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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娇师为后-第37章

小说: 娇师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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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前两次是上天跟他们开了玩笑,那么这一次是他们自作孽。

    说完,魏子蘅决然吞了药。

    钟离誉两步上前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泪眼涟涟,隐匿在黑暗中。

    压制着泪腔,喉头干涩。

    “檀溪!叫御医!”

    魏子蘅还有力气,推开他,“臣妾这里有人照顾,皇上请回吧!”

    钟离誉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哪怕她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前两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不能体会她的痛楚,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走。

    “这里是皇宫,皇后没资格赶我。”

    钟离誉心知这话是利刃,会刺伤她,当然也知道唯有这样,他才能留在她身边。

    魏子蘅浑身发冷,“是了,这里是南溪皇宫,这里的一切都是皇上的所有物,臣妾不过是一件‘物品’,没有说话的份,皇上不怕臣妾待会儿发了疯伤了你,尽管留下。”

    魏子蘅靠在床边,没过半个时辰,她的衣领已被汗水打湿,身下也见了红。

    那是他见过的最为触目惊心的血迹。

    檀溪烧了热水给她擦拭身体,维持温度。莹儿脚步快,被遣去请御医,她一个人多少有些手忙脚乱。

    魏子蘅的指尖温度渐失,感受到体内生命流逝,想起六年前他们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钟离誉环抱着她,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木纳道,“檀溪,我是不是做错了。”

    “于理,皇上没有错。”

    “于情呢!”

    檀溪不答,只道“皇上还是回避一下吧,她需要换身衣服。”

    钟离誉满目憔悴,“你出去吧,我来。”

    檀溪默默退了出去。

    钟离誉换下她的衣裳,看见她消瘦的体格,鼻头一酸。

    短短一个月,她又瘦了一大圈。

    时辰已晚,叫了刘御医来已经近凌晨。

    经御医诊断,魏子蘅吃的药并不伤身,好好调养,很快就能补回来。

    这也是钟离誉唯一欣慰的事。

    虽说这药不伤身,却伤心。

    魏子蘅凌晨就醒了,睁开眼不哭不闹,若无其事一样,只是眼里再也没有他。

    她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懒懒的与檀溪说两句话,又睡过去了。

    眼下,她连面子功夫也不愿做,连一声皇上也懒得叫,大致,她已经恨透了他。

    檀溪每日都会向他汇报,这几日的内容如出一辙,她仍旧长时间呆坐着不说话。宛如木偶一样。

    魏子蘅坐在廊下,放眼望去只有一面墙和光秃秃的土包。

    原本种在上面的梅花她早让人拔了,那日梅花盛放,廊下碧人,煮酒对酌,历历在目。

    眼下也只有湖中的鱼儿看起来有些生机。

    抚上平坦的小腹,指尖微凉。

    正出神,从墙外飞来一个不明物,正好落在她脚边。

    她看了一眼,不过是个小石子,石子上包裹着一张纸条。

    这已经是近来的第三个,每次石子飞进来的时候,恰好她在。

    第一次石子落入了湖中,第二次落在了角落,她看了一眼没有捡起来。

    也不知谁这么有心,非得她看到才行?

    魏子蘅抬头,不远处迎风楼上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她抬头的瞬间,那人已经躲了,只能看见是个丫鬟模样的人。

    魏子蘅犹豫了一会儿,如他们所愿,捡起了石子,打开纸条。

    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却让她如坠地狱。

    上面写着:柳妃有孕,恩宠正盛。

    手中的纸条不知何时被吹飞了,五月的暑气也抵挡不了她身上的寒意。

    魏子蘅没有力气起身。檀溪见她到了时间还不回屋,过来叫她。

    檀溪说了两句,她没太听清。

    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地狱般归来。

    “柳茵茵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檀溪一愣,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去,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

    “你听谁说的?”

    “这么说来是真的?”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魏子蘅笃定,“她怀孕多久了。”

    “没有”

    她僵硬的转头,“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

    “是我瞒着你,不想你再费心,你到底听谁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

    “后宫妃嫔怀孕是常事。”

    魏子蘅一抖。

    “是啊,再正常不过,她怀孕多久了?”

    “一个月了。”

    “早知道了?”

    “也是近两天才知晓。”

    “你还在哄我,大概比我肚子里那个知道的还早吧!他高兴吗?”

    檀溪知她说的人是钟离誉,“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走出言宁宫了。”

    魏子蘅没有拆穿她。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到底有几副面孔?一边装作深情款款样子,想诓我不要那个孩子,一边又对刚怀了孕的柳茵茵呵护备至,他不累吗?”

    “柳妃就算怀孕了也与往常一样。”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如今她该是宠冠六宫了,到头来我居然还是败给了她。”

    “你在乎的是柳妃还是皇上对她的宠爱?”

    “已经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也该看清事实,他不想要的不是孩子,而是我的孩子。”

    喉头一痒,伴随着几声剧烈咳嗽,魏子蘅吐了一口血出来。

    刚松了一口气,睡意席卷而来。

    檀溪叫来莹儿时,她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好几日,朦朦胧胧醒了不到一会儿,转眼又闭了眼睛。

    钟离誉心急如焚,一双猩红的眸子看着有些可怕。

    这次不只是刘御医,太医院好几个资深的御医,一一请脉,得到的回答都一样。

    “三天了!皇后一点动静也没有,朕养你们何用!”

    底下跪了一排请罪的,“皇上息怒。”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皇后醒过来。”

    刘御医治疗魏子蘅最久,对她的情况最为熟悉,“皇上,娘娘并无病状,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这是心结啊!”

    “心结?”

    “是,皇后娘娘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怎样才能让皇后醒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不解开皇后心里的结,就算这次醒了,难保不会有下次。”

    “你们尽管想办法让她这次先醒过来。”

    “老臣遵旨。”

    钟离誉看着床上那个面白如纸的人,要想解开她心里的结,谈何容易。

    有了钟离誉的命令,刘御医给魏子蘅扎了针,不到早上就醒了,吃了药又觉得昏沉,总觉得躺着心里才宽慰。

    意识模糊中,身边凹下去一块,熟悉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她脑袋很重,懒得睁眼。

    身边的人也不说话,静静窝在她的颈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他的手划过她的面颊,停在她干涸的嘴唇上。

    声音沙哑,“蘅蘅,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一年以后不管你好没好,我带你回蝴蝶谷好吗?”

    蝴蝶谷三字让她睫毛微颤。

    魏子蘅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

    钟离誉道,“到时候朝廷也好,后宫也好,都与我们无关,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活着。”

    要是以前他说这话,她一定会感动,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微闭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檀溪在外面敲了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钟离誉起身前给她捏好了被子,听见他出了门,这才睁开眼睛,艰难起身。

    靠在门边,听他们提起檀溪捡到的那张纸条。

    檀溪道,“看来宫里与她过不去的人很多。”

    钟离誉捏着那张纸条,眼睛快要喷出火,要是让他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他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皇上,有些事我不该说,却又不得不说,你与她的一年之约只有几个月了,她如今全靠‘安儿’吊着一口气,那几个月之后呢?”

    “你的意思是?”

    “皇上或许应该早点告诉她有关‘安儿’的真相。”

    钟离誉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不会接受的。”

第48章 天乏力() 
魏子蘅半趴在门边,声音颤抖,“檀溪,你说的真相是什么!”

    檀溪和钟离誉都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醒了,自然也不知她在门边偷听,否则怎么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檀溪上前扶住她,“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别糊弄我,我都听见了,你们说的是不是跟安儿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安儿他怎么了?”

    “你真的听错了,哪里有人提起安儿,我们说的是你今日看见的那张纸条”

    魏子蘅一把甩开她,颤颤巍巍上前,揪住魏子蘅的衣领,“告诉我,安儿到底怎么了!”

    面前的两人都沉默,她道,“好,你们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

    魏子蘅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外面走,没走出两步被钟离誉给拉住。

    “你去哪里找?”

    “哪里都好,我只知道他不在这里,这里没有安儿,有的只是你们这群满口讹言谎语的人。”

    钟离誉死死拉住她,“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言宁宫都走不出去。”

    魏子蘅没有回头,“我宁死,也不待在这里。”

    钟离誉语气强硬,“由不得你。”

    魏子蘅拔下头上的簪子,“让我走,或者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钟离誉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她手里的簪子,双手固定住她的手腕,“两样我都不允许,你只能留在在这,永远!”

    “那你将会看见我的尸体,你看得了我一时,看不住我一世。”

    “你走了便再也见不到安儿。”

    “我想赌一赌!”

    “要是你赌输了呢,你真的甘心一辈子不见他。”

    “一辈子哼!”她像是听见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我的一辈子最多不过三年不,现在看来应该不超过半年,要是这半年我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死在你们的谎言之中,至死不知道真相,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哪怕留下遗憾!”

    魏子蘅咳嗽了两声,“那天从惠帝余党中救下我们的是不是就是安儿”

    钟离誉一时激动,脖子上泛着青筋,“他不是。”

    魏子蘅声音忽然很低很低,“他说过要带我走。”

    “他敢!”

    她就像自言自语一般,“只要走出这个宫门我就能见到他。”

    “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她咬牙,无比坚定,“是。”

    他的手指收紧,抓痛了她,她一声不吭。

    钟离誉压抑道,“跟我回去。”

    “你可以选择把我打晕了拖回去,但是你要是这么做了,等我醒来的那一刻你就会看见我的尸体。”

    钟离誉扶住她的手臂,瘦弱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妥协道,“安儿没事。”

    魏子蘅压住心中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情绪,一想起刚才她差点因为他的那些话而心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钟离誉,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一次,你却又在骗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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