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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格格上位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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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的决然疏离,对于一个自小没人关爱的人难说,即便他并未将自己视作最亲的人,但作为唯一爱着他的人来说,无疑是相当于再次将陆子衿推向无人爱的境地,不管陆子衿是怎么想的,但此刻的她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不忍看他做任何回应,只得仓促逃离,算是为她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心绪紊乱,回安宁宫找陆笙羽的时候,不及她推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陆笙羽的声音,恰是这声音让她不由得顿住脚步。

    “三年前造成贤妃失子的真正黑手,皇祖母和我都最清楚。皇祖母违心将七弟和萧盈娣撮合,无非就是想激我有所行动,如今我娶了萧盈娣,我和皇祖母的利益关系便联系在一块了。而东宫从不缺宫人侍应,皇祖母特地支了小翠过去,其本意,孙儿实在难以捉摸,还望皇祖母明言。”

    陆笙羽的一席话让萧盈娣呆立原地,脑袋如同被雷击,久久回不过神来。原来三年前太后就知道她是遭人陷害的,可太后并未阻止,而是在皇上盛怒之下,急于撇亲关系,以求自保,甚至眼睁睁地看着睿亲王府败落,目光悲痛,当着百官之面,给了她三耳光的训诫。

    一阵寒凉自脚底升起,体内的温度仿佛一点点抽离,只剩下全身冰冷如同身处冰窖。

    一直都很清楚皇宫人心险恶,只是没曾想就连亲人之间都充满着利用和阴谋。权利倾扎,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孤身一人嫁入宫中的她,该如何自保,又该如何保护睿王府?

    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听不见屋里两人的谈话内容,一时间六神无主,茫然无措的眼神空洞而无焦点,紧握双手,转身欲走,可脚步错乱,撞倒廊柱下的一盆花。即便只是一声轻响都吓到了她,跑出安宁宫。

    屋里的太后和陆笙羽听到门外声响,神情紧绷,面露警惕,齐身开门,见门口宫女抱着一只猫远去,那是太后养的,所以神情放松下来。

    与太后并肩的陆笙羽,视线微低,一抹精光闪过,嘴角噙上若有似无的笑。 

第54章 颜妃之谜() 
狼狈逃回东宫,萧盈娣将自己关在房里,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近两个时辰还是觉得冷。朝着门外不停地唤碧珠进来。然推门而入的却是小青。

    小青怯懦忐忑地缓缓走到床边,低眉垂眼地说道:“碧珠被关进柴房了,嫡福晋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可以了。”

    恍然醒悟,自安宁宫回来,她整个脑袋混乱,一时竟忘了早上陆笙羽将碧珠关进柴房的事。

    抬眼打量眼前的小青,能近身伺候陆笙羽想必是在这宫中呆很久了,拘谨恭顺的模样不像是粗心大意之人,陆笙羽早上大发雷霆估计也是头一遭,是而那副纤瘦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白皙清秀的脸颊上浮现异样的红印,看来早上陆笙羽的那一巴掌是下了狠力气。

    对小青招了招手:“你过来。”

    “是。”恭敬应声,片刻不敢犹豫,几步走近。

    萧盈娣抬手伸向小青,小青虽心存疑惑,却不闪躲。手指抚上那些微红肿的脸,小青身子吃痛一颤。陆笙羽因太后赐她小翠之事而迁怒小青,小青被训实属无辜,而起因与自己多少有点关系。所以萧盈娣的眼中除了疼惜还多了愧疚。

    “还疼吗?”

    怔愣抬头,小青惊觉行为失礼,不及看清楚萧盈娣眼中的情绪,立刻低下头,回道:“奴婢伺候不当,应该被罚,没资格说疼。”

    皇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低人一等,就要卑微而活,就连疼都资格说出来。想着以后的日子,在忌惮陆笙羽今后会如何折磨她的同时,萧盈娣更担心那些黑暗中伸向自己的魔爪。

    叹了口气,对小青说道:“你去把天灵膏拿来。”

    不过片刻,小青拿着一个白药瓶递给萧盈娣:“嫡福晋。”

    接过药瓶,手指挑起一点药膏,摸在小青脸上。小青受宠若惊,吓得面容苍白,一下子跪到地上:“这天灵膏是太后赏赐给嫡福晋的,奴婢这糙皮不值得嫡福晋lang费,嫡福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这天灵膏是出嫁前夜素云嬷嬷送来的,说是太后嘱咐她留着备用。天灵膏是皇室药材,有化瘀活血、止血疗伤之效。想着陆笙羽对她的那股子恨意,觉得这种药膏定有用处,没多加推辞,爽快接下。现在想来,太后或许早就知道陆笙羽对她痛恨至极,却假装不知情地送她名贵药膏,这更像是一种补偿。

    如此一想,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将小青扶起来,然后将身子往里挪了一下,腾出个空地位让小青坐下。小青迟疑不敢坐,萧盈娣索性都扯她坐下。

    手指轻轻揉散小青脸上的药膏:“药就是用来疗伤治病的,发挥了它本该有的作用就不算lang费。”

    小青仔细听着每一个字,偷偷抬眼瞧着这位入驻东宫的嫡福晋,只见她峨眉淡扫,眼含春水,皮肤细腻如同白瓷,只是白皙中带有些许苍白,但并不影响她不施粉黛下的天然美貌。都说皇宫里的美人是蛇蝎心肠,身处皇宫多年,小青更是最为清楚。那些关于嫡福晋做格格时的流言蜚语曾四处流窜,未亲见,她就对萧盈娣早已是不存好感。可如今她心里却趟过暖流,卑屈人下而麻木的心在这一刻多了感动。

    涂抹均匀,萧盈娣扯过腰间手帕擦拭手指,嘴里则叮嘱小青:“这药见效快,明日醒来脸应该就能消肿了。”

    擦完手指,将药瓶递给小青:“这个你先拿着,若明日起来,脸还是红肿未消,你就再涂抹几次。”

    小青并未接过药瓶,而是不停摇头:“嫡福晋,这可使不得。您亲自为奴婢擦药,已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深知这天灵膏稀有,日后您难免不会有磕碰,这珍贵药膏用在您的金枝玉体上才是真正发挥了其功效,奴婢这点伤不碍事的。”

    见小青执意不肯接受,萧盈娣也不想强求,毕竟这宫里闲人太多,是非也多,宫女住所有天灵膏这种东西确实不妥,惹人猜忌。

    想着今后身处皇宫,即便无心争权斗势,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了解一些宫里的事情。虽说以前时常被太后召进宫,但她进宫也都去了安宁宫陪太后,对于皇宫里的人与事知道甚少,加之三年离京,再回来时,对于皇宫了解就更加少了,除了几乎等同全然不知。

    让小青收拾好药瓶,便让其留下,同她说说皇宫里的人事。

    原来后宫之中,除去皇后,得皇上宠爱且为人所知晓的不是只有贤妃和前不久刚纳进后宫并连晋多级的元嫔,以及盛宠已过的庆妃,还有贤妃之前,真正得皇上心的颜妃——陆笙羽的生母。

    较之其他几个妃子,萧盈娣都略知一二,而这个颜妃,萧盈娣是第一次听人提起。颜妃盛宠之时,皇上还年轻,萧盈娣尚未出世,所以听小青提起颜妃,忍不住来了兴致,打断小青的话。

    “那颜妃人呢?”

    见萧盈娣细问,小青反而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了?”萧盈娣不明所以。

    小青忽然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将头伸出去四处张望了几下,见屋子周围没人,这才关上门,走回床边坐下。

    小青将身子凑近萧盈娣几分,声音明显比方才小了许多,话语中多了些谨慎:“听说皇上当年为颜妃的事特地下旨不准任何人提起,所以现在宫里的人都不大记得颜妃了。颜妃在的时候,奴婢还未曾出世。关于颜妃的事,也是曾经的管事姑姑无意间同奴婢说起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大知晓。只知颜妃曾生下一位格格和皇子,那位格格至今下落不明,皇子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皇上曾有意在颜妃生下太子殿下后,册封其为皇后,谁知不等皇上拟旨,颜妃同格格和皇子就从皇宫消失了,自此下落不明。当时宫中揣测不断,皇上派人苦寻一年未果,便下旨宣布颜妃死讯。随后立了当时的景妃为后,便是当今的皇后。” 

第55章 触动杀意() 
作为宫中伺候多年的宫女,对于说话理应很有分寸。许是因为心里对萧盈娣的感激,致使她对萧盈娣并无芥蒂和隔阂,是而面对萧盈娣时,她忍不住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虽好奇身处皇宫的颜妃为何会突然带着年幼子女消失,但毕竟是多年前的事,小青也并不都知晓,如此便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聊得投机竟没发觉天色已黑,入冬的天,夜幕来得特别早,小青在屋子里掌了灯。萧盈娣坐在梳妆台上,正要松散发髻,却发现别在头上的发簪不见了。起身在床上寻找了许久未果,细想之下,她从安宁宫一路跑回来,兴许是掉在路上了。

    并未多加在意,挥了挥手,正打算让小青退下之时,门外紧促的敲门声响起,小青去开门,进来的是个太监。

    小太监看了萧盈娣没有行礼,只是草草说了句:“碧珠晕倒在柴房了,福晋还是去看看吧。”

    语气不冷不热,碍于形式唤她一声福晋,即便是身为嫡福晋也不过如此。

    心里虽生凄凉,却无心暗自神伤。萧盈娣快步往柴房而去,太监打开门锁,只见碧珠苍白着脸,全身缩在一堆木柴后面瑟瑟发抖,嘴唇一片青紫。

    昏暗的柴房简陋不堪,夜晚乍起的狂风吹得屋外数目摇晃,折射在破窗上的影子诡异,冷风肆无忌惮地潮涌般从窗缝里窜进来,风寒肃杀。几堆木柴早已不能抵御这凛冽寒风,萧盈娣裹着斗篷都只能勉强忍受,何况是只穿宫女装的碧珠,那薄薄的几层布料,如何能耐得住一整天寒风的侵袭。

    解开斗篷盖在碧珠身上,见碧珠闭着眼、面色苍白得有些发紫,看起来毫无生气,只有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证明她还活着。萧盈娣一阵心疼,碧珠和她一起长大,两人关系亲密无间。紧紧拥住碧珠颤抖的身子,瞟向身侧见那个太监站在一旁,萧盈娣不由得来气,几近是咆哮而出:“还不快去宣太医!”

    那太监蹙起眉头,闪过一丝不快,但并未听从萧盈娣话,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医不医治宫女太监,这是宫里的规矩。况且碧珠本是受罚期间,没有太子的命令,奴才不敢妄自行动,还望福晋理解。”

    若是以往太监宫女不当她是一回事,她都忍了,但唯独今天,她忍不下去,怒火窜上心头,冷着脸,看着那太监:“你叫什么?”

    那太监不认为一个被太子憎恨这么些年的女人会有翻身的机会,况且太子殿下有心爱的女子,眼前这个嫡福晋更是没有获宠的可能。现在能入驻主位,都是太后在撑着,他日太后若是甍了,没有了后台支撑,打入冷宫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太监极为大胆,平视着萧盈娣,不急不缓地回道:“兴贵。”

    回答得简洁利落,连“奴才”的自称都省了,何其嚣张。在清平观的三年,早已见惯了旁人的冷嘲热讽以及冷言冷语,早已是麻木甚至不屑理会。但不代表一个奴才就能欺压到主子身上,起身,萧盈娣抬手给了兴贵一耳光,冰冷而蕴藏怒火的双眸紧紧逼视着兴贵一脸的错愕,语气冰冷至极:“我再不受宠,终究是东宫的女主人,撇开这头衔,也是格格,轮不到你一个奴才给我脸色看!去,找太医过来,就说是我病了!”

    心虽有不甘,奈何他只是个小太监,兴贵苦闷着一张脸,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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