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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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家都指着将自家的家业传承下去,等将其余两家打败了之后,自然就能一家独大,在扬州城中称霸。三家均如此想,便都在这里苦苦支持。
所以今儿个袁文彦听说了柳五儿新开的酱园,竟然能有三倍的净利,实在是惊讶得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柳五儿见袁文彦被三魂六魄被自己一句话就震去了一大半,也觉得好笑,继续低声在他耳边说:“醉白楼那‘文思豆腐’的东风,借不了多久了——所以呢,下一步该怎么走,你自己好生打算。”
袁文彦一凛,前一阵子自己侥幸,赢了大明寺佛前献供,因此那“文思豆腐羹”便很是火了一阵。可是这城里人的口味,变得也快得很,眼看着,进酒楼必点“文思豆腐羹”的人就少了。而听说另外两家“七贤居”和“妙味轩”又推出了什么时令新品,便立时分流了他“醉白楼”的人气。而袁文彦虽然因一道诚心诚意的羹汤,换来了大明寺素斋专供的权利,可是毕竟供入佛门的素斋,他也不好意思赚得太狠,所以也是利极薄的一门营生。
所以,柳五儿一言提醒,袁文彦这才醒悟,他在挂心别家生意的时候,别家早就经营得顺风顺水,将他远远地抛在后头了。
“不过呢,你也放心——”柳五儿很豪气地拍着胸口说,“待到咱们约定还钱的那个时候,我一定早就拥有一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了,所以,回头咱超过了你,你也别不服气就行。”
柳五儿与袁文彦约定还钱的日子,在一年之后,如今已经快要一个多月过去。袁文彦虽然这时候非常相信柳五儿的能耐,可是他却也怎么也想不到,柳五儿怎么就能在短短的一年里,开立一间与三大名楼齐名的酒楼来的。
柳五儿见了袁文彦的眼神,知道他不相信,于是大手一挥,让伙计将每种酱菜称上了二两,包好了交到袁文彦手里,说:“袁少爷,这个不要钱的,送你——”
袁文彦将东西收到怀里,接着便转身要离开——他还真的得将醉白楼往后的经营之道好好想上一想。
谁知柳五儿在他背后坏笑着说:“那袁少爷,这个月的利息,我就算给过你了啊!”
袁文彦一惊,看看怀里的荷叶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丫头精明如斯,竟然用这些小菜,抵了他那笔款子一个月的利息。
苦笑一声,袁文彦辟易远避,不敢再招惹这位古灵精怪、又有点刁钻痞气的姑娘。不过他还是压抑不住好奇心,一年的时间,打造一座堪比三大名楼的酒楼,这个姑娘不晓得会如何下手。袁文彦打算拭目以待。
而柳五儿则回头来继续看着她的生意。倒也真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功夫,酱园的生意,就已经上了正轨。
这时候,扈春娘挑人的本事才显露了真章。原来,这扈春娘当时挑人的时候,就已经长了心眼儿,那两名青壮,都是实诚人儿,只管埋头干活儿;而年长些的,都是本地人,扬州当地的各种禁忌风俗,都是门清,又都是能说会道,都是做掌柜的料。而年纪小的那两个,外加一个小荷,都是鬼精鬼精,学起东西来学得飞快。很快,柳五儿便觉得,这一拨人,就能将酱园里里外外的经营事体,都揽下来。
于是柳五儿又摸了摸鼻子,心想,合着我又是给人弄了几个酱菜方子,让他们这几个人自己给玩得嗨了。
不过,这“三春酱园”生意好,与扈春娘事事亲力亲为也分不开。如今她的右手经过医馆的针灸,已经多少有些复原。而且这几天,扈春娘干脆吃住都在店里,对各种酱菜的质量品相,她都是一手把关,甚至还改进了两个柳五儿给的酱菜方子,做出来的什锦菜更脆嫩,口感更丰富。而且扈春娘还想了一招——她送了不少小菜到城里各处早点铺子里,免费,不收钱,只要求那早点铺子的老板能帮着打个旗号,说是这是新开的酱园的酱菜,这酱园在哪里哪里云云。早点铺子倒也是乐意的,惠而不费啊,谁不乐意自个儿的粥铺上多几道受欢迎的小菜呢?
随即,这“三春酱园”的名号,很快便响遍了城南城北,柳五儿审时度势,一边还摸着兜里的钱,心里想着,该是时候再开一家分店了。
她正捉摸着,老张已经悄没声息地打听了城北往平山堂那边去的大路上一个不错的铺位,回来将位置、价码等都与柳五儿一说,柳五儿当即拍板,心说,就是它了。
这一阵子,柳五儿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心,她几乎只需要做决策,具体的事情则完全不用她操心,老张、扈姐等人能将这些都做得漂漂亮亮的。柳五儿一舒服,便隔三差五与平氏一起,在扬州城里瞎逛,看见有中意的香粉绸缎玩意儿,就血拼一把,偶尔去酒楼里尝尝地道的本地佳肴,考察一下商业竞争环境,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极其舒服。
然而有一天,平氏却突然很紧张地对柳五儿说:“五儿,别回头,后头有个人在跟着你——”
柳五儿登时一吓。
她在京中的时候被人跟踪过,因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平氏这么说,她觉得背后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柳五儿赶紧叫平氏回头偷偷看看,跟踪她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平氏便道:“是个黑瘦汉子,四十几岁,三角眼,老鼠胡子,弓着背,不像什么好人。”
柳五儿一听,心想,艾玛不认识,这一定是有密探从京里一直追踪追到这里了。
她当机立断,对平氏说:“婶儿,咱们快点走,往人多的地方钻,好赶紧脱身。”
第418章 新店开张故人来投(3)()
柳五儿一听平氏说得,心里暗暗点赞,觉得还是平氏镇静,临危不乱。她们二人抬起头,望望前头,都道:“这不是就要到酱园了吗?”
果然,前头就是“三春”酱园,这会儿店门口不少人正在排队。柳五儿与平氏都觉得这是个乘乱甩开“尾巴”的好地方,于是两人一起,往人多地方去转了转,接着又从队尾绕开,躲到了队伍的另一边。柳五儿这会儿终于敢回头了,忍不住便回头张望,却没见到有人跟过来。
两人躲到一边的巷子里,因为柳五儿坚持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没事儿想要跟踪她。
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酱园跟前就只有一面排着队等候着,一面东家长西家短地说着嘴的主顾们。
随即,酱园门口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惊声尖叫,“啊——”叫声尖利凄楚,将原本好端端排着队的百姓们都惊到了。
“不得了,是扈春娘——”柳五儿一听见,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往外头冲出去。平氏赶紧要拦她,伸手抓了一把没抓住,柳五儿早就冲到人群的另一边去了。
只见酱园铺子跟前,扈春娘直愣愣地立着,望着面前一名中年男子,半晌,这才悲声道:“李老三,竟然是你?——”
柳五儿扭过头一看,见那四十来岁上下,三角眼,老鼠须,黑瘦黑瘦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李老三么?
这李老三,一身的风尘,颇像是赶了很多路的样子。柳五儿脑中自动开启了八卦模式,心想,李老三难道竟然是追着扈春娘,从京中一路南下的?
一时,扈春娘与李老三相见,两人都是感慨万分,相顾无言,扈春娘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身上的春衫。柳五儿已经钻到扈春娘身边,塞了一方帕子给她。
李老三见了柳五儿,发觉也是认识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咦,这不是……柳……”
他一个“柳”字还没说出口,扈春娘已经冲了上去,摁住了李老三的嘴,说:“别瞎说,这是我们东家,梅姑娘——”
李老三被扈春娘按住了口鼻,一时喘气不得,憋得一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柳五儿看看实在不是事儿,连忙拉住扈春娘说:“扈姐,李老三,你们也好久没见了,都杵在这大街上算个什么。不如先进去,找地方坐了,再好好说话也不迟。”
直到李老三与扈春娘两个到了酱园里,坐定了,柳五儿这才看出些端倪来。只见那李老三,目光灼灼,双眼从来没有离开过扈春娘头脸,而扈春娘那近来被晒得微黑的脸庞,也时不时地泛出些嫣红色。柳五儿心里感叹,扈春娘命途多舛,看样子是迎来第二春了,只是,这李老三,靠谱么?
她心里暗想,要是这李老三敢做什么欺负了她“扈姐”的事儿,自己一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柳五儿刚想到这儿,脸上自然露出些凶巴巴的神情,李老三便在对面打了个寒噤。
这时候,原先在铺子里忙活的小荷给几人奉上了茶水,柳五儿见这两人一副满腹别情要互相倾诉的样子,偏偏因为自己这个巨量电灯泡的缘故不好说什么。于是她便笑嘻嘻地道:“扈姐,李老三,你们俩先聊。慢聊啊!”说着,她一转身出去,便听起了两人的壁脚,听着听着,柳五儿忍不住一脸的惊奇。
——原来,这李老三与扈春娘,还真的算是私有情弊。
早先这两人曾经在一起好过一阵儿,不过,那时候扈春娘接近李老三,只是为了荣国府那些口味高贵而又别致的菜肴而已。蟹宴因为柳五儿的缘故,李老三扈春娘铩羽而归,然而扈春娘却得了不少料理螃蟹的方子,连同贾府大厨房的那些不传之秘一起,都挟裹带去了“月明轩”。李老三竹篮打水一场空,美人儿没留下来,府里的菜式反而都泄露出去了。
这下子李老三哪里还敢吱声儿,这些菜式又不是他原创,他哪里敢向柳五儿一样,直接找上“月明轩”去讨干股去?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忍气吞声罢了。
及至后来,贾府头一回被抄家的时候,李老三也作为府里的仆役,而被没入官中发卖。而买下他,放他自由身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这扈春娘。
当时扈春娘只说:“我当初曾欠你多少,也算不清了。如今只能帮你这一次,你也不用谢我。凭你的能耐,想要在京里再出人头地也并不很难。我们两人以后,在这京里,就是对手了,你要能挺起腰板,当得起我的对手才行!”
原本李老三与扈春娘,两人都是逢场作戏,可是这扈春娘伸手搭救了一次李老三,倒叫李老三觉出几分扈春娘的仁义豪气来,原本只是萍水相逢的男女,却渐渐地生出几分真心。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紧接着往下的事儿,就是薛蟠出事,薛家变卖了“月明轩”,紧接着扈春娘又被无良东家赶了回家。待李老三听说的时候,他已经在京中找到了差事,当即扔下了差事便去寻扈春娘。谁晓得赶到的时候,扈春娘已经坏了手,再也干不了重活,又因身契在前夫家中,被前夫家里的人发卖,往南边过来了。
李老三当即差事也不要了,一面打听着贩卖人口的人牙子往南的行迹,一面追了过去。有好几次线索断了,李老三又没营生又没钱,只能留在当地给人帮厨,挣些嚼用。可是一旦挣到了一点盘缠,他便继续打听、追踪,竟然真的让他顺着运河这条往南的水路,一直追到了扬州。
在城里,他觉得柳五儿的背影有点眼熟,便偷偷跟着,因此才会被平氏误会成是跟踪柳五儿的探子。如今大家才晓得,原来这是虚惊一场,误会一场。而这时候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