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灵神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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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威廉先前的冒失，柯特不是很有所谓。在与陌生人打交道时，他有足够的胸襟容纳各种怪癖。倒是威廉诚恳的道歉了好几次，显得郑重其事。他又讲了些客套话，然后才单刀直入的说道：
“冒昧的问一下，您只带了这些部下吗，柯特大人？如果是的话，您恐怕会受到很多责难。古兰特陛下希望得到一整支军队的援助，他非常看重与千法城的合作。我们受到两个国家的夹击，他们至少有三千名士兵，和五百名骑士。”
“您好像刚说过，贵国有上千名骑士，威廉大人？”
柯特想了想，就提出了质疑。他不清楚奥特兰的情况，也不想大兜圈子的浪费口舌。一瞬间，威廉显得有些尴尬。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很是憋屈的说道：
“是的，我们确实有上千名骑士。但因为马匹和盔甲不够的关系，真正能够出战的骑士只有三百名不到。”
“我懂了。”
柯特喝了口茶，决定不再追问。形势大体上跟预计中的一样，奥特兰遇到了应付不了的强敌，正面临亡国之祸。所幸奥特兰只是个占地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国，他的对手也差不多。不过奥特兰独占着不错的出海口，对意图染指大陆的艾欧厄姆而言，算是块不错的跳板。
从威廉带了五十名骑士来迎接和护卫自己这点上，柯特可以感受到奥特兰对合作的重视。相对的，威廉也提出，柯特一行必须掩盖身份，装扮成普通的雇佣军。这是为了避免树立更多的敌人，让其它的国家落井下石，找到借口向奥特兰宣战。跟千法城有往来本身就是种禁忌，更不用提直接让艾欧厄姆的代理人踏上领土了。
经过讨论，柯特暂时转换了身份。他伪装成铸剑佣兵团的团长，来接受威廉的雇佣。在大陆上，这是很常见的事情。由于战争爆发得非常频繁，所以职业佣兵团的数量非常多。他们的素质良萎不齐，绝大部分跟有组织的盗匪差不多。只有少数的精锐佣兵团，才能保持媲美正规军的战斗力。
柯特没有跟威廉讨论得很深入，他知道对方在大事上做不了主。稍后在骑兵队的护送下，柯特一行重新上路。他们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在下午就抵达了绿荫堡。柯特把手下们留在城堡外，只身进入城堡接受款待。这是最安全的做法，柯特不想在签订协议前就冒险。
绿荫堡并不大，让柯特觉得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奥特兰的重镇会像模像样，不料也就是个大型砖石建筑罢了，只居住着两千人左右。在柯特看来，绿荫堡属于傻大黑粗的典型。它就像是座压扁的法师塔，使用的建筑工艺只能用粗糙来形容。
绿荫堡的内部也没什么可看之处，最舒适的房间不过是多铺了些动物的皮毛。与千法城相比，奥特兰给柯特一种穷乡僻壤的印象。假如两者之间爆发一场全面战争，柯特毫不怀疑，千法城能够轻轻松松的夷平十个奥特兰。
所幸在进餐时，跟威廉一起出席的亨利公爵表现得很不错。他大概五十岁左右，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因为早年曾在战斗中负伤，亨利公爵用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他一边用豪迈的手法肢解牛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见到您很荣幸，柯特大人。看得出来，您是个有实力的战士。相信在挑选使者的时候，艾欧厄姆大人煞费了苦心。他很理解我们的处境，所以才会委托您来帮忙。”
“您太看得起我了，亨利大人。在千法城我主要负责行政工作，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当然，对于贵国的情况，艾欧厄姆大人的重视毋庸置疑。我奉命来了解情况，只要时机合适，千法城一定会鼎力给予贵国支持。”
柯特慢慢料理加了盐和香料的牛排，他很大程度上是在虚与委蛇。亨利显然是在套话，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柯特的许诺。他实际上挺看不起柯特的，以为柯特会没有兜圈子的耐心。亨利认为，千法城会对奥特兰做出回应，就说明他们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亨利自认拿着足够的筹码，能够在谈判中大有建树。
不过出乎亨利意料的是，柯特很难缠。虽然柯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但却懂得油滑的应对各种话题。他能不正面回答就绝不正面回答，即便被硬逼着表态，也不会忘记加上各种‘假设’、‘如果’、‘可能’的条件作为前置。
这让亨利十分无奈，他得承认，没有时间的是自己。从国王古兰特下定决心向千法城求援起，奥特兰的贵族们就分裂成了两派。作为赞同古兰特的一方，亨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甚至被迫离开王城，跑来镇守重要的军事要塞，绿荫堡。
为了等到柯特，半个月的时间白白流逝掉了。现在奥兰特的形势危如累卵，偏偏亨利还无法宣之于口。他的使命是‘有尊严的从千法城得到援军’，这牵涉到很多复杂的原因。事实上，光是为了能把柯特迎进绿荫堡，亨利就已经动用过各种手段，压服了一大批人。
所以在搞清楚柯特不好对付以后，亨利就没有了多少选择。他看了边上的威廉男爵一眼，威廉立刻会意的挥挥手，把房间里的仆人们全都赶了出去。等到房间里空旷下来以后，亨利放下了刀叉。他换上冷酷的神情，意有所指的望向柯特。柯特会意的笑笑，他推开基本没动过的牛排，从容不迫的说道：
“您一开始就该这样的，亨利大人。小瞧人不是好习惯，尤其在面对你不了解的人时。”
“没错，我太乐观了。柯特大人，您在千法城的时候，应该不仅仅负责所谓的行政工作吧？如您所知，我是奥特兰的公爵，是个深受国王陛下信赖的人。那么您呢？请开诚布公的告诉我，您的意见能够有多大的影响力。”
亨利撕掉虚伪的嘴脸，开始直截了当的逼迫柯特表态。柯特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慎重反而提升了亨利的期待感，最后柯特把手肘靠到桌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艾欧厄姆大人的特使，您明白吗？艾欧厄姆大人没有选择某位**师，而是选择了我来帮助你们，相信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在其它方面，我很难向您担保些什么。因为贵国的态度，才是决定一切的条件。我能够做的，是暂时帮你们撑住战局。你们的敌人攻到哪里了？请牢记，我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来的。”
“说大话！”
正当亨利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时，有人踹开门冲了进来。他们的年纪不大，但全都拿着武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冲突和揣测（）
柯特立刻站起，按着剑柄退到墙角。他一直没有解除过武装，就是为了应付所有的突发情况。威廉露出赞许的眼神，他看得出柯特的反应极为老到。墙角可以给予柯特最大程度的掩护，避免他受到多面的夹击。
与此同时，亨利霍然站起。他目光阴鸷的望着闯入者们，带着怒意低吼道：
“出去！罗伯特，我没有邀请你来！”
直面亨利的年轻人一瞬间显得有些畏缩，但很快就挺直了背。他就像是面对着雄狮的豪猪张开棘刺一般，带着豪迈到夸张的表情说道：
“我不会出去的，亨利大人。您正在勾结卑鄙的法师，恬不知耻的出卖一切。我们是执剑之国奥特兰的子民，请注意执剑之国四个字。即便有强大的敌人在威胁我们，我们也不该出卖自己的信仰来苟延残喘。您想从侍奉魔鬼的法师那里得到什么？无论您怎么做，都不过是在玷污我们的荣誉罢了。请承认错误吧，亨利大人。那样的话，我发誓会用生命来追随您，直到光荣的战死在沙场上！”
罗伯特的演讲称得上慷慨激昂，而且一气呵成，显然经过用心的准备。他在说话的过程中用剑指着柯特，更增添了几分气势。跟随罗伯特而来的几名年轻人齐声叫好，让亨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当亨利忍不住移动目光，望向挂在墙上的佩剑时，柯特淡然的说道：
“抱歉，打断一下。你叫罗伯特是吧？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把荣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那么恕我直言，你实在是太小看战争了。或许血洒疆场挺浪漫的，不过等到你的父亲和兄长惨遭虐杀，妻子和母亲被轮歼致死后，你就会觉得比起荣誉，胜利要更加的实际一些，至少它能保住你全家的小命。”
在柯特说话的过程中，以罗伯特为首的年轻人们不断叱喝，要他住口。柯特不为所动的把话说完，还浮起一丝轻蔑的微笑。他成功的完成一次挑衅，把对方气得怒发如狂。罗伯特直接踢开椅子，向着柯特猛冲过来。
威廉闪电般的起身，拦腰抱住罗伯特，将他摁倒在餐桌上。跟着罗伯特冲过来的第二名年轻人被威廉伸脚绊倒，脸朝下的摔在地板上。威廉已经尽了力，但还是有两名年轻人冲破防线，快速的逼近柯特。因为地方狭小的关系，他们都采用了双手握剑，平举在身前的直刺架势。于是柯特微微伏低身体，用左手抬起剑鞘。他一直等到敌人冲进自己的剑围，才用右手拔剑，发出一记凌厉的横斩。
三把剑交错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声响。火星随之飞溅开来，让两名年轻人身不由己的滚倒到地上。刚才柯特启动了力量戒指，发出的攻击连板甲都能斩开。再配上紫怨的锐利，他直接打碎了袭来的两把剑。
倒地的两名年轻人同时发出哀嚎，他们的手上插着剑刃的碎片。这是柯特第一次正式与敌人动手，他不可能拿捏好分寸。正要冲过来的亨利立刻站定，吁出口气。他看着柯特把剑归入鞘中，然后向着脸被压在餐盘里的罗伯特说道：
“听好了，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们，滚出去。讲漂亮的话很容易，只要碰碰嘴皮子就行。但你们连忍受伤痛都做不到，就别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完，亨利向着威廉使了个颜色。于是抢在罗伯特争辩前，威廉直接抓起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桌上。罗伯特闷哼一声，翻起了白眼。威廉像拎死狗般的提起罗伯特，把他从门口丢了出去。
在亨利的严厉逼视下，剩下的年轻人也离开了。他们搀扶着伤者，完全失去了来时的锐气。柯特走回一片狼藉的餐桌边，坐了下去。他看看浮起尴尬表情的亨利，十分平静的说道：
“请原谅，亨利大人。我只是想自卫而已，希望不会给您添麻烦。”
“……这是我的失职，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亨利摆摆手，松了口气。他知道柯特打算把事情一笔带过，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样的豁达让亨利非常欣赏，但他还是很头疼的说道：
“如您所见，反对跟千法城联手的人不在少数。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您的到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战士们只为了荣耀而挥剑，这是优秀的传统。不过有些人搞不清理想和现实的差别，他们只想宣示自己有多高尚。最糟糕的是，他们居然还成了气候……”
“您该早点跟我打个招呼的，那样我才能做好准备。”
柯特微笑着开口，口吻中没有诘难的意味。亨利和威廉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听着柯特继续说道：
“对于爱做梦的人，我有两种应对的办法。一是让他们从此长眠不醒，二是用现实打肿他们的脸。相信两位都喜欢后者，所以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