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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山美男两不误-第21章

小说: 江山美男两不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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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丫鬟齐齐福身,“谢郡主赐名,谨遵郡主教诲。”

    “下去吧。”时吾君轻声吩咐两人退下,屋内便只剩她和厉晫,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只听到光亮的紫铜茶壶咕噜噜地水响。

    “明早我们姐妹入宫谢恩回来,就要主持吊唁了,灵堂最迟那时候要备好,您方才也看到了,虽然才买了几个人,但人手还是远远不够,而且都是新人,什么都不会。”时吾君先抬眼笔直向厉晫去,开口道:“王爷带人来了么?”

    厉晫不知何故叹了口气,“带了,我已经吩咐越琊去安排了,一定不会耽误事,你放心。”

    “先谢过王爷,不过,王爷既然带了人来,想必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时吾君

    从袖中取出那支带着血迹的步摇,向前推至厉晫面前,“王爷粗鲁,吓着了容儿,容儿挣扎之下不小心扎伤了王爷,王爷一怒之下带走了所有的人至于扎哪里,王爷自己决定吧!”

    厉晫愣了愣,盯着那步摇,“你都安排好了?”

    时吾君慢慢地洗着杯子,素白的手指像在旷野中飞舞的兰花蝶,“你该感谢贺兰长公子没有杀容儿,若因你之纵容导致容儿死在他手里,往好了说,是欺君——王爷既然钟爱容儿到甘冒大不讳的地步,为何又不肯好好呵护,将人手全部撤走,陷容儿于孤立无援之地?绝情至此,王爷,您娶容儿,真的是因为好色么?”

    “我承认这次是我大意了。”厉晫勾起一抹兴味的微笑,“不过,欺君之罪还是往好了说,那往坏了说呢?”

    时吾君仿佛潺潺溪水般安宁的眼波轻轻扫了他一眼,“更严重的,就是被皇上发现王爷利用容儿拉拢贺兰长公子,介时一个结党营私之罪定下来,王爷想要继承大统怕是”她悠长地一笑,“也要谋反了。”

    皇帝既然生了疑心,连命都难保,何况是以光明正大的方式继位。

    “你好大的胆子!”厉晫大笑着说道:“所以,你就帮我安排了这么一个话本子?”

    “向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到手了总会失了些兴味,王爷是玉体尊贵,被容儿刺伤了,一时恼怒厌弃也是正常的,然而到清辉楼转了一圈之后,又觉得还是容儿最好,自然又回转了心意。”时吾君的语气淡薄得就像晴空的浮云,“想来,王爷离府之后便前往清辉楼,与我也有几分同样的意思,只是王爷还是草率了,这种怀疑,皇上根本不会招您过去辩解,他会在心里就定了您的罪。‘儿臣不顾惜时盛容是一是乏味’,这种话,您根本没机会当面同皇上说。”

    厉晫收了玩笑之意,终于将步摇拿在手中,“所以”

    “所以,明日我和容儿去宫中谢恩之时,您最好在。”时吾君盛了一盏茶放到厉晫面前,口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家常事,“我会想办法旁人‘发现’您受伤了。”

    “时盛容那边,你是怎么做到的?”厉晫好奇这个,时盛容那猫儿样的胆子,在他身下时,尽管表情都是怨恨,只要他板着面孔,她便一声都不敢吭,哪里会刺伤他?

    时吾君意味深长地道:“容儿她,一直都很听话。”

    “很好。”闻言,厉晫很干脆地一点头,举起步摇比量了几下,突然颇有些暧昧地对时吾君道:“男欢女爱之时,应该是伤在背后比较真吧!”手中步摇递了出去,背过身,将左侧半边衣裳褪了下去,“我自己不方便,你来。”

    时吾君也不推迟,接了步摇在手,端详着他结实的后背,问道:“若明日要有血透衣衫的效果,最好刺得深一些,但是又不能伤到要害。王爷领兵多年,武功高绝,这方面比较了解,刺在哪里比较好,还请王爷指教。”

    厉晫听着背后女子冰雪一样清寂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家畜,这感觉令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心念一动,他猛地转身将时吾君扑倒在塌上,垂头看着瞬间她白了几分的脸色,终于愉悦道:“这样的话,你应该能刺得比较真。”

    时吾君理智上是知道厉晫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但这突然的举动和强悍的压力却一下子令她回想起边光刺目的日光,她狠狠瞪着厉晫,咬了唇,猛地举了步摇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第25章 不共戴天() 
厉晫漆黑幽深的瞳孔猛地一缩,在时吾君未将步摇拔出去之前又猛地翻了个身,时吾君来不及收手,尖锐的步摇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时吾君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松了手站起来,步摇落地,眸中染上几分恼怒,“疯了你!”

    厉晫连血也不擦,抖手将衣服披上穿好,笑道:“虽说我和那个真疯子厉旸差得还远,但我们到底是兄弟。”

    是兄弟,总有相似的地方。

    拾起步摇,轻松将那夜明珠抠下来只手碾碎,剩下的钗骨扔给时吾君,“你处理吧,伤了本王的东西,不能留着。”

    时吾君双手接过步摇,应了声:“是。”

    “好,那我走了。”厉晫长身站起,整了整衣袍就往外走。

    “王爷去哪儿?”时吾君扬声叫住他,问道。

    厉晫诧异道:“还能去哪儿?回府啊!”

    时吾君静静盯了他半晌,“‘好色’的王爷既然回心转意了,自然是要留宿容儿房中。”

    “至于嘛?”厉晫竟皱起眉,颇觉不悦,“以往”

    “王爷以往见异思迁没关系,但是对容儿,您最好还是‘长情’一些。”时吾君一本正经地规劝,就像一个苛责的言官,“毕竟是您花了大力气求来的,没几天功夫就移情别恋,怎样也说不过去。而且,若是能让皇上以为容儿可以成为您的弱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厉晫静立半晌,“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仔细地盯着她看,冷声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如果时盛容真能成为本王的弱点,就好了?”

    若是皇上以为通过时盛容可以控制他的话,那么这女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打算?

    时盛容没有挣扎,柔顺地在他掌中,仿佛可以被他轻易掌握,从容道:“王爷不要太小看女人的嫉妒之心。若容儿真能成为王爷的弱点,那么最先丧命的一定是我。”

    嫡庶之别,妻妾之争,如果时盛容真能占据了厉晫的心,那么最碍眼的人,首当其冲便是她时吾君。

    厉晫缓缓放开她,扬眉道:“你也是女人,你这般替妹妹争宠,你,不嫉妒?”

    时吾君抬起眼,眼波依旧是淡淡的,却透着绝不退却的坚决,“王爷放心,若有朝一日,您有了心爱之人,吾君待之定如您待之一般珍视。”

    厉晫的眉心深深皱起,她这话说得极妙,她既表明了她不会嫉妒,又表明了她要稳坐王妃的位置,而且其中更深一层的意思是

    “王爷。”时吾君看着厉晫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突然开口道:“王爷若是疑心,那么早些举行婚礼就好,女人嫁了人,这一辈子的荣辱,就都随他了。”

    厉晫缓了缓脸色,“我会考虑。”他再次看了时吾君一眼,大步出去,吩咐下人回府去取明日进宫的衣饰,既然留宿在这里,明天就得从这里出发进宫。

    时吾君对那下人补了一句,“记得,要拿黑色的衣裳。”

    厉晫问道:“这是为何?”

    时吾君道:“伤了皇子之罪不轻,王爷为了容儿免受责罚,刻意掩饰一二更显情深。”

    厉晫叹气,对那下人道:“听准王妃的。”说罢拔腿要走。

    “王爷”时吾君又叫住他,这次,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犹豫。

    厉晫头也不回,佯怒道:“你又要怎样?”

    时吾君飞快地咬了下唇,努力斟酌着措辞,“容儿今日身上不方便,王爷虽不能尽兴,但若是能若温存一会儿,哪怕是能多说会儿话对我们明日的计划会比较有利”

    疲惫,会让人显得苍白憔悴,更引人遐思。

    厉晫蓦然回身,以手抚额,很是无力地道:“我同她能有什么好说?”

    胸大无脑的女人。

    时吾君淡然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这是最新的话本子,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容儿向来最喜欢,王爷瞧瞧?”

    “你倒是无微不至。”厉晫接了本子在手,深深看了时吾君一阵,“太子”

    洞若观火,心细如尘,能狠能忍,有这样的准王妃,太子为何会迷恋那个只会吟诗弄月的绣花枕头?若是早些将这女人娶进东宫,那个位置,大概就没其他兄弟什么事儿了。

    时吾君微一侧首,疑惑道:“王爷说什么?”

    “不”厉晫摆摆手,道:“我只是在怀疑,你和你妹妹,是不是上辈子的仇人。”仿佛不将这妹妹利用个彻底便不算完。

    长长的睫毛微微忽闪一下,时吾君扯出一个冰冷如霜的微笑,口中说得却是俏皮话,“王爷难道没听过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我来说,如今比‘姐姐’这个身份更重要的,是‘王妃’的身份。”

    那一世,贺兰擢秀因属厉晫一脉,被厉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情势最激烈之时曾无所不用其极屡屡派人加害,而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被时盛容的美色拉拢而来,被其利用,受其唆使,贺兰擢秀那一身旧伤,皆因此而来。

    后来,厉晫继位,命贺兰擢秀彻查厉旸一脉的罪状,时盛容受审被诛,但那些为她的美貌痴迷之人却依旧怀恨在心,然而厉晫在位时,极为看重贺兰擢秀,君臣之间的信任坚不可摧,他们无计可施,便在厉晫驾崩之后,时不时向兴宁帝进些谗言,终于日积月累,积毁销骨

    上辈子的仇人吗?

    是的,王爷,您不幸言中。

    此仇,不共戴天!

    第二日一早,三人一同入宫拜见谢恩,最先见到的是皇帝。

    朝晖殿里,明光帝的样子倒真有几分悲伤,毕竟时朝恩算是个能臣,而时家的这一双女儿,一个是瑚琏郡主的骨血,一个是他钦赐的“天下第一美人”,此时茕茕站在面前,一副伶仃不安的样子,他倒也心生怜惜,很是问了几句体恤的话,又给了不少赏赐,之后一摆手,“下去吧,贵妃那边已等候多时了。”

    皇后早殇,中宫虚悬多年,一直是玉鸾宫贵妃温氏代行六宫之事,皇子亲王的婚事也都由她打理,所以当去拜谢。

    时吾君正欲跪安告退,便听厉晫笑嘻嘻地道:“父皇,儿臣与她们同去。顺便求一求贵妃娘娘辛苦辛苦,早早给我们的婚事办了!”

    “胡闹!”明光帝不轻不重地骂了句,板着脸道:“早早?你想早到什么时候?”

    厉晫向父亲躬身一礼,一把扯了时盛容的手,笑道:“时相百日之内,自然越早越好。”

    明光帝暗暗皱眉,瞧了瞧瞬间低下头地的时吾君,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大婚之事不是儿戏,朕就因怜惜君儿孤苦,这才封为郡主,怎么能委屈了她!”却只字不提时盛容。

    “那也不能委屈了容儿啊!”厉晫握着时盛容的手,老爹有心要挑拨离间,他只好一人一个甜枣,扯平才是,厚着脸皮道:“最重要的是,这容儿万一父皇,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您孙子,是不是啊?”

    一碗水端不平,真是齐大非福啊!

    “你个混账东西!”明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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