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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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儿则心想,原来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就这样要娶亲了。而名义上的父母双亲大人,这么些时日竟然一点儿音讯都不曾往这便送过,估计是真心怕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连累他柳家吧!
想到这里,柳五儿冷笑了一声,很豪气地将面前的茶盏拿过来,一饮而尽。
钱槐大是尴尬,因为柳五儿拿了他面前的茶盅,他本来以为这杯茶是他的……
他心中存了好多好多的话,想要与柳五儿说,他几乎与父母决裂,背上了不孝的罪名,才拼来了这南来的机会。而到了金陵,他寻不到柳五儿,只能重返柳家人与柳五儿分别的淮安,一一查访询问,费了很多功夫,才打听出柳五儿可能来了扬州。
在扬州城里,他终于见到了柳五儿,他暗中跟踪柳五儿已经跟了好几天,他甚至一直在想象,见到柳五儿之后,应该与她说些什么。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钱槐却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时心里便觉得窝囊得要命。
第421章 乍闻噩耗五儿伤情(2)()
柳五儿过了一会儿才意识道原来自己竟将钱槐那杯茶给喝掉了,恼怒得几乎想打一下自己的手。
她只能很尴尬地再给钱槐叫了一杯茶,慢慢地问:“京里……令尊令堂,还好吧!”
钱槐这会儿正在喝水,立即被一口茶呛住,咳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往了,一颗心却欢喜得什么似的,“好……咳咳,好!”
柳五儿带着几分担心看着钱槐,心想怎么都咳成这样了还能说话,真是不容易唉!
“京里,我走之后,府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柳五儿看似平淡地问钱槐,钱槐这会儿满心的喜气洋洋,柳五儿问他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贾府后来又被抄捡了一次,听说判了重刑。后来因为老太太没了,皇上才开恩,减了刑罚。只是大老爷二老爷他们都是流配,应该早就不在京中了。我从京里出来的时候,宝二奶奶也刚过世,贾家正在发丧。可怜宝二奶奶的丧仪,别说和早年东府的小蓉大奶奶的不能比,就是和当年那死了的尤家二姨,或者是二太太房里死了的金钏,都没法儿比啊——”
柳五儿只觉得心里微微震了震,怎么宝钗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她不还是要重振贾府的家业的么?
她听说宝钗过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这宝钗,算来也是她的半个同类了,都是多多少少能预见到贾府结局的人,可是这宝钗,却终于还是没能熬过贾府二次抄家的这一劫。若是宝钗能够放开宝玉,凭她的聪明才干,这一世定然能有个好结果的,可是人一执念,便落得个如此结局。想到这里,柳五儿又无语望天,心想,自己也算是个在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上注册备案过的人,只不晓得自己将来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钱槐见柳五儿脸色不大好,只道她是听见了这些事情,心里不爽快,也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世道,说来也真是祸福难料。听说贾府抄家之前一切已经看着都风平浪静了,可是谁晓得当时便抄了家。听说抄家的时候史大姑娘还在贾府里,沾了晦气,一回去就听到消息,说是好好的姑爷没了。本来应该三日之后便拜堂的,合不合却守了望门寡,你说这是不是贾府背了气运,还连累了亲戚家……”
钱槐还絮絮叨叨地要往下说,柳五儿此时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喉咙,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她突然支起身子,一把抓住了钱槐的领口,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史大姑娘的姑爷,怎么样了?”
钱槐被柳五儿这副骇人的模样给吓住了,茶摊上其余人见了此情形,也免不了将视线都转了过来。
柳五儿浑然不觉,她只管拽着钱槐问:“史大姑娘,究竟怎么了?”
钱槐完全被吓住了,听见柳五儿的问话,才呆呆地说:“史大姑娘的婆家是卫家,卫家说的,史大姑娘的姑爷得了急病没了。史家都怪史大姑娘不该上贾府去探视,这才沾染了晦气,这下子她可苦了,守了望门寡,史家又没落了,将来还不晓得如何……”
钱槐只道是柳五儿与史湘云相熟,在为史湘云的遭遇而忧心,却不知道柳五儿此时如生生吞了一口黄连似的,一股子苦涩直从心底泛上来,泛在她口里、心里,四肢百骸。
记忆中,祖父曾经无奈地无数次低吟过关于史湘云的那首《红楼梦曲》,其中便唱道: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1
*
柳五儿得知了史湘云守了望门寡的消息,便也知道了卫若兰的凶信。她知道卫若兰绝无可能因急病而亡,只怕是月派铁网山事情败露,他作为月派的军师,也终于难以幸免。而卫家说得了急病云云,只怕是为怕君上见责,为了保住卫家其余人等,和将来的荣华富贵,才对外声称卫若兰乃是因病亡故。
她想起卫若兰最后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个人,早已预料到了这覆顶而来的灾祸,才执意让自己避开,甚至不惜言语间伤害自己。
原来,原来那紫檀堡山间的一别,竟是永诀。
到如今,她再恨,再悔,再无奈,又都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再也见不到卫若兰了,见不到那张面瘫的帅脸,所以也无法再对他笑,拉着他的衣襟娇嗔,黑着脸对他一顿吐槽……
她知道卫若兰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那一刻她请求了,而他也答应了。然而如今她才晓得,就在他答应的那一刻,自己的下半生,也永远映满了卫若兰的影子。或许,很多年以后,她会开始考虑为了自己后半生的福祉,慢慢想要试图忘记这个人的样貌,可是如今,那一点一滴,与卫若兰不多的过往,竟成了那最甜蜜而她也最愿意回忆的过往。毒早就藏好,而她竟然一口服下,甘之如饴……
柳五儿双目直愣愣地盯着钱槐,然而实际上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一时之间双眼中竟完全见不到钱槐的样貌,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她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呆发了很久很久,直到周遭的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突然很冷静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到了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可以安静地离开了。
*
可怜那钱槐,至今不晓得在紫檀堡将柳五儿交给自己照料的那名贵介公子,便是他口中短命的史家姑爷。他只见到柳五儿跌跌撞撞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头走去。钱槐担心得紧,只得从怀里摸出两文钱,推给那茶摊老板,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早已不见了柳五儿的踪影。情急之下,钱槐抓着茶摊前面经过的路人一个个地问,问有没有见到柳五儿那样形容装束的姑娘。可是偏生他关心则乱,笨嘴拙舌地,连话都说不清楚,等到他将一切问明白,再循着柳五儿去的方向追过去的时候,柳五儿早已去远了。
第422章 乍闻噩耗五儿伤情(3)()
柳五儿乍闻卫若兰的噩耗,迷迷茫茫,心中有如一片迷雾,一时不辨路径,信步乱走,待到醒过神来,她竟然已经走到城西。只见面前是一座砖桥,桥身如玉带飘逸,似霓虹卧波,旁边是一座小亭,小巧别致。
她满心的苦涩,哪有半点欣赏景致的心思,只不过为了大致明白一下自己置身何处,才勉强往砖桥那里走了走,直愣愣地看着那座小亭上的两行楹联,慢慢地读出声来:“二十四桥明月夜……”
“哟,看不出,你这小妮子,竟然还认得这些字。”她身旁一位老丈,听了她的低声吟诵,拈着胡子摇头晃脑地道:“这可是我们这儿着名的地界儿,文采风流之地。”
柳五儿白着一张脸,木木地问:“二十四桥?”
那老丈点头而笑,一面笑一面拄着杖便往桥上走去,口中大声念道:“噫吁嚱,危乎高哉!”
柳五儿定睛一看,这危什么高什么呀,就是一座普通的砖桥。鬼使神差地,她竟随在那名老丈身后,缓缓地往桥上过去。老丈见有了追随者,越发地得意,不禁高声诵道:“……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1……”
柳五儿慢慢地听着,不由得痴了,又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豆蔻词写得再好,也难描绘如水的一腔柔情,而这二十四桥,或许曾经历过多少叫人心碎肠断的昼夜,可如今石桥依旧冷漠地在水上立着,只在每夜月出之际,才叫人看见波心荡碎……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柳五儿不由自主地,将这脍炙人口的结句给念了出来。她这时也已经立在了桥顶的最高处,夕阳斜照,映在水中,眼前明晃晃地尽是些余晖。柳五儿站在高处,桥边却见不到红药。她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是哭好,还是笑好。与卫若兰的种种过往,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闪现,柳五儿尽量去想那些高兴的事情,那些温馨的事情,可是她想着想着,努力地翘嘴角,想要对世界露出一个微笑来,可是眼角两行清泪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或许,她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可以告别这个叫人无比伤怀的世界;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可以骄傲地离开。柳五儿微微低头,看见脚下清波微荡,河水不知深几许,或许,她真的能有机会,回归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斩断过去,忘记那个人。
柳五儿只是动了动念,远处和身边,有两个人同时开了腔,“梅姑娘——”
“五儿——”
接着,远处“扑通”一声,有人跳进了水中。
柳五儿身边的一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醉白楼”的家主——柳五儿还欠了一大笔债务的袁文彦。
而远处,则是追着柳五儿追到此处的钱槐。他因担心柳五儿会从那桥上一跃而下,情急之下便纵身跃入了水中。岂知柳五儿却好端端地站在桥顶,睁着一双明丽的大眼睛,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好在那河边水并不太深,只没过钱槐的腰际,只是这么一来,钱槐从上到下都淋了个透湿。此时虽然是盛夏里的天气,钱槐立在水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而袁文彦,却是在这二十四桥处与柳五儿偶遇。他见柳五儿神思恍惚,在桥顶犹豫彷徨,一时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将柳五儿从思绪之中唤起,却同时见到钱槐为了柳五儿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又听见钱槐叫她“五儿”,像是女子的小名儿。
这时柳五儿转脸看看袁文彦,又扭头看看水中的钱槐,倒是回过了神,此时再看看脚下碧青幽深的河水,倒也有几分后怕来——自己可没有十四那样的水性,要是一时神智迷乱,一步跨了出去,钱槐离得远,估计是来不及救的,恐怕这会儿就真的去见卫若兰了。唉,卫若兰也不晓得见不见得到,万一只能见到马克思怎么办?
这时,远远的一个女声想了起来,“五儿?”
那女声显得极其不可思议,语音里全是惊喜。
柳五儿听到这个声音,竟然也激动得几乎哭出了声,“司棋姐——”她朝来人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来人正是司棋,潘又安此时秤不离锤地跟在她身后。
柳五儿疾奔到司棋面前,见到她此时已经换做了妇人的发式,想来已经是与潘又安做了夫妇,一时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