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玄鬼录-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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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莲花洞的路上，大哥好似舒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不少。我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丢了大王的宝贝还这么高兴。
大哥察觉出我的紧张，对我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宽心。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大哥笑容的含义。
到大王面前时，我不敢抬头。大哥叫了声“大王”，便拉着我俯伏在地。
“赦小的万千死罪！赦小的万千死罪！我等执着宝贝，走到半山之中，忽遇着蓬莱山一个神仙。他问我们那里去，我们答道，拿孙行者去。那神仙听见说孙行者，他也恼他，要与我们帮功。是我们不曾叫他帮功，却将拿宝贝装人的情由，与他说了。那神仙也有个葫芦，善能装天。我们也是妄想之心，养家之意：他的装天，我的装人，与他换了罢。原说葫芦换葫芦，伶俐虫又贴他个净瓶。谁想他仙家之物，近不得凡人之手，正试演处，就连人都不见了。万望饶小的们死罪！”
一声脆响，我知道大王摔了酒杯。火光下，大王战袍的影子抖得厉害。
我偷偷看一眼大哥，他也低着头，面色却十分平静。
大王气急败坏了一阵，被二大王安抚住。他们叫来巴山虎和倚海龙，喝开我们，却不曾打骂。
退下时，我偷瞄了一眼大王。不知怎的，大王的眉头，却比离洞时舒展些了。
我把这事告诉大哥的时候，他沉默了会，说了一句话。
同是身不由己之人罢了。
我心下一颤。
孙悟空收了二大王时，大王正在洞里来回踱步。大哥和我靠在角落，满洞的小妖侍立在前。
大王一脸心事，却又不似一般的担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偶然间，大王的目光扫过全洞，独独在看见大哥的时候，顿了一下。
然后，我听到大哥低低说了句：快结束了。
我开始不明白。
随后，我穴位一痛，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我急赶到门前，放眼望去，灵光火还未熄，平顶山已成一片炼狱。
洞门外百十个小妖，破头折脚，肉绽皮开。
我伸手探去，都没了气息。
我突然明白了大哥说的劫数。
我疯了似得翻开一个个尸体，拼命翻找着大哥的身影。
没有。
手掌被焦土烫伤。
没有。
皮肤被兵器划破。
还是没有。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
我狂喜地回过头，却发现是大王。
他的眼里满是疲惫，还有深藏的无奈。
我别过头去，低低叫了声大王。
大王沉默了一会，说了句你走吧。
我说不，我要找我大哥。
那是我第一次违抗大王。
但他并没有生气。大王转过身，独自走进洞里，背影在平顶山的火光下有些落寞。
我想，他是想二大王了。
我没有找到精细鬼。
大哥不在的日子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土地告诉我，我的大王没有死，他和二大王是天上太上老君看炉的童子，一起被太上老君带回了天上。
我还知道，大王是被观音菩萨借来，考验唐僧师徒取经的诚心。
我知道大王心里敞亮着。
他是唐僧的难，唐僧又何尝不是他的劫。
我想起大哥无奈的笑，突然懂了什么。
大哥一直和大王一样聪明。
第六十七回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仲昧谷也是一脸尴尬的坐在阎王殿，看着黑白无常先是给他倒了一杯黑乎乎的茶，牛头马面是端来了一盘灰兮兮的小薄饼干，阎王则是弯着腰低着头在一旁赔笑。
该死，怎么现在是个稍微得道的，就敢来地府闹事了？
仲昧谷这次还真不是来找事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茶水和小薄饼有些不知所措，吃还是不吃呢？这还真是个问题了。
自己是来找地府办事的，要是不吃就有点找事的意思了，礼节上还是要吃的！可是这样的食物，只会让仲昧谷没有任何食欲，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煤渣啊怎么吃！
但仲昧谷还是泯了一小口的茶水，什么味道还真不知道，反正就是赶紧咽进去了，之后有啃了一小口的薄饼，也是舌头一弹就进喉咙里了。
阎王有些笑的勉强，上前凑了凑，说道：“上仙觉得味道如何啊？”
“还行吧，蛮好吃的，主要是在地上就吃不到这样的食物。”仲昧谷连忙点头道。“对了阎王爷啊，我说的那事，你看行不行？”
这次仲昧谷还真不是来找事的，他飞鸽传书到了五庄观，问了问清风师兄，对于瑕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清风给他回信，说是地府有办法。
地府负责轮回转世，这转世的时候，那个人是否四肢健全，有无疾病都是地府说得算的，这些，都是因为地府的轮回井啊，井水分为上井水，中井水以及下井水。
这要是你进入轮回井前啊，这要是能喝一碗上井水，那下辈子就一定是大富大贵，身体健康一辈子不会有重大的疾病，而要是下井水，那，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清风的建议便是，这井水，怕是能医治好瑕的视觉听觉和发声。
于是这仲昧谷就来了地府，结果刚到这阎罗殿门口，就是被拉进来坐了上座，开始吃点心了。
“这个。。。。。。。这个怎么跟上仙说呢？不是小仙吝啬不给上仙您啊。。。。。。这水确实我给不了啊！”阎王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
“这诺大个地府，还有你说了不算的事情么？不就是一碗井水么，至于么？大不了我还不在你这里借了，我去幽都找那上古烛龙，去那桃都找那神荼和郁垒二兄弟，我这不是给你地府个面子么？！”仲昧谷有些生气，来这里好半天了办不成正事，这阎王说个话都要抖三抖，想起在府里等候的沅景还有司南，仲昧谷就是一顿急躁。
说完话仲昧谷就不想浪费时间了。
“哼，既然不给，那我去别处便是！”起身便是要离开。
“诶上仙上仙啊，别啊别啊，您大驾光临，哪有让您虚了此行的！”阎王一惊赶紧拉住仲昧谷，身后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纷纷又把茶点小吃端了过来。
仲昧谷皱着眉头没好脸的拜了拜手说道：“唉，吃的就不用了，你说吧，这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阎王表情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快说啊！”仲昧谷气的一拍桌子，茶杯差点被震掉了。
“说说说！上仙别生气别生气哈！”阎王又是弯腰赔笑道。“这个轮回井的井水，是由‘道’所限制的，我就是想管，那也是没有这个权利啊！我还是被限制在‘道’之中呢。”
“‘道’？什么意思，拜托你说话快些好不好啊，我赶时间救人的！”仲昧谷眼睛一瞪，又是吓得那牛头马面端不稳盘子，黑白无常手抖的厉害。
这也难怪，上次仲昧谷横扫了半个地府，拆了阎罗殿，叫几人不害怕？虽说后来地藏王菩萨来了，和他交谈了几句便是把这混世魔王弄走了，但还是心有余辜啊。
是的，还好地藏王菩萨当时给仲昧谷看的是幻象，在外人看来只是俩人在谈了谈话，仲昧谷到底是有多么的暴虐成性，只有地藏王菩萨知道。
那个时候的仲昧谷，法力还不算深厚，但使出的杀人的招数，样样都不带眨眼睛的，地藏王菩萨有时候也想，若是此妖将来法力得道了，镇元子还能管束的了他么？
“这所谓‘道’啊，就是掌管着这个世界的一种规则，唉不管她是什么，但是这个轮回井吧，它只允许鬼魂亲自采集，并且一个鬼只能采一次！是上井水还是下井水，那就全靠个人的阴德了！我们就是想干预，也是不行的啊。”阎王可算是把话说完，仲昧谷听后脸色却又是凝重了几分。
“这么说，只有鬼魂才可以拿到了？”仲昧谷问道。
“上仙聪明！”阎王满头是汗，这个妖怪在他看来理解能力并不强，但还是得说很聪明。
“那就去找一个鬼魂呗，找个阴德高的，帮我来一碗水！”仲昧谷说道。
“这。。。。。。这确实也是可以，但是一个鬼魂只能采集一次，若是他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两辈子的阴德换作了给别人的一碗水，那么他就没有水可以喝了入那轮回井了，那下辈子是草是木，就不得而知了，上仙。。。。。。真的要这样么？”阎王说道这里的时候言语里有一些加重，若是这妖怪要他的命，那他无话可说，但他之所以这样伺候这个妖怪，无非是想保这一地府的鬼魂们的安全，更别说当这个妖怪要夺走一个修了阳间又修了阴间两辈子的阴德的人的前途了。
民在王在，民无王衰。
说到底，哪里都是人情味很浓的，即便是阴森森的地府里，懦弱的阎王心里。
“这样啊。。。。。。”仲昧谷很是失望，他本身就是救人的，若是要毁了一个人，去救另一个人，这种事情，仲昧谷还是有些干不出来的。
“那算了吧。”仲昧谷叹了一口气说道。
阎王以及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都是长吁了一口气。
仲昧谷想了想，鬼魂的话。。。。。。
“是不是死过一次就是鬼魂了？”仲昧谷试探性的问道。
阎王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死了便是鬼了啊！”
“我就死过一次！”仲昧谷急声道！
“啊？！”阎王大惊，面前这个妖怪究竟是什么造化？
“对。。。。。。我情况有些特殊，我不止一条命，死过了一次，那是不是说我就已经算是有个鬼魂状态了？我也不太确定。。。。。。”仲昧谷犹豫的说道。
“这。。。。。。这上仙您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不止一条命的，这样吧，咱们到那轮回井边，看看你能不能拿起那个舀水的水瓢，便是知道喽？”阎王放下了担忧的心。
“那好吧。”仲昧谷耸了下肩膀，试试就知道了。
阎王在前面给仲昧谷带路，一人一妖往阎罗殿的东方走去。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扛着沙袋的鬼魂来来往往的，仲昧谷不禁好奇，便问阎王。
“阎王爷啊，这些鬼魂这是在干什么？盖房子么？”仲昧谷问道。
“哎呦上仙您可折煞我了，可不敢叫我阎王爷，叫我小阎就好了！”阎王又是扭头赔笑道。“这些鬼魂啊，却是是去工地帮忙盖房子的，您上次来，不是拆了不少东西么？哈哈哈？”阎王笑的有点难看。
仲昧谷又是一尴尬。
“啊。。。。。。这样啊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仲昧谷挠了挠脑袋说道。
“不过吧，这也是好事，这群鬼魂还是很喜欢很积极去干活的，毕竟能攒阴德啊！”阎王捋了下胡子说道。
“哦。。。。。。对了，这阴德，怎么听你说是两辈子修来的？”仲昧谷对这些有些好奇。
“是啊，在阳间你若是行善积德心存善念，便是能积攒阴德，在阴间你若是帮助地府建设，那也是能加阴德！一阴间一阳间，便是算了两辈子。毕竟有的鬼，一做鬼就做了快百年，也不必在阳间少，自然也是算一辈子了。而且这阴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