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止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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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最近的确有些反常。你走吧,不要理我,我想静一静。”
虽然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但是杨追风也懂得,这已经是杨清墨最大的退让了。她亦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都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对方是杨清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推开门,出了房间,冷眼扫视了下门口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也看见了杨追风,立刻低下头来,不敢与她直视。嘴角划过一丝不屑的笑,继续向前走,这样无用的人,也只配一辈子为人守门。
走到赌场的大堂,环视了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一个赌桌上。那桌人玩的都是骰子,庄家高高的举着装着骰子的器皿在不停的摇晃,围着桌子的人都激动的一边盯着庄家手里的器皿在喊着大小。只有一个人,闭着眼睛不说话。
庄家将骰子放下,桌子上的人纷纷开始下注,等到大家都押完了,他才慢悠悠的掏出一锭金子,压在豹子上。庄家开始准备揭开最后谜底,周围的人的吆喝也更大。只是那人依旧神情气闲的站在那里,面带着微笑看着。
三个六,豹子!众人皆叹。
杨追风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也就这点小花样了,给个三五年时间,或许能担大任,不过现在嘛。就冲着他那样的轻功,就敢跟踪自己,还是算了吧。
杨追风走后不久,一个小厮走到那个男子身后,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男子便连桌子上金子也不要,就转身离开。走到刚刚的那间屋子,杨清墨正沉着脸坐在那里。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自己似乎也没出什么错?一路跟踪下来,好像杨追风也没察觉?
“你去跟踪追风了?”
“恩。她跟陈飞没什么,只是带他去了城门外,然后转达了一些话。她似乎也不知道伶子去nǎ里了。”
“蠢材!”杨清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去跟踪她?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跟踪杨追风而不被发现。”
男子的脸变得惨白,难道,杨追风早就发现了他?赶紧低下头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属下知错,请楼主责罚。”
杨清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呢?曾经,他觉得陈飞或许有一天能成为可用之才,但是他居然同自己耍起了小心眼,而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去跟踪杨追风,可见也好不到nǎ里去。想培养个真正可用又不会如杨听雨那般不听话的人,真的那么难?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你去一趟江南,这个给听雨。”
“楼主!杨听雨已经离开风雨楼了,她已经放弃了听雨堂了。”
“我知道,但是不回风雨楼不代表不能帮风雨楼做事。等你哪一天有了自知之明,在考虑将听雨堂交给你吧,在这之前,她比你有用。”
男子接过信,咬咬牙,最终还是恨恨的点头出去了。
看着他不甘的背影,杨清墨不禁有些惆怅,他倒是不担心杨听雨不来,只要杨追风还在风雨楼一日,杨听雨就不会彻底与他闹掰,杨听雨就还能为他所用。这也是当初她没有过多的追究杨听雨的离开。再没有人能彻底代替杨听雨之前,她都还可以活着。只是,他在感叹,什么时候,自己身边能多几个像杨追风杨听雨这样的人才,当然最好能听话一些,不要如杨听雨那样放肆过头了。
第二十六章 又见面()
阳光微弱,清风微凉。
杨清墨独自一人负手走在街上,没有目的地。这几日来,一直在风雨楼里面的等待伶子的消息,可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一如六年前,那一波又一波的人下山又回来,告诉自己,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杨丝丝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尸体,甚至一个衣服的碎片都没有。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用失望可以形容的了,不过,还好,杨清墨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失望,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想念。
不知不觉中,就晃到了那个熟悉的山崖。山上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慢慢的走到崖边,探头向下看去,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踢一块石头下去半天听不见回应。从这里掉下去的人,又怎么还会活着呢?可是,她若死了,尸体呢?她就那么恨自己,连个尸体都不想留给自己?
深深地叹了口气,每次想到这些,他总是要无奈的叹气,这些年来,年年叹日日叹,为此神伤多少回,却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转身,看着空空的平地,他忽然想到,在这里,除了承载者他与杨丝丝之间的诸多回忆之外,也有着和伶子在一起共度的两个夜晚。两个安静而又寒冷的夜晚,只是,那个女人如今下落如何,他也未知。
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开始,伶子也开始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居然可以让他在想念杨丝丝的同时,分出一点点心来回忆与她一起经历过的过去。
呵,难道自己是真的动情了?可是那个肇事者,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黄昏,从黄昏又到夜晚。杨清墨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有时想想过去和杨丝丝在一起的时光。那年两小无猜的他们,不懂爱恋,尚不知青梅竹马是和意思,只知道她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孩子。她是他的丫鬟,可他却拿他当妹妹一样疼爱。后来,稍微大一点了,他们终于知道了青梅竹马的意思,小小的人,慢慢的等,等着将来,他可以娶她进门。可是,真到了那一天,可以谈婚论嫁的那一天,他们忽然发现,两个人之间光有爱是不够的。横在他们之间的,有父母的阻碍,门第身份的阻碍。因为那些阻碍,他开始退缩,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退缩了第一步,以后他与她的距离便是千千万万步,便是从生到死的距离。
远处有脚步声,渐渐清晰。真没想到,这么晚了,也有人与他一样,喜欢往这里跑。是天涯沦落人还是巧合?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杨清墨都没有跟他互诉愁肠的打算。
站起身来,呵了口气就准备要回去了。转过身,那一刻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是高兴?是释怀?是惆怅?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个地方呢,居然是她。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诗的意思,这么多年来,杨清墨第一次明白。
伶子的表情很纠结,心情则更是忐忑,她没想到,来这里还真的能见到他。那日杨追风走了以后,她想了很多,若要再回风雨楼,必须要让杨清墨回心转意,杨清墨能回心转意的前提得要自己能见到他。可是自己若是那样唐突的去风雨楼里找到,按照杨清墨的毒舌作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顿嘲笑。左思右想一番,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在这里,她曾经被杨清墨的痴情所感动过,殊不知,在这里,杨清墨可会因为那张与故人有七分相似的脸留下她?
杨清墨一步步向伶子走近,伶子有些微紧张的低下头,脚步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瘦了。”
杨清墨与伶子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半尺了,伶子也终于不再后退了,仍旧低着头。两人沉默了半晌,结果,却只听见杨清墨一句莫名其妙的“瘦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瘦了”也让伶子觉得莫名的感动。这半年来,她在江湖中颠沛流离,吃了多少苦头,消瘦了多少,连自己都未曾留意,可是,今天却有一个人对她说“你瘦了”,怎么能不感动?
下巴忽然被抬起来,只能被迫抬头看着杨清墨。
“我呢,我是不是也瘦了?”
他,也瘦了。本来就清瘦的脸颊轮廓变得更明显了,而且也苍白了许多,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恩。你也瘦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瘦了,因为她吗?杨清墨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右手放开伶子的下巴,慢慢地向上移,转而捧住了她的半张脸。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为何像过了几百年那样漫长?自己是真的动心了吗。左手握住伶子的手,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感觉不到彼此的温暖。
“我想你了,我们回去吧。”
他终于叫自己回去了,杨追风说的没错,自己还是可以回风雨楼的,自己的努力也没白费,不枉自己吹了那么多天的冷风。伶子觉得自己快要感动得哭了。身子慢慢前倾,最终靠在了杨清墨的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着。
“回去,你还会赶我走吗?若是会的话,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抬手轻抚着伶子的秀发,心里却忍不住问自己,还会在拒绝她于千里之外吗?他究竟是想要她回来还是想要那张脸回来?此刻,他真的分清了怀里的人究竟是杨思思还是伶子了么?日后,他也可以分清这两个人吗?
“回去再说吧,夜深了,天凉,外面站久了会生病的。”
第二十七章 迟到的圆房()
天未亮,月色笼四方;风微凉,衣不暖心房。不思量,谁漂泊在远方;徒焚香,给不了希望。
杨追风站在阁楼之上,俯瞰着整个风雨楼。杨追风很喜欢这样站在高处俯瞰低处,哪怕是像这样并不太高的小阁楼楼顶之上。尤其是在这种深夜,漆黑的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站在高处,明亮的双眼透过雾霾,俯瞰着灰雾之下的世界。
杨清墨的房间仍是一片黑暗,快过子时,还未回来真是稀奇。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正决定不要再等准备转身下楼去休息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向着风雨楼的方向走来。
月光拉长的人影看不见他们表情,紧紧相扣的十指猜的出故事结局。终究,你还是回来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欢迎回来。”
轻声对着渐渐清晰的人影说了一声欢迎,杨追风轻身一纵,跳下屋顶,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为明日起新的故事做好准备。
站在风雨楼前,看着紧闭的大门,旁边站着杨清墨,伶子难免有些惆怅。伸出右手握起门上铜环,转身看着左边的杨清墨,突然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么晚,会不会打扰他们休息?”
“不会,守夜人是不会夜里休息的。”
“可是……这样被人看见,总觉得有些不好,怎么办?”
虽然天很黑,但是杨清墨依旧可以看见伶子脸上因为害羞而泛起的红晕。如领家小妹般纯真羞涩的表情,久违了。
抬起没有与伶子相握的那只手,撩起她额前散落的刘海,温柔的笑道:“如此,那就不走这里。”
牵起伶子的手,转身向右边走去。走到一处墙角的时候停下,抬头看了看墙的高度,约摸有两丈多高的样子。松开紧握的手,移向腰间,转过头,朝着伶子淡淡一笑。
那一笑,太温柔。温柔到致命,让人忘记这个人白日里的冷漠、阴狠。只觉得,有了这一笑,死也值得,夫复何求?
“怎么了?”
杨清墨柔情的呼唤将伶子飞远的思绪召回,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嗫嚅到:“没、没什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不会是要在外面站一夜吧。”
伸出食指靠住伶子的嘴唇,低下头付在她的耳边,悄声到:“嘘,准备好了,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