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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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吐砂，想来也都是供这小厨房使用的。西边则特地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放了些桌椅板凳茶水点心，专供大观园里各处过来的大小丫鬟们等候饭食的时候坐着休息聊天用。而最西边一间屋子，则收拾成了柳母和另外一个打下手的婆子晚上过夜的寝室。
柳五儿看得暗暗点头。这大观园里的小厨房，看着虽然还远远比不上忠顺王府的大厨房，不过，除了人手略略少了点之外，其余与贾府的大厨房相比，也相差仿佛了。
可是柳母见到柳五儿，却一点儿也不显得高兴。她头上包着头巾，身前围着围裙，阴沉着脸，伸手拿了一条手巾抹了抹汗，冲着柳五儿埋怨道：“五儿，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娘搭把手？真是的，今天一天都不见你人影，你这死丫头野到哪里去了？”
柳五儿微微一愣，柳母今天这神情态度，不同于以往。以前柳母总是温柔体贴，对自己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可是今天却……
柳五儿定了定神，答道：“宝二爷吩咐我出门办事去的，事情比较多，这不，才办完刚回来！”
柳母听说柳五儿是去办的宝玉的差事，连忙眉花眼笑地说：“五儿啊，娘说错话了，娘不晓得你这去办的是宝二爷的差事。怎么样？办得还顺利不？”
柳五儿又一次见证母亲变脸的本事，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只听柳母又压低了声音说：“五儿，因为你的病，娘从小到大，都将你娇养着。如今你身子终于好了，也学了点手艺，终于能进园子当差了。可是你总该长点心，找点轻省的活计做做啊！前一阵子去林姑娘那儿，吃力不讨好，也就罢了。怎么回了宝二爷那儿当差，你还这么傻不愣登的呀？你看看，怡红院上上下下的姑娘们，个个都比你清闲。娘如今好不容易借了琏二奶奶的势，掌了这小厨房，你好歹过来帮帮忙才是正理啊……”
听着柳母不停地絮叨，柳五儿心里真不是滋味。
其实她也知道母亲说的没错，柳家能够等来这么个机会，实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为了柳家将来的利益，她都是该过来小厨房帮忙的。可是她真的已经很累了，在忠顺王府的经历令她身心俱疲，一双手臂更是又酸又麻，抬都抬不起来。天色这么晚，她还赶过来探视，好心想来看看，然而却遭了柳母这么一番闲言碎语，柳五儿的心情顿时低落到了谷底。
这时候，外头来了人。
来人是一个小丫头，年纪不大，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贾府丫头的标配打扮，据柳五儿目测，应该是二等丫鬟。小丫头手里提了个空食盒，看着就像是来催菜的。柳母这才停了唠叨，迎了出去。
小丫头见了柳母，就笑嘻嘻地说：“柳婶子，我是二姑娘身边的莲花儿。”
柳母诧异地道：“呀！二姑娘那里不是刚才来过人，将饭菜都取走了么？”
莲花儿继续笑嘻嘻地说：“可不是么！不过，我们司棋姐姐说了，晚上她吃不下去东西，要碗炖鸡蛋，要炖得嫩嫩的。”
柳五儿在一旁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啊？
莲花儿口中的二姑娘，就是贾府的二姑娘，贾迎春。而司棋，则是贾迎春身边的首席大丫鬟。按照《红楼》原着的说法，司棋是个极其霸道蛮横的丫鬟，与主子贾迎春那懦弱木讷的脾气完全不同。而且柳五儿依稀记得，这司棋好像带人砸过柳母的小厨房，而起因，好像就是为了一碗炖鸡蛋。
按照原着的说法，这事儿发生在宝玉生日前后，也就是明天春夏之交的时候。柳五儿冷眼旁观着，心想，这大观园里的小厨房，固然因为自己的缘故，如今已经提前建起来了，那么难道原着中记述的司棋等人到小厨房来打砸抢的事儿，竟然也提前发生了？
柳五儿决定暂且冷眼旁观，看柳母如何处理这事儿。
“哎呀，我说莲花姑娘啊，你们二姑娘那边的饭食已经送出去了，婶子这儿就没有多的了。三姑娘、四姑娘和林姑娘那头的饭食还没有弄好，回头鸡蛋可能不够。我这头都忙完了，就炖上鸡蛋给你们司棋姑娘送过去好是不好啊？”柳母对莲花儿客气得很，但是骨子里其实就是个拒绝。
莲花儿登时就不高兴了，一张小脸“垮嚓”一声就撂了下来，说：“柳婶子，我们司棋姐姐可是园子里有头有脸的，你知道她婶娘是谁？她外婆是谁？说出来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你这般下她的脸子，回头司棋姐姐面上可不好看。”
柳母就算是泥人儿，也好歹有个土性儿，见这莲花儿小小年纪，说话就这样尖酸刻薄，目中无人，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司棋姑娘的婶娘是秦显家的，外婆是王善宝家的。两位都是大太太眼前的红人儿，寻常人怎么得罪得起哟！”
莲花儿毕竟年幼，听不出柳母口中的讥讽，反而得意地点点头，笑着说：“柳婶子知道就好！”
第97章 大家一起来找碴儿（2）（）
柳母见这莲花儿很傻很天真，眼光里就带了几分鄙夷，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将这莲花儿干晾在一旁。
然而柳五儿却坐不住了，大观园里人事错综复杂，得罪了莲花儿和司棋，背后就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七大姑八大姨。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若是这些人一起来给柳家下绊子，估计够柳家人好好喝一壶的。
于是柳五儿起身去拉莲花儿，她温温柔柔地笑道：“莲花儿妹妹，你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说着她就扯着莲花儿去了旁边的候餐室，那里有茶水糕点，虽然只是外头买的寻常粗点，但好在管够。莲花儿看着，不禁眉花眼笑的，但是想想凶巴巴的上司司棋，她还是有些害怕，拉着柳五儿说：“五儿姐姐，司棋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回头这炖蛋送得迟了，不仅我要挨骂，只怕柳婶儿也要吃挂落。你看……”
柳五儿点头，堆上笑脸，给莲花儿手里塞了一块糕饼，说：“我娘那儿正忙着，司棋姑娘要的东西，我来做。这炖的水嫩嫩的炖蛋可有讲究了，莲花儿，你要不要来看看？”
莲花儿小孩儿心性，当下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柳五儿身后，跟着柳五儿去取了三枚鸡子，又取了发好的虾米、干贝和切碎的火腿丁、葱花之类，又寻了两朵香菇。莲花儿看着柳五儿熟练地支起了个锅儿烧开水，接着又熟练地将鸡蛋磕在碗中搅打。
莲花儿就一脸羡慕地看着柳五儿：“五儿姐姐，你好能干。将来你家人，你相公一定喜欢你做的吃食！”
柳五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早就在等莲花儿说这话了。柳五儿便将手里的碗和筷子往莲花儿手里一塞，说：“这个容易得很，你也试试，将来学了手艺，不也就能做给你家里头吃了？”
莲花儿一脸惊喜：“我也行？”
柳五儿鼓励地笑笑，点点头，接着指点她拿碗和打蛋的姿势手势，然后见莲花儿能渐渐上手了，便乐得自己在一旁歇着，放松自己酸麻的胳膊和双肩，口中还不时地出声提点：“好，就是这样，莲花儿，干得漂亮！”
莲花儿打蛋打得更加起劲，不一会儿，蛋液就被打得极均匀，上面浮出一层浅浅的泡沫来。柳五儿接着指点她往蛋液里小心地加温水，一边加水，一边不断地搅匀，然后等锅开了，就将蛋液上头蒙了层纱布，然后放到锅上去蒸。
柳母有些看不下去了，过来扯扯柳五儿，将她拽到一边，小声埋怨道：“那个司棋，一个丫鬟而已，你还就真当她是小姐了？这么捧着，何苦来哉？还浪费这么多好材料！”
柳五儿看看柳母，觉得有些诧异。她印象中柳母一向谨慎，但是今日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投靠了凤姐，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她赶紧提醒母亲，小声说：“娘，您想想，二姑娘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回头二姑娘身边的人只要说这炖蛋是要给二姑娘的，说咱们怠慢了二姑娘，这罪名不就坐实在咱们头上了。娘，您不想刚刚进园子头一天，就落这么些不是吧！”
柳母还颇不服气，说：“那司棋，不过就仗着她外祖母是大太太身边的红人，所以才在这园子里作威作福的吗？如今府里真正管事的是琏二奶奶，司棋要是真的欺到咱们头上来，咱们难道还怕她不成？”
柳五儿听了这话，脑后都是黑线，觉得自己这位娘怎么进了园子，宅斗技术反而大大退步了。“娘，您想想，这事儿要真闹将出来，琏二奶奶怎么可能在明面儿上跟大太太过不去，人家那是正经婆媳啊！回头琏二奶奶为了自己脸面，估计也是要拿您作伐子的。”她还有一句没说出来——您怎么这么简单的都没有想到啊！
柳母“啊”了一声，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眼珠转了转便转脸对柳五儿笑道：“五儿不愧是在宝二爷的院子里待过一阵，这里头的门道，看得比娘清楚。快去把那炖蛋给上锅炖了，打发那小丫头给二姑娘那里送去吧！”
柳五儿很满意，柳母有这样的态度，充分证明了自己这位便宜娘在宅斗领域的学习能力很强。
不过柳母也愁啊，“只是，今儿这先例一出，明儿个就你也要这个，我也要那个，这可怎么办才好！”柳母手一摊，表示生意不能这么做，这里是小厨房，不是慈善堂啊！
柳五儿却胸有成竹，说：“娘，您别急，我有办法！”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办法来，外头又热闹了起来，乱哄哄的有人来了。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丰壮，眉眼俊俏的丫鬟，穿着一身柳绿色的小袄，外头套着红缎滚边的交领比甲，面色不善，气势汹汹，后头还跟着一群二三等的小丫鬟。这时候“候餐室”里还有些别的院子的仆妇丫鬟在等着，见到来人势头不好，忙都起身赔笑让座，纷纷说：“是司棋姑娘来了啊！”
司棋：性别：女；爱好：男；
职业：贾府二姑娘贾迎春的首席大丫鬟；
家庭背景：世仆出身，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贾府当差，例如外婆王善宝家的，是大太太邢夫人的心腹，婶娘秦显家的，在大观园南角子里上夜；
恋爱关系：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叫做潘又安，两人早已私定终身，时时在大观园中幽会。
话说这司棋到了小厨房里，双手往腰间一叉，问：“莲花儿呢？死在这里了，怎么就不回去？这炖蛋怎么说？要是不给炖，可别怪我砸了你这小厨房！”说话之际，恶声恶气，唯恐天下不乱。
莲花儿在灶间，听见声儿，赶紧迎出来，说：“司棋姐姐，我在这儿呢，您的炖蛋已经炖上了，五儿姐姐说了，保管炖得鲜鲜嫩嫩的。”
司棋也听过柳五儿的名头，当下脸色放缓了一些，道：“哟，是柳五儿在这儿操持啊！我听说你手艺不错，回头这炖蛋要是做的好便罢了。要是这炖蛋有一点儿炖得老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接着这司棋扭过头，对后头的小丫头们说：“你们等我发话，要是这炖蛋炖得不合我意，你们就把那间屋子里箱笼里所有的菜蔬，通通丢出去喂狗！”
第98章 大家一起来找碴儿（3）（）
听到司棋这样红果果的威胁，柳五儿眼皮一抬，她知道司棋横，可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横！按照曹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