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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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热,尸体放不住,蓝熙书听说井蓝衣的娘亲下午就出殡安葬,蓝熙书再次站在蓝衣绣坊的门前看着牌匾上垂垂的白麻孝布,心里叹息一声,心里复杂难表。
耗子来过又走了。
蓝熙书并不想碰上耗子,他也说不清自己干嘛来这里,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很难堪,尽管井蓝衣并没有出言不逊,但是那个小丫头的眼神很不友好。
井蓝衣孝衣孝服哭的眼睛红肿正跪在灵前的蒲团上烧纸钱,满屋子的烟灰弥漫,帮忙的人出来进去躲着蓝熙书。
蓝熙书进香行礼毕,井蓝衣跪礼完毕也不抬头。
沉默相对片刻,小丫头被管事的叫去了,这时井蓝衣慢慢的抬眼,水汪汪的眼睛幽怨含情就这么看着蓝熙书,那种眼神让人怜惜让人心碎。
“真对不起!”蓝熙书莫名其妙的伸手来拉井蓝衣,井蓝衣跟着蓝熙书的手臂款款起身,微一踉跄蓝熙书伸臂支撑了她,井蓝衣娇柔无力的腰肢立刻赖以支撑依附着蓝熙书的胳膊。
虽然隔着衣服,体温触感还是让蓝熙书心惊肉跳,蓝熙书抽手,扶着井蓝衣的胳膊肘儿坐到了旁边的圆凳上。
今天没喝酒,蓝熙书清醒得很。
井蓝衣忽然抬起袖口擦拭着眼角,肩膀松动抽抽搭搭的哽咽着:“这是井蓝衣的命!”
“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至于······真是意外·····不会在发生了·······没人会欺负你的!”蓝熙书此来就是想告诉井蓝衣他会弥补那次的那个······
蓝熙书不明说,意思也很明显,发生的已然发生了,蓝熙书没别的想法,也希望井蓝衣不要有别的想法,当然这些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至于别的方面蓝熙书会弥补的,这次蓝熙书放了大把的钱要厚葬老太太就是弥补之一。
井蓝衣是个一点就透千灵百巧的女子,她从蓝熙书的眼神就懂了,心里暗暗拧劲,咬的嘴唇都红肿了,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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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兄弟背离()
井蓝衣迷离魅惑的眼睛长久的看着蓝熙书,这真是一双带钩子的眼神,只看的蓝熙书心里一阵忽悠,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没有酒精推波助澜,蓝熙书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
蓝熙书硬起了心肠说:“不必为生计发愁,我回头叫人送钱来。”
井蓝衣垂下头。
蓝熙书松了口气。
蓝熙书觉得只要自己多加银钱安抚,井蓝衣断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房子将永远被埋在鼓里,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云淡风轻了。
自己的意思井蓝衣领会了,蓝熙书觉得这份情债可以慢慢偿还了。
蓝熙书出了蓝衣绣坊,他没注意到暗里井貌安正偷偷的观察他,他一走,井貌安闪身进了蓝衣绣坊。
稳稳站在灵堂前,烟雾缭绕白幡而又袅袅绕梁,孝帽半掩的井蓝衣换了容颜。
井蓝衣狠狠捻着衣袖冰冷着眼神看着长明灯出神。
她当然听见井貌安进来了,小丫头拉上白麻布的孝幔,凄凄惨惨戚戚白烛摇曳。
当井貌安走近她,井蓝衣开始捂面嘤嘤哭泣。
“蓝衣!”井貌安从背后抱住井蓝衣:“蓝衣!不要怕有我呢!”
“有你有你,你只会这么说,你只会看着我生生受人欺辱。”井蓝衣忽然转过身,转眼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满含委屈幽怨的看着井貌安:“你会为了我一个苦命的弱女子得罪他吗?你敢吗?如果不是为了年幼的弟弟,我井家唯一的血脉,井蓝衣真不想苟活于世了。”
井貌安涨红了一张俊脸,后槽牙咯吱吱响:“蓝衣!你看着,我说到做到,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你是我井貌安要定的女人!”
井蓝衣扑倒在井貌安怀里喃喃细语:“小冤家!你要是也戏耍我,我就真的不活了。”
“蓝衣!你等着,为了你我跟他拼了。”
……
大明门锦衣卫总衙内,张开望官袍履带正襟端坐,旁边三个打扇的校尉手中的蒲扇呼呼生风对着张开望,张开望毛茸茸的大手压着被风煽动的卷宗正听蓝熙书汇报工作。
没有闲杂人等,下面齐刷刷坐着蓝熙书,钟法保,赵一龙。
钟法保扔了一把折扇给蓝熙书,蓝熙书冲钟法保一笑表示谢意,折扇打开不扇人只扇下面刚沏的龙井茶。
“我刚从宫里领命回来,江浙最近雨水频频,虽然还没有水患的折子呈报上京,鉴于往年这时节各河道堤坝吃紧情况,太子爷未雨绸缪,皇太孙赴江浙监察并取道南京,本来你是第一人选扈从随皇太孙驾,太子爷念及你新婚在即,皇太孙也提及蓝夫人身体有恙,就命我斟酌人选,我正为这件事想找你呢!”张开望说完挪挪屁股,他倒舒服,旁边打扇的汗流浃背。
赵一龙摇着扇子阴阳怪气的撇着蓝熙书,又寓意深长的看钟法保,钟法保目不斜视。
钟法保跟赵一龙很熟跟蓝熙书不熟,跟很熟的赵一龙面和心不和,跟不熟的蓝熙书说不上投脾气也说不上反感,他保持中立坚决不跳进赵一龙的战壕里。
蓝熙书拱手:“国事为重,属下不敢因私废公,我也仔细想过,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堪当扈从皇太孙安全大任。”
蓝熙书话一说完,钟法保和赵一龙都把视线投向蓝熙书。
“快说来听听!”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张开望知道皇太孙安危现在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自己的亲信不少,但是掂量掂量分量都觉得差那么一点儿,主要是蓝熙书就是个标杆超过他的没有,张开望不放心,他才不关心蓝熙书什么成亲在即,太子爷皇太孙这么说了,他再想让蓝熙书干也觉得说不过去,蓝熙书推举人选这是太好了。
蓝熙书放下折扇:“丁哑!”
“丁哑?”张开望胖指头挠着眉头。
赵一龙鼻子里哼了一声,很轻,蓝熙书听见了。
“对!丁哑的才干绝不在属下之下,他思虑周全行事低调,我的兄弟当中他论身手心思都在我之上。”
哦!张开望看着蓝熙书异样的哦了声,心里说蓝熙书你看人不全面啊!
“他在南镇抚司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赵一龙不咸不淡的插一句。
蓝熙书笑了:“最近也难为他了,他跟蓝熙书一样都在勉为其难的坐衙门,反而没了让他施展才干的机会,南镇抚司我看赵大人最适合。”
一直以为蓝熙书借机提拔自己人的赵一龙一听蓝熙书话头急转,心里很是意外,他自打回京,看蓝熙书执掌北衙门,丁哑代理南镇抚司心里就很生气,张开望不表态就是让他沉住气,他那里沉得住气。
赵一龙坐正了,收起刚才不屑的表情,继续听蓝熙书说,蓝熙书打住不说了。
这吊足了赵一龙的胃口,钟法保面色如死水只管轻轻啜茶。
张开望做深度思考状。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起草奏折,一龙,你先接手南镇抚司,回头我专门请旨。”
赵一龙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蓝熙书一句话就给自己挪了窝。
赵一龙兴奋起来,就抽调人手积极发言,蓝熙书心里冷笑,虽然这个南镇抚司的位置给赵一龙他很不情愿,他本意想安插耗子的,但是事到临头,为了稳住丁哑,稳住局面,只好给了赵一龙一个顺水人情,目前,蓝熙书先把背后的刀子拔掉再说,不管有没有实质威胁,后院失火最要命。
张开望又亲切询问蓝熙书的婚期,离开大明门的时候已经过午了。
徐娘不老派人来也询问蓝熙书婚期,他的这份厚礼不能马虎,皇太孙回京,徐娘不老也忙,护卫次之,给朱瞻基弄蛐蛐儿可是徐娘不老每年这个时节的重要工作。
活儿干得好不如马屁拍的好,此番皇太孙一回京,一些外官有心拍马屁也不敢明目张胆,宫里的太监就不同了,本是皇家家奴哄主子开心是自认份内的事儿,这会儿,宫里有道道的各监头头都派心腹到产蛐蛐儿的名地不惜重金淘宝。
蓝熙书就担心朱瞻基玩心一起又微服出宫,这要让白蝶衣钻了空子可麻烦了。
蓝熙书回衙门就草拟折子就这种可能陈疏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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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三人谋()
北衙门也不见耗子,蓝熙书急于将丁哑调离南镇抚司的事告知耗子,并要和耗子对丁哑可能做出的反应商榷应对,兄弟情面已经流于形式,就看丁哑敢不敢撕破脸了,蓝熙书知道丁哑非常看重南镇抚司镇抚这个位置了,这是个跟自己可以平起平坐的重要阶梯,也是奠定脱离自己的重要基础,丁哑有异心,当然也会想到后招,这一步他踩空了。
蓝熙书算定丁哑必须忍!
蓝熙书真正希望丁哑幡然醒悟,小小的打压谅聪明如斯的丁哑能明白他洞若观火,这回念在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份是给他一次机会,蓝熙书不张扬就是给他留了后路,就看丁哑怎么走了。
转念蓝熙书也有些后怕。
丁哑想蔫不拉几的巩固南镇抚司的位置,他一贯的表现说明他不想让蓝熙书硌得慌,但是他又想爬得快坐得稳,这就要巴结张开望,很不幸耗子发现了,要不然真要在南镇抚司养肥了丁哑。
最后一点儿兄弟的情分在蓝熙书的思索中慢慢淡化,蓝熙书太知道官面漩涡的残酷,昨天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今天就可能是针锋相对的劲敌,蓝熙书自忖丁哑还没有和自己对抗的实力,他的翅膀还不硬。
蓝熙书基本没事泡在北衙门,衙门本身的事物现在是李四树和李孝掌管,不是宫里特批的重大案件蓝熙书一般不过问,反正每天得空李四树都会向蓝熙书汇报大概。
李孝亲自和一个杂役端上来饭菜,蓝熙书吃饭不讲究有肉吃饱就行,正狼吞虎咽的扒着饭,宫里盛川派人来请,蓝熙书想也不想就让李孝借口繁忙推了,现在蓝熙书因为丫无双不待见盛川,跟丫无双沾边儿蓝熙书就不想见。
来人去得快来得也快,很快又来传达盛川的意思,口气很硬,非去不可,盛川还说了跟丫无双没毛的关系,他算定蓝熙书因这不想见自己。
蓝熙书端着茶碗看着年纪不大的侍卫摇头晃膀学舌盛川的德行,蓝熙书看看李孝撇嘴嗤鼻。
耗子还没见影儿,派去新宅和王记药铺的人回来说两处都没见耗子,这就奇了,耗子猫哪儿去了?他能去哪儿?
蓝熙书心里焦灼,盛川的侍卫这次撵也不走,非说务必请蓝熙书赴约他才能交差。
蓝熙书交代李孝自己的去向,耗子回来一定要赶过去,说完就跟盛川的侍卫走了。
日头不毒,但是闷热异常,空气蔫耷耷的让人呼吸间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蓝熙书的眼皮很沉,真想找个清净地儿美美的睡个午觉,蓝熙书自知不是享受的命。
盛川没在酒楼茶肆却在一个苏州会馆式样的院落里。
进门就听见咿呀咿呀的小曲儿婉转,歌喉丽丽很是动听。
仿苏州园林的景致,假山曲廊流水转圜,一个八角琉璃的荷亭之上盛川挥着折扇跟蓝熙书打招呼,旁边半躺半坐着一人,轻风幔动影影绰绰蓝熙书没看真切,印象不是丫无双那女汉子,只要不是丫无双在场是谁蓝熙书无所谓。
一个小曲儿唱了半截,蓝熙书一来,唱曲儿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