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8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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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真人见雪雕恰是对手,也是暗暗吃惊,自己本是火凤弟子,其后转世轮回,又蒙老雕收在膝下,若论世间灵禽,除了老雕,朱雀,火凤伉俪,他又服过谁?
但今日遇着雪雕,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朱雀既与火凤相持万年,座下弟子岂是弱者?
雪雕虽被重羽雷雕逼住,却仍是抽出身来,探爪来伤秦忘舒,亏得重羽拼命挡住了,厉声喝道:“秦道友,我二人也未必能护得你,你速速逃去,莫要停留。”
秦忘舒见不是头,急忙施展凌虚步法,匆匆忙忙离开此处。雪雕被重羽真人与雷雕拦住,怎能追得过来。
那秦忘舒慌慌张张,双目茫茫,只顾着向前赶去,也不知到了何处所在,他袖中虽还有两道灵符,但未见对手,怎好取来动用,也只好仗着步法,胡乱行去。
也不知来到何处,却听到头顶风声响动,一人叫道:“下面遁空而行者莫非秦忘舒?”
秦忘舒不由得吓了这逃,此刻这个所在,自己也不知是何地域,却也被人牢牢盯住了,若非是混沌大能之士,怎会有这个手段?
偷眼瞧去,只见头顶飞来一只灵禽,生得全身赤羽,好似新近浴血一般,端得是触目惊心。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果然是赤羽血鹰追到,这等混沌灵禽,视这天地如庭院一般,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只好再用灵符逃生。”
他急忙忙将袖中第二道灵符捏碎,足下再起狂风一般,呼啦啦一声响,就将他卷到一处所在。
刹那间风停身住,秦忘舒凝神四顾,只见这个所在好不清幽,空中风卷云舒,山林清秀如画,更有一道清泉,自空中无端落下,也不见其源头,就洒在山石之上,真个儿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落水之声叮咚有致。
那空中无源之水汇聚成泉,泉边有石碑一块,上书“无源天泉”四字。秦忘舒心中暗暗喝彩,忖道:“好一座洞天福地,却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修行。”
不敢动用禅识来探,只好四下去瞧,只见离那无源天泉不远处,有草屋一座,屋前草地里卧着一人,正在那里云龙高卧,想来已是睡熟。
秦忘舒暗道:“仙修之士,哪里来的睡意?此修莫非作态?”于是急忙大叫道:“大修救我,大修救我?”
那人兀自大睡,也不理会,就在这时,赤羽血鹰已然赶到,口中叫道:“天地生我意如何,守护无量功劳多,只恨青龙噐量窄,朱雀翼下把身摭。”就伸出一对利爪来探秦忘舒。
便在这时,那草中的修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只因这身子一展,赤羽血鹰本来离秦忘舒极近了,却刹那间分开千里去,莫说血鹰,便是秦忘舒也是吃了一惊。
他心中暗道:“这项法术,莫非就是空字真言,时兽只说传了我,哪知此修也知运用。”
那修士伸个懒腰,就将血鹰推出去千里,这空字真言的运用,却是强过秦忘舒不少去。
血鹰怒极,再度振翅飞来,草中修士已然立起,睁着惺松睡眼道:“你又是谁,为何来我这里,却怎地又招惹到那位赤羽血鹰?”
秦忘舒正想答话,空中一朵红云飘来,整座山谷天地皆赤,那血鹰也吃了一惊,一时竟不敢上前。
那修士瞧见红云,面上好不耐烦,叫道:“凤九,你何必又来缠我,我说是不出,便是不出。”
秦忘舒更是惊讶,原来那红云之中,竟是凤九,自己此世得入仙修,可以说完全是拜凤九所赐,今日竟在这里遇见了。
却不知面前修士是谁,凤九寻他又有何事?
这时就从红云之中,掠出一位仙子来,虽然是位女子,却生得英气逼人,气度超凡。只见那凤九一身大红衣衫,却是一袭雪白的大氅,衬着那雪肤凝脂,美目流盼,自然是风华绝代。
秦忘舒一见心折,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火凤之徒,玄灵天尊伴侣,这位仙子气度,端得是不让须眉。”
那凤九来到屋前,转目瞧向秦忘舒,含笑点头道:“原来是秦道友,今日之会,也是难得。”
秦忘舒急忙深揖一礼,道:“滴水造化,今世难忘,再生之德,将何以报。”
草屋修士大奇道:“你二人瞧来是初次见面,却又是哪里来的这许多机缘?”
凤九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浩劫兴起,不知有许多人物,许多妙事,你在这里躲懒,哪里得以听闻?你若想知道,便随我离了此处,再作道理。”
草屋修士摇头道:“任你说的天花毛坠,我只是不出。”
凤九也不强劝,转目向千里处瞧去,点了点头道:“那里有只凶禽,怕是不怀好意,且让凤九将他打发了,再来与你说话。”
第973章 吾宁斗法不斗力()
草屋修士道:“那位是赤羽血鹰,当年守卫无量山算他有功,如今是朱雀座下弟子,你若与他厮杀,就算大为不妥,你家那位师尊,可是有名的偏心。”
凤九笑道:“原来你怕我师尊偏心惹事,既是如此,不如你来出手,将这赤羽血鹰打发了。”
草屋修士笑道:“我若出手,可不是上了你的当,此身一入仙修界,哪得逍遥任我眠。”
凤九道:“我又不便出手,你也不肯出手,说不得,只好任这赤羽血鹰杀了这位秦道友,你我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
草屋修士听到这话,恨得咬牙,明知凤九故意用话激他出手,但若真个儿不管,那火凤的弟子皆是偏激的性情,什么事做不出来?说不定真个儿袖手,任那秦忘舒死于非命。自己这块清静福地,怎能染上血光之灾。
草屋修士无奈,便向秦忘舒问道:“道友,你与凤九有何牵涉,又是谁送你来此?”
秦忘舒暗道:“慈航与无参禅祖设计,要以我为饵,钓出一个人来,莫非就是此修,若是如此,我言语之中,必须谨慎。”
于是道:“在下与凤九仙子的机缘,说来话长。只因我创出一道禅言,或是惹恼了朱雀弟子,才被这血鹰追杀,晚辈走投无路,胡闯乱撞,这才寻到这里。”
草屋修士喝道:“休得胡说,我这里是何所在,你便是胡闯又怎能闯进来?何况你不过是金仙境界,小小凡界修士,哪里就能创出禅言来惹到朱雀?”
凤九道:“道友,你莫要小瞧这位秦道友。此人所创禅言,名叫‘惊焰’,先前以一道禅言,诛杀了数万凶兽。你这里虽是天外孤域,却也难不住此人。”
说到这里,就转向秦忘舒道:“秦道友,你可向他说个明白,你修的是怎样遁术。”
秦忘舒道:“晚辈机缘巧合,修成凌虚步法,天下地下,倒也任我去得。”
草屋修士大奇道:“不想你一位凡界修士,竟有这般高明。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你且上前与这血鹰厮杀,若是斗不过,自然有我。”
凤九道:“道友,你这话可大差了,那血鹰是混沌古禽,已修成十二重天境界,你叫秦道友怎样与他斗法?”
秦忘舒听到“十二重天”四字,心中好不惶恐。原来凡界仙修之士,大罗金仙境界已是顶级,无可晋升,但飞升仙界之后,修士境界仍可进晋。是为小重天十二境,中重天十二境,这二十四禁之后,又有十二禁,却已是禁重天境界了,那禁境天境界为世尊专属,他人怎能修成?
草屋修士嘿嘿笑道:“在我这无源小岛,天地法则任我掌控,如今我屏去双方境界之差,只斗修为,你看如何?”
凤九道:“若是如此,秦道友或可与他一斗。”
那草屋修士伸手一指,空中生出万道毫光,就将这天地罩在其中,秦忘舒被那毫光笼罩,也不曾觉出异样来,忽听草屋修士在他背上一拍,喝道:“速去寻他斗法。”
秦忘舒身不由已,就向千里之外的血鹰掠去,那血鹰见到凤九在此,已是吃惊。那凤九本是火凤弟子,这身份已是难缠,另有一个身份,则是万万得罪不起。更何况又认出那草屋修士的身份来,血鹰此刻已是进退而难。
若是上前厮杀,凤九正是对手,偏偏却不敢施展,至于那位草屋修士,血鹰想来想去,却未必能打得过的。
但若是就此退走,万年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自己这位混沌古禽,可就成了仙修界的笑柄了。
此时见秦忘舒上前,倒也正中下怀,血鹰暗忖道:“我一古脑将这秦忘舒杀了,那凤九便来赶我,也未必追得上我。这草屋修士立志不出无源仙岛,难道会为秦忘舒破誓不成。”
因此血鹰大喝一声,双翼扇风,要将秦忘舒撕成碎片。
若论双方修为差距,这双翼一扑,秦忘舒的确承受不起。二人境界天差地远,不可道以里计。
然而虽是一声大喝,又兼双翼一扑,那秦忘舒却是丝毫不受影响,身子只是略略一偏,手中泛起一道光华,就向血鹰翼上刺来。
血鹰猛然省悟,暗道:“这里是他人界域,法则自有他定,我这十二重天境界,却也变得与秦忘舒一般无二了。”
既然境界差距已去抹去,双方只能斗技,无法斗力,那秦忘舒实有伤已之能,血鹰慌忙收翼闪避,口中就喷出血焰一道,向秦忘舒面门扑去。
秦忘舒虽修凤火在身,但瞧这血焰扑来,也不敢化解,这道血焰既能毁去无量玉山山峰一座,又怎是寻常烈焰可比,当下施展小禹步法急急闪开,那血焰便从身边掠过,撞到远处一座山峰上去,但这血焰再强,既在他人地域,却连山上的一草一木也伤不得。
但伤不得此间草木,那是有草屋修士加持,这血焰若喷到秦忘舒身上,只怕立时了帐。秦忘舒再动用禅识探去,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这血焰之中,蕴藏一道古怪神通,或可减寿消福,自己被这血焰喷到,就算不被烧死,也是后患无穷。
只因心存了忌惮,秦忘舒出手之时,自然是小心翼翼,好在那血鹰因双方境界抹平,许多神通难以施展,也是极不适应,双方斗了片刻,皆是点到为止。
草屋修士道:“凤九,你说他修成凌虚步法,可在我瞧来,却是小禹步法,这步法是禹皇所创,虽是妙斗,却也不过是凡界神通。”
凤九笑道:“难道你就只修一种步法,一项神通?这位秦道友身兼百家之长,仙禅魔三道皆修,便是斗上半日,也是花样翻新,绝不会重复的。”
草屋修士半信半疑,喝道:“秦道友,你只管将拿手道术施展,有我在此,保你不死不伤。”
秦忘舒知道这草屋修士要瞧他道术,以证刚才自己言语不虚。且刚才与血鹰一番试探,心中已然有底了。
这位赤羽血鹰虽是混沌大能,修成十二重天境界,但这一身神通,以力量为先,血焰为主,除此之外,并不曾修过多少法术。这倒不是说这位血鹰修为弱了,只因那仙修正道,本就是务必专精,方可令境界增益无穷,像秦忘舒这般贪多嚼不烂,反倒会误了前程。或许秦忘舒的三进两退之劫,便是这个缘故了。
也唯有今日这种特殊的情景下,秦忘舒身修万法才能一放光彩,一旦公平交手,自然是束手就擒。
秦忘舒于是大着胆子,将惊焰禅言施展出来,却看这项绝学,在这位朱雀弟子身上,又能起到怎样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