乱、悲痛苦闷之际,刚巧看得余子添、林枢一行人所在两辆马车正施施而行,朝着她行驶过来,当即一股无名之火她从心头升起,当下只想冲上前去拦停马车,将马车中人大骂一通赶下车后再随便丢下些银两将其打发,刚好宣泄一番心中郁气。
没成想,从车上下来的余子添、林枢二人却也不是吃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