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8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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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负心虽是修成龙诀,毕竟比不得大鹏天生异种,又是数千年的道行,又怎是许负心可比。因此便是真龙,也不是那大鹏的对手。
而海浪滔天之中,不时传来龙鸣之声,其声甚是惨烈,可见许负心不敌大鹏,不知受了多少伤损。
秦忘舒已是肝胆皆碎,忍不住大叫道:“佛祖,佛祖,你在何处,再不现身,天下人皆被那大鹏吃尽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忽在域外一闪,正是无参佛祖现身,秦忘舒又急又恼,叫道:“好个佛祖,天下人都在厮杀,偏你去躲清闲。”
无参摆手笑道:“莫急,莫急,不坐实了他的罪名,对这种天生异种,那老雕也难下定决心。”
秦忘舒道:“呀,原来佛祖担心老雕护短?”
无参道:“这大鹏虽不是混沌灵禽,却是天生地长,极难得的一只灵禽。若不是他生来也晚,便是与朱雀火凤同位,也是不奇,老雕虽将他逐出门墙,也盼着他有朝一日痛改前非,心中着实是舍不得他的。”
秦忘舒道:“于是佛祖施计,让这大鹏逞凶,好让老雕也哑口无言?”
无参道:“若非如此,怎能动手?”
秦忘舒冷笑道:“佛祖妙计虽好,却可惜了一座城池的百姓,是了,还有一位老农,穷奇三苗。就为了名正言顺四字,不知牺牲了多少性命。”
无参佛祖见秦忘舒口中出怨言,倒也不恼,反倒哈哈大笑道:“只这一场大战,便瞧出许多人的性情前程来,端得是妙不可新。”
伸手向那龙域一拂,那龙域便被何开,秦忘舒忍了一肚子气,但见无参佛祖神色从容,反倒寻思起来,暗道:“佛祖向来慈悲,怎会任这大鹏吃人,其中难道却有变故?”
无参佛祖道:“这大鹏也是闹得够了,此番莫说老雕,连龙族也是得罪了,我便将他就地正法,也无人理会了。”
无参佛祖缓步前行,全身佛光笼罩,刹那间已是法相庄严,却见他用手向前一指,前方原来是巨浪冲天,却立时风平浪静。
那许负心正与大鹏争斗,又被佛祖一道佛光将龙鹏分开,隔着一道丈许的佛光,一龙一鹏皆是难以向前。
诸修皆是心中大震,暗道:“果然是佛法无边。”
第1023章 毕竟天规不容情()
秦忘舒见无参佛祖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心中激荡之余,却也不免耿耿于怀,若是无参佛祖早些现身出手,又何必牺牲万千性命?
常说在大能面前,世间苍生皆是蝼蚁,难不成以佛祖慈悲,也不能免俗吗?
无参佛祖飘飘向前,立在许负心与大鹏中间,大鹏也是认得佛祖的,心中虽是惧怕,但今日与水族万众厮杀,显够了威风,大鹏心中也是志得意满,私下想来,定是这千年来自己修为大进,方有今日成就,那佛祖再强,也未必是他对手了。何况事已至此,怎能回头?
于是大鹏强抑胸中不安,喝道:“佛祖,你不在西域修行,何必来管凡间俗事,若弄得灰头土脸,如何面对西域诸佛。”
无参佛祖笑道:“好一个大鹏,今日得意忘形,那天下人皆不在你眼中了,你死期已至,何必多言。”
六翼大鹏暗道:“左右也要厮杀,难道能逃得过去?这无参佛祖盛名大外,只怕名不符实,我且去扑他一下,看他究竟有多大神通。”
那六翼大鹏便将六翼齐振,面前佛光金桥就此粉碎,大鹏心中大喜,六翼合拢了来,就向佛祖身上一扑。
只这一扑,那佛祖倒也无事,却将海中水族吹了个尽散,也不知是落在水中去了,还是被吹到千里之遥。
那许负心见六翼狂风卷来,也是暗暗戒备,连用了三道龙诀,只盼能站稳根基,不被那狂风所撼。
哪三道龙诀?乃是定风诀,金身诀,万岳加身诀,有此三诀,就算是被半个苍穹冲击,那绿龙也能立得牢牢。
不想三道龙诀同施,却是白忙一场,原来面前微风不起,尺浪不兴。想来是无参佛祖在前,已替他挡住六翼狂风。
无参佛祖道:“大鹏,你有何本事,今日只管施展,也要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大鹏见六翼狂风吹不动佛祖,心中也是惶惶不安,忖道:“莫非这佛祖身上藏了佛宝,这才克制了我的六翼狂风?看来佛祖是有备而来,今日只好竭力施为。”
那大鹏虽与无参佛祖为敌,却在心中也不敢失了尊敬。当下探爪来抓佛祖,口中则道:“得罪了。”
这巨爪此番探来,却与刚才针对秦忘舒时不同,秦忘舒远远瞧去,那鹏爪之上,有六道光华并闪齐现,光华之中,更有千道符文错落有致,或隐或现。而观那光华中的符文,九成皆是斧文枪文刀文,约有一成则是剑文。
奇的是秦忘舒于四斫文早就了然于心,却对这大鹏所用符文却是大半不识。
想来老雕修为玄承,自创符文也是不难,不过所谓天地四斫文,原就包含了老雕的一份心血,又何必图那虚名,另起炉灶?因此大鹏所施展的法诀,定是老雕于四斫文中别出新抒,再传弟子。秦忘舒大半不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若是这巨爪向秦忘舒探来,一来法力不如他,二来更不知如何应对,秦忘舒除了一个“逃”字,再难有他想了。
只是在佛祖面前,万法瞧来总是一般,难道能越过无边佛法去?那佛祖微微点头,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就在面前轻轻一滑。却见他指尖之中如生氲氤,又似玄金化屑。纷纷扬扬,飘飘荡荡。
就被这阵烟云拂过,鹏爪上的符文大半零落黯淡,清失于无形,唯有数道剑文,勉强与这佛法相持,只可惜终也未能支撑多久,还是散去了。
那巨爪失去四斫文加持,好似将军不着片甲,却要迎击万箭齐发,却又怎能幸免?只见那巨爪猛然一缩,爪上裂纹顿现,竟滴下数滴鲜血来。
秦忘舒暗道:“果然是佛法无边,这大鹏纵是天生地长,修成偌大神通,但在佛法面前,总是无用。”
无参佛祖随手破了大鹏巨爪之击,那大鹏已是怯意满怀了。
自己刚才食尽百姓,败遍水族,只当自己已是无敌于天下了,哪知遇到佛祖,却是束手束脚,平生最得意的手段,在无边佛法面前,总是无用。
这大鹏强抑心中怯意,大叫道:“今日只好与你拼命,却是无退路了。”
当他第一口将那农夫吞进口中时,便知此去有进无退,既然开戒吃了人,老雕便是恋旧,也难护他,佛祖前来诛杀,也是名正言顺。
于是大鹏强自向前,奋起颠倒乾坤之力,张开巨口,要将佛祖一口吞进去。
佛祖笑道:“正怕你不张口,那满城百姓,皆是那么容易被你食了去。”
袖中飞出一道红绳来,就向大鹏利喙飞去,那大鹏怎能避这红绳,就被这红绳缠住上下两道利喙。也不知这红绳怎样个缠法,大鹏只能张开大口,欲合不能。
佛祖用手向六翼大鹏一指,口中念道:“菩提子,此事不显神通,更待何时。”
六翼大鹏听到这话,猛觉得肚中一沉,腹中疼痛难忍,那腹中好似多了一座山峰,实有万岳之重,坠得他六翼难振,直往海中堕去。
佛祖道:“却不能让你搅了这水底世界。”纵身上了鹏背,双足立在鹏颈上,一手扯住红绳,叫道:“菩提子,速领那三苗,穷奇出腹。”
大鹏正大惊疑,只见一位童子脖子上挂着串菩提佛珠,大步走出鹏腹,向那大鹏笑道:“大鹏,你可认得我?”
大鹏哪里认得,只好摇头罢了。
童子笑道:“我便是被你第一个吃进肚中的农夫,我原是佛祖手中一颗菩提,今日却也晦气,竟去你那污秽之地走了一遭。”
佛祖笑道:“哪里来这许多言语,趁早引了三苗,穷奇出来。”
童子忙陪了笑脸,果然用那菩提佛珠牵着,从大鹏腹中引出一个人来,正是三苗。原来那大鹏腹中自成界域,若不是这童子保着,一时三刻,这三苗就要化为血水了。
便是此刻大鹏张开巨中,三苗也是难以出腹,非得用这菩提佛珠分开界力,方能挣扎出逃。
那童子乃是佛祖常用菩提佛珠首席,早就修成性灵,这边引出三苗,再将佛珠抛去,又将穷奇也引了来。
三苗和穷奇出了鹏腹,忙向佛祖参拜。穷奇便道:“佛祖,听说这大鹏食人,怎地肚子里却是空无一物?”
那佛祖笑道:“我怎能让他真个儿食人?不过是将一串佛珠丢在那里,这大鹏识不清这佛珠变化,只当是满城百姓,取来便食。如今他虽然不曾真正食人,既然起了这凶心,也是他的罪过。”
三苗道:“就算他只是食了佛珠,我与穷奇,却是的的确确被他所食。”
童子道:“你等不晓得,我见你二人被大鹏食下,生怕他一口将你等咬碎了,这才用这佛珠抵住了,好让你二人囫囵进腹来,否则这大鹏腹中,乃是第一凶险之地,哪里就能侥幸活命的。”
三苗与穷奇这才恍然大悟,道:“果然是佛祖慈悲。”
秦忘舒听到这话,心中好生惭愧,毕佛是自己佛心不坚,竟去怀疑佛祖慈悲心肠。可见世人遇事则迷,最易被双目所见迷惑。却不知那佛祖行事,万世执一,那是永恒不变的。所变者,只是世人之心罢了。
而那佛祖又擅用万千手段试人,大鹏未能禁住诱惑也就罢了,秦忘舒对佛祖生疑,也算是经不住考验了,可见秦忘舒实与佛域无缘。
大鹏直到此刻,方领教到佛祖神通,只可惜后悔已是太迟,又因被红绳系住利喙,想开口也是不能了。
佛祖道:“诸修且闪开了,这大鹏不守天规,一心行恶,今日定要斩他。”
大鹏开口不得,急忙传音求饶,佛祖哪里肯理他,取过那佛珠来,化为法刀一口,那法刀缓缓一沉,就将鹏首斩去。童子却在那鹏首下接住了,以防这鹏首坠海,又取那玉盏一只,来接这鹏血。
要知道如大鹏这样的天地性灵,身上一片羽,一滴血也是不能胡乱丢弃了,但失一羽,便落地生根,另生性灵,说不定就遗下无穷祸患来。
童子捧着玉盏承那鹏血,不想只承了一滴,那血已流得尽了,不由大奇道:“佛祖,这鹏山一样的身子,怎地却只流下一滴血来?”
佛祖笑道:“你有所不知,这大鹏共有三条性命,否则哪里修成六翼?我斩去他一条性命,他仍是不死,除非再斩两刀,方能真正灭此大祸。”
正说着话,大鹏脖腔处冲出一道青光,青光之中赫然又是一具鹏首,童子叫道:“佛祖说的不错,这大鹏果然不曾诛杀尽了,佛祖速速施法。”
佛祖正要施法,大鹏急忙开口求饶道:“佛祖慈悲,饶我性命一条,大鹏今日方悔,以后再也不敢了。”
佛祖摇头道:“你今日罪过犯得头大,怎能饶得了你。”
口中默念法诀,法刀再次斩来。大鹏刚才被红绳系住双喙,也束缚了全身神通,此刻新换一首,再无束缚,急忙暗运神通,要抵御法刀斩来。
只见他颈部羽毛齐齐立起,好似箭山一般,就发出万道青光,来挡法刀。
佛祖笑道:“垂死挣扎,总是徒劳。”
大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