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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就这么妖艳-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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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脚踢在他胸口,把他踹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他身边,一脚踩在他心口:“大爷,咱们南下时,在船上你曾经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那时他惹了我,为了哄我回心转意,什么话都肯说,还自己打自己耳光,很诚恳的样子。我记得他还哭了,说感谢我把他捞出来,说他骂我是恩将仇报,云云。

    我当时就想,他是个没长性的,哪怕一时悔改了,过不几日怕又忘了。果真被我说中了,他就是那么个德行。

    “你敢踩我!”贾蓉挣扎起来,但是被我踩着胸口,却是挣扎不起来,“整个宁国府都是我说了算,秦氏,你敢踩我!快放了我,不然大爷休了你!”

    呵,这还真是长胆子了!

    我俯下腰,抓住他乱挠的两只手,勾唇看着他笑:“大爷,你是不是忘了,老爷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提醒你一下,老爷是被我一通乱点,变成这样的。”说着,我并起两指,在他身前虚点,“你也想跟老爷一样?”

    他浑身一僵,随即大力挣扎起来:“你敢!”

    “点了你,那书房重地,我可就来去自如了。”我微微笑着,看着他道,“你说,我为何不敢?”

    当初留他,一是为了帮我挡贾珍,二是他有根黄瓜,可以为我所用。

    如今么,贾珍不需他挡了,这黄瓜我也有备用的。此一时彼一时,我还留他作甚?

    去了他,整个宁国府为我所掌控,我想做什么做不了?何必留个不省心的小狼崽子,天天折腾我呢?

    大约是我的神情太认真了,扑腾不休的贾蓉渐渐不动了,他看着我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恐惧:“可卿!可卿,你不能!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挑眉不语。

    他眼底的恐惧更甚,急忙又道:“可卿,你冷静些,你这样是会引起怀疑的!府里连着两个人都生了奇怪的病,会引起天家注意的!这是宁国公府,不是小门小户!”

    “哦?”我看着他,挑了挑眉,“你继续说。”

    他激动起来,飞快说道:“我是宁国府的继承人,若我不行了,这爵位就要被天家收走了,你就当不成宁国公府的奶奶了,这等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

    他素来是个机灵的,见我肯听,便巴拉巴拉说一堆。

    末了,他见我始终不肯松开他,又可怜兮兮地道:“可卿,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我糊涂,我混账,你再原谅我一次吧?”

    他抱着我踩着他心口的脚,讨好地看着我。

    我打量着他,慢慢笑了,拉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看大爷紧张的,我跟大爷闹着玩呢。”

    如他所说,干掉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过是想收拾收拾他,叫他别翻天罢了。

    “可卿,你不生我气了?”贾蓉试探地看着我问道。

    我抱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然后斟了一杯茶给他:“生气!怎么不气?说好的不再提那事,可是大爷转脸就忘,我能不气吗?”

    他犹犹豫豫的,不敢喝,凑到我嘴边喂我:“可卿累坏了,喝口茶润润喉咙。”

    我见他乖觉,便低头饮了一口。

    剩下的,他拿去当宝贝一样,就着我的唇印,喝了个光。

    “大爷该不会背着我找人来收拾我吧?”我一手支腮,斜斜看着他道。

    贾蓉吓了一跳,杯子都拿不稳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我便笑了一声:“大爷不是那种人,是我小心眼了。”

    他干笑两声。

    我便握住他的手,诚恳地看着他道:“我对大爷的心,大爷难道不懂吗?大爷受了委屈,几时不是我出谋划策的?大爷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只是大爷总拿我当外人,我有点不痛快。”

    贾蓉听了,脸上便露出几分思索来。

    他聪明得很,心里的小九九一套一套的。若我不说这番话,回头他一准找人拿了我,栽赃给我几个罪名,休了我去。或者找什么妖僧妖道,泼我一盆黑狗血,恶心又麻烦。

    我这样说,便是告诉他,他那样做对他没好处。我是和他站在一起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他再娶个老婆,不见得有我美、有我聪明、有我这样向着他。

    “方才是我说错话了,可卿别怪我就成。”贾蓉反握住我的手,怅然说道,“说是书房重地,老爷三番四次在里面玩弄小厮,也没怎样尊重?我便带了你去,又何妨?”

    他似下定了决心,催着我穿衣裳。收拾完毕,他抱起那一摞惹事的簿子,带着我往书房里走。

    我也没跟他客气,瞎装贤惠,他一叫我便去了。

    一旦插入府里的核心,他再想对我怎样,就得掂量掂量了。

    贾珍的书房,布置得极为讲究。各式贵重漂亮的古董,摆在架子上、桌面上,就连灯罩都是精致繁复,一看便值好些个银子。

    我心下啧了一声,这样一间书房,价值不知几何,难怪贾蓉不肯让我进来。

    我又想起前世,正值元末明初,民不聊生的时节。百姓们吃口粮食都幸福得不得了,这样精致讲究的地方,简直就像神仙住的。

    “可卿,你素来聪敏,快来教教我。”贾蓉被我教训了一顿,这会儿乖觉得很,把我奉到书案后坐下,他自己站在旁边,毕恭毕敬。

    我也不怕他日后翻账,坐了下来,翻开簿子。

    田产祭祀,府库银子,一应支出进项,各家来往,等等不一而足。

    贾蓉虽然跟着贾珍到处吃喝戏耍,却不太懂这些经济。我大略过了一遍,而后挑了一本,与他讲来。

    他天性聪敏,一点就透,倒不难教。学得高兴了,搂着我便亲过来。

    我隐约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勾了勾唇。

    我下午约了王熙凤,因此便不与他多说,让他自己看。贾蓉没有留我,他自己坐回书案后,捧着簿子,一一算了起来。

    我走出书房,就看见蒋玉菡在旁边站着。

    正午的日头,很是毒辣,他也不知避,就站在日头里,晒得俊脸上冒出了薄薄的汗。

    我看他,他也在看我。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迸着火气。

    我便是一笑,撩开耳边的碎发,露出颈后被贾蓉亲出的印子,温声对他道:“好好伺候大爷,渴了饿了别等大爷喊,主动伺候着,知道么?”

    话落,就见他眼底的火气更盛。

第89章() 
贾蓉忙起来不理人;午饭便是我一个人吃的。

    本来也该我伺候尤氏的,但她素来是个小心人;近来见贾珍不好,她也不知猜到什么,也跟着病了,等闲不出门,一应事务不沾身。

    我一个人吃了许多菜品汤点,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精致东西;心中感慨这才是讲究的人家。

    可惜;过不几年;便要败落了。这些富贵人;全都要跌落尘埃。

    但我也没有扶持的念头,看惯了贾珍、贾蓉的行事;我一点怜悯心肠都没有。这样的人家;不败落才怪。

    吃饱喝足;睡过午觉;我便起来梳妆。

    未过多时,下人传琏二奶奶到了。

    “你说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礼?”我笑着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绷不住笑了;指着身后的宝玉道:“听见没;小蓉奶奶说你是礼呢。”又看向我;眉头高高挑起:“我这礼可不是白白送来的;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要原样回礼呢;知不知道?”

    我便笑道:“依你就是了,小气鬼。”

    王熙凤笑着上来拧我的脸:“就你促狭。”

    宝玉笑着道:“闲着也是无事,便跟琏二嫂子来转转。”

    便有婆子笑道:“可也巧了,小蓉奶奶的同胞兄弟也要过来,一会子就同宝二爷玩耍,就不闷了。”

    我听着这话,眉头微微一动。

    这说的是秦钟。

    秦可卿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个爹和兄弟。当然,我是不熟的。但好歹是至亲,面子情还是要过的,我便也招待接济他们几分,只不太亲热。

    宝玉便高兴起来:“这个好!”

    不多久,秦钟来了。他是个形容妩媚,举止温柔的男孩子。穿戴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很叫人有好感。宝玉见了他,眼睛都亮了,两个人搂着膀子,别处说话去了。

    我也不去管,只和王熙凤吃着茶,躲在树影里,漫天胡诌。

    她打理着偌大的荣国府,累得快要吐了血,也没个说话的知心人,见了我便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是我说你,你揽了权有什么用,累得一身病,结果连个孩子也没有,再大的家业跟你有什么干系?”我瞧着她浓妆下的倦意,慢吞吞喝了口茶。

    我没告诉她,荣国府再过几年就要败了,她打理得好或不好,最终都跟她没什么干系,一个子儿都落不到她手里。

    而且,隐约记得她最后是死在牢里的,唯一的女儿还许给了刘姥姥的孙子。公侯之家的娇小姐,最后嫁给了乡下的穷小子,也不知她临死前有多痛?

    听了我的话,王熙凤便沉下脸来,俏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

    “你别怪我揭你的短,你自己想想,图什么呢?”我仍慢悠悠地喝茶。

    王熙凤素来不输人,见我云淡风轻的模样,冷笑一声道:“你只说我,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你们府里人少事轻,蓉儿又体贴你,我也没见你的肚子里结出果子来?”

    我便哈哈一笑,指着她,揶揄道:“我又不图那个。宁国府就是落不到我手里,又怎样?我是过一天算一天的,跟你这样有野心的人可不一样。”

    王熙凤便气急了,抬起手肘来,细长手指就往我手背上打:“我叫你奚落人!你这个黑心肠的!我真是白跟你好了!”

    我被她打了几下,手背都红了,我疼得拧起眉头,一边吹,一边继续激她:“我们小蓉大爷知道疼媳妇,我命好,你怎的?”

    她更气了,直起身,扑到我跟前,要拧我的脸。

    “快别!我知道错了!”我抱着脸求饶。

    王熙凤不肯饶我,她气我奚落人,在我脸上拧了好几下才松开:“我不饶你!除非你把那些拘束爷们儿的法子教给我!”

    我一下子也不躲了,揶揄地看着她:“早说你想知道这个,我还能不教你?偏做出这些模样来,教我以为你真生气了,白白挨了打。”

    我们两个斗了一会儿嘴,便把凉椅搬到一处,凑着脸儿,小声讨论起对付男人的法子。

    其实没有别的,要想男人不在外面花,就在家里把他榨干了。

    但若碰上那种狡猾的,在家里不肯使劲的,就没法子了,只能约束着他的开销。

    但像宁荣两府这样的人家,开销又哪里是约束得了的?何况家里的奴婢小厮,叫一声儿就挨过来了,哪里真的就约束得了?

    王熙凤还年轻,她醋劲儿大,说起贾琏的风流韵事,便沉着脸儿不高兴。

    我想了想,只能劝她:“琏二爷那样年轻,偶尔馋个嘴,倒是没什么的。但他心里有你,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地吃。你若是想跟他好好过呢,就把他的心拢过来,每日多分些精力给他,叫他也尝尝甜头。”

    王熙凤太忙了,白天晚上的操心,有几个工夫跟贾琏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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