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书生-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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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倩不知何事宣召自己。原打算认真梳理一番，换套光鲜衣裳，却被传话的太监出言制止，尚未回过神来，就被宫中的轿子接走。欧阳山尊刚刚下朝到府，见此情景，都与马氏一样心中忐忑，不知女儿此去是祸是福。
安国公主快步走进了殿中，再大的场面她也不怯。是以一进殿门，就嚷嚷道：“母后，急慌慌找女儿来什么事？”见殿中已站着欧阳倩等三个女子，一时愣住。赶紧敛笑施礼：“女儿见过母后。”
太后脸上阴沉，因为遍寻墨源不着，心下焦急不安。众女见了，更是心惊胆战。
见人已到齐，太后向身后的太监一挥手：“开始吧。”
太监闻声站前一步，拂尘甩动：“安国公主上前听旨。”
刚刚进殿的安国公主尚未站稳，闻言一惊，母后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需要搞得如此庄重严肃，但她心思机灵，立刻明白过来，即刻喜滋滋地上前，跪倒在地：“儿臣接旨。”
太监展开懿旨，尖声细气读道：“太后懿旨，安国公主赵采薇褫夺公主封号，归其原姓氏庄氏。钦此。庄采薇望旨谢恩。”
安国公主早有准备，连称谢恩。并未起身，静静等待下文。
欧阳倩等人却是大吃一惊，脸色煞白。褫夺封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堂堂公主转眼变成庶民，为何太后的懿旨却不说明原因呢？安国公主接旨后并无惊慌，也无一句质问申辩，似乎是早有预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正在疑惑，却听得太监尖细的声音再度想起：“四人上前听旨。”
刚刚褫夺了公主封号，现在又要再次宣旨，眼见上座的太后怒容满面，欧阳倩等人都认定凶多吉少，连连叫苦。叶媚吓得瘫软在地，勉强爬起，欧阳倩也惊出一身冷汗，唯有王璐胆子稍壮，却也是两腿发抖，牙齿打颤。
“太后懿旨，将庄采薇、欧阳倩、王璐、叶媚四人赐婚李墨源。钦此。望旨谢恩。”
什么，赐婚李墨源，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听错了，还是自己在做梦？宣旨太监的声音为何不再是刺耳尖细，而变得如此美妙动听？除庄采薇外，其余三人都是心中大震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工夫没有清醒过来。
这道懿旨太出乎意料了。为什么四人同嫁，既然赐婚，李墨源为何不在场接旨？
欧阳倩自从父亲答应提亲之后，日思夜盼，最终得到的却是李墨源与蔡府即将订婚的消息。父亲为此事找过圣上，最后也是无功而返。她深受打击，一连数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原指望此生与墨源再无成亲的可能，为什么突然时来运转，绝处逢生？
王璐自从方府归来之后，对李墨源的消息更加留心。不过，李蔡两家联姻的传闻很快到了她的耳中，令她极度失落。蔡玲珑才高貌美，门第显贵，自己哪有本钱与她相争，堪堪就要放弃。现在有了太后撑腰，这件事峰回路转，还真是出人意料。
叶媚更是喜出望外。李墨源是何等人物，她不是不知道，新科状元郎，才学出众，人品堪赞，这样的人自己哪有机会接近？更别说嫁给对方了。后花园寿宴，她眼见墨源身边美女如云，个个与他谈笑风生，一颗蠢蠢欲动的春心，一瞬间就变得死寂下来。她甚至根本没有勇气跟父母谈提亲的事情。李墨源，那是男人中的男人，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这种人高山仰止，自己哪有嫁给他的福分。
三人几乎都是同样的震惊，同样的激动，也几乎同时都要喜极而泣了。
还是庄采薇欣喜的声音让三人回到了现实：“谢太后恩典。”欧阳倩等人急忙叩头谢恩。
太后并无多少喜色，只是脸色稍许平和了些：“既然同嫁一夫，大家就是姐妹，必要相互关照，相夫教子，人人都做贤妻良母。”
四人连声称是。太后道：“你们就到宫里去玩一会吧，哀家有些累了，要歇息片刻。”说完在宫女的搀扶下，到偏殿的榻上躺着休息去了。
蔡府大客厅内。蔡宇鑫高兴地与众人推杯换盏。李墨源也不显拘谨，借机故意亲近叶子健和王致远。二人见墨源恭敬谦逊，不卑不亢，加上老太师的面子，无不喜上心头，与墨源等人有说有笑，一时气氛极为融洽。
酒过三巡，叶子健道：“观几科进士，无有如墨源这般出众的。叶某也有一女待字闺中，虽品貌尚可，但要找到如墨源一般的女婿，怕是太难了，惭愧惭愧。”
王致远笑道：“叶大人所说之女，莫非叶媚？下官倒是听说，此女身有异香，不知是否属实。今日机缘巧合，还望叶大人是言相告，也好让下官等知道其中真相。”
叶子健吃了一惊，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此等事情也会四处传扬么？太尉如何得知？”
“此事早已是公开之秘密。”王致远边吃边说。“怕只有你叶大人蒙在鼓里吧。”
叶子健点点头。“是啊，当事者迷。不过，叶媚身有茉莉花香倒是真有其事，乃是天生就有……”
话未说完，只听屋外有太监的声音大声喊道：“圣上驾到……”
众人大惊。＇bookid=3039765；bookname=＇＇bookid=3030633；bookname=＇
第24章 一夫五妻（）
成章曰：赵天子威逼老太师，李墨源选择蔡玲珑
京都太师府。
一桌子人都生生怔住，还是蔡宇鑫反应迅捷，急忙起身迎出屋去，跪地叩首，口称：“圣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望圣上恕罪！”
其余众人也随后纷纷拜倒。
望着跪在地上的蔡宇鑫，赵倨不发一言。及至看到李墨源也从屋中出来，心知果然大事不好。他抬腿迈步，脸色阴沉地走进屋中，望了望碗筷狼藉的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真的完了。蔡宇鑫老谋深算、捷足先登，蔡家一定是与李墨源订婚了。
他嘴角冷哼一声，望望屋外跪在地上的人：“都起来吧。”蔡宇鑫等人这才起身，战战兢兢回到屋里。
赵倨故作笑容：“太师设宴，不知所为何事啊？”
“回圣上，微臣今日家中有喜事，所以才摆了一桌酒席。”蔡宇鑫见圣上不请自到，已是大为恐慌。但此事木已成舟，再无退路可走，心想反正迟早对方也要知道，是福是祸但凭天数，因此心一横，不再遮遮掩掩。“微臣小女今日午时已与李墨源订婚。”
赵倨虽已料到结局，但闻太师此言仍感绝望。李墨源真的成了蔡家女婿。蔡宇鑫啊蔡宇鑫，你果然老奸巨猾，事先精心谋划，做事神神秘秘，毫无一丝破绽，将朕和太后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太过分了。但转念一想，男婚女嫁乃是人之常情，蔡宇鑫虽然可恨，但也并非贪赃枉法，自己一时竟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于是只好做出笑脸，假意点点头说道：“原来太师府招了个乘龙快婿。”
又故作惊讶地说：“朕却为何听说，太后已下懿旨，将庄采薇、欧阳参政及王礼部之女赐婚给了墨源，对了还有你中书侍郎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倨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个个目瞪口呆。蔡宇鑫震惊之后连叫侥幸，李墨源和王致远均是晕头转向不明就里，哪来的懿旨，怎么会一下子赐婚四个人，还有那庄采薇闻所未闻，究竟何人啊？唯独中书侍郎叶子健，听说女儿赐婚给李墨源，竟莫名其妙隐隐有些高兴。
蔡宇鑫张开大嘴回道：“是吗？微臣如何不知？李墨源也不曾说过此事，难道他胆敢隐瞒懿旨，欺骗老夫……”
他故意转移矛头，其实他心中清楚，李墨源绝无可能有时间接到懿旨，是以即使真正追究起来，也不会误伤到墨源本人。
“懿旨是对几个女子宣的。”赵倨估摸着，这阵子懿旨应该已经宣过了。
“那墨源与蔡家的婚约，可是在墨源接旨之前定下，这……”蔡宇鑫开始给圣上出难题了。
赵倨恶狠狠地盯着蔡宇鑫。老东西，你还真是精明，明知道婚姻一事讲究先来后到，就以你家的婚约在前来逼朕答应，你还真是机关算尽，算盘贼精呢！朕如何能上你的当。
他摆出一副严厉肃然的样子：“再这么说，懿旨哪能不遵……”
蔡宇鑫急得要哭，心想此刻只要自己话锋一软，李墨源就只能与蔡家无缘，成为其他几家人的女婿。煮熟的鸭子也就飞走了。所以铁下心来，一争到底。
“圣上，微臣知道朝廷律法，姻亲之事，以时间先后顺序判定，李墨源并未接到赐婚懿旨，这与蔡家的婚约，他是必须恪守的，否则就是犯下大罪……”
话说的也算巧妙，似乎是针对李墨源而非太后的懿旨，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蔡李两家的婚约合法有效。
赵倨也不甘示弱。与太后筹划半天如果就是这样的结果，于心何甘，自己也很难向太后交代。于是伸出手去，打断蔡宇鑫的话：“太师何须说些这个。李墨源身为臣子，自然应该听从太后的吩咐。”
“可是未接到太后懿旨，主子的吩咐未到，他已与小女定亲在前，怎可置律法于不顾。“
两人如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王致远等人愈发紧张起来。僵持下去，如果圣上勃然大怒，必然伤及无辜，今日自己赴宴在场，又做了婚约的中人，圣上事后一定迁怒追究，如果不及时场面化解危机，实在危险至极，后果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叶子健斗胆插话说道：“圣上，微臣认为，两方的话都有道理。微臣倒是有个法子，让圣上太师不再争执。”
赵倨和蔡宇鑫同时住了口，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叶子健。
“微臣认为，这婚姻之事乃是人生大事。究竟与何人成亲，怎能不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微臣以为，此事最好交由李墨源定夺，究竟是恪守与蔡府的婚约，还是谨遵太后懿旨，就凭他本人一句话，何如？”
叶子健的算盘是，李墨源身为臣子，定然会站在圣上一边，即便想要巴结蔡宇鑫，却是不敢违逆圣上和太后的意思。如此一来，必会遵太后懿旨与自己的女儿等人成亲，自己将决定权交予墨源，又不至于直接激怒太师，招来他日后的嫉恨。
蔡宇鑫闻言却是难受至极。墨源乃朝廷臣子，就算有意于蔡府，也绝无胆量抗旨不尊。自己这样的地位权势，尚且无法与赵倨抗衡，毫无资历的他如何敢冒风险。但是叶子健言之有理，自己无可辩驳，心中焦急愠怒却也无可奈何，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功败垂成，大事去矣。
赵倨一时无法说服对方，又不好妄动权威，此时听到叶子健的建议，却觉得颇有道理。心道，李墨源聪明机智，绝不可能与自己作对，虽是让墨源定夺，自己却是稳操胜券。
于是，赵倨大手一挥：“好，此事就由李墨源本人决定，是去是留，在他一句话！”
圣上一言九鼎，蔡宇鑫心中作痛。
李墨源望望圣上，又望望蔡宇鑫。心中矛盾重重。选择遵旨，就开罪蔡宇鑫，而且就将与蔡玲珑失之交臂，答应丹霏红玉的事情也许就成了泡影；而如果选择与蔡府联姻，圣上就会不悦，欧阳倩等人又将如何处置？左右为难，他的眉头深深蹙起，半天不能开口。
赵倨心道，这还有什么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