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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抵死不说我爱你-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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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少棠冷淡地别开目光,回到自己手里的牌。

    女人收起火机,朝我投来得意的笑。

    她是在挑衅我。

    我攥紧手包强抑住内心的疼痛,维持表面的淡定从容,仿若楼少棠对她所为于我毫无影响。

    女人脸上浮现一抹挫败,可我没有任何得胜的感觉,心继续痛着。

    不过女人也很快恢复到刚才的笑脸,且笑意里又添了几分轻蔑。

    是啊,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是站着的,像一个孤零零的,任人嘲笑的小丑。

    我知道楼少棠是故意在给我难堪,可越是如此,我越是装得不显一丝尴尬,身姿立得笔直,下巴也微微抑起,想再勾笑,但发现勾不起来。

    不过不碍事,我的傲气已表现得很充足了,以致于其他几个男人看我的目光都起了变化。有2个带了些玩味,另2个又显出我刚到这里时的那种好奇,还有1个是略显欣赏的。

    但楼少棠一眼没再看我,不紧不徐地吸着烟,极有耐心地等待另外那3个人做决定。

    最终,那3人还是扔了牌,荷官将赌桌中间的筹码全都推到楼少棠面前,随后继续发牌。

    没有数他们到底玩了多少局,只知道自己的腿已站得发麻了,但我仍一动不动,完全没事人一样。

    而他们还在继续玩着,一局又一局,沉浸其中,真的把我当成了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局结束,荷官刚要继续发牌,只见楼少棠手指轻敲了2下台面,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今天就到这里。”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诧怔了下。

    不怪他们如此惊讶,因为此时气氛正值至高点,大家全都正兴奋着。

    但楼少棠发话没有人敢有异议,也不敢说别的什么话,可能是怕说错,纷纷起身,与楼少棠道别后各自搂着女伴鱼贯而出。

    荷官也随他们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楼少棠,还有那个女人。

    楼少棠终于看向我,他嘴里轻吐着烟圈。这已是他第n根烟。这么多年,他烟瘾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

    白色烟雾飘飘袅袅萦绕他脸庞,令我看不清他真切的面容与真实的眼神,只觉房间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下降,我身体也随之渐渐发冷。

    我捏了捏手,正准备要开口说话,哪知楼少棠却先开了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他声嗓比之前又冷了几分。

    我已完全镇定住,用平静的声音说:“谁说的不重要,重点是我想和你谈的事。”

    “什么事?”他语气没有起伏。

    “我爸迁坟的事能不能再多给我2周时间。”我以商量的口吻问他。

    “不能。”他立刻拒绝,简洁而冷酷。

第342章 为什么找和我相似的女人?() 
料到他会这样说,我没有任何失望,也不气恼,仍心平气和的,“你给的时间不合理,按正常”

    “合不合理我说了算。”我话没说完就被他霸道的打断。

    我定定看着他,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慢条斯理地把烟灭进水晶烟缸里。

    烟雾慢慢散去,我终于看清他的眼睛。

    深不见底的墨色瞳仁里淬满了极寒的光。

    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内心的酸痛,我强拉出一抹淡笑,“没有协商余地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协商?”他声音也淬了冰。

    我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但能不能请你看在我爸,”我顿下话,紧抿住唇,心里涌起浓浓的酸涩。

    我爸,曾经是他的岳父。

    迅速调整好情绪,我继续道:“看在一个逝者的份上网开一面。”

    楼少棠沉默地望着我,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别的什么,片刻,他微扬下巴,朝他旁边的赌桌位轻点了下。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

    “想协商,跟我赌一局。”楼少棠仍冷着声音说。

    我没想到他是要和我赌,但他态度已是愿意协商了,我暗暗庆幸,立刻抬起脚,强忍双腿的麻痛朝他走过去。

    他女人也显然没料到他会松口,在意外地微怔了下后就看向我,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神里的忿意却是一清二楚。

    我装没看见,坐到楼少棠指的那个座位上,把手包放到桌上。转眸,见楼少棠目光正在我身上逡巡,我一下变得紧张,心突突直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但表面却还在强装镇定。

    片刻,他视线看回我眼睛,依旧冰冷着脸,用仍没有波澜的声音问:“擅长玩哪个?”

    “哪个都不会。”我实话实说,这点他应该很清楚。

    楼少棠挑起一边眉尾,表情像是有些意外的,随即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你老公没教你?”

    轰一声,我脑袋登时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

    我怔怔望着他,他神情已变得同他刚才的口气一样,轻蔑而讽刺的。

    心被撕裂开一道口子,疼得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我攥紧手掌,只觉左手心也在发痛。

    “没有,他从来没有教过我。”楼少棠以前从不赌博,也不让我碰。

    楼少棠脸凝了凝,又是一声哼笑,“是嘛。没关系,很简单,我教你。”他嘴角一勾,却毫无笑意,反而显得有些阴鸷,伸手把桌上的扑克一撸,“21点怎么样?”说着,他开始理牌。

    他动作娴熟,看来是经常赌的。

    一时间,眼眶酸胀无比,有滚烫的液体在里面波动。

    “随便。”我手掌更用力地握紧,强憋住不让自己失态,从酸涩的嗓子眼里硬生挤出这2个字。

    楼少棠看我眼,开始发牌,同时跟我讲规则。

    规则讲完,我们两人面前已各有一张牌。

    很幸运,我是一张a,他是一张k。

    “是不是我赢了就按我说的?”我问他。

    “你赢了再说。”楼少棠语气全是自信我不会赢。

    虽然有些忐忑,但我还是挺有信心赢他的。因为以前我听舒俏说过,越是对赌博一窍不通的人越会赢,按他们行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楼少棠又给我和他发了第二张牌。

    由于他是庄家,我看不见他的牌,但见自己是张9,我大喜,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尽管不是21点,但已经很大了,楼少棠要赢我的机率不是很高,就看他运气了。

    “还要吗?”楼少棠看眼我的牌,问我。

    “不要了。”我强抑住激动的心跳,平静地说。

    “好。”

    楼少棠也是气定神闲,随之翻开自己的牌,大概是故意为了让我紧张,他翻的很慢。

    我确实如他所愿的紧张了,紧盯他的牌,心快跳出胸口,手心里全是汗。

    千万别是a!

    千万别是a!

    随着我内心默默祈祷,楼少棠的牌被完全翻开。

    看见牌面,我全然惊怔住。

    “你输了。”

    楼少棠似笑非笑的声音如一阵凉风刮过我耳际,我冷得打了个寒噤,回过神,目光从那张a上移向他的脸。

    他望着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是阴冷而轻蔑的。

    “记得,后天之前把坟迁走。”他不带一丝温度的说完,站起身。

    身旁的女人见状也立刻站起来。他又朝我冷瞥了眼,展臂搂住女人纤细的腰朝门口走去。

    我坐在座位上,浑身僵冷,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碎成了一瓣一瓣。

    “楼少棠。”就在他们打开门的一瞬,我裹着心痛艰涩开口。

    脚步声停止。

    楼少棠没有说话,因为背对着他,我也看不见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凭直觉和对他的了解,他是在等我继续往下说,于是我道:“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半转过僵硬的身体,目光直直看向他。

    虽然我输了,但我从不允许把自己的气势也输掉,所以我的姿态还是很傲。

    楼少棠盯着我,虚眯了眯眼,冷情的薄唇依然抿着。

    他默许我继续。

    我朝他身边搂着的女人看眼,他领会我意思,放下圈在女人腰上的手,对她侧首朝门的方向示意了下。

    女人似是意外地微怔了下,马上柔笑地说:“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她朝我看来,以飞快的速度忿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我没有立刻说话,楼少棠也一语不发。

    房间内一片静谧。

    我直视他冰冷的双眸,他也直直望着我。

    就这样彼此对视了数秒后,我问:“为什么找和我相似的女人?”

    楼少棠面容波澜不惊,仿佛早预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

    “想知道?”他声音依然冷冰冰,单手插进裤兜,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踱步而来。

    随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明显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在渐渐朝我逼近,我紧捏住手,极力保持无畏与镇定。

    片刻,他站定到我跟前,我仰起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我呼吸一下困难,喉咙不自觉地吞滚了下。

    他定定看了我几秒,随后慢慢俯下身。

    我心头一颤,却是没有躲,心在激烈跳动。

    在离我脸只有5公分距离的时候,他停住,手擒起我下巴。

    我大脑乱如麻,已无法正常运转,只怔怔盯着他,脸也烫得快烧起来。

    “因为”楼少棠启开薄唇,紧凝我眼睛,表情显现出几分郑重,“我还爱你。”

    “”我心脏漏跳了几拍,一时忘了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瞪大眼睛,惊诧得望着他。

    他说什么?

    他还爱我?

    他真的还爱我?

    我难以置信,一股意外的欣喜正慢慢从心底扩散开来。

    呵?

    一声嘲弄的轻笑突然从楼少棠紧抿的唇瓣间溢出。

    “你是想听我说这个?”他笑起来,笑意讽刺极了。

    他的话似一盆冰水当头朝我浇来,我刚要拉起的嘴角瞬时僵硬,手脚一片冰凉,震诧得望着他。

    他冷冷甩开我下巴,直起身体,另一只手也插进裤兜里,回归到先前俯视我的姿态。

    “为什么找和你相似的女人?”他嗤笑一声,有些自嘲的,“因为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愚蠢,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婊-子丧失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以后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声音一点一点冷下去,盯视我的眼睛也如两汪封冻千年的冰潭。

    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我心房,心被扎得千疮百孔,鲜血迸射,剧烈的疼痛侵袭四肢百骸。

    这时,只听他又问:“知道我和她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他嘴角微勾了勾,冷笑,“艹她。当‘鷄’一样的艹。因为她这张脸,只配我这样对待。”

    他哪是在羞辱那个女人,分明是在羞辱我。

    我死死抿住唇,强行憋住不让已蓄在眼眶里的泪滚落出来。

    许是见我被他羞辱到了,楼少棠笑弧深了深,还是鄙夷的,话锋一转,“不过,虽然你们长得极为相似,但还是有质的区别。知道是什么?”

    我已完全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盯着他含笑却丝毫没有温度的深邃眼眸,左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进他名字的疤痕里。

    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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