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俏厨娘:史上最无良-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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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想,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忠顺王爷,哪里是什么“包打听”,分明就是个特务机关的大头头,难怪柳五儿见到他的时候,心中总是油然而生一股惧意。想到这里,柳五儿心里一吓,赶紧偏过头去,只看着那位面部神情比较“祥和”的皇帝大人。
皇帝大人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直视柳五儿,柳五儿只觉得他双目如电,这等威势,甚是吓人。柳五儿决定给皇帝一点面子,服服软,于是将眼神转开,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你这个丫头!”等了半晌,皇帝终于发话了,“本来朕光顾你这豆花铺子,不过图个轻松自在,又能体察民情。如今有了你这么一出,朕以后怕是都不愿意再来了……想都不愿意再想起!”皇帝补充了一句。
柳五儿低着头,冲着地面扁了扁嘴,心道:爱来不来,本来这间豆花铺子的主要客户群就不是您这样的贵人,若是豆花铺子每每都靠您这隔三差五地偶尔露个面,那铺子里的三个人真的得全喝西北风去啊!
皇帝可想不到柳五儿这会儿心里竟然在想这些,他见柳五儿低下头去,觉得对方认罪态度良好,又怜她年纪幼小,做起事儿来没轻没重只怕也是有的。于是皇帝轻咳了一声,说:“你这间铺子,以后再也不要牵扯上这些朝中之事了,知道了么?而且朕以后也绝对不许你存了这个念想——只因为朕经常光顾这里,便给了你为人求情的机会!”
皇帝这话说得口气颇为严厉,柳五儿忍不住便抬起头来。
忠顺王爷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忍,给她递了一个眼色,要她说一些下不为例的话——皇帝都已经在给她下台阶了,她怎么还这么木楞?这和以前那个人精柳五儿不大像啊,难道真是吓傻了?——忠顺王想道。
然而柳五儿的眼神越发清亮,道:“回禀……陛下。民女感谢陛下的厚爱,肯光顾民女的豆花铺子。”
她这话一说,皇帝和王爷,两人面上的神情都略好看一些。
“可是,民女就是有话便要说的这个性子。今天这番话,不是任何人来教我说的,只是民女真心想说。若是陛下一定要因为这个惩处民女,那民女也没有什么办法。”这话说得傲岸无比,旁边忠顺王爷听得,脸色立即就黑了。
皇帝却冷笑了一声,说:“你的性命,如今就在朕的掌中。朕要你生,你就可以在这世间活得赛似神仙;而要你死,你便活不过一时三刻去。你再说一遍,如今你还有这个胆子,敢在朕面前叫嚣,说你是真心想说,真心敢说吗?”
他话音里慢慢地都是威胁之意,旁边的便衣侍卫听见了,也纷纷上前一步。这些人有不少是手握刀剑的,此时更是亮出一小截明晃晃的刀刃,隐隐约约的刀光便反射在柳五儿脸上。
柳五儿却抬着头,眨了眨眼睛,突然说:“有什么不敢?”
皇帝登时伸手去摸了一把胡子,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挫败感——他辖下的一个小民,竟然一点儿都不怕他。
柳五儿很严正地给自己解释:“民女之所以敢于畅所欲言,都是因为陛下是明君。陛下能够明辨是非,也晓得如何把控法理与人情之间的关系。皇上关心百姓,所以刚刚可以将民女所说家中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点地都听进去。民女在陛下面前,一点儿都不怕。陛下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陛下是天之子,万民之父啊!”
柳五儿眼角偷偷地瞄见忠顺亲王那边有点鄙视的眼光送了过来,因为后者正在想着,原来这小女子脸皮这么厚,竟然敢这么当着面拍马屁。其实柳五儿当面拍忠顺王爷的马匹,拍得也不少,只是没有这会儿拍得露骨罢了,所以忠顺亲王一时也没想起来。柳五儿脸上微微有点热,可是却又强逼着自己保持着眼下的状态,仿佛挖心掏肺地在对皇帝说着心里话,而实则是在对皇帝——大拍马屁。
皇帝听了却很受用,一介普通小民能这么变着法儿夸他,眼前的人非官非贵,只是个如草芥般平常的平民女孩儿,竟然能从嘴里说出这样一套套的大道理,这是谁教她的?贾府?林家?还是这寻常市井之间的百姓?
皇帝更愿意相信柳五儿所说的是百姓们的心声。若是寻常百姓给他这样质朴的评价,那是比朝中大臣上表歌功颂德的时候说那些“尧舜禹汤”之类的话,要中听上一百倍,一千倍啊!
想到这里,皇帝忍不住嘴角弯弯。柳五儿见了,晓得今日赌对了,忍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觉出,背后贴身穿的里衣,早已洇湿了一大片。
她心里暗暗地对黛玉说:林姑娘啊,我这可就只帮你帮到这儿啦!我也尽力啦!你也别纠结了啊,该出京出京,该度蜜月度蜜月,贾家那些人,日后如何,只能看他们自己了啊!
而皇帝和忠顺亲王两人,总算吃完了豆花儿,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候那些便衣侍卫已经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豆花铺子跟前的人总算散开,柳五儿一瞅,好么,自家生意,已经都被这些人搅黄了,左邻右舍那些常客们,一个都没敢露头。
柳五儿心里哪叫一个郁闷,不过她也无法,只能恭送眼前的两人离开。
第371章 莽薛蟠杀人惹官司(1)()
离开的时候,皇帝心里还是有些塞塞的,走到半路,忍不住问了忠顺亲王,说:“你说,这百姓怕朕好,还是不怕朕好?”
忠顺亲王一呆,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已经见到皇帝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这小小的女子,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天子的威仪,难道朕……长得就这么没威势?朕瞧她对你还有几分敬畏,为什么对朕却……”
忠顺王爷心想,那是因为本王威胁她砍双手的次数比较多的缘故,否则,凭那小丫头,也不怕的。
可是想到这里,他又好像记起了什么,正皱着眉头思索之际,之间皇帝陛下这会儿也将眉头给皱了起来,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小丫头有些面熟?”
忠顺亲王心中一动,点头道:“臣也这么觉得!”
皇帝轻轻地咳了一声,面孔上已经恢复到天下之主应有的平静无波,略略侧头,吩咐道:“给我查!”
*
柳五儿这次冒险进言,不久便取得了效果。很快,紫鹃给柳五儿递了消息,说是贾府在狱神庙里的人,尽皆放出来了。而且贾母老太君的诰命身份,竟然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只不过贾府众多诰命之中,只贾母一人,恢复了身份。
柳五儿还有些纳闷儿,怎么在狱神庙里的人都放了出来了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圣上格外开恩,将贾府“违制”的那个罪名轻轻抹过了,贾府除了财产没入宫中之外,倒也没有因此而获得别的惩戒。而贾赦、贾珍、王熙凤等人的罪名也一一查实,一一判了刑罚,都是流刑,然而流放的地点和时间长短各有不同罢了。
其余如贾政、贾琏、贾宝玉、贾环、贾蓉等,尽皆放了出来归家。贾政此前被夺职,如今只在家中候着,并四处走动,看有无起复的可能。而贾宝玉,经此一事,都只能痛定思痛,抱着书本子啃了起来,准备下次乡试的时候下场。贾琏原先管着家中的庶务,如今财产尽被查抄,一穷二白,没有什么庶务可管,蹲完牢回家也是赋闲。而贾环本就读书不成,在贾政的威逼之下,拿起了书本子,也不过是装样子罢了。
贾姓诸人回到如今暂居的府中,立刻又是一通精彩。
首先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蜗居”的问题。原先院儿里都是女眷,大家乱哄哄地挤着也就罢了。贾政贾琏等回来,少不了屋子要重新分配。老太太的主屋自然是谁也不能碰的。贾政夫妇、贾宝玉夫妇、李纨母子、贾琏连同妾室等,都住了下来,余下的人,连探春惜春等在内,都只能蜗居了。赵姨娘便先出头大闹了一场,说贾环也是贾家的男丁,怎么就不能单独住一间屋子,非得与其他人挤着。
而那贾环回家一看,原本房里的美妾娇婢,此时都不见了,一问才知道,这些人曾经得林黛玉出面,都一气儿赎回来的,然而后来王夫人做主都发卖掉了。于是贾环也不干了,也闹将起来。贾政少不得又弹压一番。可是如今贾政又丢了官,又没有钱,在家中威势便少些,赵姨娘与贾环两个,还真隐隐有些弹压不住的趋势。
好不容易贾政搞定了自己这一房,长房却又闹了起来——
起因在于巧姐失踪的事儿。毕竟贾琏直到现在,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他便是再不待见凤姐,自己的骨肉还是顾着的。贾琏从平儿那儿听说了是王夫人带了巧姐去狱神庙,巧姐才因此走失的事儿,贾琏也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叫嚣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管问王夫人要人。
王夫人哪里交得出人来,偏生贾琏一再逼问她当初为何要带巧姐这么小的孩子去狱神庙,王夫人又答不上来。贾琏一急,便将“你们王家都没有好人”这样的话给说了出来,将王夫人气了个倒仰。
王夫人因不知道有柳五儿陈情这回事儿,心想,若不是我劝凤姐这么个王家人担了全部的责任,你们贾家的男人,一个个的都还在狱神庙里待着呢!因此她实在是忍耐不住,也与侄子大吵了起来。贾政劝了这个不得,劝那个也不得,只好抬出贾母,“这里不比荣禧堂,吵到了老太太,回头你们都落个‘不孝’的罪过。”
这话将贾琏和王夫人都略震了震,岂料这两人只是稍停,立刻都开始抱怨起这间“蜗居”的小院子来,贾琏便说:“薛大妹妹当初要是有些远见,将院子买大些就好了。”
宝钗当场被气得不打一处来,实在忍不住了,便说了一句:“这是我陪嫁的院子。”
就是这么一句,被贾琏和邢夫人等人听见,便都说宝钗“市恩”。他们继母子两个,因晓得宝钗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儿,便对宝钗也没有好脸色看。宝钗有冤无处诉,只能回自己的院子去生闷气去。而宝玉那头,如今也只知道一味硬啃书本,对宝钗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宝钗无奈,渐渐地,她往薛家去的日子也多了起来。
薛宝钗所亲自选定的那名嫂子,邢岫烟,不愧是一名温柔娴静的淑女,原先又与宝钗交好,眼下见到宝钗家事不顺,免不了也劝解两句,说:“宝姐姐莫要着急,这也是琏二哥哥他们刚刚回来,还过不惯这样的日子,才生的这些埋怨。不过,我说句怕是不中听的话,琏二哥哥他们,只怕要寻些差事做才好,整日在家,才容易生龃龉。”
宝钗一想也是。如今可不是这么多人都聚在自己陪嫁来的小院子里么,整天吃自己的,用自己的,只顾跟丫鬟们眉来眼去,可不就得生事儿么?
她正想着,该怎么将自己这些叔叔伯伯们支出府去找点儿事情做做,薛家大门突然被拍得山响,只听外头有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薛大爷打死人了。”
这一幕对于宝钗来说何其熟悉,她本以为薛蟠如今已经安安稳稳地娶了妻,家里的生意也有起色,而自己也成亲了,前世里成亲前薛蟠误杀的那一出应该不会再发生才是。可是,为何竟会如此?
接着外头接着有人喊,说:“说是邢家舅爷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