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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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舒暗道:“若能御火而行,腾出这火凰刀来,也不会如此为难了。”但此刻只好先足实地再说。
空中巨石虽是来得快,也不如火凰刀遁速之快,秦忘舒刹那间踏足山峰上,手中掐就的法诀急忙施出,火凰刀冲天飞起,就向那空中巨石撞去。
想那马蕴秀的小山法宝也禁不住火凰刀一割,又何况此修士所用,不过是寻常的移山法诀。火凰刀与这巨石一撞,顿时将巨石撞得粉碎。但那修士不肯停下与秦忘舒斗法,仍是扑向邹公。
邹公虽有五德珠转换阴阳,挡住灵识窥探,但因那修士离得近了,已能彼此瞧见相貌,五德珠自然便告无用了。
邹公实无杀伐手段,见到黑云中人影扑来,心中大为惊恐,只是他好歹也是当代名士,此刻也不能失了风度,伸指点道:“慢来,慢来!”
那修士冷笑道:“邹公天下名士,人人钦敬,不在家中纳福,何苦趟这趟浑水。”
邹公道:“莞公主是世尊血脉后裔,怎能落入歹人之手,海外大修若知此事,定是饶你不得。”
那修士面色一紧道:“日暮途穷,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手中寒光一闪,一柄法剑向空中一祭,就向邹公落将下来。邹公慌忙向后一退,可那法剑落下来的速度,却比遁速快得快了,眼瞧着此剑落下,邹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道紫光自黑云中窜出,正是紫苏现身,紫苏张开口来,口中吐出一焰,正是那字凤篆。此火就化为刀状,向那空中法剑猛然一撞。
修士喝道:“你这孽畜,屡屡坏我好事,真当我诛不得你!”
就见他脚下连走七步,每走一步,空中就多出一道青光,青光纵横交错,现出一座小小的阵法来,此为步罡。修士立在阵法之中,左手掐定法诀,右手一弹,食指就破了一道血口,此修立指上鲜血滴进阵中,恭身道:“请法神金刚加持。”
话音一落,空中现出一位神将,身高两丈,一身金甲披挂,手持三丈巨斧,瞪着一双怒目,瞧来好不威风。
那神将现身之后,向那修士喝道:“你已非我五观弟子,焉敢唤我现身加持?”
修士面色虽是惶恐,仍道:“此身虽不在五观,心中时时牵挂。”
神将叹道:“你行的既是五观正法,又滴血催促。我也不得不助你了。”神将说到这里,举起手中巨斧,就向紫苏劈去。
紫苏见这神将现身,也是知道厉害的,正想夺路而逃,但巨斧挥动之际,四周压力如山,将紫苏的身子合在中间,竟是寸步难移,瞧着巨斧劈来,衬着紫苏小小的身子,好似杀鸡用牛刀。不等这巨斧劈实,光是这巨斧上的灵压,也要将紫苏压得碎了。
邹公本来已逃得远了,见到此景,急忙转过身来,叫道:“兀那神将,你好歹也是仙宗护法,怎地不分青红皂白,要助弃徒行凶?”
那神将听到此言,巨斧就停了下来,道:“道友,我受法诀约束,不得不如此。此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有天规宗法罚他。”
邹公大摇其头,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法诀强过天规地则,你若是助恶为虐,早晚必失神位,前程不保。”
那修士瞧见神将犹豫,心中大急,忙忙催动法诀,又滴下一滴鲜血于阵中。
神将被他用法诀鲜血催来,身子一阵大动,口中道:“道友,在下实在是身不由已,我心中虽有抗拒,这身子却不是自己的,除非阻他行法,破了这步罡小阵,我方能转身回去。”
邹公听到这话,也是没奈何了,只恨自己平时一心研修阴阳,法器也不曾炼过,哪里有手段破那修士的阵法。
忽听空中有人叫道:“那位神将,你被这弃徒逼迫,瞧我来助你。”一道红光落下,正是秦忘舒动用赤凰刀来斩神将。
邹公惊道:“秦兄,你怎地反来斩这神将?”
秦忘舒道:“他既然有心回去,我不如就成全了他,我原也听说过,仙宗神将,不过是邀得仙界神将的一点虚识罢了,就算是诸法加身,也只是灭了一道虚识,伤不得自身的。”
神将喜道:“这法子倒也使得。”
他手中巨斧一阵乱晃,那是这神将强抑抵抗的本能,否则巨斧一出,火凰刀再强又怎能加身?
既然这神将不闪不避,赤凰刀当即落下,将这神将一劈两半,神将叫道:“多谢道友!”身子化为一团碎金屑般的光华,呼地一声,已在空中消散得干干净净了。
那修士见秦忘舒破了自家法术,心中怒极,急急向法剑一指,探明了秦忘舒的立身之处,法剑陡然一沉,就向秦忘舒头顶落去。
秦忘舒仍是立于黑云下方的山峰上,灵识中探到法剑落将下来,心中大忙,那法剑灵压如山,就算隔了百丈,身子也是被压得动弹不得,毕竟二人的修为实是差得太远了。
忙叫道:“紫苏救我!”
口中叫着,右手神火便出,恰是一式刀字凤篆,就用这神火施出刚刚学成的御刀之术,向火凰刀遥遥一指。
火凰刀闻诀立起,刀上赤光大盛,化为丈长的长刀,不去与那法剑争斗,而是径直劈向那修。
这时空中法剑仍是直直落下,火凰刀也向对手扑去,秦忘舒这不要命的打法,在修士斗法之中,可算是闻所未闻了。
虽然那火凰刀后发先至,极有可能先斩到对手,但此修既是五观弃徒,五级的炼气士,怎无手段抵挡火凰刀。
倒是秦忘舒只攻不守,胸中又无法术依傍,就算斩了对手,自己非得同归于尽不可。
第60章 续命尚无法()
法剑急急垂落,离秦忘舒只有十余尺之距,秦忘舒双足用力,大喝一声,所立孤峰轰隆一声巨响,已然崩裂四散,秦忘舒身子就向下猛地一沉。
只是秦忘舒身子沉得虽快,法剑来的亦快,双方距离并不曾拉开多少,反倒是秦忘舒因被这法剑压迫,沉降速度极快,若是这般沉坠于地,秦忘舒纵能逃去这法剑斩身之劫,也必被摔个粉身碎骨了。
就在这时,空中掠来一道紫光,将秦忘舒猛然一撞,就将秦忘舒身子撞开数丈,正是紫苏听到秦忘舒求救,及时来援了。
紫苏此时身子已经长大一倍,是为六尺灵禽,她将禽爪探来,将秦忘舒牢牢抓住,再往背上一抛,向秦忘舒急急传音道:“紫苏愿为骑乘,以助秦兄一臂之力。”说话间身子横直一飞,那法剑恰好落将下来,却是差了数尺的距离,法剑上的灵压带动紫苏双翼,紫苏身子就是一摇,差点将秦忘舒掀将下去。
秦忘舒气沉灵根,于紫苏背上坐定了,抬头瞧去,却是大感沮丧,原来自己的赤凰刀被那少年修士随手一拂,就拂到一边。这也是双方修为差得太远,公平斗法,秦忘舒必败无疑。
秦忘舒想起凤篆中的所示御刀之法,正可在此战运用。当即掐了一道法诀,赤凰刀猛地一顿,竟化身为二,左刀翩若惊鸿,右手乔矫如龙,双刀分从两侧少年修士袭去。
少年修士冷笑道:“不过虚实分刀之法罢了,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这少年亦算是仙修奇才,灵识向双刀分别探去,已知虚实,当下将法剑招回,迎向那柄实刀,对于虚刀袭来,却连正眼不去瞧,左袖只一挥,虚刀稍受攻击,就化为幻影了。
就见法剑与赤凰刀一触,赤凰刀自是不敌,就从空中落将下来,少年修士哈哈大笑道:“你这初级修士,怎是我的对手,还不快快受死。”
正想将法剑祭来,紫苏猛地向下疾疾一沉,口中喷出一道火焰,少年修士摇了摇头,道:“故技重施,怎奈我何。”
袖中狂风鼓荡,就将这道火焰吹到数十丈外去。
说来紫苏与秦忘舒所用皆是凤篆,那是仙修妙术中的上乘仙法,奈何无论是紫苏还是秦忘舒,境界与修为与对手差得太远,哪怕对手只是普普通通一式法诀,就强过凤篆许多。
而五观宗号称十一宗第一,其宗中弟子所修法诀妙术,又怎会寻常,秦忘舒与紫苏不敌对手,也是最自然不过了。
少年冷笑道:“不必跟你等玩耍了,在下正事要紧。”忽地伸手向火凰刀虚虚一招,火凰刀就向少年飘了过去。
秦忘舒急御法诀,欲将赤凰刀收回来,少年修士笑道:“道友不过是初级炼气士,就敢来坏我好事。这赤刀你还能收得回去不成?”
秦忘舒双手连连掐诀,赤凰刀一阵剧晃,只可惜二人法力原有云泥之判,如此相争,岂有胜算。赤凰刀一尺尺向那少年修士移去。
少年修士狞笑道:“先夺此刀,再诛你命,今日这里的生灵,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五观宗诸位,你们等着我回去吧。”言罢哈哈大笑。
掌上光芒一闪,赤凰刀已被他握在手中,然而就在这时,秦忘舒的面上却露出一丝叹息之色来。
呼地一声,赤凰刀的刀柄上窜出一道烈焰,将这少年的手臂点着了,那火焰如灵蛇般窜上少年的手臂,立时又将少年修士的衣衫化成飞灰。
少年大叫道:“怎会如此。”掌中施了法诀,就要扑这臂上火。
只可惜他这法诀就算能灭得了世间万般火,也绝难扑灭这赤凰刀上的太一神火。
此火若在体内,那是性命之源,生存之基,可若是到了体外生发起来,则是无物不焚,无法可灭。秦忘舒见那少年修士夺刀,反倒正中下怀,他的五焰诀远未纯熟,若想于掌中祭出火真火来攻这少年修士,只怕要大费周章。如今少年修士夺刀在手,反倒是自寻死路了。
那太一神火烧化了少年手臂,又窜到少年修士身上去,少年修士大叫一声,身子就从空中坠下,“扑”地一声轻响,只落得一堆飞灰腾空。原来这太一神火着实厉害,在空中已将这少年烧得干净了。
邹公睹此奇变,也是惊呆了,喃喃地道:“秦兄,你这是什么手段,怎地这般惊人?“
秦忘舒这时才发现身上尽是冷汗,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道:“这就是命火了,只因我被天火降劫,那天火就将这命火逼将出来,更可恼的是这命火随着天火同增同长,同在这我体内,始终是个祸害。“
邹公奇道:“是何等天火,竟能将命火也逼将出来?秦兄有所不知,那命火又叫太一神火,世间生灵,皆禀这太一神火而生,因此这太一神火的主人朱雀就是天下共主了,试问朱雀何等威风,岂能被寻常火焰所逼?“
秦忘舒道:“你若是问我,那是问道于盲了。“
这时紫羽传音道:“邹公,秦兄身上另一团火,必是凤火了,秦兄只瞧见我动用凤篆一次,就记得牢牢,并且化为自家玄承,若非是凤火在体,又岂能有这般灵慧的。“
邹公怎信世间有这般奇事,道:“若果真是太一与凤火相争,秦兄早就化为飞灰了,怎能活到今日,秦兄,你收了神通,慢慢走过来,莫要让那火烧着我,老朽这把骨头,可是不经烧的。“
秦忘舒这时已取回赤凰刀,急忙谢了紫苏,踏着赤凰刀来到邹公面前。
邹公伸出右手来,去探秦忘舒的灵脉,这一探不要紧,就把两道稀眉拧成了川字。左手灵脉探罢,再探右手灵脉,那表情就好似被人痛揍了一拳,说不出来的沉痛。
秦忘舒道:“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