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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都梁家国五部曲-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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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会场上仍然是闹闹嚷嚷。

    知青们听到支书骂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常贵见知青们笑,连忙解释:“娃们莫笑,日子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咱村有些愣种是属驴的,轰着不走赶着走,你得拿酸枣棵子老抽着才行。咱接着说,嗯,说啥来着?”

    村民和知青们又哄笑起来。

    郑桐说:“常支书,你说有个叫狗娃的是驴日的?”

    笑声更响了。

    常贵点上一锅烟:“不是这,噢,今天是欢迎北京知青来咱村,知青来农村落户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主意,既然毛主席说了,咱石川村没二话,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咱石川村没别的,就是人多地少,粮食不够吃,如今又添了10张嘴,咋办?我也没办法,毛主席他老人家让这10个娃到咱村落户,咱就是粮食再紧也得给毛主席这个面子,咱村男女老少一共是417口,再添上10口是多少?张会计,是多少?”

    一个剃着锅盖头的中年*起来回答:“427口。”

    常贵说:“对,427口……这是谁呀?”

    一头觅食的老母猪正用嘴拱常贵的裤裆,村民和知青们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常贵狠狠踢了老母猪一脚,老母猪嚎叫着逃走了。他继续讲话:“咱村的人口实在是太多啦,倒退20年,咱村的粮食还没这么紧,那时没这么多人口嘛。现在可好,地没见多,人倒多了二百多口。咋回事?这得怨婆姨们,生娃生上了瘾,像老母猪抱窝,一生还就收不住啦。就说狗娃的婆姨吧,手里抱的还吃奶呢,肚里又怀上啦,这是第七个了,你还有完没完?”

    看样子这个狗娃是常贵的出气筒,动不动就给拎出来骂一顿,知青们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看,也不知哪个是狗娃,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姨站起来回骂道:“常老贵,放你娘的屁,生娃是一个人的事吗?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偷嘴的馋猫,闻着腥味儿就往上凑?这会儿又往婆姨身上推啦?”

    看样子这是狗娃的媳妇,村民和男知青们哄笑起来,女知青们都臊得低下头去。

    常贵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只是揪住狗娃不放:“好男不和女斗,我不和你说。狗娃,你个驴日的,咋不说话?你婆姨顶撞领导,你是咋管教的姨婆,还没王法啦?”

    一个个子矮矮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从人群里站起来:“常支书,我家婆姨当家,我说话不作数。”

    村民和知青们又是一阵哄笑……

    常贵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驴日的,咋就让婆姨夺了权呢,你就捶她一顿还能咋的,晚上还能不让你上炕?不说啦,咱说正事,乡亲们,我常老贵求求你们,别生啦……”

    哄笑……

    “咱石川村就这点地,养不活这么多人口呀,这不,又添了10张嘴,明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我还得带乡亲们外出讨饭。嗯,知青来了也好,都识文断字、能说会道的,要饭都比咱村里人强。去年栓柱带人去米脂讨饭,吭吭哧哧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丢人哪。这下可好啦,明年让知青娃带队,咱也让人看看,咱石川村不是没能人……”

    钟跃民站起来:“常支书,明年开春我带队去讨饭怎么样?”

    常贵喜道:“好小子,有种,就是你啦。”

    钟跃民恭敬地说:“感谢领导信任,我一定努力讨饭,决不辜负村领导的信任。”

    常贵问:“你这娃叫啥?是党员吗?”

    “钟跃民,不是党员。”

    “嗯,好好干,明年让你入党。”

    “谢支书栽培。”

    常贵大吼一声:“散会!”

    石川村的知青点设在两个已经废弃的破窑洞里,这两口窑洞以前是村里一个老光棍的家产,他死了以后这窑洞就渐渐废弃了,这次支书常贵得到公社通知,要他解决10个知青的住处问题,还按国家规定发下了知青的安家费,以常贵的精明,当然不会用这笔钱给知青打新窑洞,他叫人修整了这两口破窑洞,就算是完成了上面交代的任务。按他的理解,这些知青娃待不长,他们以为农民就这么好当?要是没点儿扛饿的本事,就趁早卷铺盖卷儿。

    知青们来的头一天晚上,村里的会计张金锁来敲常贵家的窗户请示,问县知青办分给知青的粮食咋办。

    常贵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发给他们一半。”

    张会计踌躇道:“这……怕顶不到麦收。”

    常贵不以为然地回答:“咱村谁家能顶到麦收?没吃的了就去要饭,往年不是都这么过的?”

    张会计有些胆小:“我怕上面怪罪下来,说咱克扣知青的粮食……”

    常贵一言九鼎:“上面还管这么多?咱村的事,我说了算,就这么办。”

    常贵在石川村已当了十几年支书,他已经习惯于这种思维方式了,出了石川村他屁事不顶,可在石川村这一亩三分地里,他的话就是圣旨。

    知青们到石川村的第一个晚上,情绪都不大好,尽管他们在下乡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陕北是贫困地区,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进了村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首先这两口破窑洞就让他们大吃一惊,其中一口窑洞的顶部竟裂开了一道1厘米宽的缝隙,破烂的门窗根本挡不住风,窑洞里的温度和露天差不多。钟跃民抱了一捆高粱秸想烧烧炕,谁知烟道向回倒烟,把大家熏到了露天地,知青们只好作罢。

    知青中只有钟跃民和郑桐两人心情还不错,因为他们早已学会了苦中作乐,心里明白发愁也是白搭,不如自己找点儿开心的事,当然,能拿别人开心就更好了。

    钟跃民建议知青们先开个会,商量一下今后的生活,其实谁也没选他当负责人,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有这份责任。

    男女知青们都盘腿坐在土炕上,一开始谁也不说话,情绪都很低落。

    钟跃民情绪饱满地首先发言:“我说同学们,今后咱们可就在一个锅里抡勺子啦,大家还都不熟悉呢,都不是一个学校的。这样吧,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跃民,这位是郑桐,我们都是育英学校的。我看看,咱们是10个人,7男3女,唉,狼多肉少呀,3个女同学先自我介绍一下怎么样?”

    女生们只好自我介绍。

    “我叫李萍,翠微路中学的。”

    “我叫王虹,人大附中的。”

    “我叫蒋碧云,师院附中的。钟跃民,你刚才说狼多肉少是什么意思?”一个眉眼清秀的女生显然对钟跃民的话感到刺耳。

    钟跃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明摆着的嘛,既然让咱们一辈子扎根农村,就得男女比例搭配合理,比如咱们知青点,就该5男配5女,这样不容易打架。你看,像这样7男3女,就得有4个男的打光棍,这不是狼多肉少是什么?”

    蒋碧云愤怒地瞪着他:“钟跃民,你说话怎么这样流氓?”

    “哟,你还真有眼力,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流氓来了?真不好意思。”

    郑桐笑道:“你这人挂相儿,怎么装好人也装不像,这才一天就露馅了吧?同学们,这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流氓,曾因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多次被公安机关拘留,请大家以后提高警惕,特别是女同学们。”

    男知青们都笑了起来,蒋碧云鄙夷地扭过脸去。

    郑桐指着几个男生道:“跃民,刚才我和这哥儿几个聊过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钱志民,海淀中学的;这是张广志,这是曹刚,石油附中的;这是赵大勇,这是郭洁,他俩是北安河中学的。”

    大家这才一一握手。

    曹刚打量着钟跃民说:“我见过你,那次有人和我们学校刘利华打架,你也去了吧?”

    钟跃民说:“我去你们学校打过架,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曹刚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你,那天你穿一身将校呢,拎把菜刀,口口声声说要剁了刘利华。”

    钟跃民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摆摆手说:“不提了,不提了,那都是没参加革命之前的事,贺龙还玩过菜刀呢。”

    郑桐问:“跃民,县知青办发给咱们的粮食不多,我算了一下,怎么省也吃不到麦收。”

    “这好办,有就吃个饱,没了咱再想办法。”钟跃民才不想操这个心。

    郭洁认真地说:“能想什么办法,总不能真去要饭吧?”

    钟跃民一听就喜上眉梢:“怎么不能?听我爸说,这一带农民有个传统,青黄不接时就成群地外出要饭,我早就想尝尝要饭的滋味,要是在北京,咱到哪儿去找这机会?”

    蒋碧云似乎最烦钟跃民,她马上表示:“这是谁在出馊主意?谁愿意去讨饭谁自己去,我反正不去。”

    钟跃民不想和她计较:“这好办,咱们把粮食分了,自愿搭伙。蒋同学,你能分六十多斤粮食,你要是一天能吃2两粮的话,那顶到麦收应该没问题。”

    钱志民说:“我建议,咱们男女分灶开伙,省得她们女的说咱们占便宜。”

    曹刚也表示赞同:“这倒是个办法,我同意。”

    男知青们纷纷表示同意。

    蒋碧云哼了一声:“分开就分开,有什么了不起的。”

    钟跃民嬉皮笑脸地说:“我跟你们搭伙吧?要是你们同意,我马上和他们男同学决裂,咱4个搭伙怎么样?”

    郑桐不放过任何攻击钟跃民的机会:“跃民,你丫最好搬到女宿舍去住,我们这儿也宽松些。”

    男知青们哄堂大笑。

    钟跃民面不改色:“这我没意见,但要看女同学们同意不同意。”

    蒋碧云气白了脸:“流氓……”

    郑桐说:“那是钟跃民的小名儿……”

    男知青们大笑。

    蒋碧云气得流下眼泪……

    周晓白和罗芸入伍时,袁军还在社会上闲逛,没想到她们走后一个星期袁军就作为“后门兵”入伍了,这批新兵都属于一个野战军的,只不过他们彼此都不知道罢了。

    周晓白遇见袁军时,已经是新兵连集训结束后的两个月了。周晓白和罗芸被分到医院,周晓白在内科当卫生员,罗芸被分到药剂室。而袁军被分配到坦克团当装填手。在北京时,他们虽然很熟,但谁也没有谈论过家庭情况,其实他们3个人的父亲都和这个军有着很深的渊源。周晓白的父亲周镇南在抗战时期指挥过的一支部队在解放战争时并入这个军,成了这个军的一个主力师,因此,这支部队的军、师、团干部中有不少周镇南的老部下。罗芸的父亲和这个军的邵副政委是老战友,两人在解放战争后期曾在一个团作搭档。罗芸的父亲是团长,现在的邵副政委是当年的团政委,这可是生死交情,现在老战友的女儿到这个军来当兵,邵副政委自然要格外关照。袁军的父亲袁北光简直就是这个军的老伙计,他从1938年入伍就在这支部队,二十多年根本没挪地方,到1959年转业时,已经是大校师长了。这支部队是袁北光的娘家,现任军长李震云曾当过袁北光的排长,那还是1938年在冀中的事,现在袁军到他父亲的老部队来当兵,可是了不得了,从军部到各师团几乎到处是他的叔叔、伯伯,这跟回老家差不多。许多叔叔、伯伯见了袁军还提起他童年时的劣迹,说军部礼堂的舞台幕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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