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风雨飘摇+番外 作者:古韵浅然(晋江2012-8-18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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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长的甜美可人,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见我打量她,她回头冲我微微一笑,趁嬷嬷走得远了,她便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说:“我叫舒穆禄蕴秀,你呢?”
我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书目录?这姓真奇怪。“我叫纳兰筠筱。”我可没打算嫁给五十多岁的康熙,自然也不用像电视剧里的女人一样为争宠勾心斗角,在这深宫里,若是能交个朋友,守望相助,何乐而不为?
经过一天的初选,秀女的队伍里已经少了很多人,我和蕴秀都留了下来,晚上蕴秀主动要求要跟我住同一间屋子,给了管事嬷嬷一点银两后,她就欣然同意了。
“筠筱,你想嫁给皇上吗?”半夜,我正睡得迷糊,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我三魂吓去了六魄,顿时困意全消,这话我该怎么回答,我们才认识不过一天,我能相信她,并把心里话告诉她吗?
正当我思前想后的时候,她准是以为我睡熟了,又自顾自地开口:“我不想嫁给皇上,宁愿老死在宫里也不肯,我想嫁给八阿哥,他总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暖到了心坎儿里,若是不能嫁他,那我谁也不嫁!”
好倔强的女子,我不禁心生佩服,有种现代人的认准了就不撒手的劲儿。不过八阿哥不是那个雍正四年被改为“阿其那”,死在宗人府的阿哥吗?如此命运多舛,从天堂掉到地狱,蕴秀若是跟了他,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这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我要劝她放弃八阿哥?自古“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可是太缺德了。
第二天一早,我十分费力地梳好头发,穿好衣服,唉,在纳兰府五年,天天被汀兰服侍,我都退化了,进了宫我还得自力更生,真是不适应。
回过头看见蕴秀的肩膀一直在抖动,一副费力忍笑的样子,显然是被我和头发斗争的时候给雷到了。我没好气的对她说:“笑吧笑吧,现在憋着,一会儿到了人前再笑,我就更难堪了。”
“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连泪花都涌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筠筱,你这哪是去选秀,倒像是与人掐架去了。趁着时辰还早,我再给你梳梳,就算你不想被选中,也不能太寒碜,丢了家里的脸不是?”
她拿起梳子一板一眼的给我梳起来,蕴秀还真有一双巧手,不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这发型衬得我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矫揉造作,又在朴实自然中透着一丝灵秀,我更加敬佩起她来,一般的女孩,谁愿意去彰显别人的美丽呢?
又是一天的煎熬,第二天的“选美比赛”告一段落,幸运的是,我们都没被皇上看中成为嫔妃,而是成了各宫的女官,我被一个嬷嬷领着去了惠妃娘娘的长春宫,蕴秀则去了德妃娘娘的永和宫。
初入宫闱
如果说我在一天前认为纳兰府算大的话,那我就大错特错了,这宫里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有几百个纳兰府那么大了,我花了五年时间才确保不在府里走丢。况且就算我走丢了,总有识路的丫鬟或家丁把我带回自己房里,可若是在宫里走丢了,一不小心正赶上哪位娘娘、阿哥脾气不好,那我的小命就玩儿完了,谁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千万别当真!那就是嘴上说说逗你玩的。
跟着嬷嬷七拐八拐的才绕到了长春宫,差点把我累趴下,我就奇了怪了,康熙哪来那么多力气在宫里四处游走临幸嫔妃?
“姑娘,您先在这儿住下,明儿早起来去见娘娘。”这个嬷嬷看起来还比较和善,以后应该好相处。
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这是纳兰揆叙临走前给我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今后还得仰仗您多关照着。”她推辞了一会儿也就收下了。所谓“礼多人不怪”,虽说我也挺鄙视这种行贿受贿的行为,可这社会就是这样,无论是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我既然不能改变社会,那也只能适应社会了。
这个屋子,可比之前的小了不少,但至少是单间,能忍则忍了,一下子从被人服侍的人变成了服侍别人的人,我还挺难习惯的,有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叫起来给惠妃娘娘请安,你说她一个娘娘,有大把可以睡懒觉的时间却不知道珍惜,想当初我还是学生的时候,那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上课还不能打哈欠,想闭一会眼都不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奴婢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这差事,总而言之是不想像诸葛亮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起吧。”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我直起身子,却微微抬起低着的头,小心翼翼的打量她。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整个脸尽管有些松弛,眼角也有了深浅不一的细纹,但按古代的水平已经算是保养得很好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动人。两条大红色嵌着金丝的流苏从旗头的两端坠下来,直至肩头。一身紫红色的旗服上盛开着两朵并蒂的牡丹,更显得她雍容华贵,无比威仪。
“箐儿,你叔父托本宫好生照看着你,本宫应了,这儿也松快,平时你就端个茶倒个水的,大阿哥来了尽心服侍着,也就没别的事儿了。先下去熟悉熟悉,该你当值的时候,本宫再差人叫你过来。”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奴婢告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惠妃真是奇怪得很,待在深宫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了个表侄女,竟没有热情地拉我聊聊家常什么的,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难不成真像《康熙王朝》里演的那样,惠妃喜欢纳兰容若——也就是我阿玛,面对我这个爱人和情敌的女儿,自然是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蕴秀在永和宫过得怎么样了,她的主子可不是她家亲戚,又有谁来照料她呢?不过她的太爷爷好像是清太宗时期的武勋王舒穆禄杨古利,碍着这层关系,也不能怠慢了她,因为任何一个后宫里的女人都并不仅仅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身后还牵扯着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和或多或少的政治利益。
“姑娘,大阿哥来了,娘娘叫您过去。”嬷嬷的声音响起。
“哎,好。我知道了。”赶忙答应,这里可不是家里,没人会甘于看我的脸色。
我怎么这么苦命,别人穿越都能碰到像当皇帝的雍正,当怡亲王的十三阿哥,当大将军王的十四阿哥,再不济碰上个老八,虽后来成了“阿其那”,但他也是叱咤风云了几年,我却遇见了个被幽禁至死的大阿哥。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一个雄浑的男声响起,“儿子半路上碰到八弟也往额娘这儿来,就同他一道儿了。”大阿哥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不愧是跟随康熙久经沙场的人,举止颇为英武豪迈,可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相较于八阿哥,显得太过粗鲁了。
“老八给惠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八阿哥站在他的右后方,着一袭月白长袍,笑得温和儒雅,果真如蕴秀所说的一样,“人在身旁,如沐春风。”八阿哥小时候曾被惠妃抚养过一段时间,彼此间还算亲厚。我站在惠妃身后轻轻地摇着扇子,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恍神间,急忙掐了自己一把,人家是“朋友妻,不可欺。”到我这换成了“朋友夫,不可侮”,蕴秀看上的男人,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都来了啊,额娘这儿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你们兄弟们为你皇阿玛办差,整日里东奔西跑的,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个人影,我就想着啊,你们别是忘了我这个额娘了。”惠妃立刻就心花怒放了,拿帕子捂着嘴轻笑,那两条流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看得我眼晕。不过笑的后果就是她的眼角又有几条小皱纹跑了出来。
这满屋子的难道不是人吗?还嫌不够热闹!这不是挺健谈的吗?和见我的态度大相径庭。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大阿哥和八阿哥也都陪着她笑,不过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就不得而知了。半晌,大阿哥止住了笑,转入了正题,“额娘,儿子听人说,舅舅家的表妹进了宫,被分到了额娘这儿,不知是哪一位。”他这消息可真灵通!比顺风耳还顺风耳!
惠妃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箐儿,过来给你大爷瞧瞧。”我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爷?我还给你二大爷瞧瞧呢!你二大爷的!
我从惠妃身后走了出来,规规矩矩的跪下给面前的两位爷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地道:“奴婢筠筱给大阿哥、八阿哥请安!两位爷吉祥!”这几天没干别的,净给人行礼请安了。
他盯了我一会儿,又用余光窥视八阿哥的神色,若有所思地说,“倒是俊秀得紧,”肤浅!就会看人长相!可我依然抿着嘴笑笑,就当是应了。“有几分当年舅舅的样子,尤其是这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原来我长得很像纳兰性德,以前倒是看过几幅他的画像,却从没想过与这张脸作作对比,原来遗传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
“姑娘的名字起的雅致,唐代钱起有‘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 谢灵运的《过始宁墅》有‘白云抱幽石,绿筱媚青涟’,‘筠’、‘筱’二字皆有竹,姑娘小字中有个‘箐’字,谢灵运的《山居赋》里亦云‘石竹,本科丛大,以充屋榱,巨者竿挺之属,细者无箐之流也。’恰也含竹,实属妙哉!纳兰大人可谓是下了一番心思,想必也对姑娘疼爱有加。”还是八阿哥有思想有深度,最让我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名字,纳兰性德好文采!
突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我抬起头,缓缓地念出:“居而有竹,则幽簧拂窗,清气满院;竹影婆娑,姿态入画,碧叶经冬不凋,清秀而又潇洒。我最爱周天侯的《颂竹》:苦节凭自珍,雨过更无尘。岁寒论君子,碧绿织新春。”
明显地感到他身体一震,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筠筱姑娘才识渊博,必能人如其名,卓尔不群,超凡脱俗。”
“八阿哥谬赞了。奴婢闲来没事念着玩而已,成不了气候。”
“八弟,你知道我是一向瞧不上那些劳什子,文人墨客闲散惯了,附庸风雅来消磨时辰,你们却为此津津乐道。”大阿哥是个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居然还组织了一个什么‘大千岁党’,妄图争夺皇位,要知道“开国易,守国难”,只会动刀动枪的,谁能服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聊了这些时辰,我也乏了,宫门也要落锁了,你们快着些回各自府邸去吧!”惠妃都开始赶人了,他们也不得不走,可我却是余兴未消、意犹未尽。感觉到惠妃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我,我不禁毛骨悚然,细细想来,我今天是有些锋芒毕露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和我有着三百年的代沟,不能接受女人会做相夫教子之外的事情,女皇武则天就是个例子,人们根本不关心她是否治理好了朝政,让百姓是否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只是一味固执地认为女人不应该这样做,这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在现代“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思想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识破身份
惠妃还算不错了,至少从未因为我是她情敌的女儿而难为过我,渐渐地我也熟悉了宫里的生活。快过中秋节了,我奉命为惠妃娘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