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男两不误-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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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呢!”明光帝打断他的话,微微眯了眼睛,昏黄的眼珠里闪过一抹厉光,“若是旁人,你怀疑一番倒还有理,但温氏”他哼了一声,道:“时氏害死了温氏的小儿子,温氏找机会害死时氏的儿子,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厉晫有些发愣地看着明光帝,却并未是因为他这番偏心的言辞,而是在想原来自家王妃一定要那温镜知开刀,并非只是因为她是贺兰萧的妻子、贺兰擢秀的母亲,还因为她是时盛容的仇人!
这样一来,就算厉晫因此事在明光帝面前表示出的对权王的怀疑,明光帝都可以用“为儿子报仇”这件事来回旋,两人便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不必对真相斤斤计较。
明光帝见他发愣,不由皱眉道:“怎么,你觉得父皇说的不对?”
虽然老五怀疑老二这事他觉得不太高兴,但老五并未瞒着他这个举动还是让他觉得老五对这个父亲还是很坦诚的,因此语气中就多了几分身为人父的口吻。
厉晫连忙跪下,道:“父皇说的对,儿子惭愧,光顾着伤心生气了,竟未曾想到这一层。”
“起来,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明光帝听他认错认得痛快,心里也很是满意,口气就温和起来,“
“谢父皇。”厉晫道了谢坐回原位,踟躇地道:“经父皇提点,儿子知道是误会二哥了,但儿子的心里话还是想跟父皇说一说。”
“说罢。”明光帝侧了侧身子,胳膊支在软靠上,道:“留你过来,就是想父子两个好好说说话。”
厉晫就道:“儿子开始误会二哥,觉得二哥是因为怕儿子与他争夺太子之位而插手指使贺兰夫人对时氏下手,毕竟子嗣也是立储的一个考量,而今二哥和六弟皆有了世子,唯儿子没有,是以儿子就有些想歪了。儿子不想让二哥这么继续怀疑我,是以思考再三才上了折子,请父皇立二哥为太子。儿子想着,我都举荐二哥为太子了,二哥总不会再跟我过不去了吧!”
明光帝点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知道是误会了,那你还想让父皇立你二哥为太子么?”
厉晫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父皇您这话说的,儿子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敢忘了父皇的教诲,立储乃国家大事,我也不能为自己赌气就推荐二哥吧?儿子是真心觉得,太子之位,非二哥莫属。”
明光帝“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厉晫道:“父皇忘了?儿子早先就对父皇说过,若儿子不能为太子,那唯一能服气的就是二哥。”他晃了晃脑袋,道:“既然不能是老六,那就只有二哥最合适了。”
明光帝笑骂一句,“还说不是为了自己赌气?朕瞧着,你想立谁不立谁,还不是由着自个儿的性子!和六弟不好,就想着立你二哥,你将太子之位当成什么了!全凭你自己喜欢不成!”
厉晫呵呵一笑,眨眼道:“反正儿子就是提一个建议,最后下决定的是父皇,您喜欢谁就立谁!”
说他凭个人好恶,可历朝历代皇上立太子,不都是选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么!
明光帝听出他的调侃,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行了,朕知道了。”
厉晫明白这是不准备留他了,他略欠了欠身,屁股刚抬起一点儿又坐了回去,道:“父皇,儿子还有件事想和父皇说。”
明光帝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说。”
厉晫垂着头,道:“父皇明鉴,儿子是真心诚意地支持儿子成为太子,但是儿子心里也很忐忑,怕二哥误会了我的心。”他看着明光帝微微沉了脸,低声道:“父皇,非是儿子信不过二哥,但父皇您心里最清楚,有时候就算二哥心胸坦荡,但却总有那些小人”他很快地停顿一下,道:“那贺兰夫人就是如此,贺兰二公子之事,儿子明明是公事公办,却被人记恨。如今贺兰夫人又因此被贺兰尚书送去清修,儿子和贺兰家而贺兰家又和二哥一向亲近儿子是怕”
明光帝沉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
“儿子如今别无他想,就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余下的日子。”厉晫再次掀衣而跪,道:“儿子斗胆,想请父皇赐一块封地,不用太大,最好能偏远一点儿、富庶一点儿,儿子想去就番!”
第105章 冷心冷肺()
“就藩?”明光帝挑高了声音,口气里带着风暴之前的风来临之前的沉郁,“你想什么时候就藩?”
“儿子不孝,心里想着越快越好,因为儿子不想碍着二哥的眼。”厉晫笔直地跪着,道:“但若是父皇不准,那儿子听父皇的。”
明光帝重重“哼”了一声,莫测的目光在厉晫身上转来转去。
他此时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儿子没有和他商量,就在朝堂上烧了一把立储的火,不止当着他的面怀疑兄弟,还大着胆子要一块富庶的封地,他这是打算自己做土皇帝去了!
可看他枯黄的脸色,为父之心也有几分不忍。就算他没打算将皇位传给这个儿子,但也没打算将他逼上绝路,若是能远远做一个富贵藩王,倒也是个出路,只要到时候限制他蓄兵的人数,再在封地周围放几个可信的臣子
还有老六,若是老五出去就藩,老六就也该照此办理。
但若是因立太子之事令两个儿子就藩,世人该怎么看皇帝和太子?
会不会说他为了帮太子巩固权势所以放逐其他儿子,甚至连一个要死了的皇子都容不下?
不行,皇帝和太子,担不起这个名声。
他心思转了几转便拿定了主意,收回了视线,沉声道:“这事,朕知道了,下去吧!”
厉晫恭敬地行了礼,起身退了出去。
走出大殿,下了台阶,接过越琊递来的裘衣披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回身看了眼紧闭的殿门。
方才的奏对之中,父皇知道他唯一的“孩子”没了,却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而且一口咬定厉晞是被冤枉的。且对他提出就藩之事虽然没有立刻就同意,但也没有反驳,想来迟早是会同意的。
大概这一世父子,不过如此了吧!
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口,举步往殿外走去。
越琊在他耳边低声道:“王爷,王妃娘娘如今人在明华宫。”
厉晫微微侧头,“今日并非是入宫拜见的日子,是母妃找她?”
越琊点头。
厉晫脚下一转,便往明华宫去了。
时吾君这会儿其实才进宫不久,女人们不用早朝,德贵妃派人叫她入宫之事天已经大亮了,时吾君再换上妥当的衣裳一路坐马车进宫,也耽搁了不少时辰。
进了明华宫,时吾君依礼福身拜见,“儿臣给母妃请安。”
德贵妃端坐主位,冷冷地看着她,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时吾君等了一会儿,觉得腰有些酸了,就自己站了起来,仰头对德贵妃轻轻一笑,“母妃是有什么心事么?”
以至于出了神,都想不起叫她起身了。
德贵妃本就憋着气,见她屋里登时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胆子!本宫有命你站起来么!”
时吾君依旧浅笑盈盈,道:“儿臣这几日照顾王爷有些累了,知道母妃最是心善,一定舍不得儿臣,是以儿臣就自己起来了。”
德贵妃板着脸道:“本宫就是心善,却不会对那心狠手辣之人心善!”
时吾君笑道:“对心狠手辣之人心善如同助纣为虐,母妃明睿,自然不会做这等事。”
德贵妃见她一脸无辜地打太极,越发觉得生气,冷冷道:“怎么,你不知道那心狠手辣之人是谁么?”
时吾君茫然地眨眨眼,“是谁呀?”
德贵妃握了手边的茶杯对着时吾君砸了过去,“本宫说的除了你还有谁!”
时吾君一直在看着德贵妃,见她扔了茶杯过来,轻巧地向侧一避躲了开去,信手拂了拂袖子,道:“儿臣不明白母妃的意思!”
德贵妃染成朱红指甲的手指点着时吾君,道:“那你明不明白你府上容妃的孩子是怎么掉的!如今王爷膝下未有一男半女,唯一一个孩子还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你身为主母,该当何罪!”
她不喜时盛容,但是时盛容肚子里的是她的孙子,还是她第一个孙子,她怎么能不在意!
“原来母妃想问的是这件事。”时吾君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裙,才道:“母妃,此事另有隐情,还请母妃先屏退左右。”
德贵妃后宫浮沉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见状命人下去,这才冷着脸,道:“你说吧!”
她就算知道另有隐情,但也还是生时吾君的气,身为主母,厉晫所有妾室的孩子都是她的儿女,她理应保护好他们,保护不周,那就是她的罪过!
时吾君道:“儿臣斗胆。”她走上前去,在德贵妃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德贵妃听完,竟震动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了前方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缓缓侧头盯住时吾君,无声地动了动唇,用口型说道:“你说,容妃根本没有”
时吾君极缓慢地摇了摇头,伸手拖了德贵妃的手臂,笑道:“母妃您先坐下。”
德贵妃愣愣地坐下,“你这”她哑声道:“你这可是欺君!”
“父皇不会在意的。”时吾君轻声在德贵妃耳边道:“父皇大概巴不得王爷有后呢!”说完,她冷冷地笑了一声。
“大胆!”德贵妃低一声,浑身轻轻一颤,“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时吾君在德贵妃身侧蹲下,仰头道:“母妃,容妃小产之事已经报上去好几天了,父皇愣是什么动静也没有照理说不过是个侧妃,原也不至于惊动父皇,但我们王爷的情况却与别不同,他如今身子不好,膝下却连个血脉都没有若是慈父”
很可能是儿子此生唯一的儿子没有了,若是慈父,事无巨细虽不至于,但下旨询问一番,还是在情理之中。哪怕就算什么都不问,直接降旨将当家主母申饬一番,也能看出是有些在意的。
可时至今日,明光帝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容妃掉的那个孩子,跟皇家没有半点关系。
德贵妃紧紧地抿住唇,眼中的光渐渐地寒了下来。
听闻时盛容落了孩子,她当时就想招时吾君问个清楚,但又觉得此事蹊跷,若是马上责罚时吾君的话,恐怕耽误了她的调查,也怕府中前后没打点好引起混乱,坏了名声,因此这才等了几天才将时吾君叫到眼前问罪。
她一片慈母之心,处处为的是自己的儿子。若明光帝但凡有半点慈父之心,确实应该有所表示。
她露出个冰冷的笑容,这又什么好奇怪的,那个皇帝,冷心冷肺,哪里有什么感情呢!
不过,明光帝是明光帝,眼下的问题是,时吾君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转头看向时吾君,审视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拿这件事来脱罪吧!”
若时盛容真的是假装怀孕,那么时吾君此举非但无罪,且还有功。
时吾君笑道:“是真是假,母妃命太医一查便知。不过,可不能用上次那位太医。”
德贵妃脸色变了几变。
时盛容假装怀孕时,她曾派过太医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