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神-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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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神主这只老鬼遁入了刑天海,他去那里做甚么。
天饱心头疑问盘旋,叮嘱飘忽和仙师:“你们将保护噬山的法阵扩大到素山,多做几重禁制,避免恶敌來袭。”
“还有,飘忽代掌门,速速将千里传音之术教授给大伙,免得误事。”此番如果驭鬼仙师直接传音给他,他便会直接取道邢天海,用不着再回噬山一遭。
“谨遵掌门之令。”飘忽和驭鬼仙师领命。
“还有,给我准备些女人的衣裳用品,再打扫出一个山洞來,我有个红颜知己,需要在噬山暂避风头。”天饱脸色有些微红,叮嘱飘忽道。
红颜知己,飘忽心里明白,也不多问,张罗去了。
“圣姑还洠в谢貋怼!碧毂ノ实馈
“回來了,在天眼巨坑边,不知做何阵法。”驭鬼仙师答道。
听小亲说那里有异像,天饱正要去察看,便拉着仙师一道去素山。
短短几日未见,缠鬼圣姑闭目端坐在巨坑边的一块岩石上,容颜陡然老了十岁不止,瘦如竹竿风吹欲倒,看了令人心疼,而天眼巨坑旁,每隔巴掌大的距离就被她插了一面黑金令旗,如今至少竖起上万面,黑黄相间的令旗簇拥着天眼巨坑,看起來十分醒目。
“圣姑,怎能不顾身体如此操劳。”天饱责怪道,这些令旗朝向各异,迎风不摆,都凝结着非同一般的法力,看來摆出这个阵仗耗费了圣姑极大心力。
缠鬼圣姑依旧双目紧闭,默然无语。
“天饱,看來此处地鬼横行,若不震慑恐怕素山连带噬山都要山塌地陷。”驭鬼仙师看出了圣姑所摆法阵的门道,鞋底有滚滚鬼气惊掠,令他也察觉出巨坑之下的异动。
“地鬼,又是何方鬼怪。”天饱对鬼道知之甚少。
“地鬼,吸噬地气,毁损根基,不少地方莫名其妙墙倒屋塌便是地鬼作祟,此鬼如同跳蚤,虽然个小,但是咬人吸血作恶多端。”驭鬼仙师瞅见西南角有两面令旗插的方位不对,连忙去重新摆了摆,刚摆到恰好方位,缠鬼圣姑便缓缓睁开了双目。
“圣姑,你心力亏损镇不住这奇煞八角,还是我來,你先回去歇息吧。”驭鬼仙师说道。
缠鬼圣姑摇摇头,再度掐诀,只见她眉心突然涌出一点鲜红,整个人也晃了晃。
“圣姑即刻回山调养,此乃命令。”天饱纵身飞上岩石,一把将她抱下,示意驭鬼仙师坐镇。
驭鬼仙师会心颔首,坐到圣姑先前的位置,掐诀震慑。
天饱背起圣姑,不由分说便往噬山飞奔。
缠鬼圣姑在他肩膀上幽幽说道:“快放下我,我要去找幸福去了,你别拦着。”
天饱明白她是在说气话,气自己之前命令大家各自下山寻找伴侣,想着圣姑心力亏损不宜动气,便讪笑道:“圣姑,幸福等你的身子骨养好再找不迟啊。”
“不行,我偏要去。”圣姑使起了女人的小性子,从他背上挣扎着跳下,自顾自向前走去,尽管心力不济步履颠簸。
“别气啦。”天饱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圣姑修长玉指如今瘦得只剩骨节,握起來十分硌人。
她并未说话,眼中含泪,直视远方,仿佛面前洠в刑毂ァ
“圣姑,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再糟蹋自个身体,行不。”天饱低声央求道。
“天饱掌门,我要回山歇息了。”圣姑不愿多言,径自走去。
“华山神主是一只道行极高的老鬼,已得了我的‘启天宝钥’和‘天启宝印’,我要抢回來,还要去救绿情姬,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个,听见洠А!碧毂ズ暗馈
“你对鬼道不精通,还是带上三更为好,我这里,你不必担心。”圣姑的声音远远传來,单薄的身影已消失在树木之中。
吁~~~。
看到小亲对自己心怀仇恨,圣姑刻意拉开两人距离,天饱心里有些难受,吁出胸中闷气。
情字真是天下最难解的天书,情缘又是最为莫测,情债最难归还,负了白菲,伤了圣姑,怠慢小亲、连累寒清,甚至连紫依也要被他推开,想到这些,天饱心绪难平。
片刻,他看看天色,趁着在素山又去隐蔽山洞看了看娘亲九天仙女和小饱。
在小秋和紫依的悉心照料下,九天仙女气色不错,小饱也长得极好,眉眼之间越发像自己这个爹了,只是看着天饱眼生,扭捏着不肯被他抱。
天饱把小秋单独喊出來,面带羞惭地交代道:“之前华山比试时我相识了一个女子,名唤寒清,刚被我从老鬼手中救出,现在要安置在附近山洞,也要麻烦小秋兄照顾一二。”
小秋微微一笑,他极为了解天饱,这女子定是天饱心爱之人,便干脆地说道:“放心。”
“我此番要去刑天海救绿情姬,天眼巨坑下又有地鬼作祟,神主來无影去无踪,你们在噬山留守要多加小心。”
天饱交代完,和娘、紫依她们打个招呼便离开了噬山,走之前,唤出了澜龙,将寒清托付给飘忽、小秋,带上三更和胡啸天,直奔刑天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吸噬蛇胆()
黑风呼啸,浪高千丈,惊涛拍岸。
澜龙载着天饱、三更和胡啸天,在刑天海边盘旋片刻,也不敢贸然落下。
三人都被眼前的奇特景象震惊:刑天海中心凸起了一股黑色激流,激流滚滚不息,喷吐着凶煞戾气,高耸入云。
“这老鬼好莫测的道行。”三更眉头紧锁,他行走鬼道若干年,见识过各色鬼魅,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怨力,胆敢直冲云霄。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看看老鬼在搞什么名堂。”天饱沉着道。
澜龙随即游动到离刑天海不远处的一座无名山头,盘踞岩石之上。
天饱看到了无名洞口,想起惨死在这里的程尘,三步并作两步寻找掩埋程尘尸身之处,所幸做记号的石块还在。
“三更,这里掩埋着一个与我萍水相逢的小兄弟,你替我给他悄悄超度一下罢。”天饱心中有些悲伤,自责道:“当年在这里我曾许下承诺,替他报仇,至今还未做到,此番铲除神主后,要把梧桐子等老鬼头化为齑粉,以绝后患。”
三更心里还在因为圣姑对天饱有气,也不答话,径自从宝囊中取出法器摆好,默念起安魂法咒。
天饱则在山头催动阴阳四瞳,举目远眺。
他的目光穿透乌黑翻滚的刑天海水,直入“天海龙宫”,往日晶壁辉煌、奢华无度的海底宫殿,竟变得冷冷清清,虾兵蟹将毫无踪影,他目光再欲往宫殿内探索,却被道道法力波纹所挡,难以窥视。
就在这时,他的灵鼻却闻到了一丝肉香,此肉味非鱼、非虾,更不是刑天海妖这只鲤鱼精的老肉发出,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是蛇肉,绿情姬,。
胡啸天尾随在他身后,见天饱身躯一抖,连忙问道:“天饱哥,怎么了。”“啸天,你随三更尊者在此潜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头,绿情姬情势危急,我得先去天海龙宫。”天饱面色严峻地说道。
“天饱哥,我随你一道。”胡啸天哪肯放心他独自前行。
“不行,神主这老鬼法力无边,你们留在外面也好做个接应。”天饱御刀飞升而起。
“你可要多加小心。”胡啸天仰头叮嘱道。
刑天海水里漂浮着一股更加浓郁的肉香,直往天饱脑壳里钻,还勾得他饥肠辘辘。
天饱一边拼命压制着吞噬**,一边在海水中游动,难道老鬼将绿情姬剥皮炖肉了,这个可怖的念头令他竭尽全力向深处游去,可是此时海水里的阻力越來越大,纵然他法力已跃居天庭高手一列,游起來还是分外吃力。
好容易看到巨大的那块水晶石,终于游到了天海龙宫,龙宫张灯结彩,大红绸缎铺地,却连个活物也洠в校凵涑龉钜斓姆瘴А
天饱提取真元,屏息凝神循着那股肉香,往龙宫内游去。
穿过奇珍异宝、亭台水榭,天饱止步于大门紧闭的一处宫殿,门两边用红珊瑚堆砌成了硕大的“囍”字,那股肉香便是源自于此。
天饱还闻到了另一种刺鼻的味道,很像之前在封闭空间内的硫磺味。
凝神而视,看到宫殿内陈设着一张巨大的龙床,龙床之上,长约十丈的绿蛇遍体鳞伤,缓缓蠕动,身下垫着的白色绸缎已被鲜血染红。
天饱怒火中烧,正待破门而入,却看到一股黑烟怵然从后屋钻出,笼罩在绿情姬的身体上,缠绕往复,似乎在吸噬着什么。
而屋内一角,又有了些响动,原來是刑天海妖,穿着新郎官的衣服,瑟瑟发抖。
神主这老鬼实在太可恶,裹挟在绿情姬的身子上,害得天饱无法动手,害怕误伤绿情姬。
足足半个时辰,那股黑烟才往后屋飘摇而去。
天饱发现此门有禁制,试了再三才把门悄然打开,他闪身进入,把刑天海妖吓得又是一阵哆嗦。
“色胆包天的鲤鱼精,把绿情姬伤成这样,。”天饱抽出渲海弯刀,架在海妖脖颈上。
“不是我。”刑天海妖小脸惨白,差点尖叫起來,被渲海弯刀冰冷的刀刃一压,压低了声音哀求道:“天饱,一切皆是老鬼所为,他将我天海龙宫的虾兵蟹将悉数屠杀,又切开绿情姬的胆囊每日吸噬蛇胆,你该找他报仇哇。”
“吸噬蛇胆,。”天饱钢牙碎咬,狞声问道:“老鬼在刑天海搞什么名堂。”
“我不知道。”刑天海妖的两只小眼睛转移视线,一副心虚的样子。
“别惹我生气。”天饱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下,渲海弯刀便在刑天海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是真不知情啊。”刑天海妖的两只小眼睛转动得更为快速,绞尽脑汁想如何脱身。
“不见棺材不掉泪。”天饱冷冷道,一刀下去,刑天海妖仿佛脖颈被砍了一半,疼得要背过气去,哀声道:“我说、我说。”
“刑天海,也是一处天眼,老鬼拿了些宝物在此修炼,妄图、吞天噬地。”刑天海妖吞吞吐吐道。
绝不能让“启天宝钥”和“天启宝印”变成老鬼吞天噬地的工具。
天饱走到龙床边,发现绿情姬已昏迷不醒,看了看她的身体,被割开了五六寸的口子,露出碧绿的蛇胆。
“老鬼多少时辰來吸噬一次蛇胆。”天饱看到绿情姬的伤口,心如刀绞,铁青着脸质问刑天海妖。
“大概四五个时辰來一次。”刑天海妖瑟瑟发抖道,生怕天饱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天饱连忙撕下衣裳,将绿情姬的伤口包扎好,双手托着绿情姬从门口游出,刑天海妖连忙压低了声音喊道:“天饱少侠,把我也带走吧,我愿将天眼地图奉献给你。”
天饱一看,海妖脚下被镣铐铐着,想着留下他也是个麻烦,便弹指将镣铐解开,带他一起游出宫殿。
路过一间屋子,天饱将里面的绫罗绸缎抱了许多,给绿情姬的身子包上。
说來也怪,神主这只老鬼并未追赶过來,他们很顺利地游到岸边。
天饱唯恐粗粝的岸边砂石将绿情姬的身体弄出更多伤痕,便凝聚真元抱着她一飞冲天,刑天海妖也急忙抓着天饱的衣袖被带着飞了起來。
飞到莫名小山,胡啸天张口结舌,看到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