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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山美男两不误-第16章

小说: 江山美男两不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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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莫不是与她合谋!”

    “奴婢冤枉!”百灵连连叩头,哆嗦着道:“奴婢若与她是一伙的,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将这些都说出来!二小姐,奴婢有罪!但奴婢绝不会与她合谋!若、若二小姐不信!奴婢愿以死明志!”

    “你罢了!今日,我当为我那可怜的二嫂和侄儿止杀。”时吾君沉下声音,痛心地看着她,“即便如此,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赏她二十鞭子,逐出府去!”

    百灵跪地称谢,当即就在院中受了二十鞭子,之后挣扎着爬起来,抹着眼泪,一身血污地去了。

    到了门口,在高高的门槛前站住,回过身见清音蹑手蹑脚地追出来,她脸上露出一份释然,低叫一声,“清音”

    清音几步走上前来,将一个包袱放在她的手中,又将臂间挂着的斗篷取下,给她披上,替她理了理鬓发,这才匆匆道:“想当初,你我一同入府伺候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忍不住流了泪,“我们姐妹一场,这些东西你拿着,找个安生地方,好好过日子!保重保重。”

    “我都晓得,谢谢你了。”百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横抱了那包袱在怀里,“我走了,你也保重。”

    清音看着百灵蹒跚离去的身影,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抹了抹眼泪,转身回去了。

    这时候,时吾君已经雷厉风行地处置了百草,虽说是不杀,但五十杖下去,那丫头也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时吾君便又嘱咐人拿人参吊着,这样的下人,不配和时家的主子死在一天。

    其他的丫头,一律鞭二十,撵出府去。

    处置了这些丫头,时吾君亲自去送阮没石。

    到了门前,阮没石瞧四下无人,忽道:“那个叫百草的丫头,是你安排的?”

    时吾君微微摇摇头,“不是。”

    百草真不是她安排的,她只是要百灵将事情和其他小丫头讲了,至于究竟是哪个丫头透漏给了林秀雅,她懒得去查。

    不知怎么的百草一头撞上了时盛年。

    时盛年鲁直,百灵只稍加引诱,他便觉得自己查出了真凶。是百草也罢,不是也罢,反正总会有那么一个丫头被冤枉、被惩罚、被折磨,这么一番下来,无论是谁,怀恨在心也是情有可原,起码外人看来,这一切,水到渠成。

    但百草却并不是全然无辜的。

    上一世,便是这个丫头,将林家出事的消息透露给林秀雅知道,导致林秀雅动了胎气。其原因不过是她和时盛年有些首尾,想着若是林秀雅出事,她或许有可能上位也未可知。

    这时家,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

    阮没石医者仁心,不忍地闭了闭眼,“你这金石之计,又何须牵扯上我。”

    说是求他,可到头来,药量不按他的吩咐,孩子也不需他来养护,人更不用他救,那他傻傻站在这里,又有何用!

    时吾君微微一笑,“阮先生今夜在此的意义就在于,有您在,无论是谁都会认定,孩子,是被您救走的。”

    假若有朝一日,有人追查起今晚的一切,那么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当是阮没石!谁让他医术高超,与时家渊源甚深,林秀雅两次胎动,他又都在身边。到时,就算他一千一百个不承认,就算他说了实话,也只会被当成对时家忠心的谎言。

    舍名医而不用,将时家仅存的血脉、七个月大的脆弱婴孩交给一个奴婢,这和送他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不合常理的事实,没人会信的。

    有阮没石挡在前面,百灵和那个孩子,就是绝对安全的。

    阮没石脚下一软,惨笑道:“好、好!我自诩看透了,却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神色转冷,低低道:“时吾君,你这般行事,就不怕遭天谴么!”

    “没想到阮先生天命之年,竟还纠结于爱恨情仇这等肤浅之事。赤子情怀,真是令人羡慕。是我无福,只能挣扎在生死之间,无暇他顾。”时吾君福身再拜,礼数周全,“家中事忙,恕不远送。阮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天谴?她应该已经遭过了才是啊!

    阮没石终是无言以对,几息之后,跌足而去。

    时吾君转身回府,让人架起灵堂,采买棺木,妥善安置林秀雅的尸身。而死胎不吉,早已有人带出府去草草葬了。

    其他并未多做安排,这种时候,死人的体面已经顾不得了。

    此时,天已大亮。

    时朝恩至始至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上朝去。

    时吾君回到不器堂,这次,用自己的笔体,给贺兰扬颖去了封信。

    傍晚时分,思凰带回了贺兰扬颖的回信,时吾君摸了摸信上仅有的一句话,“初六,子时三刻,南门。”

    淡淡地笑了。

    “终于可以去见荆王了。”

    荆王厉晫,那个看似好色随性,实则高深莫测、雷厉风行的男人,将来的,开元皇帝。

    思绪就像一条白绫,细密绵长,却终有止处。

    冷雨夜里,时吾君站在时家正厅的回廊之下,身后是亲人冰冷的尸体,面前是厉晫冷厉的目光,她不疾不徐地收起散漫的回忆,垂眸,抬手散落在眼前的白绫勾到手里,冰凉滑腻,就好像连通着前世今生的羁绊。

    “事到如今,保住臣女的命,对王爷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她默默抬眼,眸中微光若熙,只一线便可照亮天际。

    厉晫坐在一把紫檀木雕松柏贺寿的官帽椅上,闻言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你的意思本王不明白,你不妨说说看。”

    时吾君看了看四处,往前踱了几步,背对着厉晫,在他的身侧站定,微垂了头低声道:“原因有三,其一,为了维持好色之名,王爷甘冒大不讳娶时盛容为妃,可她的出身毕竟没资格坐上正妃的位置,可容儿性子柔软,又没有娘家助力,在王府内宅难免受欺负,除非她的亲姐姐是王府的正妃;其二,王爷需要一个没有母家的王妃,没有外戚相助,皇上便不会对王爷太过防备,没有外戚牵累,王爷也不必多受掣肘。可这个王妃又不能太蠢,否则后院失火,对王爷来说也不是美事。”

    她轻轻仰头,望着檐下滴落的雨水,“王爷也算对臣女有所了解,当知臣女还算不笨。其三。”幽幽叹了口气,忍下心口处一阵一阵的疼,“过了今夜,贺兰二公子死时在场的人,除了王爷您和您的亲卫,就只有容儿和臣女了。容儿没什么心计,如果有一天,贺兰长公子想要为胞弟报仇的话,若臣女死在今天,那么您要如何给长公子一个交代?但若臣女还活着,介时将臣女推出去,那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厉晫神色一动,“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要本王正妃的位置。”长腿交叠,双手叉握在膝头,“本王若是不肯呢?”

    “您不会不肯的。”时吾君微微一笑,望向那雨幕之中皇宫的方向,“区区正妃而已,又不是皇后,您若是不喜欢,登基之时,换掉也就是了。”

    “大胆!”厉晫霍地站起,一脚踹开椅子,捏住时吾君的下巴令她面对自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第19章 猝不及防() 
下颌处传来毫不留情的痛,时吾君却露出轻松的笑意,眨着眼睛,竟带着些顽皮地道:“怎么,臣女说错什么了么?”

    厉晫眯起眼看着她,“你倒是敢说!”

    “臣女有什么不敢说的?”时吾君话语之间谨守本分,神色和动作却明显不是太在意,她抬手微微用力挥开他的手,径自揉着下巴,云淡风轻地道:“命只有一条,死也只能死一次。臣女今夜若是保不住命,自然没什么可怕。若是保得住命,从今以后便是荆王正妃,便更没什么可怕。”

    厉晫瞧着她那副仿佛了无牵挂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赞赏,这赞赏中又藏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心软,他默然半晌,开口道:“本王不知你想要本王的正妃之位所为何故,但总不会是为了本王。你费尽心机才保得一命,为何仍要委屈自己?念在你今夜的功劳,本王可以保你一命,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会派人送你去。”

    时吾君骤然回眸,望住那高大健壮的男子,眼中有感激一闪而过,这次她诚心诚意地跪了下去,俯身在他的身前,跪姿极是端正,那笔直的脊背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倔强,“王爷的好意,臣女铭记于心。可是,臣女眼下,只要这王妃之位。”

    眼下只要,就是说,以后要的,便不止于此了。

    厉晫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女子,时家其他人在死前均换了衣服,只有她,依旧是风雨归来的那一身,衣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脏兮兮湿漉漉裹地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的曲线,尽管引人遐思,却并不觉得轻浮,一头乌黑的湿发黏在背后,额前鬓角散着细碎的发丝,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白,半分姿色都看不见了,身子也不受控制的一直在颤抖。

    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但他却仍觉得她高贵无比,那些脏污半点无损她的风华。

    细想起来,如果太子不谋反的话,她原本就是要成为太子妃、日后将母仪天下的女人。

    “当初你拿着贺兰杨颖的手书求见本王,与本王定下今日之计时,并未言及自己的性命,更未要求要做本王的王妃。”厉晫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夹杂着淡淡风雨之凉意飘进时吾君的耳畔,“为什么?”

    “王爷麾下,不收无用之人。”时吾君身形不动,稳稳地说道:“臣女总要先证明自己,才有资格同王爷谈条件。”

    否则,就变成“求”了。若一开始,她和他就落在这个字上,那今后还会有什么公平可言?

    吾君、吾君,母亲打破了时家女儿取名的惯例为她取的这个名字,不是要她三呼万岁的,而是要她做自己的君主!上辈子她没有做到,这辈子,她再不能有辱这个名字!

    她时吾君,绝不屈居于人下!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好。本王答应你了。”

    也罢,既然此生总要有一个王妃,这女人,此时看也算够资格。厉晫深深看她一眼,背过身去,皱眉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时盛容,“娥皇女英,是本王有福了。”

    “王爷本就是有福之人。”时吾君诚恳道,开创了一代盛世的开元帝,怎么能没有福气?

    轻轻哼了哼,厉晫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你的屋子去,把自己弄弄干净。”

    “臣女遵命。”时吾君站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容儿可否同臣女一起”

    “本王面前别装糊涂!”厉晫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本王这等好色之人,美人在怀、珠玉在侧,莫非会等到明天?”他霍地转身,眼中闪动着说不清的含义,“本王若是对她以礼相待,莫说父皇,便是满妙陵之人,都该要起疑心了。”

    时吾君叹息一声,“容儿她才刚满十五,还请王爷怜惜一二”

    “你放心,怜香惜玉这等事,本王已经做得极熟了。本王,一定会像你一样,怜惜她的。”厉晫分明话里有话,瞟了眼时吾君愈发与院中死人一般无二的脸色,再看一眼默默上前立在时吾君身侧的思凰,忽然扬声过越琊,吩咐道:“你押她们回房,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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