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情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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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晚说:“不会不要你的。”
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林幸颤抖的肩膀终于慢慢平缓。
“吃饭吧。”徐溪晚说,“不是说饿了么。”
林幸抽搭搭跟徐溪晚走到餐厅。
这顿饭吃得默默无语,吃完饭以后徐溪晚才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林幸矢口否认。
“小幸。”徐溪晚严肃起来。
林幸吸吸鼻子,可怜地问:“你会讨厌我么?”
“不会,可是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会很难过,每天都很难过,小幸想让我每天都难过么?”
“不想。”林幸摇头,“我想让晚晚每天都高兴。”
“小幸能把学校里的事,不管好的坏的,全都跟我分享,我才会高兴。”
于是林幸断断续续跟徐溪晚坦白,“学校里的小朋友,不喜欢我。”
徐溪晚循循善诱,“我的小幸这么可爱,怎么会有小朋友不喜欢呢?”
“因为我,笨。”林幸闷闷的低头数自己的手指,“我不会背诗,也不认识字,也不会拼音,也不会、算数。”
林幸说:“我是,白痴。”
徐溪晚眸色暗了,“谁这么说的?老师?”
林幸摇摇头,“张浩轩,还有同学,都这么说。”
“小幸一点也不笨。”徐溪晚笑道,“你不会这些,不是因为你笨,是因为你没有学过,其他小朋友会,也不是因为他们比你聪明,而是因为他们比你多读了半年书,学会了而已,小幸要是学半年,会背的诗、认识的字,一定比其他同学都要多。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去念书,却没想到进度跟不上的问题,小幸,我跟你道歉,小幸能原谅我么?”
林幸依偎在徐溪晚身边,“不是晚晚的错,晚晚很好。”
徐溪晚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后来,徐溪晚带着林幸,从第一课开始,一点一点地学那本学前班教材。
徐溪晚从小孤独,没有太多朋友,以至于她没想到,小孩子之间相处会模仿成年人的社会关系,成年人那些阶层、歧视、欺凌,孩童群体统统都有,甚至还要变本加厉,比成年人世界直白严重得多。
林幸表达能力还不太行,徐溪晚从她零星的描述中也能猜到,都是一个班的孩子,即使林幸是新转来的,他们大多也只是好奇,不会无缘无故羞辱林幸,林幸在班上被欺负成这样,背后当然有人引导,谁?除了那个推了林幸一把的班主任,还能有谁。
至于原因,徐溪晚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概是徐溪晚送林幸入学时忘了“孝敬”一下这个班主任,才为林幸引来了这么一桩祸事。
越底层也越黑暗,一个小小的班主任,只因为没有收到“红包”,就敢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读者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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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雨前龙井()
林幸所在的小学,校长姓李,今年正好五十岁,有着中年男人的一切典型特征:谢顶、啤酒肚、条纹POLO衫。
李校长一生没什么追求,他混了半辈子,混到现在这所重点小学做校长,有吃有喝、有房有车,可以说非常知足。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再顶几年,平平顺顺过渡到退休,他就可以颐养天年去了。
谁能想到,这天半夜,他睡意正酣,突然被一通电话叫醒。
他的手机是今年才流行起来的滑盖新款,精致又高级,酒席间漫不经心往桌上一放,然后微微抬起袖子,露出他手腕上那只锃亮的劳力士,派头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带出来的。来电铃声也是他特别喜欢的一首彩铃,颇有赶马牧羊的草原风情。
但这只手机在凌晨四点钟响起这个铃声,显然就非常不合时宜了,夜声人静,草原风情的彩铃在李校长耳边炸开,把他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连带着他旁边的校长夫人都吓了一跳,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翻身背对着他,骂骂咧咧:“你大半夜不睡觉犯什么神经病呢?”
李校长看了眼光亮微弱的手机屏幕,是市教育局里的一位领导打来的电话,李校长经常走动,和这位领导的关系也挺好,只是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李校长心往上一提。
他出了卧室,才忐忑接了电话,脸上堆满笑容:“严组长,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啊?”
“你脑子被驴踢了?没事去招惹徐家做什么!”
电话刚接通,李校长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直接被骂懵了,“严、严组长,您这话……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招惹徐家?”
“别跟我装傻!”电话那头的严组长口气不善,他刚被领导一通臭骂,这时候也是一肚子火气,全撒在了李校长这个倒霉蛋身上,“李仁伟,现在徐家都派人投诉到局长那里去了!说你纵容老师侮辱体罚学生!他们手上还有你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证据,现在纪|检这边已经连夜组织人过去调查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校长的新款滑盖手机掉在地板上摔成了两半,屏幕也黑了。他本人两条腿哆哆嗦嗦,站立不住,一屁股也坐在了凉飕飕的地板上。他体重超标得厉害,砸下去时,咚的一声,整个房子的墙壁似乎都在颤抖。
李校长赶在凌晨四点半之前到了学校,他甚至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脚上还穿着居家棉拖,他过于肥胖,又一路小跑,此时身上都是汗,浸湿了睡衣,被冷风一吹,凉飕飕贴在身上,李校长气喘吁吁,到办公室时两个腿肚子直哆嗦。
徐家人,徐家人……李校长打开这学期新生的档案,一页一页翻,看有没有这么一个姓徐的学生。
每一年入学新生李校长都会亲自把关,那些有背景的、得罪不起的学生,李校长会亲自挑出来,交代老师们重点关照,今年入学新生少,李校长也没接到哪里的消息,说有什么特殊学生要转学过来的,谁成想只疏忽了这一次,就出了这样的事。
翻遍整本新生档案,也没发现一个姓徐的,甚至连一个有可能比较特殊的姓氏也没有。李校长急得团团转,灵光一闪,又翻一遍档案,这回专看监护人那一栏,总算发现了一个姓徐的。
徐溪晚,被监护人叫林幸。
这两个名字李校长都没听说过,不过目前看来,最符合要求的就是她们了。李校长确认了一下,林幸,今年刚入校,在李艳梅的班上。李校长气得把档案往桌上一摔,立刻拿办公室座机打电话给李艳梅。
“叔,大半夜的什么事啊?”那边李艳梅正是好梦,电话里的声音懒散含混。
李校长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你别叫我叔!我没有你这种侄女!”
“叔,你吃错药啦大半夜犯神经?”
“我问你,林幸是不是你班上学生?”
“是啊。”李艳梅满不在乎,“那小孩傻了吧唧的,家长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让我收拾了一顿,怎么了?”
“我看你才是傻了叭唧的货!”李校长气得心脏病都犯了,脑袋里嗡嗡的,“人家是徐家人!徐家人!整天不学无术掉进钱眼儿里的败家玩意儿!你这回就死钱上了!”
“不会吧?”李艳梅显然到此时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看那小孩木楞楞的,她家长我见过,就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开辆大众车,浑身上下没一件牌子货,真是徐家人会这么寒酸?哦,随便一个姓徐的就是徐家人,你哄我没见过世面呢?”
到现在还这副吊儿郎当的做派,李校长脑子充血,话都说不出来,对着电话吼了一句:“赶紧给老子滚学校来!”啪地挂了电话。
李校长疲惫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心想,自己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算是毁在这个不长眼的侄女手里了。
……
徐溪晚早上八点准时到了校长办公室,一秒也不差。
高跟鞋踏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轻松写意,李校长和李艳梅站在门口迎接,却觉得那鞋跟每一下都踩在他们的命脉上,心跟着徐溪晚的步子直抽搐,连带着身体一起发抖。
“徐……徐小姐,您来啦?快快,请坐,请坐……”李校长点头哈腰把徐溪晚迎进来,直接把自己办公室的主位让给了徐溪晚,他和侄女则在办公桌旁边规规矩矩地站着。
李校长亲自给徐溪晚倒茶,真正的雨前龙井,平时他自己也舍不得喝。
“徐小姐,首先我代表学校向您和林幸小朋友道个歉,是我校监管不力,让林幸小朋友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受了不少委屈,我们的工作不够……李老师!”李校长回头对李艳梅喝道。
李艳梅身体一僵,慌慌张张向前走了几步。
“还不快给徐小姐道歉!”
“林幸姐姐……哦不,徐、徐小姐……”李艳梅那天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早就收起来了,她搓着手,笑得谄媚讨好,“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工作失职,没关注林幸同学在班上受了委屈,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您放心,我一定改正自我,从此好好照顾班上每一位学生……”她话还没说完,先被李校长一脚踢得闭了嘴。
李艳梅打惯了官腔,以为徐溪晚和从前那些人似的好糊弄,先道歉,再认错,不着痕迹把自己身上的错责程度降低,然后做个自我检讨,就算完事了。
可她不知道,林幸是徐溪晚的一块心头肉,林幸哭一声,徐溪晚都心疼。
徐溪晚来这里,单纯只是为了给林幸出口恶气,纯粹的以牙还牙,和那些只当来走个过场、听听单口相声的人怎么能一样。
很多人都知道徐溪晚性子冷淡,很多事都不过问,就以为她天生豁达大度。很少有人知道,徐溪晚是最记仇的一个人,睚眦必报,只是她能忍,别人十年前打她一下,她能忍到十年后,找到那个慢慢报仇的机会。
何况受伤的是林幸。
再说,收拾这两个人,也不用等十年。
徐溪晚没有说话,她端起李校长给她倒的那杯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贴着纯白无暇的陶瓷杯壁,相得益彰,说不出的恬静温柔。
杯底接触桌面的一声脆响,却让李校长膝盖一软。
“徐小姐要是喜欢,我、我那儿还有一些,待会儿给、给徐小姐带一罐回去。”
徐溪晚微微抬眼,嘴边带着一点笑,李校长却连脊梁骨都颤抖起来。
“李校长有孩子么?”
“有……”李校长哆哆嗦嗦擦着汗,“有……”
徐溪晚似乎有点同情,遗憾道:“可惜了。”
“徐小姐!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您放心,从此以后您的孩子在我校一定会享受最优质的教育服务,我拿我后半辈子跟你保证!”
“李校长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徐溪晚噙着笑,摇摇头,“我今天来,不过是我的孩子因为贵校老师而受伤,特意来讨一个公道罢了,什么放过不放过,我可没有这样的权力。我只盼贵校老师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