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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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灵惊道:“截脉术怎能算是邪术?“秦忘舒心中急思对策,也不去理他。
赵光灵将秦忘舒身子一按,就将法剑祭起,秦忘舒心中大急,修士御剑遁行,日行千里,这里离楚国又近,一旦被带到云泽宗,那就绝无一策了。
情急之下,忽然想起归藏经中的一句话来,经中云:大地为母,至强极沛。气汇涌泉,无时不刻。存想无碍,是谓凝识。凝识有成,是为神识。“秦忘舒想来想去,也只是参悟一二,想来大地本是万物之母,因其至强,故而灵气充沛,因此总有一团灵气汇于脚底涌泉,自己若能将这团灵气导入体内,说不定就能冲开截脉。
自己被截脉术所阻,因此存想有碍,却不知人立大地上,就好似在母亲的怀中,那母亲瞧见儿子受苦,又怎能不出手相助?至于凝识,神识,想来是这灵识修行的两大境界了,自己此刻玄承不足,也不去想他。
他猛地将手一抬,道:“道友且慢。“
赵光灵道:“你有何话说?若想冲开截脉,我劝你还是少了这份心吧。说来也奇,你既是仙修之士,怎地不明白这最浅显的道理?你灵脉被截了,怎样施为也是无用的。”
秦忘舒笑道:“许姑娘的下落,我忽地想起来了,我若是明告了你,你可肯放我一马?”口中说着话,就将意念存于涌泉,只盼能将大地灵气汇于此处,再谋冲脉之事。
赵光灵想了想,道:“道友,我刚才也说了,我信不信你无碍大局,我既然追丢了许姑娘,也只能擒你回去复命了。在师父面前,你只需好好说话,师父慈悲,说不定放了你。瞧你根骨不俗,若能讨师父欢心,就算收你为徒也是有的。你来求我,总是无用。“这话说来也是诚恳。
秦忘舒存想之下,果然觉得涌泉处便是一热,自己胸口以下被截脉所阻,意念难以下沉,但归藏经非同小可,脚底与大地相连,此处气息不绝,又怎受截脉术所阻?
但虽知涌泉处灵气无尽不绝,秦忘舒不曾修过仙修心法,也难导气入体,幸好此篇之后,就是一段导气之法,其文意虽是晦涩难懂,但秦忘舒情急之下,也只好胡猜乱想,连换了七八种法子,忽觉得涌泉处好似开了一个口子,灵气汨汨而入。那灵气与吐纳而来的气息又大不相同,其性如水,其质如棉,比起吐纳而得的灵气,竟是强了十余倍。
秦忘舒猛然明悟,暗道:“这世间唯有土地才能滋养万物,自然灵气极沛,想来这空中灵气,不过是从大地之中散失出来的,又能有多少?归藏,归藏,原来这天地玄机,自然是归于大地,藏于厚土之地。“
他口中道:“道友,你擒了我去,不算你的本事,也算不得办事灵光。若能擒得该姑娘,你家师父才会欢喜。我这就引你去见许姑娘如何?“这时涌泉那股灵气分成两股,沿着足少阳经胆冲将上来,所到之处,灵脉无阻无碍,截脉术竟是无用了。
赵光灵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道:“道友,我瞧你正气凛然,岂能做背叛亲友之事?道友年纪尚轻,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又何必欺我。你百般施计拖延,看来还是不肯死心了。“
说到这里,将手搭在秦忘舒腰部,就要将他托升起来。
这时秦忘舒脚下这团灵气,已然冲到腰肢,赵光灵伸手一探,已觉察到秦忘舒体内真玄运转之像,面色顿时一变,叫道:“这怎么可能。“
秦忘舒知道事情大急,若是赵光灵再施法术,自己就是功亏一篑了。这时他的意念自下而上,正沉于腰间,于是意念如电,导引腰间真玄往右臂冲去。右臂中是异火封存之地,一旦引发了这团异火,这形势可就逆转了。
赵光灵手中急忙掐起法诀来,瞧其手势,仍是截脉之法,只听“啪“地一声,这一掌拍在秦忘舒的腰上,秦忘舒百般施为终是无用,那腰间灵脉再被封截,真玄难以通连。
赵光灵虽是及时出手截脉,仍是惊了一身汗,道:“道友心法古怪,在下闻所未闻,定要向师父问个明白。“
秦忘舒面色一苦,道:“可惜,可惜。“
赵光灵道:“于道友瞧来,固然是可惜之极,于光灵瞧来,则是侥幸之极。道友你若再调皮无赖,莫怪光灵出手无情了,我,我便将你两腿打断,就算你真玄复生,也逃不掉了。“说罢作势就向秦忘舒双臂劈来。
秦忘舒暗道:“此人虽将我擒住了,瞧其本心倒也不坏,只是师命难违罢了。这可叫我难办了。”
原来赵光灵虽封住他腰间灵脉,却不知秦忘舒冲脉的关键处是在涌泉穴,只要他双足立于大地之上,自然灵气不竭,冲脉之势也就无法中断,腰间被截断的灵脉很快就被冲开,右手一热,一团赤火已在掌中生发。
若是赵光灵穷凶极恶,这右掌异火拍来,那是毫不犹豫,但瞧见赵光灵本性不恶,秦忘舒反倒不忍伤他了。他右掌中的这团异火,本是杀人的无双利器,就连修行八百余年的黑水河怪鱼也难承受此火,又何况是小小的赵光灵?
但是若不杀赵光灵,自己则是必死无疑,秦忘舒虽是心中犹豫,右手仍是劈将过去,掌中蕴火,就在赵光灵臂上一拍。
这一掌拍来蕴势已久,快不可当,只听“嗤”地一声,那火焰如毒蛇,如利刃,就将赵光灵右臂拍断,任他有真玄护体,在这异火面前,也是螳臂挡车。这时秦忘舒全身灵脉皆通,右掌挥出之际,左手已握住空中法剑。
他初次猛力夺剑时,那法剑纹丝不动,再度用力一夺,法剑“喀嚓”断为数截了,原来左手中命火也生了出来。此火不但能救人性命,亦有断金切玉之能。秦忘舒心中又是一喜。
赵光灵右臂被焚得一空,那伤痛倒也罢了,但失臂之苦,谁可承受?心中惊骇之极,大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秦忘舒右掌在他面前一晃,那团异火明**人,可在赵光灵瞧来,却是触目惊心。
秦忘舒道:“总算搬回来了,光灵兄,你说我杀你不杀?”
第49章 福祸本相依()
赵光灵牙关紧咬,颤声道:“道友只管杀了我便是,何须多言。”他此时知道装痴卖傻已然无用,也就强项起来。
秦忘舒暗道:“仙修之士,倒是有几分骨气的,我若就此杀了他,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他道:“道友,不是我要伤你,实因道友修为高出我甚多,若不痛下杀手,也难压制于你。你此刻身受重伤,御器已碎,那是再难追上我了,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说到这里,忽将右掌收起,左手只一晃,掌中命火在赵光灵的断臂处轻轻掠过,伤处鲜血立止,愈和生肌。这命火的治愈之能亦是神乎其神了。
秦忘舒见这命火果具治愈神伤,心中大喜。又将赵光灵身上两处箭伤随手治愈了。
赵光灵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秦忘舒反倒替自己疗起伤了,就在他一怔之际,秦忘舒已飞身上马,再去瞧时,已是数十丈开外了。
赵光灵瞧着秦忘舒远去的背影,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终于叹了一口气,将紧握着的左手摊开。掌中有粒青石,正是赵光灵刚才打倒秦忘舒的暗宝。
这暗宝若是祭将出去,哪怕秦忘舒远在百丈外也是难逃,但赵光灵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去了这个念头。
一来是因为秦忘舒的修为甚奇,左右手两团奇火古怪异常,自己刚才未能将其打伤,再来一记,同样伤他不得,反倒再惹仇怨。
二来秦忘舒几番出手容情,赵光灵并非铁石心肠,也难真正去狠心伤他。
至于自己断了一臂,细细想来,也未必是祸。自己性情柔顺,本不适合仙修界的厮杀诡异,如今断了一臂,师父怕也不会再难为自己了,若能就此落个逍遥自在,岂不是好事一桩。
赵光灵收拾起断剑,又不由的暗骂一声,没了法器,此去云泽宗千里迢迢,也不知要行多久了。可惜自己又不曾修行炼器之术,就算回到宗门,也不知何时才能重炼法器。
心中怅怨许久,这才举步前行,幸好身上伤势已愈,倒也没多大痛楚。走了半日,也就北行了十余里,和往日御器而行的光景相比,真是天上地下了。
正行之间,忽听心中一动,原来有人传音过来,细细听去,那人叫道:“师弟,师弟,你在哪里?”
赵光灵听出是师兄马光禄的声音,不由地精神一震,急急传音道:“光灵在此。”
声音传出去不久,空中两道光芒飞落于地,一道黄光,一道青光。两道光芒中裹着二修,落下赵光灵面前。其中一人,正是师兄马光禄。
马光禄身高九尺,身材雄壮,此人虽只比赵光灵强出一个境界,但因在仙修界厮混已久,可比赵光灵强得多了。身边那修士只比马光禄矮了半寸,瞧来却是不识。
马光禄瞧见赵光灵断臂的情形,“哎呀”就叫了一声,失声道:“师弟,怎会如此?”
赵光灵不敢隐瞒,将事情说了,最后道:“此人毁了我的法器,我怎能追去,便是追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光灵学艺不精,有辱师门。”
马光禄道:“修为有先后,他既是强过于你,那还有什么话说?只是我云泽宗何曾吃过这等大亏,师兄在此,定要替你报仇。”
赵光灵怎敢说个“不”字,瞧向马光禄身边那修士,马光禄道:“这位是玄极宗道友马蕴秀,既是同宗,又是极谈得来的朋友。”
马蕴秀道:“光灵老弟,瞧在光禄面上,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知你所遇对手是何来历?何家仙宗,这事可得问明白了。”
马光禄道:“不错,这事最是要紧,我苍南十一仙宗彼此间恩怨纠缠,非得弄明白了不可,若是弄不清对手的来历,这仇也就无从报起。“
赵光灵想了想,竟不知道秦忘舒的名姓,面上就是一红,道:“此人姓名难知,但若论来历,好像是儒门弟子。”
二马本来神情凝重,听到“儒门”二字,齐齐舒了口气,马光禄道:“既是儒门弟子,这事可就好办了。”
马蕴秀道:“不想儒门竟将手伸到苍南域来,他若是好端端地呆在苍东域也就罢了,既来了此处,好歹让他们知道苍南仙宗的厉害。”
马光禄道:“此言极是了,儒门创派不过数百年,但近年来在东穹域好不兴旺,听说那儒圣收徒无数,号称有三千弟子,有名的有七十二贤人。蕴秀,你说世间哪来的这许多仙修之士,玄极宗有十万弟子,仙修之士也是有限的。更遑论我云泽宗了。”
马蕴秀笑道:“不过是胡吹大气罢了,东穹域疆域极广,人口极多,又是仙修重地,数万修士倒是有的,只是东穹域仙宗门派比我苍南更多,儒门又算得什么?怎能收得三千仙修之士?在我瞧来,那儒门弟子总共也就是三千人罢了。”
马光禄笑道:“这样说才有道理。”
马蕴秀道:“既然是儒门弟子,那就再无忌惮了,儒门近百年来扩展之速,令人心惊。诸家仙宗谁不皱眉?你我此去擒了此人,一来为光灵报仇,二来也是替我仙宗出口恶气。”
马光禄哈哈大笑道:“你我若办成了此事,诸家仙宗口中不说,心中定是感激的,只是你我回到宗门,难免会被骂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