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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133章

小说: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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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死了吗?”食客甲的这话带着颤。

    食客乙摇头,“死倒是没死,不过听说浑身是血,而且——”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那人的耳朵旁嘀咕了一声。

    这声音太小,寻常人自然听不见。

    但上官靖羽曾经双目失明,听力和嗅觉上的敏感度,自然是极好。而重锡武功极高,当然能听见这些话。

    那人说的是:断了子孙根。

    这话一出口,食客甲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人还真够狠的,那得有多疼?”

    上官靖羽的指尖在杯口打着圈,心道,这可怪不得素颜,谁让何书成老爹险些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呢?这叫父债子还。

    若非她拦着,素颜必定要卸何书成一条胳膊一条腿,最后切了一根小拇指作罢。

    她撩开轻纱望着身边的重锡,眉头微挑。

    他面色从容,仿佛压根不曾耳闻身旁之人的窃窃私语,“这稻花鱼其实就是小鲤鱼,将鲤鱼养在稻田里,这田里的小虫子和稻花则会把鲤鱼喂养得极好。等着最后的稻花落尽,鲤鱼也就有半斤重。这个时候的稻花鱼,才是最肥美的。”

    他抬头看她,笑得温和,“下次找好时间,再来一趟。”

    上官靖羽险些笑出声来,“装傻充愣。”

    闻言,重锡也跟着她笑,“不好么?”

    她点头,“只要你说的,什么都好。”

    这鱼干也是极好的,满满的稻花香,确实很开胃。他是知道她的,素来喜欢吃鱼,可偏偏不会吐刺,便小心的将刺都轻轻剔掉,将肉都拣进她的碗里。

    这里的口味有些重,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辣得圈红了眼眶,还是——别的什么。

    一顿饭下来,他就光顾着给她挑刺,旁的什么都没做。

    饭后,他问,“好吃吗?”

    她点了头,“就是有点辣。”

    他点头,“不是新鲜的稻花鱼,所以多放点辣子爆香,不然味道不够。”继而又道,“下次还是我给你做吧!”

    “还是我吃鱼,你啃刺吗?”她眨着眼睛问。

    “怎么能啃刺?还要拿刺给你熬汤喝!”他一本正经的挑眉,眉心朱砂如血,灼着她的眸,有些微微的疼。

    “小气。”她故作轻松的轻嗤一声,放下碗筷,也放下了撩开的轻纱,遮去了彼此的视线。

    及至回了小四合院,上官靖羽放下头上的轻纱斗笠,“爷,我想问你件事。”

    “为何不着急回东都?”他扭头看她,继而将视线抛向院中的一株腊梅。嫩黄色的腊梅开得正好,除夕将至,平添了几分喜庆与生机。

    只是今年的除夕,怕是热闹过头了。

    她站在他身后,“是。”

    “东都太乱,那些人都还没上台,还没把戏唱完,我去凑什么热闹?”他手心摊开,一朵腊梅置于掌心。

    她用指尖小心的夹起,置于自己的掌心把玩,“你这个那些人,是指我爹吗?”

    “不单单是你爹。”他负手而立。

    “二皇子?贵妃?年世重?还是皇上?”她蹙眉。

    重锡瞧着她,勾唇浅笑,“你为何不把满殿众臣都编排一遍?”

    她嗤鼻,“你知道的,我不太懂朝政,朝中大臣我也不太识得。”

    “以前不识得倒也罢了,以后却要识得。”他拽了她的手握在掌心,“很多事,不是不识得,就可以置之不理的。生与死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算安心。”

    上官靖羽不解的望着她,“如何手握生死?”

    他一笑,带着她回房。

    一支笔,一叠纸张,朝中大臣,但凡手中握权的,他都细细的说与她听。这番折腾,好似他是君,她是子,他将传位于她一般。

    弄得上官靖羽险些觉得,自己将要临朝听政一般。

    “可都听仔细了?”他放下笔,淡淡笑着。

    她点了头,“大致明白。”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与你细说。”他轻叹一声,眉目间仿佛结着少许阴霾。语罢,他只是将她抱在膝上,一如既往的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此去东都,必定重兵守卫,我们与海润他们会在东都城外汇合。”

    “此前我已经交代青墨,可慢不可快,回去得太快,绝然不是好事。”

    “爷,你有事瞒着我。”她扭头。

    他的下颚本就抵在她的肩头,这一扭头,不点而朱的红唇刚好从他的脸上摩挲而过。温软而带着几分酥麻的感觉,让他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扑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却让他的笑意越发浓烈了一些。

    他还是保持这个这个动作不动,她却瞬时懂了。暗啐了一句“无耻”,却还是将唇老老实实的凑了上去,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他这才道,“父皇的心思,不是常人可以懂的。不过你爹却深谙其道,太了解我父皇的心思。”

    “你是说,皇上早有安排?”上官靖羽愕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虽然算不得昏庸,但——也绝非明君之列。他贪慕女色,也好大喜功。为修筑皇陵,不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甚至于将所有的负担都加注在百姓身上。

    苛捐杂税,敛天下之财。

    “你当父皇是瞎子吗?”他笑着松了手起身,“君心难测。你知道为何父皇迟迟没有废太子吗?”

    上官靖羽想了想,“是因为皇上念着先皇后?”

    “这是其一!”他轻叹一声,“先皇后陪着父皇东征西讨,最后还为父皇挡了一箭,才会导致她的身子每况愈下,旧疾复发而死。父皇心里对先皇后是有愧疚的,但——不是对太子。”

    “更大的原因是父皇继位后,太后娘娘在薨逝前下过一道懿旨,大朔根基不可动摇,将来不管太子所犯何罪,都不得废太子。”

    “本来太后死了那么多年,倒也可以作罢,偏偏这道懿旨上头盖着龙凤印,父皇若想违背那就是不孝。大朔以孝义治天下,父皇怎么可能让自己背负如此骂名?”

    “所以,在太子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前,父皇是绝对不会废太子。就算有念头,那也只是个念头。”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

    上官靖羽倒吸一口冷气,“老子算计儿子,儿子又算计老子,一个个算计到死。”她忽然迟疑了片刻,“那你说,太子与皇上,谁更胜一筹?”

    重锡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打赌?”

第217章 与你在一起2() 
“赌什么?”她扭头看他,莞尔浅笑。

    “一人赌一个愿望。”他道。

    想了想,似乎也不吃亏,上官靖羽这才点头,“好!你赌谁?”

    “我赌父皇赢。”重锡牵着她走到梅花树下,饶有兴致的拨开她的鬓间散发,“嗯?”

    “太子爷不是已经控制了东都吗?皇上手中无兵,何以你还会觉得皇上胜算大?”上官靖羽蹙眉,连她爹都不知去向,避开了太子爷的搜捕,可想而知,局面会有多紧张。

    他只笑不语。

    “好了,每回争执你总要让着我,若然不愿说便直接不说话。”上官靖羽长长吐出一口气,“算了,那我不问。”

    “其实想想,横竖你是我的,与你争执作甚?赢了是我的,输了也是我的。可是你输了总要生气的,与其惹你生气,还不如我输。输给你又有无妨,没教你心伤,吾心足矣。”他握紧她的手,说得云淡风轻。

    她轻笑,“你是养蜂的吧!”专酿蜜!

    他一愣,“呆子。”

    她一拳捶在他胸口,转身往屋内走去。

    夜里,他做了菜,两人秉烛进餐,安静得犹如寻常人家的夫妻。

    没有俗世纷扰,也没有恩怨纠葛。

    烛光下,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我。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永远这样?”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煞有其事的问。

    他道,“等着哪日我八抬大轿的来娶你,就会有。”

    “你可别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是你二嫂子。”这话刚出口,重锡握筷子的手瞬时一僵,继而扬眸看她。他的睫毛格外的长,风过烛火,火光摇曳中,在他的脸上落下参差斑驳的剪影。那浓郁不散的灰色,带着几分幽邃难测。

    “很快就不是了。”他凝眸望着她。

    上官靖羽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婚约会很快取消。”他放下筷子,“历经此事,也许我们都会有改变。不管是好是坏,阿靖,相信我。”

    她握住他的手,“好。”

    他点头,“那就没事。”

    只是烛光下,他的面色不太好看。俊彦有些微白,衬得眉心的朱砂带着几分妖艳的诡异,让她有种不难以言表的不安。

    安安静静的世界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可是谁也没有跨过最后的底线。

    他外表何其潇洒恣意,但是骨子里,却也还是有几分迂腐。若她不能名正言顺的跟自己在一起,他是断不会让她背负失节之名。

    在大朔,女子失节可是死罪。

    理当游街示众,遭百姓唾弃辱骂,最后绑缚在菜市口三日暴晒雨淋,若是没死,那便是万幸,才能放归家中。但是家里人,是万万不会收留这样的女子,是故到了最后,总是悲剧居多。

    更有甚者,直接浸了猪笼。

    她扭头望着身边的他,前世他们是夫妻,是故房中之事也不少。但是如今他们依旧相爱至深,却——要防着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此刻,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心里别提多别扭。

    “爷。”她低低的喊了一句。

    “嗯?”他伸手揽了她入怀。

    她能感觉到他身子微微的发烫,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只是以手捋着她的脊背。

    “爷。”她又喊了一声。

    他干脆翻个身对着她,直接把她按在怀里,声音带着异样的暗哑,“别说了,睡吧,明儿还要赶路。”

    鼻间嗅着他熟悉的气息,听着他胸腔里极力遏制,却还是有些失常的心跳,上官靖羽干脆单手撑着太阳穴,支起身子低眉看他,“爷,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重锡“嗯”了一声,抓过被子裹了自己,背过身去,“感觉——有点困。”

    她蹙眉,扳过他的身子,直接趴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上,“真的没有别的?”

    他拧眉,“你知道的。”

    见状,她如恶作剧成功般笑吟吟的躺回他的身旁,而后以手肘抵了抵他的脊背,“哎,你跟我说说,以前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太嚣张。”他脱口而出。

    那年她刚刚及笄,风华正茂,最喜欢坐着马车游长街。因为身份太过尊贵,她是绝不会轻易走下马车,免教外人瞧见自己,失了相府的颜面。

    偏偏那一日,萧东离的马车与她长街相遇,她愣是让他给自己让道。

    因为不知马车里坐着的是她,青墨自然不肯相让。

    结果

    她笑出声来,“我直接让车夫撞过去,谁知道马惊了,反倒是你救了我。你当时还说我来着,那话我一辈子都记得。”

    闻言,他干脆坐起身来,“那话我收回。”

    上官靖羽干脆站在床上,学着素颜那样叉着腰,“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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