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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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我。”何遇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段孟低低的重复了句,下一面吼道,“那为什么你现在是这副模样?你告诉我伤是哪来的?”
何遇要抽手,段孟立马收紧力道,她只能作罢。
“有抗争,就要有付出,正常的。”何遇淡淡的说。
段孟:“报警吧。”
何遇笑了下,说:“不现实。”
就凭她跟余一洋过去的关系,警察只会把这纳入家庭纠纷,凭空多一出闹剧罢了。
段孟拿了小镊子给她清玻璃渣,然而拿着镊子的手却始终是抖的,他太恨自己的无能。
“段孟。”何遇盖住他的手,“没什么的,我习惯了。”
“我不习惯,”他没抬头,声音很沉的说,“我受不了,我可以忍受全部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但我受不了……”
他没说完。
何遇听懂了,她的呼吸突然乱了下,眼眶里少有的漫起了水雾。
她很少哭,甚至都忘了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习惯了独自面对很多事情,坚强是唯一的盔甲。
这么多年,在余一洋的羽翼下,每个人都觉得她过的舒心轻松,毕竟面对一个多金温柔的男人,没理由会过的不好。
何遇从来不去解释什么,也从不去诉说什么,哪怕是对着陈薇,因为这些人的人生经历,很难对何遇的遭遇有共鸣。
在所有人眼中,何遇就该是顺从的,依附余一洋的,否则便是她不识抬举。
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玻璃渣清理起来比较困,还非常疼痛。
何遇嘴上不说,额头上已经有了汗。
“去医院吧。”段孟轻轻握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让医生看看,到时包扎一下,说不定还得打消炎针。”
何遇说:“没那么严重。”
“走吧。”段孟说,“去趟医院比较放心。”
他最终还是把何遇拖了出去。
挂号诊断完,确实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清理完伤口,配了点消炎药就回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全程很沉默的段孟突然说:“你不要回去了。”
何遇转头看他。
“收拾一下衣服,搬来跟我住。”
余一洋可以随意进出何遇的公寓,这件事段孟知道,然而今天过后,他却是怎么都不能放心何遇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
万一有个什么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段孟只要稍微想一下,都无法接受。
何遇想了想,那套公寓她也确实不想再进去了,但是跟段孟住一起,也不太合适,她不知道余一洋后续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两人目标太大,说不定自己反而更容易被他控制。
“我另外找个房子吧,”何遇说,“就在你住的附近找一套。”
…
何遇没再去上班,余一洋居然也放任着。
几天后的早晨,何遇进了一家很普通的网咖。
这个点,除去通宵玩游戏的,就没几个人。
她在前台做了登记,拿着卡,去了角落的一台电脑前,将随身带着的一只U盘插、入主机。
里面有不少资料,还有几段视频。
她进了一个比较热门的门户网站,将这些视频给匿名发了出去。
又随意游览了一会网页,便退了出来。
没多久这段视频被高度转发热议,新闻采访视频也很快流出。
当晚何遇接到了余一洋的电话。
“你在哪里?”他说。
语气听过去还算平静。
何遇彼时正在花鸟时常晃悠,她准备买盆绿植回去换个心情。
“我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她在一堆兔子前蹲下,手指顺着缝隙挤进笼子,戳了戳兔子的屁股。
余一洋冷笑了声:“不过是些业主投诉的视频,你以为这能搞垮我?”
何遇说:“无所谓,我们慢慢来。”
“你在哪?”余一洋又问了声。
“你管得着?”
“你忘了,你妈还在那边瘫着呢。”
何遇:“怎么?你又要故技重施?”
“是又怎么样,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周边吵吵闹闹的,一个小男孩又父母陪同着在抓金鱼。
何遇看了他们一会,说:“你可能忘了,我已经不是20岁的我了。”
第30章 28()
20岁的何遇还没有什么反抗的资本;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被余一洋趁虚而入; 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蠢货。
十年后的现在,若何遇还这么容易被人拿捏; 那她也真是白活了。
手上的资料都是这些年陆陆续续积攒下来的,能不能把余一洋彻底给扳倒,这不好说; 但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何遇住的房子就跟段孟隔了一条街; 两人每天一起用餐; 餐后在附近公园散个步; 先开的那家水果店已经盘出去了; 新店暂时还开着; 不过段孟也没最开始那么热衷; 不会从早到晚的呆在那了。
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何遇; 两人享受了一段相对而言还算静好的时光。
何遇时刻注意着媒体风向; 以此了解余一洋现下的状况。
公司股价持续下跌,售楼中心每天都有人围着要求退房。
何遇坐车时常从那边经过; 真是喜闻乐见。
晚上的时候; 陈薇给她来了一个电话; 把人给叫了出去。
她们约在一个附近的咖啡厅碰面,里面人还不少。
面对面落座后; 陈薇直入主题:“我们那个培训班再过不久就要关了。”
何遇眼一抬:“出什么事了?”
“戚晓亚,那个经常来买水果那位,”陈薇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过去的事被扒出来了,好像是教学时期跟学生搞在了一块,老师当不下去,所以来这开了培训班,鬼知道现在会因为这事连培训班都开不下去。”
何遇蹙眉:“那是过去,跟现在又没什么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作风都有问题是不是?”陈薇摇头,“其实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毕竟那边那么多老师,又不是全部学生都由她看着,只是她那场地是租的,名声一差,人房主就不同意出租了。”
“他们难道没签租赁合同吗?”
“签了,人宁愿赔钱,也不愿意再出租。”
何遇说:“这对那位房主影响也大的吧,中途收房,以后谁还敢用他的房子。”
“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反正现在我们得另外找培训学校。”
何遇若有所思的拿调羹搅拌着咖啡,说:“你找我就为这事?”
“段孟水果店不是也关了嘛,两人这八卦都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来跟你知会一声,万一就是同一个呢。”
何遇点头:“是同一个。”
“对啊,我就……什么?!”陈薇瞬时瞪大眼,“同一个?”
何遇说:“这么惊讶做什么?”
“我这是随口一说,结果就直接给戳中了?”陈薇惊魂未定的样子,“我的天,那这两人岂不是老早就相会了。”
何遇“啧”了一声,说:“你这说的什么鬼?”
“我说错了?”陈薇说,“不过戚晓亚来买水果的时候,也没跟段孟多做交流,两人搞得来跟不认识一样。”
“避嫌。”何遇给出解释。
陈薇说:“段孟告诉你的?”
“这用告诉?”
陈薇撇嘴,总有点怪怪的,她说:“真要避嫌,那个女人也就不会多次过来了,明显还有别的心思。”
“别人怎么想不是我们能管的。”何遇低头又喝了口咖啡,“自己坚持就好,哪有闲心管那么多。”
道理是这个道理,陈薇没反驳。
她问何遇要不要甜点,何遇摇头。
之后又把话题转到了余一洋身上,陈薇问她现在怎么打算。
何遇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不好说。”
她的筹码有限,余一洋又树大根深,很大可能还是得被他拿捏着,当然了,这个拿捏力度肯定与以前是没法比的。
又坐了会,聊的内容已经差不多,眼看陈薇又要往外发散思维开始胡扯,何遇明智的选择了打道回府。
但这些消息何遇多少上了点心,自己跟余一洋的茅盾,牵扯到太多无辜的人,是她所不愿看见的。
尤其是像戚晓亚这类与段孟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本应该划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结果现在却阴差阳错又有了点关联。
隔了一天的下午何遇去消息主动请缨要去接陈蓝天,陈薇一听这诉求,就大概知道何遇心里在想什么。
晚八点的时候,两人来到培训班。
对比前几次过来的景象,现在萧条了很多,不少教室已经空了出来。
陈薇说:“大部分都退了,剩下的一些这周内也要处理完,我们是交钱过来的,现在半路就要我们走人,孩子学习计划被打乱不说,那些年级高些的,说不定还会影响升学,虽然会退一半费用给我们,但是有些东西也不单单是钱的事。”
前台那边确实有两个家长在讨要说法,前台小姑娘明显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陈薇接着补充:“这么来一出还是挺伤元气的,也亏得人钱多。”
何遇说:“钱再多,有时候也会亏不起。”
她们站在那边看了会,就接着往里走。
陈蓝天教室对出来的位置,跟以前一样坐了不少家长,一伙人有的玩手机,有的在闲聊,悉悉索索中,话音内容也无非就是培训班老板娘的风、流情史。
“今天我来的时候倒是没看到人。”
“怕了吧,每天一堆人上来问责,就她那个身板能抗什么去。”
“这人看过去漂漂亮亮的,倒是没想到以前还跟学生走一块。”
“就是因为漂亮,才能把学生骗到手。”
“倒也是。”
陈薇凑过来小声说:“看样子今天人不在。”
何遇点点头,麻烦事太多,避避风头倒也能理解。
很快下课了,陈蓝天慢吞吞走出来,见到何遇后那双小眼睛亮了下,唤了声:“阿姨。”
何遇摸摸她头,笑说:“好久不见,你这吨位似乎又涨了。”
陈蓝天没怎么听懂。
陈薇用力一戳她脑袋:“考试没几分,饭还得吃三碗。”
陈蓝天低着头不吭声,一副已然被骂习惯了的模样。
“你接着戳,多戳几次,分就越少。”何遇将小孩拉自己身边来,“她还在长身体,多吃点也正常。”
“这个年龄的小孩,哪个像她这么能吃,上周那校服都被她的肚子撑裂了一次,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都能写进历史了。”
何遇低头看陈蓝天,陈蓝天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声解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磕到石头了。”
“活该。”
陈蓝天抿了抿嘴,一脸的委屈。
她是比同龄孩子要壮实的多,但也绝没有陈薇所说的那么夸张。
何遇说:“身上有没有伤着?”
“一点点。”
陈薇说:“皮糙肉厚能伤到什么?”
何遇皱眉,看她:“你差不多点,她才几岁,你每天跟她过不去有意思?”
陈薇被训得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何遇最近遭遇的闹心事,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甩甩手,直接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