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情人-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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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那天醉酒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了,可我现在完全清醒,也很有理智,我说的这些话,我自己全权负责。”林幸目光灼灼,“徐溪晚,我爱你。”
林幸内心突突突地狂跳不止,她在等徐溪晚的一个回应。
徐溪晚不回应,她仍旧在逃避。
林幸霍霍磨着牙,看着徐溪晚表面平静的脸,发了狠,干脆攀着她的肩膀,欺身啃咬她的唇瓣。
不同于十八岁生日那天单纯的双唇相贴,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林幸的舌尖滑过徐溪晚的薄唇,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的牙齿,勾着她的舌头纠缠。
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香软触感,醒来后又唾弃过自己无数次,徐溪晚被动承受林幸的吮吻,耳边甚至能听到唇齿纠缠间暧昧的水声,她的掌心被指甲戳得血迹斑驳。
林幸对接吻毫无经验,只凭着本能在徐溪晚嘴里纠缠,连呼吸的技巧都没掌握,很快就精疲力竭,攀靠着徐溪晚的肩膀急促喘息,不满足似的,侧着头,沿着徐溪晚瘦削的下颌线细密地轻吻,解开她的衣领,轻轻舔舐她并不明显的喉结,感受到那小小的结快速地上下滚动一圈,分明是徐溪晚极力克制的吞咽。
林幸得逞地笑。
看吧,徐溪晚对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林幸更加大胆放肆,甚至要继续解开徐溪晚余下的扣子,却听徐溪晚在她耳边说:“小幸。”
“嗯。”林幸一边吻她,一边含混地答应。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美国的大学,你说的对,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个小孩子了,不应该继续待在我身边。
你走吧。”
林幸的世界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她的所有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止,前一秒还咕噜沸腾的血液像被投下了一块冰,冻得她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你……你说什么?”林幸依旧攀在徐溪晚肩上,抬头看她,从牙根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全是难以置信。
“我说让你走。”
即使经历了一个曼妙少女那样磨人的撩拨,她的声音依旧冷得让人打颤,“美国那所大学,算是我的母校,我已经跟我的老师打过招呼,或者你不喜欢美国,也可以去英国、德国……”
林幸捂住了徐溪晚的嘴。
徐溪晚便不在说话,神色平静地看她。
“徐溪晚,我说我爱你。”林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徐溪晚指甲陷在肉里,淡淡地说:“你只是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小幸,目光放远一点,出去闯闯对你并没有坏处。”
林幸觉得自己心底的火熄了,她的心现在一片黑咕隆咚,仅剩一条细细的裂缝,“我只问你,你爱我吗?”
徐溪晚沙哑着喉咙,“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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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一片苦心()
“一点也不?”林幸靠在徐溪晚身上; 轻声地、带着疑问地重复这句话; 然后,她笑了起来; 闷着声音压抑的笑; 连带肩膀也跟着发抖,明明是笑,却没有一点快乐的情绪; 徐溪晚的胸口随着她的笑声; 被震得四分五裂; 簌簌地往下掉碎片。
她哭了太久; 眼睛肿得老高; 好像体内多余的水分已经全部流干,这会儿心痛难挡,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来; 只让自己更难受。
还未长大的肩膀; 发着抖; 那么可怜,那么令人心疼; 让徐溪晚想去抱一抱她。
可徐溪晚由始至终没有动一下,连表情都没有,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 没有丝毫温度,只任林幸靠着她笑,像冰雕一样冷。
“我却很爱很爱你。”笑够了; 林幸发出一声叹息,那么努力地想离徐溪晚更近一点,学那些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东西,就是想让徐溪晚能看到自己,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如果徐溪晚根本不打算看她,那么她做再多的努力好像都是白费。
“那你爱谁呢,晚晚?你这么多年都是独身一人,心里的那个位子是为谁留的?”林幸抚摸着徐溪晚的脸颊,不甘心地问,“是我妈妈,对不对?”
徐溪晚平静地看着月光下的钢琴,听闻林幸提起林灵,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林幸离她那么近,徐溪晚任何细小的情绪变化在她眼里都被无限放大,于是这个眼皮微跳就解释出了许多种含义,徐溪晚不语,林幸只当她是默认。
林幸笑容惨淡,低着头,像是认命一般。
果然是自己的母亲,徐溪晚把自己捡回来,为的就是完成对母亲的承诺,照顾自己那么多年,也是为了那个承诺。
每年去为母亲扫墓,所以母亲的墓才会那么一尘不染,把母亲的照片夹在触手可及的文件夹里,以便思念她时随手就能抽出来看看,泛黄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密封袋里,连过塑都怕对它造成破坏。
到底徐溪晚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才会做到这种细致入微的程度?而且母亲去的那么早,在徐溪晚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任凭时间如何洗礼,只怕也洗不去分毫。
徐溪晚只爱着林灵一个,爱了接近二十年,将来还会继续爱下去,她收养林幸,不过因为林幸是林灵的女儿。
这个认知瞬间抽干了林幸全部的气力,她颓败地松开攀在徐溪晚肩头的手,靠着旁边墙壁,软绵绵滑坐在地上。
她爱的是林灵,自己不过是那个多余的拖油瓶。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难怪她刚把自己接回来时,对自己那样冷淡,当然是因为自己是林灵和别人的孩子,徐溪晚看到自己,想起的恐怕不止有林灵,还有另一个男人,所以才会那么漠然。而且林幸从前和林灵长得一点也不像,恐怕让徐溪晚想起林幸的父亲更多一点,怎么能不厌恶。
“既然这样,后来为什么又要对我那么好呢。”林幸自嘲似的,悲怆地笑,“我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别人给我一点甜头,我就得意起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本来就是被徐溪晚捡回来的垃圾,竟然得意忘形,妄图高攀起徐溪晚来了,别人看在徐溪晚的面子,尊称她一声小姐,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和徐溪晚平起平坐,其实只要徐溪晚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打回原形,永世不得翻身。
多亏了自己的母亲,林幸才能得到徐溪晚的一点怜悯,她竟然还不知足,把那点怜悯当成了爱,非得送到别人面前去被羞辱一顿,才能认清自己的真面目。
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何况母亲那么好的一个人,完全值得徐溪晚念念不忘地放在心里二十年,并且终将继续在她心里住下去。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徐溪晚和林幸靠着墙壁,一个站得像桩,一个坐得像一滩烂泥,惨白的月光照在她们身上,沿着墙壁,拉成两道扭曲的侧影。
“徐姐姐。”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林幸终于吐出长长一口气,像冯玉和周晓慧一样称呼徐溪晚,“谢谢您这十二年来的照顾,这些年来您对我很好,我妈妈在天之灵,肯定也会很感激您的,现在我十八岁,您对我母亲的承诺完全做到了,我已经可以独立,您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不会再打扰您了。至于出国……那就不必了,我负担不起那样的开销,谢谢您的好意。”
徐溪晚动了动嘴唇,“小幸,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林幸以为自己流泪了,擦擦眼睛,却是干的,她站起来,对着徐溪晚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次感谢您的照顾,您请多保重。”
说完,林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琴房。
徐溪晚在黑暗中独自一人,靠着墙站立,盯着房间里的那架钢琴看,看了很久,直直朝钢琴走过去,坐在林幸坐过的位置,弹林幸刚才的那首月光曲。她已经多年不弹琴了,技法生疏,断断续续弹了一段,连第一乐章都没有弹完,掌心里渗出的鲜血染在白色琴键上,她一点也不在意。
每弹一个音符,心就被狠狠地割了一刀,手上的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事情朝着徐溪晚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两个星期之后,林幸真的搬了出去。
除了身上穿的那套衣服,除了证件,林幸什么也没带,手机、钱包,还有那条项链——全世界独一无二,徐溪晚送给她的成人礼,一样都没有拿,林幸来时孑然一身,走时也那么决绝,她正处在要强又倔强的年纪,一旦把徐溪晚所有的好都归为施舍,就什么也不想要。
徐溪晚一开始是不允许她走的,林幸第一次来跟她道别的时候,是那天之后的第三天,可徐溪晚吩咐保镖“把小姐请回卧室”,徐溪晚封死了林幸房间里的窗户,又让人二十四小时在林幸门口把守,林幸连门都出不了。
“我不要你管!”林幸勃然大怒,把自己房间里的一切砸个稀巴烂,咣当踹门,气急败坏地咆哮:“徐溪晚!我不是你们徐家人!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关着我!”
“你没钱,又没有学历,能去哪里?”徐溪晚说,“不如老老实实去美国,等你学成了,我保证再也不管你,想去哪里都任凭你自己决定。”
这话更惹恼了林幸,“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去美国?放我出去!我用不着你的假惺惺!”
她终于进入了真正的叛逆期,一切都和徐溪晚对着干,徐溪晚一边忙于工作,一边还要分出精力应付林幸这边,焦头烂额,短短一个星期,眼窝就深深地凹陷下去。
当梦被打碎,再没了从前那些甜蜜温暖,这间房子成了冰冷狼藉的牢笼,窗户封死了林幸唯一的出路,门口又有保镖把守,林幸出不去,干脆绝食抗议,不吃不喝,和徐溪晚死磕到底。
她看起来聪明,其实是个很轴的人,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从前认准了徐溪晚肯定也喜欢自己,所以待在徐溪晚身边,即使不说破,心里也跟抹了蜜似的,可是当她认定了徐溪晚从来也没喜欢过自己时,待在徐溪晚身边的每一天又都成了煎熬,从前那些自作多情的暧昧与靠近,还有自以为是的幻想,都无时无刻不在嘲弄林幸的愚蠢,林幸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对她发出肆意的嘲笑。
林幸绝食的第一天,管家跟徐溪晚报告,说小姐早饭和午饭都没吃,于是晚上徐溪晚提早回家,把晚饭亲自给林幸端过去。
一个星期不见,林幸看到徐溪晚深深凹陷的眼窝,微微发怔,心里跟着酸楚起来,可徐溪晚让她吃饭时,她还是把那些装着饭菜的陶瓷全部掀翻在地。
“除非你放我出去,否则我一口饭也不会吃的。”
“你放心,你很快就能走了。留学手续已经差不多都办好了,最迟下个月就能动身,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