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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何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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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而坐的画面,是平时常有的,只是今天气氛稍微僵冷一点。

    何遇也不开口催什么,她给了段孟足够多的时间做准备。

    “你很早就知道。”段孟握着杯子,眼睛盯着某一点说。

    “你指什么?你跟戚晓亚认识?还是你们的关系?”何遇停顿了下,“不过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倒确实不知道。”

    “为什么之前不说?”

    “嗯?”何遇挑眉,“为什么要说?”

    段孟抬头看她,何遇挺平静的,跟以往一样从容,他很少能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起伏明显的情绪,哪怕现在发生了在外人眼中可能遭遇了背叛的事情。

    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时常让段孟有种自己在何遇那边是无关紧要的错觉,又或者根本就不是错觉。

    他转了转杯子,说:“你没有疑惑吗?没怀疑吗?当时为什么不问我?”

    “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不知道了。”

    “所以就眼睁睁看着我在那边演?”段孟稍稍提了点音量,“看猴戏一样的看着我?”

    何遇皱眉,被段孟的态度弄的有点懵。

    “你现在是反过来在责怪我?”何遇挺不可思议的说,“你在跟我开玩笑?”

    明明现在从内到外看起来犯错的都是段孟,怎么到他口中,反倒自己成了一个罪人?

    何遇简直都搞不懂了,她招谁惹谁了?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段孟摇头说,“我只是不理解你的做法,为什么在最开始不挑明?”

    “那你为什么在最开始又要选择隐瞒?”何遇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为什么不诚实一点?”

    “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猜测,我跟她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只是你以为,”何遇说,“两个人选择在一起,坦白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

    段孟下意识开口:“你最开始不也选择了欺骗吗?”

    何遇愣了下,随即笑了一声,她感到意外,又有点受伤。

    “真是可笑,”何遇摇了摇头,“原来你对此还这么耿耿于怀?你的意思是我最开始选择了欺骗,所以你现在要报复回来吗?”

    段孟:“不是报复,是同理心。”

    “真没你说的那么高贵。”何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既然我们之间的信任度这么薄弱,那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你走吧。”

    她说完,就转身要回卧室。

    “何遇!”段孟连忙起身拉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手。”

    段孟紧紧的盯着何遇脸上冷漠到几近残忍的表情,解释说:“戚晓亚的培训班关闭,多少因我有关,那天她找我说明情况,所以我才跟她私下见了一面,以前从来不曾有。我原没想过会再遇见她,后来遇上,也认为再不会有关系,所以没跟你说明。”

    他紧张的看着何遇:“你别生气,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好半晌,何遇才转头看他,说:“你一开始就这个态度多好,我原本从头到尾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对不起。”他说,“我口无遮拦了。”

    是不是真的口无遮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何遇没再多说,这件事也就当这么过去了。

    协议时间将至,两份纸质版,都被余一洋收着,何遇必须想办法去拿回来。

    在某个工作日下午,何遇打车去了余一洋的住所。

    这个点他不会在家,也不是钟点工过来打扫的日子,别墅内不会有人。

    何遇输入自己的指纹,结果显示失败。

    她猛一皱眉,居然换掉了。

    从口袋掏出钥匙,好在做了两手准备。

    何遇没有换鞋,在地垫上蹭了蹭,便直接走进去。

    余一洋的卧室和书房,只要在他人离开的情况下都是落了锁的,十年协议只会在这两个地方。

    何遇有这边所有房间的钥匙,在这一点上余一洋给了她最大的信任。

    卧室很简约,放了没多少东西,唯一的摆设就是床头柜上的一只相框,里面是何遇跟他唯一的一张合影。

    何遇晃了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转移阵地去书房。

    书房比卧室大多了,整墙的书,厚实的地毯,几个懒人沙发,上面还随意丢着一条毯子,两盏落地灯,对比睡觉的地方,这里反而显得更温馨很多。

    何遇将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剩下的就是上了锁的抽屉,以及角落凹槽里的保险箱。

    难道要白来一趟吗?

    何遇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她目光一沉,跑到落地窗边,透过飘纱往下看,好巧不巧,就是余一洋的座驾。

    “该死!”

第33章 31() 
怎么会在这个点回来?

    何遇当下就出了一身冷汗; 心跳如鼓; 她回身跑到门口重新落锁; 然后在书柜和墙壁隔出的一个凹陷处躲起来,堪堪正好装个人; 面前就是厚实的落地窗帘,很好的做了遮盖。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何遇死到临头一样的闭上了眼。

    过去很久; 也可能就几分钟; 有人开了门。

    来的不止余一洋一个; 身后还跟了鲁成洲。

    “你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鲁成洲问。

    “已经在好转; 这两次危机基本算过了。”

    “何遇知道估计得气死。”

    余一洋没吭声; 拉开椅子坐下; 开了电脑。

    何遇打击他的方法也不过就是依靠媒体; 造势效果是有的; 但是他们也有渠道将这些消息给压下去。

    至于民众反应; 在过了这一阵之后也会自然而然的降低。

    鲁成洲这时又说:“忙完这一阵后你准备怎么做?”

    余一洋盯着电脑,好一会才说:“先把她带回来。”

    “既然约定时间就要到了; 你索性就放她走。”

    余一洋冷笑了声:“这做的是什么神仙梦。”

    鲁成洲突然急道:“我们在最开始曾说好的; 时间一到; 何遇想走,你就放手。”

    窗帘后的何遇皱了皱眉; 有点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了。

    “我现在不想放了。”余一洋说,“我找不到放她走的理由。”

    “理由?有的是理由,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理智点; 这么逼迫她,对你们都没什么好处。”

    “无所谓,已经十年了,她也理应习惯了。”

    “你说的什么鬼话!”鲁成洲猛地拔高音量,“她这十年还不是你的杰作,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跟平常事似的。”

    “不然呢?”余一洋无动于衷,“既然已经习惯,就跟日常毫无差别。”

    “余一洋,你欠她够多了。”

    室内有片刻的沉默,紧接着余一洋的声音继续响起:“梅惠安现在还活着。”

    鲁成洲说:“是,是活着,只是半死不活罢了,你有没有想过,若当初你没有拔了她的氧气,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何遇垂在身侧的手一颤,倏地握紧。

    “说这些没多大意义,又不可能重头来过。”

    鲁成洲:“若你一意孤行,这件事我不会再帮你隐瞒。”

    那个时候,何家的车祸对余一洋来说是个靠近何遇的契机,只是梅惠安在前期稳住了伤势,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这男人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没有用怀柔政策,铤而走险断了梅惠安的氧气。

    幸好鲁成洲发现的早,才没有让余一洋成为真正的杀人凶手,只是梅惠安缺氧过度再没清醒过来,而这件事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外人谁都不知道。

    逼着何遇签下的那十年,本就是余一洋该做的,是他应该赎的罪。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余一洋态度毫无松动,“你以为你不说,何遇就能学乖吗?她永远不会安安分分自觉的呆在我身边。”

    鲁成洲简直要被他气的无语了,如果有可能,真应该撬开看看余一洋的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明明在其他方面都很容易沟通,也表现的极为绅士,看起来不怎么像神经病啊?

    争论无果,鲁成洲尽管忧心忡忡,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余一洋处理完事情,拿上落家里的一份文件,两人很快又走了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车鸣过后,一切又寂静下来。

    过去很久何遇才从窗帘后挪出来,她的脸色非常差,双目略有失焦,在原地站了会,陡然脱力般的跪坐到了地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深深的弯了腰。

    窗外暖色的光线铺洒进来,正好落在她身上,温馨奢华的室内,何遇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比之那时候遭遇家变更甚。

    整整十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围困在余一洋身边,自以为因着梅惠安而放弃自己的自由,不得不委身于他人,曾几何时也默默怨恨过,为什么要是她?

    结果呢?梅惠安成了现今这副模样,只因着余一洋对自己的那份肮脏的占有欲,自己成了间接的罪魁祸首,她还识人不清。

    整整十年,浪费了十年。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何遇感觉自己难受的都要死过去了,但是眼眶却是干涩的,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在地上趴了很久,整个人都近乎失去知觉后才踉跄起身,行尸走肉般出了这幢房子。

    暮色四合,路上都是匆匆归家的人。

    何遇漫无目的的走着,累了就在路牙子上休息会,发会呆,能走了,就接着起身。

    华灯初上,天色越来越沉。

    手机响了,何遇不说接,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天到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段孟在她家门口等着,当下脸色也不太好。

    看到人来,第一句便问:“你去哪了?”

    “随便逛逛。”

    “我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何遇低头掏钥匙:“没注意。”

    段孟站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我打了那么多个,你都没听到?”

    门开了,何遇换鞋进屋,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回答段孟的问题,口干舌燥的厉害,她转身去了厨房。

    一杯水倒出来,刚要进口,段孟突然伸手截断,杯里的水晃出来不少。

    何遇缓慢的扭过头看段孟:“你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段孟说,“你回答我。”

    “我说了我就是随便逛逛,你还要我回答什么?”

    段孟说:“我不信。”

    “你不信拉倒!”何遇不耐烦的用力挣脱开。

    段孟伸手又要去拦,何遇烦的直接将水杯用力往地上一砸,吼道:“你够了没有?到底想听我说什么?说我是在跟其他男人鬼混你才满意吗?”

    玻璃碎了一地,溅出的部分水湿了两人的裤脚。

    段孟死死的盯着她:“我就是想要你一句真话。”

    “我每句都是真话,奈何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何遇摇头,“其他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随便晃悠一趟,能没法接我电话?”

    “我说我懒得接,你信吗?”何遇逼近他一步,剑拔弩张的对视着,“谁来的电话我都不在乎,我压根就是不想接。”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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