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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惊羽神剑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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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聂宣前半句话自动过滤,指着问题关键处追问:“那英雄帖上并未说明是何大事?”

    他摇摇头,憋不住险些笑出来,“正派中人行事总是神神秘秘,若论谨慎,简直不输魔教!看来江湖上的确需要一位人物来统揽大局了。”

    我不晓得他是否意有所指,也没时间探究,忙不迭的掐指一算时间,顿时愕然,“今日已是四月初五了,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你是如何打算的?”

    “此刻形势,恐已非花毅大寿可比,那时洛阳鱼龙混杂,可是如今不同,武林中各大门派俱有高人赶来,此事为期尚早,我们大可先到襄阳,谋定后动,等暂缓几日再出发。”

第62章 秘密行动() 
我怔然回神,有些不明所以,“下月初七,正派召开的无非是武林大会,可你我又为何要去凑这热闹?”

    聂宣笑得笃定,忽而支起身子掸掸襟袂,“正派如今动作如此之大,少不得要引起魔教跟若水宫的注意,他们焉能不乘此机会暗派爪牙探听风声?届时咱们大可做些文章,倘若事情稍有进展,还愁查不出一些东西吗?”

    对他这般浑水摸鱼的法子,我倒是深为赞许,只是拟定计划较之实践来说判如云泥之别,这件事情,我实在没有半点把握。

    “你在想什么?”

    有些复杂的抬眼瞧他,我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你说的有些道理,此行实为必要,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两个小家伙。”

    他翘唇一笑,眉宇间浮现起几分少有的宠溺,目光投向了房檐下端,口吻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尚未现身的那几日,他们将自己照顾的如何?”

    我回忆半响,浅笑道:“不止是照顾自己,我受伤的那几日里,他们连我也照顾的无微不至”

    “如此说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聂宣揉揉鼻子,翘起二郎腿不住摇晃着脚尖,“之前我收留这兄妹二人,是看不惯匪类为恶乡里,哥哥要被卖去做奴仆,妹妹要被拐去青楼,假若那时候不出手,只怕兄妹二人自此便天各一方,永世不复相见。之后我本有意收他们为遁影门弟子,可思来想去,江湖中的阴险狡诈只会毁掉这兄妹俩的单纯,故而我才买下一处良宅,教他们耕田捕鱼,做个平头百姓,能远离江湖是非,想来总是好的。”

    他唇角笑意尤存,这等唏嘘之言,却仍自说的轻描淡写,浑不在意。

    “如此说来,你做的确实不错。”

    聂宣撑着额角,略显得色,“若换做你,想必也会跟我一样,时候不早了,雪若还不快去歇息。”

    我站起身来,借着满空清白月色,凝眉相询:“还有一事,我想问你。”

    “说来听听,或许我知道也未可知。”

    “前几日里,我曾说过那把宝剑的来历,想必你总是记得的。”见他似笑非笑,偏生还端着副好奇宝宝的神色,我略一正色,幽幽道:“那把剑实在有些古怪,每逢月出之日,剑身通体便会发出碧玉色的光芒来,我只消持剑在手,便可自行领悟剑法招式,至于内功心法,溯玉剑虽无任何秘籍,可我竟能通过剑身吸收到一丝外入真气,此事到底该如何解释?”

    他微微扬了眉梢,默不作声的砸吧两下嘴,半响才摸着下巴沉吟:“我虽通宵诸子百兵,但这等奇事,颇有玄妙,实是无法擅下定论,不过昔日玉箫神剑本署弑雨轩世传至宝,百年来从未见得现世,可见其中必有隐情,以我来看,此剑不同俗物,断不能以常理推度。”

    我尚未明白聂宣话语中的意思,手腕却已被他牢牢攥在掌中,夜风吹得衣袖振起,飘扬的锦带裹出一抹瓷白曲线,肘弯映得满眼莹润,素净似画。

    察觉到他指尖附在腕脉,一股暖流徐徐侵入肌体,我立时放松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聂宣抽回手掌,似乎松了口气,“内息平缓,不像会有什么事故,你大可放心。”

    我点头谢过,返身攀下竹梯,还未跨进门中,又听头顶传来聂宣软软的语声,“对了,明日我要带淇文去趟城里,他都同我念叨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答应,只怕我这双耳朵都快要被磨出老茧,你在家陪着鹃儿,我去陪他玩个尽兴,往返三日,必可凯旋。”

    我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压低声音回道:“夜凉露重,得了风寒不碍事,可别传染给我。”

    搁着黑压压的屋檐,也瞧不见他到底是何反应,只是听到房顶瓦片传来的轻微细响,也不难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来。

    隔日醒来,在聂宣跟淇文纷纷出游洛阳领略古都风光时,我只能望着日日晴好的天气,生着没来由的气,待在家里玩鹃儿——于是打扮鹃儿成了这几日里最high的事情。

    很久前我有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有个女儿,我会对她说,“妈妈最喜欢打扮你,你就是妈妈的小宝贝。”

    如今夙愿得偿。裁缝背着包裹来到屋里的时候,我先带她去看摊满了一床的小衣服。后来换衣服换得累了,要睡着的时候,她呓语似得大叫算了算了不换了,而我则咚咚咚的跑上跑下去寻一顶跟她的小长裙相配的小帽子,着实乐在其中。

    正如同聂宣事先的承诺,三日后聂宣跟淇文果然带着大包东西准时回来,糖葫芦、拨浪鼓、小木剑、足足占据了半个床铺,鹃儿欢喜的合不拢嘴,淇文也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拿着五花八门的首饰在妹妹身上比划不停。

    我瞧在眼中,不禁为将要到来的离别心酸起来。

    溯玉剑几日以来使得早已十分顺手,连同之前悉心苦练的另外两门剑法,尽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如今英雄帖的消息传遍江湖,连洛阳也有动静传出,就此事而论,委实再容不得半点耽搁。

    果然如我所料,第二日晌午,聂宣拉着兄妹两个钻进里屋,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半天。

    鹃儿坐到餐桌前的时候,眼睛还微微有些肿,微笑在她的嘴角很艰难的挂着,摇摇欲坠。

    淇文则表现得体贴乖巧,殷勤的布菜,对聂宣的唠叨耐心倾听,有问必答,喜得聂宣拍着他的手背夸赞不停。

    我托着鹃儿的手极力安抚,好在她只是个小孩子,天真本色,心无城府,只听到我对她的一番承诺,立时便眉开眼笑起来,再也不复初时愁眉苦脸的模样。

    无论如何,翌日天方破晓,离别还是如期而至。

    即便晚上睡得不好,纵然早上想要赖床,尽管天气很好只适合玩耍,纵使有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在今日等我去做,眼下还是赶赴飞云堡更为紧要。

    随便吃了些干粮,整理行装,待赶到襄阳时,正是晌午时光,城门口来往商贩穿梭不停,至为热闹。亘古不变的城墙在我眼前勾勒出漆黑的轮廓,透出几许难以言喻的沉静威势,恍如一堵苔浓遍染的千年遗迹,使人不禁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一步。

    聂宣好像和守门的军官混的很熟,队也不用排,打了个招呼便一路放行进城,似乎连什么检查纳税都一并免了。

    许是方至饭点的缘故,宽敞笔直的街上除了一些商贩之外,并没有多少路人经过,跟着聂宣快马加鞭在街道上飞驰,一路倒不必走走停停,感觉比较爽。

    少时来到一家赌坊门口,看样子规模不算太大,一张牌坊破旧不堪,梁檐上还结满蛛网。

    我拴好马,跟着聂宣窜过乌烟瘴气的满堂赌徒,刚抹过拐角,迎面撞上一个小厮,见到聂宣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陡然一亮,忙叫声“少东家”,也不多话,引着我们穿过几曲回廊,在墙上拨弄了两下,墙边破旧的书柜便立时慢悠悠的翻转开来,现出一条幽长狭窄的走廊。

    镇静一下心神,我揪着聂宣的衣袖,穿过走廊,登上几级石阶,直入月门。里面有处偌大的庭院,满眼花木扶疏,精巧雅然,打扫的倒也算十分素净。

    我素来不喜欢被人伺候,本想让身后两个可爱的小丫鬟去忙自己的事情,谁知道两个小姑娘睁着泪汪汪的大眼,问我是不是讨厌她们了。后来问了几句才知道,若是就这么让她们回去,两人很有可能会受罚,无奈之下,只有让她们帮忙换了身月白色的流袖长裙,米色的锦缎束至腰间,绣金般细绦丝带,衬着胸口设计繁复的线纹织锦,倍觉雍容。

    少时聂宣登门来访,见到我改头换面的崭新模样,下巴摔了一地,捂着胸口一脸贱兮兮的说:“哎呦我的老天,我听说,这种上挑的眼角被称为桃花眼,比丹凤眼的杀伤力何止大了千百倍?有傻冒说江湖三绝艳能单靠美色统御武林,那是鬼话!我的心跳已经证明一切了。”

    自打穿越之后,不知受过多少人的称赞,我早已将这类话置之淡然。

    聂宣遣退丫鬟,满脸嬉笑盯着我细细打量,倒了杯茶水仰头灌下,“雪若此刻想必很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吧?”

    我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身崭新的袍子,十指纤长柔美,莹白似雪,衬得他可爱的娃娃脸格外俊雅生动,单只遥遥一瞥,便活脱脱是副世家子弟的潇洒模样。

    “遁影门据点分布天下,耳目遍及中原,此间位居襄阳,多具地势之利,倘若未猜错,便是你遁影门总舵了?”

    聂宣一口水呛了出来,俊脸登时咳得通红,“我是该夸你精明还是太过世故,这也能被你猜到。”

    他擦干净嘴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懒得啰嗦,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谁?”

第63章 遁影门() 
他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掷地有声的吐出几个字:“我爷爷,遁影门门主,聂延灼!”

    吃过丫鬟送来的晚饭,聂宣带着我在园子里穿梭,前往院落前厅的位置。眼前的厅房,小巧细腻,幽雅娴静,小阁之下临着流水,入目尽是一片冷色涂抹的飞檐门窗,青瓦素墙,凭空透出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

    我嗤之以鼻,贼窝就贼窝,装什么儒雅。

    刚迈进正厅房门,聂宣突然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唤了一声:“爷爷。”

    入目是一张宽大书案,案前坐着一个老人,身穿淡青长袍,长髯垂胸,看年龄大致七旬左右,但精神饱满,大有童颜鹤发的风姿。

    老人埋首于满案轴幅,只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继续振笔,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我勉强拱手见礼,轻声道:“晚辈林雪若见过聂老前辈。”

    他好似觉得有些异样,终于搁下手册,猛然抬头,目光扫到我的瞬间,倏然一亮,随即恢复原状,“林姑娘不必拘束,尽管将遁影门当作自己家,请坐。”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坐在书案对面。

    聂宣在我身旁坐定,频频流转的眼神,颇有些暧昧不清。

    聂延灼笑意煦煦,只是眼底从不曾放下的防备与猜忌目光让人不太自在,“闻得前些时日,林姑娘单剑斩恶寇,一手诛杀武当叛逆,老朽亦曾十分钦佩,今日一见,姑娘果然极是不凡。”

    我瞄了一眼边上坐着的聂宣,见他没什么特别反应,皱皱眉,不冷不热道:“岂敢当得前辈如此赞誉,晚辈不过是嫉恶如仇,不想留下活口,再任这帮匪徒为害人间而已。”

    聂延灼神色未变,好像早已猜到我会这么说,看了看我身旁的聂宣,朗笑道:“林姑娘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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