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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与魔-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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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中央开花,遍至四方呢?

    当然,执此想法的人确实也不止她一人,至少,坐在旁边观棋许久的褚老也是惊疑不定。

    黑子的思路无比清楚、明确且极为大胆,直接进路中央,那么取胜之道便只剩堂堂正正的争四方,但是真的就会这么容易吗?

    世上棋士为何大多以边路着手?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从中央拓局太难。

    柳遇安的眼帘渐渐垂下,拈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中央。

    这一手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但少数一些人却隐隐点了点头,表示出了对于他这枚落子的认可。

    如果说陈曳持的真是如此简单、天真的想法,那么只要在占住地盘前,将边角的白子与中央的白子提前连接,形成一片固若金汤的边角,那么黑子便终究只能困守在中央,等待着白子的慢慢蚕食,独剩一片死局。

    棋盘两侧的二人似乎都已经明确了各自的目的以及接下来的思路,落子的速度在先前的基础上又慢慢提升了一些,而棋盘上的棋子数量已经将近五十。

    又一枚黑子落下,议论声再度四起。

    “挂角?”

    “为什么是挂角?”

    “他不是想从中央开拓局面吗?”

    挂角是布局常用的行棋手法,目的则是为了破坏对方完全占有角部,与对方分占角部。柳遇安最初是以小目起手,然后占据了棋盘左下角的一处星位,以此开始布局,而陈曳则是从左上开始慢慢往中央发展,但是此刻的挂角则是针对着柳遇安边角的布局。

    难不成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延缓对方阻碍中央布局的速度?

    柳遇安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但并没有去管这枚黑子,而是继续在棋盘中央落子,准备切断陈曳黑子之间的联络,让他无法再势成一片。

    二人的变招来地极为突然,甚至有人已经喃喃念着诸如‘怎么能这么下棋’,‘没有道理啊’之类的话,褚随的神情倒是慢慢凝重了下来。

    棋盘的局面至此,陈曳的三连星已经展现出了与他截然不同的布局方式,这种方式甚至有些匪夷所思,至于最后是否真的能形成突围之势,则大抵还需要看看。

    无花的槐树下。

    时间流逝。

    那些落叶早已被众人踩成了细碎的叶片,柳河上远远停着一道乌篷船的黑影,曾玥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离棋局不远处的一座长椅上,梳着双髻的丫鬟则会时不时从棋盘旁小跑出去,来到曾玥的耳畔小声说着什么,偶尔也会轻咬着嘴唇,露出些迷茫的神色,然后又小跑着过去。

    柳遇安不懂剑道,不会春酒,曾玥正好与他相反,她的剑道修为惊人,能够掌控春酒的剑元,但不懂下棋,不会阵道。

    至于为什么来此?大抵还是和柳遇安有一些关系的,更何况,与他对弈的还是一位寒山弟子。

    局面已经快进中盘。

    黑子如星星点点般被白子分割成了一块一块,尽管陈曳在中央布子许多,但看上去已经快要抵挡不住白子的攻势,围观的人里也大多都是一些摇头、微笑的神色,除了几位面无表情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了他的溃败。

    至于曾玥那位小丫鬟为何会露出那番神态,原因则是来自于树下的那位老者。

    褚随与旁人的看法并不相同,在白子层层推进的时候,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开始摇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流露出几分慎重的神色。

    小丫鬟很及时地便注意到了老者的神态,自然心里也是知晓褚随的身份的,但是她再三观看后,还是未能发现有什么不妥处,直到棋盘上又一枚黑子的轻轻落下。

    这枚棋子放在棋盘上看着只是一枚毫不起眼的黑子。

    但很快就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老人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轻喃道:“开始了。”

    小丫鬟竖着耳朵听到了这句话,神情开始紧张地看着棋盘,咬着嘴唇在想,褚老说的开始究竟是什么意思?

    棋子被围,无气之后便能提子,这是一件谁都清楚的事情。

    那枚黑子落下后吃了一枚白子。

    这就是褚老所说的开始。

    柳遇安的手突然在棋盘上方停住,目光开始变得有些疑惑,举棋不定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慢慢落下了。

    而从这枚子开始。

    黑子落下地便越来越快,吃掉、提取的白子越来越多,虽然看上去似乎都是中央一些无关紧要的白子,但却带来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柳遇安落子的速度正在变慢,而且是越来越慢。

    这位精于阵法的年轻人神情很快就变得沉默,直到那些白子都被吃完之后——

    “这,这是……”

    “怎会如此?”

    “什么时候开始的?”

    褚随轻叹了一口气,无比感慨的说道:“中央开花三十目啊。”

    从边角到中央。

    再从中央到边角。

    就像有一朵野花忽地绽放,然后以燎原的速度迅速蔓延着整片棋盘,盘活了那些残存的黑子。

    围棋讲究布局,哪有这么快就上来吃子的道理?

    但是在这些白子都被吃掉之后,棋盘中央呈现出来的开阔局面,以及黑子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诸多后路,都在震撼着观棋的每一个人。

    到这个时候,少数懂棋的人已经能够很清楚地判断出陈曳的真实棋力虽然不及诸老,但确实很高,甚至还要远远超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棋局的变化稍纵即逝,黑子在中央开花之后,便在以一个极为可怕的速度迅速串联着整座棋盘,将先前还在呈现包围之势的白子迅速分割开来,一步、一步蚕食着对方的势力。

    以三连星的布局迅速变手,形成如今的棋局,之间不过落落布子七十余枚,但是形成的杀局却已经慢慢清晰,触目惊心。

    布局阶段,双方各自都用了最长的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棋局的中盘却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一会儿。

    白子的溃败已成定局,柳遇安却并没有直接认输,反而是紧蹙着眉头,继续不断在落子,试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对局至此。

    其实便已经算是结束了。

    棋局已经进入收官阶段。

    坐在树下的褚随很快就站了起来,浑浊的目光慢慢变得清晰,看了陈曳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转身离去了。

    最后一枚白子落下。

    胜负在此刻分出。

    “实尖,虚镇,入腹争正面,唉,柳师兄输的不冤。”

    “这棋路从未见过,若是有所准备还好,初遇的话。。。。。。确实难以对付。”

    一些轻微的声音响起后,槐树下慢慢开始变得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沉默,而这股沉默的源头便是来自于执着白子的那道身影。

    精阵法、擅棋道的柳遇安师兄输给了传闻里只会照抄别人棋路的寒山弟子陈曳。

    这是何等样荒唐的一件事?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柳遇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先前紧蹙的眉头已经不知在何时舒展开来,让人根本无法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

    陈曳慢慢起身,看着棋盘对面的那道身影微微点头示意,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下,很快就离开了柳河岸畔这唯一的槐树树底。

    柳凄微微笑着,说道:“我方才便说过了,只要是同等的比试,我寒山弟子便不会有输的道理,剑堂的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失礼了。”

    渐渐地。

    槐树下所有围观的人都慢慢散了。

    最后只留下了那一道静坐着的身影。

    他开始默默捡着棋盘上的棋子,偶尔会停下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正午的日光并不强烈,但透过雾气与树枝,还是照亮了这一座棋盘以及这道年轻身影脸上的——

    复杂难言的情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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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午夜,檐下猫,春酒剑元() 
柳遇安输给陈曳的事情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便传遍了剑堂,尽管这些剑堂弟子们大都不太了解这位师兄,但并不妨碍他们内心里生出的一些微妙想法,尤其是在柳河岸畔亲眼观看过那局棋的人。

    长街尽头的剑堂前,一些议论声开始生出。

    “棋道和阵法我虽不懂,不过剑堂的诸般剑法还是会些皮毛的。既然寒山的柳凄说寒山弟子不会输,那么我们剑堂也不该就此算了。”

    “卢师兄说的有理。”

    “听说那位寒山的师弟刚入门不久,我们也应该挑一位入堂修炼时间不长的师弟去挑战。”

    “嗯,是该如此。还有,陈曳的棋道虽说是有些剑走偏锋,但是只从布局来看,这人聪明得已经有些可怕了。他在和柳师兄下棋时,我曾经仔细观察过他的境界与修为,应该是在灵韵一境、二境左右,不能小觑。”

    “这么看来,他的破境速度确实很快,不过这也并非是一件坏事。破境快,至少道法应该未必修炼得有多娴熟,咱们剑堂里……我记得廖白师弟前些日子应该已经进境灵韵了吧?”

    “廖白师弟?嗯,这倒是一个好人选。他的剑法不在我们之下,对于剑堂藏书里的诸多基础招式、拳脚棍棒也一一都有过涉猎,甚至就连刘师兄都曾赞赏过他。在初进灵韵的修行人里,师弟绝对算得上是实力强劲的了。”

    剑堂的屋檐就像被雨水冲刷过一般乌黑发亮,屋檐下高高悬挂着的灯笼在微风里轻轻晃动,一位面容年轻的弟子走过时,正好听到了这些剑堂师兄们谈论的话,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

    关于清晨的棋道比试,他也有所听闻,至于输给那位寒山弟子陈曳的柳遇安师兄,这位年轻的弟子虽然知晓却并不熟悉,平常在剑堂里见到,双方也不过就是简单的问候一番,但是没有想到师兄们却是打着让自己去争回剑堂脸面的主意。

    廖白沉默地走上石阶,在那盏摇晃的灯笼下稍微停留了半分,视线偏去一处,平静说道:“师兄们还是另寻他人吧,我不会去找他比剑的。”

    站在剑堂前议论的那几道身影怔了怔,但很快便有其中的一人大步走了过来,看着廖白沉声问道:“师弟是害怕输吗?”

    廖白摇了摇头。

    那位师兄接着问道:“那是怕影响剑堂和寒山的关系?”

    廖白还是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那位师兄神情便有些微怒,说道:“那师弟又为何要拒绝?”

    廖白看着他,问道:“我为何要接受?”

    师兄又怔住片刻,张了张嘴,刚想说些道义凛然的话,又被廖白接下来的回答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关于柳师兄输棋的事我听说了,只是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师兄他强不强,棋下得好不好,其实和剑堂也没有什么关系。谁赢,谁输都是各自的本事,我来剑堂只是学剑的,而剑堂在这只是教剑的,除了这两件事以外,我什么都不关心。”

    屋檐下的年轻身影,石阶上的谈话,作为初来剑堂学剑不久的廖白在说完这番话后,便慢慢走进了剑堂阁内,丝毫未顾旁边那些师兄们眼底的微怒情绪。

    当然,也就像他说的,除了学剑以外,剑堂里便没有什么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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