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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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催促,这才相携着去了。
秦忘舒也对着火堆磕头,乱军之中,想难寻到父帅的尸身,幸好秦宁一体,就将这宁大海当父帅跪拜了。
他立起身来,便收了眼泪,四处瞧了一回,此处虽是军营,却无战马,看来只能步行了。取了战马上的包袱,刚刚离了火堆百丈,远处人声鼎沸,又有兵马赶到,秦忘舒大步疾行,幸好山高林密,那人声就渐渐听不到了。
黑暗之中不辩路径,只知道向北走,一直走到天光大亮,也不知何时就出了山林,前方阡陌纵横,竟是一派田园风光。远远瞧去,已有早起的农夫在田地里忙碌。忽然从杀气冲天的战场上来到这桃源般的所在,秦忘舒恍然觉得就是一梦。
秦忘舒不敢擅自露面,就在草丛中寻了地方坐下,自己走了大半夜,也该疲倦了才是,哪知到了此刻仍是精神健旺。秦忘舒不以为喜,反以为忧,这现像分明是透支了命火之故,也不知自己还能活上几日。
他不肯再想此事,也免得乱了心境,想起昨夜战况,忖道:“八征刀法虽好,却不适合近身厮杀,倒是那日田冲的唯二刀法,最适合近战杀敌。”
心中将田冲的刀法想了一回,越想越觉得妙趣无穷。自己当日有样学样,其实只是画虎,并不明白这刀法的好处。倒是田冲出其不意,吓了一跳,这才被自己占了便宜。
此刻想来,这唯二刀法的好处是化繁为简,对力量速度其实要求极高。田冲虽学了这刀法,毕竟不曾修成玄功,于这刀法的精妙处只发挥了一成罢了。
自己所修的明鬼谱并非玄功心法,只是高明的运气法门,因此自己的玄功心法其实是来自两团奇火,天下间绝无二家,要想更进一步,那是无人传授指点了,只好凭着自家明悟了。
他将唯二刀法试炼了几回,已有所悟,忖道:“瞧这刀法的去路,那是奔着唯一去的,也就是一招‘刺’了,只是田冲力量不足,生怕刺人不死,只好保留‘劈’的招式,我的力量可把田冲强多了,说不定能将这唯二变成唯一。”
他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知道战场上情形百变,一旦混战起来,出招全凭本能,就算学了千八百的招式,到时都会忘个精光,因此真正杀人的招式,也就是一两式罢了。
他此刻在大陈国境之中,若遇敌情,自然是战了就走,怎能与对手纠缠,这也是他要化唯二刀法为唯一的原因。当下在心中试了几回,虽隐约有些苗头了,但若想真正知道这法子灵不灵,还需遇到对手才行。
这般心中存想,手中试炼,不知不觉已是烈日高悬,秦忘舒听到腹中异声传来,竟被吓了一跳,忽地起来,自己该是饿了。正要去包袱中去取干粮,体内又是一热,原来时辰已到,两团奇火又要厮杀了。
秦忘舒无可奈何,只能急急调息起来,就觉得今日体内这场大战更加激烈,也不知道是不是头顶这轮烈日的缘故,想来是奇火得了阳光照耀,更加精神百倍。只是就苦了秦忘舒。
便在这时,两名骑兵冲进田园之中,远远就高声叫道:“大晋秦忘舒潜入我国,大伙儿见了立时来报,隐慝者同罪。”一路穿田过陌,向北面去了。
秦忘舒体内正斗个热闹,听到叫声也不去管他,片刻后又来了一队人马,却是服色混杂,个个面上蒙了黑巾。也不知是怎样来路。
秦忘舒正在狐疑,忽见两名蒙面人冲进田地里,双刀齐出,将一名农夫杀了。其中一人手快,斩下那农夫首级,提起来扬了扬,大笑道:“某家斩得大晋败军首级一个,特来请功。”众人听了,皆是哈哈大笑。
秦忘舒见此情形顿时明白,这分明是杀良冒功!世间竟有这等恶事。
第16章 现奇云()
若依着秦忘舒往日性情,此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早就提刀冲了出去,然而此刻在敌国境内,对方杀的又是敌国百姓,按理与秦忘舒并不相干。
且正值午时,体内两团奇火斗的厉害,真气被消耗一空,秦忘舒自保尚且不能,又怎能管得闲事。只能硬生生忍住。
田地里的几名农夫见杀了人,顿时四处散逃,蒙面人纵马来赶,挥刀便砍,不曾逃了一个。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喝道:“既然是动了手,这村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放过了,走漏了消息,谁也担当不起。”
诸人齐声应道:“将军放心,这村子不过百八十户人家,四周又是崇山峻岭的,能逃到哪里去。”
眼瞧着一群人就要进村,秦忘舒不由情急,这些人如虎狼一般,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是数百人的性命。此地虽属大陈,但也是寻常百姓,若是见死不救,绝非秦忘舒本性。
不容秦忘舒多想,他大喝一声道:“你等这是杀良冒功,我可都瞧见了。“这话说完,就向坡下一滚。
原来秦忘舒已瞧清了,他所处之地在半山坡上,正是初春时节,坡下青草生得浓密,正可藏身。蒙面人就算循声来找,也到花上一段时间,只需熬过这一刻,自己体内真气一复,就可动手了。
他这一声既突兀又是响亮,蒙面人齐皆一惊,蒙面将军急忙将手一挥,已进入村口的蒙面人就折返回来,向秦忘舒藏身之处奔来。
“嗖嗖“两声,有羽箭飞来,向刚才秦忘舒发声处射去,但离秦忘舒已有数十丈了。秦忘舒已到了坡下,伏在草中一动不动,但体内热气不绝散出,身下的青草立时枯黄了,再过了片刻,就怕这枯草会燃烧起来。
秦忘舒暗道:“这奇火怎地这般厉害,为何却烧不死我?“
两匹战马刹时便到,在山坡上转了一圈,忽地笑道:“在这里,看你往哪里逃。“
秦忘舒心中吃了一惊,抬头瞧去,只见坡上二人背对着自己,看来是用计逛自己现身了。
二人叫了两声,见无回应,就拔马在坡上转了一圈,其中一人正转向秦忘舒,目光向地上一瞧,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秦忘舒一路滚来,虽不曾压倒草根,却将草上的露水碰落,这下子可就藏不住了。
马上骑士一声冷笑,纵马下坡,就向秦忘舒藏身之地冲来。那战马铁蹄踏在地上,自是蹄声隆隆,瞧这骑士的意思,是要将秦忘舒踏死了。
秦忘舒暗道:“此刻体内斗得正急,哪里有力气与他厮杀,说不得,只好勉力一试新招。”
他伏在哪里,仍是一动不动,战马一步步逼来,每记马蹄都像是敲在心里一般,也就是秦忘舒身经百战,意志极坚,换了他人,早就忍耐不得了。
战马刹时间冲到,铁蹄高高扬起,就向秦忘舒背上踏去。秦忘舒先前已在拼命吐纳,两团异火排浊纳清之能丝毫不减,空气入体,立转灵气,再经灵根一转,就化为真气。
奈何奇火抢夺真气之能亦是同样厉害,灵气刚刚转为真气,立被就被奇火抢去,秦忘舒体内真气仍是空空荡荡。没奈何,只好凭着自家体力挣命向旁边一滚,避过马蹄践踏。
这匹战马一冲而过,骑士哈哈大笑,急急拔回马首,再向秦忘舒踏来。另一名骑士立在坡上,笑吟吟地瞧着。
秦忘舒暗叫道:“奇火啊,奇火,如今大敌杀来,你等只管争斗,将我害死你了,你等又有什么好处。”可惜两团奇火无识,怎能明白秦忘舒的苦衷。
这时战马已经冲到,秦忘舒运气不得,全身又被这两团奇火烧得头昏脑胀,手腿酥麻,纵有钢刀在手,也是无力施展,只好勉力再次滚动。就见那马蹄擦着大腿踏下,再偏上一分,这大腿怕就是被踩断了。
那战马再次呼啸而过,蒙面将军皱眉道:“够了,还不快将他解决了,速速干正事要紧。”忽地“咦”了一声,就抬起头来。
原来刚才空中万里无云,此刻却是浓云密布,其中有一团赤云好似一只大鸟,身边又有一团灰云,却像是飞龙在天,那赤鸟见灰龙欺近了,就往云深处一躲,刹那间就不见了。
这两团云形状栩栩如生,令人惊奇,不光蒙面首领注意到了这个异象,就连身边诸多蒙面士兵也齐齐抬头看天,直到两团云皆隐没了,诸人仍是议论不休。
而与此同时,草丛中的秦忘舒体内亦生异状,那异火本来与命火争斗正急,此时忽地向丹田中一躲,命火没了对手,也觉没趣,就在任脉中缓缓游动起来,两团奇火既不争斗,体内的真气瞬间就凝聚起来。
秦忘舒心中大奇,这一次两团异火也没斗足半个时辰,怎地就停了下来?
这时那骑士又至,手中却多了一柄战刀,此人被首领叱责,怎敢再来戏耍,飞驰之中,于马上伏下身来,战刀扫过青草,发出丝丝之声,等欺近秦忘舒时,那战刀猛然向上一挑。
哪知秦忘舒体内真气已足,一步从地面上跃起,抢步上前,钢刀只一刺,正中那人咽喉。而此人的马刀擦着秦忘舒的背肩“嗖嗖”划过,也只是差了半寸罢了。
秦忘舒此式蕴势已久,正是刚才苦思半日的唯二刀法,此刀法经秦忘舒改良之后,唯刺无劈,果然变得迅猛毒辣之极,一刀断喉,绝不虚发。唯一可惜的是,手中钢刀乃是一柄斩马刀,厚背阔刃,用来颇不顺手。
那骑士喉中格格作响,被战马拖了三步,就从马背上落下,咽喉处鲜血直流,自是不能活了。
秦忘舒见此人的战刀细窄,与田冲的刀有三分相似之处,忖道:“这刀倒也合用。”急忙俯身取了,在手中掂了掂,虽然未合已意,却比钢刀顺手多了。
那战马见主人跌下马去,便停了下来,这时坡上那骑士见同伴被杀,口中大吼一声,纵马奔下山坡,手中战刀挥舞不定,向秦忘舒扑来。
秦忘舒刚才略试身手,便有斩获,此刻见又有了对手,正中下怀。数息间那人已近,不等那挥刀来斩,秦忘舒手一抬,战刀向前刺去,“扑”地一声,那人咽喉立断,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田地里的蒙面人见伙伴瞬间折了两人,皆是大怒,数十人蜂拥便至,秦忘舒也不上马,大步向对手走来。片刻间数人冲至,但在秦忘舒的眼中,只瞧见对手的咽喉,至于此人是丑是俊,是长是短,哪里还会在意。
那对手冲到身前,秦忘舒抬刀只一刺,刀去人亡,绝不落空。眨眼间就有六人坠马,剩下的人哪里敢过来。秦忘舒仍是大步向前,手中战刀遥遥指向蒙面首领,左手挥了挥手,示意那蒙面首领过来。
蒙面首领见到秦忘舒连斩八人,双目之中稍稍露出惊讶之色,淡淡地道:“原来阁下是玄功之士,不知是哪家仙宗门下?”
秦忘舒道:“此刻来套交情,只怕是太迟了。”
蒙面首领抱拳向东方一揖,道:“在下是玄极东宗弟子,近日刚刚投身军伍,只想图个出身,凭阁下这身手,若来我军中,百将一职当不在话下,稍立寸功,就是千骑千夫之职,阁下意下如何?”
秦忘舒也不答话,快步向此人逼近,蒙面首领目中已露出惊恐之色来,急忙取出弓箭,向秦忘舒奋力一射。秦忘舒视若不见,只见羽箭接近身子时,才将身子略略一避,这避箭的功夫他曾下苦功,当算得上大晋第一。
等到蒙面首领射出第二箭时,秦忘舒已然到了蒙面首领的马下,此人大喝一声,急忙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