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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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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靖羽提着灯笼照了照床榻上熟睡的人,长得倒是斯文,不过那日在客栈里说的话,当真没有半点斯文模样。句句犀利,字字带刺。

    “这便是海润?”她问。

    上官致远颔首,“就是他。县老爷说,他是个饱学之人,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不过脑子转不过弯,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书呆子也有傲骨。”她笑道,“看他两眉之间如此宽厚,当是心胸宽容之人。左不过行为作风太过迂腐,难脱书生卷气。”

    “他如今这般狼狈,姐姐带他过来又有何用?”上官致远蹙眉,“听说他当初是因为辱骂父亲才会下狱,那必定是恨极了相府,岂会听姐姐的话?”

    上官靖羽含笑不语,转而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见状,上官致远推搡了海润一下,继而使劲的摇他胳膊,“喂,海润!海润!”

    推了约莫一刻钟,海润才缓缓醒转,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可见,上官致远下的药量略重了些。

    “这是哪里?”海润揉着生疼的太阳穴。

    “丞相府。”回答他的,是一抹极为悦耳的声音。似笑非笑,带着少许飘渺,吐字却极为清晰。

    这个声音好熟悉?

    身子陡然一颤,海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丞相府?”

    “还记得我吗?”上官靖羽扭头看他。

    海润上下打量着上官靖羽,眉头陡然怒挑,“是你!”语罢,骤然盯着一旁的上官致远,“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要杀了我吗?来啊!来个痛快的!”

    “你当我们吃饱了撑的,杀你还用得着带回来?”上官靖羽冷笑两声。

    “哼,丞相府没有一个好东西。”海润咬牙切齿,脑子昏昏沉沉,压根迈不开步子。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不单单是你,全东都城的百姓,全天下人都骂我爹是奸臣。我们上官家,都是一丘之貉。而我身为上官家的嫡长女,更是罪孽深重,是吧?”

    “三年前上官凤主持修建沅河堤坝,朝廷拨下数百万两白银。结果呢?新修的堤坝不堪一击,很快被洪水冲毁。多少人死于洪灾,多少人流离失所?”

    “今年北方大旱,朝廷的赈灾粮久久不到,你去北方看看。饿殍遍地,一个个卖儿鬻女,惨不忍睹,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你去看看,你们上官家造的孽!”海润咬牙切齿,“你说百姓恨不恨你们上官家!恨不恨上官凤?”

    上官致远哑然,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恨,恨之入骨。”上官靖羽斩钉截铁的开口。

    音落,海润嗤鼻,“恨不能食肉寝皮,杀之而后快!”

    上官致远怒然,“放肆!”

    哪知上官靖羽却报之一笑,“我成全你,如何?”

    音落瞬间,别说上官致远,就是海润也跟着愣在当场。

第71章 精诚所至金石开() 
“你说什么?”海润神情一震。

    上官致远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的脸,“姐姐,你可听清楚他说什么?”

    “致远,你去了福源镇一趟,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上官靖羽扭头看他。

    闻言,上官致远表情凝滞,撇头不语。

    “海润没有说错,咱们的爹”她张了张嘴,继而苦笑道,“位极人臣,却没有做到身为臣子该做之事。他愧对百姓,愧对皇上,愧对天下人的。他甚至于,不配为官,不配享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她看着海润,笑得温润,“然则不管天下人怎么看,他始终是我爹。就算将来受尽唾骂,骨肉亲情谁都无力更改。”

    海润不语,嗤笑两声,将她的话当做一个笑话。

    “人总有老的时候,老了很多事都会错。身为子女,所能做的,只是让他安享晚年。至于这身后之名,就随风去吧。”她淡淡笑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海润蹙眉。

    此刻,他竟一点都看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看她年岁约莫及笄,怎的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老成稳重?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不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为天下人谋福祉?”

    海润冷笑,“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有何用?”

    “力不足可以补,心若不在,才是无用。”她挑眉,眸敛月华,那种自信足以教人迷了眼睛。

    海润不语,认认真真的将她打量了个遍。

    “你在想,我为何口出狂言?分明是个女儿家,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以信。你又在想,这人是相府千金,怕是想在我的身上图谋什么,所以才会虚以委蛇,以利相诱。”

    她这话刚落,海润瞬时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上官靖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唇角依旧牵起清浅的笑意,“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照如今的局势下去。不管十年后是谁当皇帝,十年后的上官家,定会九族皆灭,万劫不复。”

    音落瞬间,上官致远的身子骇然震颤。

    海润的眉,几乎皱成了“川”字,“你如何猜得到十年后的事情?”

    “众怒难犯,用得着猜吗?”上官靖羽轻叹,“但凡新帝登基,总要斩几个权佞之人。我爹做了多少事我不知道,可天下百姓想让我爹死,我却心知肚明。”

    新帝斩权臣,斩佞臣,一则为了巩固朝堂,二则是为了揽尽民心。

    这是无比避免的手段。

    也是所谓的,君王策。

    海润点了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甚至于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

    她苦笑,重活一世,能不清楚吗?

    “姐姐?”上官致远担忧的望着她,却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掠而过的痛楚。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肺腑之言令人感悟至深,虚情假意只教人厌恶至绝。

    “把东西给我!”上官靖羽摊开手。

    上官致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到她的手上。

    “这是你的地契、房契,致远已经从县衙老爷手里替你取回。如果你想保住你的祖坟,你就自己去把那些为非作歹之人,驱逐出你的领地。”上官靖羽将东西递给他,“我能做的只是这些。”

    “你当我是谁,岂会吃这样的嗟来之食。”海润瞥一眼她手中的纸张。

    上官靖羽一笑,“真的不要?”

    海润嗤之以鼻,起身背对着他们。

    “好!”她笑了笑,“既然你不要,那谁都别想要。”

    音落瞬间,她用蜡烛将其点燃。

    “姐姐!”上官致远惊呼。

    海润骤然转身,突然疯似的扑过来,一把将烧着的契约丢在地上,疯似的用脚踩灭火苗。

    “虽然迂腐,但还不算无可救药。”上官靖羽冷笑,“然则一人生死是小,天下苍生为大。你能将自己置身何地?像以往那样,被欺凌只能醉酒发疯?这便是你们文人墨客心中的天下大义?可笑樵夫不自量,执斧入海妄图存!”

    便是最后那一句,教海润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

    她说得没错,世风日下,仅靠一人之力,能成什么大事?能做什么大事?谈什么人间公道,说什么天下大义?

    他忽然笑了,嘴里发苦。

    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娃看得透彻,看得犀利。真当是白活一世,亏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功成名就,然后为民请命。

    “你真的是相府嫡女?”海润盯着上官靖羽。

    她颔首,“如假包换。”

    海润点了点头,“上官凤几世修来的福分,生了你这么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儿。”

    “父女的缘分,乃上天注定,你们恨我爹,我却很庆幸,有个疼爱我的父亲。”她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爱,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弄虚作假。

    “你为何挑中我?”他问。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缘分吧!”

    她自然不能告诉他,有关于很多年后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想,重活一世,当中是否有什么契机,有什么内在的缘分?她不敢轻易将多年后的事情说出口,知道得人太多,未见得就是好事。

    所谓秘密,知道得人太多,就不是秘密了。

    “就你们兄妹两,能成什么气候?便是加上我,又能怎样?”海润轻叹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非不可为之。”她反唇相讥。

    海润终于轻笑两声,捡起地上险些焚为灰烬的契约,拍去上头被焚烧的部分,赞许的望着上官靖羽,“你这丫头与你爹一个模样,心黑手辣,差点将我这点家当都烧成灰。”

    “若无舍身成仁之心,如何成舍身成仁之事?”她讥诮的笑着。

    海润颔首,“鬼丫头。”

    “秋试将近,一朝夺魁,可好?”上官靖羽别有深意的望着他。

    闻言,海润愣住,“天下饱学之士何其多,我如何能一举夺魁?何况”他扭头望着上官致远。

    上官凤,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夺了自己儿子的状元之位。

    “致远年少,还担不起状元之位,尚需跟着先生多多历练。有致远在身边,想必先生做事,定然事半功倍。”她看了上官致远一眼。

    上官致远二话不说上前躬身行礼,“给师父见礼!”

第72章 午夜等不到的人() 
海润朗笑两声,“你们这两个娃娃,委实了不得。”

    “致远年少,以后还望先生多多提点。”上官靖羽如释重负,“先生暂且住下,等家父回来,一定给先生一个名分。”

    听得上官凤,海润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尴尬。

    “百忍可成金,历朝历代皆有权臣把持朝政,后有谏臣弹劾,悉数身死族灭。然则邪不压正,万事可成皆因忍。不瞒先生,我不想让我爹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她望着上官致远,“我的所有筹码,都在致远身上。还望先生,成全我一片孝心。”

    海润点了点头,“各取所需,各为其义。我佩服你的孝心,也佩服你的心智,只怕穷尽天下女子,都未能有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奇女子。”

    上官致远面色凝重,他当然知道,上官靖羽这个赌注押得有多大。若被爹知道,纵然再疼她,怕是也会

    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他知道她担的风险,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承受了什么。

    看似绝世的容貌,却有着一双看似永无波无澜的眸。哪怕有少许的情绪流动,也只是一瞬即逝。

    这样,很累吧?

    “先生答应了?”她问,眸色诚恳而坚毅。

    “你小小女子尚且如此,我身为男子,纵然只是个书生,也不能退缩。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我也算知心一场,我服你。”海润深吸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

    服了。

    上官靖羽这才嫣然笑出声来,“我这厢就不打扰先生安寝,漏夜叨扰,不甚抱歉。”

    “这缘分,极好。”海润朗笑着。

    及至出了门,上官靖羽才笑着扭头去看上官致远不解的面色,“致远是在怪姐姐,将状元之位让出?”

    上官致远摇头,“我从不屑这些。入仕为官,本就非我所愿。若不是姐姐说,让我以天下为己任,我是不愿去学博古通今之说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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