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止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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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钟笑狠狠地唾了杨清墨一口唾液,咬牙说道:“谁是你大舅哥!我没有你这么来路不明的妹夫,我也没她这么个妹妹,至于设宴款待?行行好,怕不是什么鸿门宴吧!钟某还想多活两年。”
杨清墨站在伶子身边,感觉到了她的身子正在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刻,他很想不顾有别人在场,只一把将伶子拉进自己的怀里。可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就看见钟笑忽然上前一步,抬起伶子的下巴。此刻的伶子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闭着眼睛不敢看钟笑。
“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他是谁!和风雨楼又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了?”
伶子依旧紧闭着双眼,无声的抽泣着。一旁的杨清墨看着心疼,却又不敢火上浇油。终了,还是杨听雨慢慢站起身来,叹道:“你又何苦,委身嫁给一个自己不愿意的人她又何尝快乐?”
“你什么意思?”
杨听雨感觉到了两道犀利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闪而过,一道是钟笑的,还有一道——她看向杨清墨,杨清墨的眼神已经不再看她,但是眼中却有着丝丝的悲伤难以掩藏。难道,刚刚那番话戳到他的痛处了?
“没什么意思,自己好好想想吧。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
说罢,杨听雨就真的丢下了了这一地烂摊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而钟笑也放下了自己的手,淡淡的对伶子说道:“算了,跟我走吧。我给你时间,慢慢向我解释这件事情。”
“不可以!”
杨清墨的反应要比伶子更快,行动比语言更快一步,将伶子拉倒了身后,横在二人中间,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完了,才发现自己怎么的会这样激动。可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也没有后退半步。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他哥哥。”
“我是她丈夫。”
身前的两个男人僵持不下,伶子心里本是一团糟。可是不知道为何,听见杨清墨那一句淡淡的“我是她丈夫”时,心里有一点点的感动。伸手想要擦干眼泪,却蓦然看见手上鲜红一片,忽的想起来刚刚杨清墨为她挡住的那一剑。虽然伤口不深,可是也流了不少血。
“够了!”伶子向前一步,拉着杨清墨,对钟笑说道:“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至于为什么,请不要再问了。至于父亲的仇,我也不曾忘记过,请相信我。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因为我受了伤,我先去帮他清理下伤口。”
第五十九章 夜访()
四更天的梆子响起,又慢慢消失。伶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又闭上,静静的感受着夜的黑,夜的静。身边的男人已经熟睡,伶子转过身来支起半边身子,静静看着杨清墨。经常,伶子会在夜半起身这样看着他,杨清墨睡觉时很安静,既不会打鼾也不会呓语,只有细细倾听才可以听出来的呼吸声。但是他的表情,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连睡梦里也不例外,轻轻皱着眉头,看得久了,伶子都要忍不住想要抚上他的眉间,抚去他眉间的那一缕忧伤。可是,每到这时,她自己也会皱起眉头,想到他其实也算自己的半个仇人,如果现在悄悄的拿出刀,刺进他的心窝会怎样?楼主死了,杨追风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成为风雨楼的主人,杨听雨也会帮她,然后风雨楼其他的人会不服,然后自己人内乱,最后杨追风杨听雨会寡不敌众,死于非命,风雨楼也会元气大伤慢慢瓦解。可是,这些都是她的想法,一个美丽的想法。她知道若是杨清墨真的这么容易被自己杀死,也就轮到今天她来动手了。若是没有陈飞,她倒也敢搏一搏,左右也不过是一个死,可是,陈飞也在风雨楼,她做事就要更加小心,不能连累到他。
伶子伸出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慢慢的凑到杨清墨眉间,离着也有一个指甲盖那么短的距离的时候却又停住。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轻轻的推开门伴着月光,来到杨听雨的住处。
杨听雨屋子里面的灯还亮着,她果然还没睡。走近杨听雨的屋子,还未来得及开门,门就自己开了。杨听雨衣冠整齐的坐在桌前,见到伶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换了个桌子,半靠在椅子上,双腿翘起来快要搭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终于来了,等得我快要睡着了。”
“你就那么相信我一定会来?”
见到杨听雨并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伶子也就不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对这里并不陌生,毕竟刚刚来此处的时候,她在这里也住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当初,偌大的一个听雨堂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经常在想听雨堂堂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如此神秘。却不知,她们早已见过。甚至,若不是她,自己早已经沦落青楼了。那一日,杨追风遣人将自己送去青楼,却在路上遇见了杨听雨。押着她的人似乎很怕杨听雨,而她当时的第一感觉也是这个女子如斯恐怖。她不似杨追风那般冷漠,上下打量自己看了快一柱香的时候,然后问了身边的人要带自己去nǎ里以后。轻轻一笑,那个笑让人从心底发寒,如置冰窟。后来,自己就被人送进了杨清墨的卧房。从此,伶子变记住了那个女人和她的笑。那天之后,在风雨楼的日子里,伶子也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虽然恐怖,但是能命人将自己送去杨清墨的房间,地位肯定也不一般。可是,她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个时候。她却也没能联想起她和听雨堂的关系。
沉默了许久,也不见杨听雨开口,却看见了桌子上的笛子,是上次在门前树下,杨听雨把玩的那一只。心头一动,杨听雨为何会突然喜欢笛子,难道?
伶子略一沉思默默地拿去笛子,凑到嘴边。一段悠扬的乐曲飘出,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与悦耳。一曲罢了,再转头看向杨听雨,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难道,自己猜错了?
第六十章 秉烛夜谈()
“呵,你倒是聪明。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要奉劝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听雨忽然目光如炬,伶子吹的这支曲子她倒不陌生。与钟笑一路从江南过来,经常听见钟笑吹笛子,自己不在旁边时,他的低声都是凄凉怨叹的,但是只要她一走近,钟笑就会换一首曲子。他说,给自己换一首比较欢快悠扬的,不要总是皱着眉头一副不快乐的样子。那时,他吹的便是这只曲子。他还说那只曲子是自己编的,这世上,只自己和妹妹会。
其实,刚刚听见伶子吹起这只曲子的时候,说杨听雨一点反应都没有倒也不可能。那支曲子刚刚想起,她就心中一惊。她知道伶子吹这首曲子的用意,一曲惊醒梦中人,原来,她忽然对笛子感兴趣了竟是因为钟笑?
“雨堂主夜半秉烛相候,定然不是为了听伶子吹笛,这点,伶子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雨堂主到底是为何相候呢?”
“你为何而来,我就为何而候。你若只是夜里睡不着,无聊走至此地,那么我也只是因为夜半无睡意,在此品茶。”
抬手拨了拨烛火,蜡烛只剩半寸有余。
“夫人若有话要说,就得说快点。我忽然有了倦意,等这只蜡烛烧完了,我也就去睡了。”
“你与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和杨追风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和陈飞都是你们的棋子,我已经认了,陈飞既然也执意要跳进这个坑我也只能由他,但是你能不能放过我哥哥!”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若这话传到楼主耳中,恐怕连我也得关进牢房里面去了。至于,你哥哥,不是我招惹他放过他,当初是他非要招惹我,让我带他来此,不是我求着他诱着他来此。再者,不是我放不放过他,是楼主能否放过,就算楼主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他又能不能乖乖的不来惹风雨楼?所以,夫人今天若是为这件事而来,就找错人了。你该找的是你哥哥和楼主。”
伶子哑然,她如何不知这件事情真正要找到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如果哥哥一心想要报仇,那么就算杨清墨有心要放他也不行。可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又怎么能不了解,他那样的强脾气,劝他能听吗?想着想着,伶子就觉得头皮发麻,胸口发闷。
杨听雨见到伶子这个样子,也只是站起身来道:“蜡烛快没了,夫人若是没有别的疑问还是请回吧。”
伶子也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忽然向杨听雨跪下。对于,伶子这样的举动,虽然出乎杨听雨的意料,却也没有让她太震惊。她也没有仍和想要扶伶子起来的意思,冷眼看着,究竟,她想求自己什么?
“拜托雨堂主让我哥哥离开这里!以后,我愿意听你差遣。”
“你可有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他的脾气,若是我一句话可以让他离开,你又何必今日跪下来求我?况且我送人离开,只会送上黄泉路,你确定吗?”
夜,的确是深了。伶子也觉得乏了。或许,今晚她真的不应该来找杨听雨帮忙的。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她们两姐妹的一颗棋子,若是没有必要,她们又怎么会轻易地去帮助一颗棋子?不过还好,她有后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笑着看着杨听雨说道:“雨堂主以为这样推辞我就能信了?”
“笑话,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你莫要忘记杨追风还被关着!你就不怕我对她怎么样?”
沉寂。沉寂到可以听见烛火燃烧到最后火芯跳动的哔啵的声音。杨听雨表情,像是想笑,却又极力忍着的样子。看的伶子心里都有点发毛。
过了良久,杨听雨终于爆发,洪亮的笑声响彻风雨楼,持久不消。
“何事这么高兴?”
伶子尚未反应过来,杨清墨忽然推门而入。伶子前脚到了这里,杨清墨后脚就跟来了,杨听雨自是知道,所以并不十分惊讶,只是伶子却没有发觉,现在看见杨清墨突然出现,倒真是吓了一跳。
第六十一章 救场()
伶子的吃惊杨清墨看在眼里,事实上伶子刚一起床,他就醒了。本以为她会偷偷出去找钟笑,却没想到她会来找杨听雨。
在外面站了半天,她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其实看见伶子向杨听雨跪下的那一刻,他是有些伤心的。钟笑的事情,伶子宁愿去求杨听雨也不与自己商量,甚至不惜下跪。看见她居然下跪的时候,杨清墨除了有些心痛以外还有点生气。自己,难道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可是生气归生气,听见杨听雨那样的笑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站出来了,那样的笑声太吓人。就连自己听见那样的笑声都能感觉到隐隐寒意,又何况伶子?
“呵!楼主夫妇二人今夜可真是有雅兴,先后脚的造访寒舍,可惜听雨倦了,要去休息了,怒不招待。”
此话刚说话,蜡烛也正好燃到了尽头。屋子瞬间漆黑,伶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杨清墨一声不吭的拉了出去。
今夜,星晴月圆,所以虽是半夜,外面也还算亮堂。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杨清墨真的生气了,伶子即便低着头也可以感觉到杨清墨身上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