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止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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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句话杨清墨负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伶子身上穿的本就单薄,忍不住伸手抱住双臂。转身看着杨清墨,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未曾多涉世事的伶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冷血无情残忍粗暴。
“你是想我送你一程么?不过我这一送你走的便是黄泉路了。”
看着杨清墨没有丝毫动摇的身影,伶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脸色苍白的捡起地上的匕首,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屋子。
月缺还能再圆,人若散了就不一定再聚。杨清墨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墙壁,满屋子都是画,画上都是一个女子的婀娜百态。或站或卧,或笑或悲,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栩栩如生。仔细看上去,画上的这个女子与伶子倒还有几分神似,也难怪他刚刚会认错人。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杨清墨叹了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丝丝,你在nǎ里呢?究竟是生,还是死呢?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却连你的生死都不知道……”
走出杨清墨的房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这里似乎可以避一避风。那个让她来的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被赶出来了,自己该往何处去。自己,将要如何在这偌大的风雨楼中生存下去?陈飞会继续帮助自己么?父亲,父亲你在天上可看的见我,可否指一条明路?哥哥,哥哥你又在nǎ里呢?
而远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伶子,却并没有一丝的怜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离开。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无聊导出来的一出戏,戏演完了,她笑过了便就好了。戏子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第三章 较量()
“雨堂主,赌场那个人还在等,怎么办,风堂主到底去nǎ里了?”
杨听雨侧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实在不想理旁边这个唠叨的人,可是一个时辰之内他已经来了三次了。心中暗暗感叹,这么不长眼的人,是怎么在风雨楼里面活到现在的。幸好,他是在赌场做事,若是在她的听雨堂,估计早死了一千次了吧。
终于不耐烦的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说道:“吵什么吵,叫他再等一会不就好了。至于风堂主,她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
“可是,可是,我怕那小子要闹事。”
“还不快滚!你告诉小张,若是连这件事都处li不好,让出赌坊管家的位置,我听雨堂随随便派一个杀手过去都比他能干!”杨听雨瞪着那个有些“不知好歹”的手下,怒骂起来,“这么蠢,你是怎么在风雨楼活到现在的!快滚,再不滚,我杀了你。”
看见杨听雨莫名其妙的发火,那人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感觉全身被杀气笼罩。据说,全风雨楼最不能惹的不是楼主杨清墨,而是风雨两堂两位堂主。很少有人知道追风堂和听雨堂是做什么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女堂主不能惹。追风堂堂主杨追风相传常年不笑,偶尔有一丝冷笑也让人渗出一身冷汗。至于听雨堂堂主杨听雨,更是喜怒无常,一句话的第一个字的时候还能对你笑容可掬,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小的知错了,小的立刻就走,堂主饶命,堂主饶命。”
看着那小厮在惊慌之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屋子,杨听雨轻蔑一笑,冷哼一声,骂了句“怂包。”可是追风呢,已经三天没有见到追风了,难道杨清墨真的对追风做了什么?
书房中,杨清墨伏在桌前,双手撑着额头不知想什么入神,就连房门突然被撞开这么大的动静也熟视无睹。
“啪!”杨听雨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俯下身子一字一顿的问道:“追风呢!你把追风怎么了!”
杨清墨终于抬起起头来,放下双手,身子向后一靠,淡淡的开口说话却是无视掉了杨听雨的问题:“听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的态度见我,这样的语气说话,是我平日里对你太纵容了?”
“追风呢?追风堂的人说前天早上见过你以后追风就不见了!”
杨听雨也选择无视掉了杨清墨的问题,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双眼狠狠地瞪着杨清墨,如同两道利剑一般,撑着桌子的手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短剑上,拔剑只在瞬间。
四目相对,杨听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她却还是做了。这世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唯有杨追风的事情不能忍。莫说对方是杨清墨,便就是天王老子,她也不怕。
“追风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所以……”
“是我干的!那个女人是我让她进你的房间的!有事情你冲着我来,别让追风去做替死鬼!说,你把追风怎么样了!”
“那又怎么样?追风已经为你受了惩罚了,对我来说谁做的无所谓,怎么惩罚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下次再有人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听雨,你知道那个女人和丝丝有几分相似,你还让她打扮成丝丝的样子去我的房间,你,让我很不高觉一阵劲风,短剑突然横在脖子上,衣领也被狠狠的揪住,杨清墨甚至可以感觉到杨听雨愤怒之下开始发抖的身子,一种报复的快感从心里开始升起。如果,杨追风是杨听雨的禁区,那么杨丝丝便是他的禁区。她让他失望,他要让她绝望。
“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你不开心又怎么样?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他妈的冲着我来啊有本事,你以为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什么么!但是追风呢,快把追风交出来!”
“你拿丝丝的是请与我开玩笑,付出的代价就是杨追风。”
杨清墨淡淡的说道,低头看了眼横在脖子前的短刃,如一泓秋水般的色泽,因为杀人太多,从剑出鞘的那瞬间便可以感觉到剑上的戾气。他曾经亲眼看见杨听雨是怎样用这把剑杀死听雨堂一个执行任务失败的杀手。
那天,那个可怜的杀手瑟瑟发抖的跪在听雨堂前,解释着自己为何任务失败了。杨听雨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子十分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没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话语刚落,一道寒光闪过,那人身子向后一仰就倒在了地上。喉间一道血痕还在喷血。拔剑,杀人,回鞘都只在那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然后杨听雨只是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冷说道:“再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杨听雨不过十八岁,那个时候的杨清墨想,她会是自己的一把利剑,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把利剑会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觉得,我六年未曾动手便就打不赢你了?别忘了,你的武功终究是风雨楼教你的。再给你一次机会,拿开你的剑从这里滚出去,否则……”
先松开的是抓着衣领的左手,再慢慢撤退的是握刀的右手。但是短剑并没有回鞘,在空中打了转直直的刺向杨清墨的胸前,杨清墨左脚向后退了半步,右手如闪电般伸出,抓出杨清墨的右手手腕。短剑停在半空中,距自己胸前只有一寸的位置。杨清墨下手很重,很明白自己右手上的力道,再重一点足以捏碎杨听雨的腕骨,但是她却连哼也没哼,短剑依旧紧紧地握在手中。左手化刀直直的劈下来,不过此时她胸前的空门便也出来了,杨清墨一掌拍实,一口鲜血喷出。她快,可杨清墨比她更快。这时杨清墨右手又加力道猛地一翻,那是分筋错骨的感觉,右手再也握不住短剑。六年以后,杨听雨又一次看见自己的剑落在地上。杨清墨松手的时候带着点推力,一个没站稳,杨听雨倒在地上,和自己的剑一起躺在了地上。那一刻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屈辱悲凉还是什么。杨听雨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感受,因为更伤人的事情还在后面。
杨清墨俯身捡起杨听雨的剑,绕过桌子走到她的身边,笑着对她说:“你想多了,我开始是怀疑过那件事是追风做的,可是后来稍微一问就知道了伶子后来是被你带走了。追风只是帮我去办事了。况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彼此看的那么重要,我若是真的误会了追风,你以为她会默默地为你扛下这件事丝毫不解释?听雨,我说过很多次,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不管什么事情,一沾上追风,你总是太天真。这一点,追风比你好太多,她更像一个杀手。”
杨清墨的话比那一掌更有杀伤力,有那么一瞬间,杨听雨差点就哭了。但毕竟她是杨听雨,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哭出来?她咬紧牙关,重新拿起自己的剑,忍着伤痛站起身来,杨清墨正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她。嘴角抽了两下,咽了口吐沫,终将短剑插回腰间,一步步踉跄着离开。她,终究是输了。
看着杨听雨不见了的背影,杨清墨笑着站起身来。她杀人用剑,他杀人用嘴。刀剑无眼,却只伤身;言语相对,却能伤心。伤身不过是死,伤心是生不如死。任何人,都不能拿杨丝丝来开玩笑。
第四章 赌局()
赌场依旧是一片嘈杂,赌客们依旧沉浸在骰子牌九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杨清墨却早已习惯了这些,风雨楼名下的产业有青楼、赌场等地方,他早已看淡了那些在各种**、赌欲,利欲下迷失自我的人们各种离谱的行为。
“楼主……”
“恩,风堂主出去办事了。那个陈飞我来会会,带路。”
小张有些忐忑的领着杨清墨向里间走去,风雨赌场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厅,里面一般都是一些普通的客人,堵得无非是一些钱财。而且这类赌博都不会有太大的输赢,就是每天都有人在这里输的倾家荡产身无分文,但在很多人眼里,这些输赢也不多就是小打小闹的数目而已。对于杨清墨而言,真正的豪赌是在里面雅间进行的。这里的赌才是真正的一掷千金的赌,一局定的不仅仅是钱财的得失,更多时候也是生死。
风雨赌坊的雅间已经快两年没有过客人了,上一位客人在这里输给了杨清墨一家老小三十几口人命。
走进雅间一眼就可以看见焦急等待的陈飞。之前在这里等的很焦急很紧张,不过真见到杨清墨以后,那些情绪忽然就不见了。仅仅是抬眼看了一眼,陈飞又垂下眼皮去。
“看茶。”
杨清墨径自走到陈飞对面坐下,桌子上摆了一副骰子,虽然来这间房子的人从来不玩骰子。一把捞起碗里的骰子,随手一掷。三颗骰子在碗里跳动、旋转、停下,三个六。抬头看了一眼陈飞,陈飞只是淡淡的笑笑,看上去没有任何惊吓或者紧张的感觉。
“看你的样子也是练过武功走过几天江湖的人,不会不知道风雨楼吧。”杨清墨低着头,一边拨动着碗里的骰子,一边说道,又不等陈飞回答,接着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雨楼,风雨赌坊。”
“只答对了一半,这里是风雨赌坊的雅间。”
“呵,有区别么?”
陈飞身子向后一仰,语气有些嘲讽。扫视了一下四周,杨清墨已经摈退了左右,屋子里面就只他二人面对面,他有些天真的想着,若是此时他对杨清墨发出攻击,胜算有几筹。当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