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书生-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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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却"chi luo"身躯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墨源恍惚,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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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制衡有术()
成章曰:慈宁殿母子密谋,揽胜苑兄弟争执
皇宫慈宁殿。
听赵倨说罢李墨源识别古画赝品的事,太后微笑着点头颔首,心中也不由地暗暗称道。
这个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多才多艺。尤其是他轻松放过王康嘉,更是了不起的举动。将军额头能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有大出息的人,必然是心胸宽广,为人大度,李墨源对陷害自己的仇人都能做到华容让道,网开一面,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不得不服。
不过,一下子擢拔为从三品的直学士,似乎也有些过了。李墨源除官从四品的天章阁侍制才有几天啊,只怕朝中大臣们不服,这几日定然又会递上一堆奏章来。
“皇儿,李墨源升得太快,也绝非好事,难以服众不说,只怕也为他树敌太多。”皇太后隐隐有些担心。
“无妨,以他对古字画的品鉴水准,权知天章阁绝非难以胜任。如果按部就班,只怕不服者更众。母后不认为李墨源放过王康嘉,仁心凸显,有朝廷重臣的风范吗?这样的人不破格擢拔,天理不容。”赵倨却十分乐观。他知道朝中除了蔡宇鑫,他人的闲言碎语完全可以置如罔闻。而蔡宇鑫对待李墨源的态度,早已有了彻底的转变,从状元除官就职一事,人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按说太祖皇帝也是留下祖训要仁爱治国。那就这样吧,哀家只是认为李墨源还需多加历练。”太后见赵倨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坚持。何况圣旨一下,金口玉言,也是覆水难收。
赵倨想起一件事来:“听赵侃说,蔡太师已经与李墨源提亲了,这真是一件大好事。如果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李墨源在朝中就如虎添翼,再无掣肘,可以大展宏图了。”
太后陡然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脸上突然风云作色,一双眼睛瞪得赵倨寒心彻骨。
“什么?”太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皇儿你说什么?”
“李墨源既然不能招为驸马,那也就是做太师府的女婿最为合适了,蔡府三小姐算得上是京都的第一才女,母后为何如此吃惊啊?”太后如此惊愕,赵倨大惑不解,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皇儿糊涂。这朝中如今是太师一党独大,如果李墨源与其结亲,岂非更难撼动。此后朝中盘根错节,蔡李一体,只怕绝非赵家幸事!”太后言辞凛凛,目光如电。
赵倨醒悟过来。太后此言字字珠玑,句句精辟啊,蔡宇鑫大权独揽,有时候自己都不能不让其三分,如果李墨源再加入他的阵营,那更是树大根深,再也无人与其抗衡了,这朝中只怕唯太师马头是瞻,自己这个皇帝都要被彻底架空。看来,太师拉拢李墨源绝非仅仅是喜欢对方,而是深谋远虑,有更加长远的打算。
这样一想,赵倨的脊背上竟然析出丝丝冷汗。
但是,儿女结亲乃是人伦常事,作为皇帝,只怕也不好出面干涉吧?赵倨一时无策,陷入了深思之中。
“皇儿,此事当真需要认真对待!”太后缓缓地坐下,脑子里也在不停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赵倨并非愚不可及,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母后,上道圣旨的期限转眼即到,不如再颁旨下去,将期限索性延长三年,朕就不信,蔡宇鑫的女儿能等上三年。”
太后摇摇头:“不妥,李墨源年已二十,寻常人早已娶妻生子,皇儿如此一做,岂不害了李墨源。李墨源心生怨怼,如何肯为朝廷尽心尽力。”说完竟然哀哀地叹了一口气。
赵倨闻言,有些泄气:“那朕就将蔡宇鑫三女儿迎入宫来,绝了他的非分之想。”
“那更加不妥。一则皇儿早已回绝此事,大朝天子怎能出尔反尔?二则蔡宇鑫老奸巨猾,一看便知此事是皇儿从中作梗,心中不平,必然生事。三则一个蔡袅娜已经闹得**鸡犬不宁,再添一个蔡氏之女如何应付。也不是妙招。”
左也不是,右也不能,赵倨再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免垂头丧气。眉头紧蹙,脑袋耷拉到了肩胛之上。
“最好的办法,还是假装不知道此事,抢先给李墨源指定一门亲事为好,让蔡宇鑫知难而退。”太后毕竟老谋深算,一下子就击中要害。
听了母后之言,赵倨豁然开朗,连声说道:“对,的确不错,母后真是聪明绝顶。”他又接着说:“参知政事欧阳山尊前日还跟皇儿提过此事,希望朕能为他的女儿赐婚,言外之意看中的对方就是李墨源,可惜皇儿当时觉得李墨源与太师府最为合适,所以未加思索就回绝了他,如此说来,当真是遗憾之至。”
欧阳山尊答应倩儿提亲之事后,专程找到方昌义,委婉提出结亲一事,原指望以自己的门第,对方必然一口答应。谁知方昌义直言相告,李墨源与太师府早有默契,只待圣旨期限一到,就与蔡府订婚。欧阳山尊自感无法对女儿交代,情急之下求见赵倨,谁知也碰了一鼻子灰,终于怏怏而去。
太后挑了一下眉梢,脸呈喜色:“无妨,皇儿回绝了,哀家却并未回绝,由哀家为其指婚也在情在理,无可厚非。”
欧阳山尊一向温良敦厚,少与太师等人交往,在朝中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无需顾忌。但居官二品,门第合适,正是李墨源做为其坦腹东床的佳选。
赵倨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已经顾不上什么君威礼仪了,听到太后说出这样的好办法,禁不住一叠声地嚷道。“好,就这样办,待得期限一到,母后就为李墨源指婚。”
皇太后也是喜不自胜,亏得自己聪敏机智,这才将此事化险为夷。既不得罪李墨源,又让蔡宇鑫张口结舌,有苦说不出来,想象着蔡宇鑫知道此事后目瞪口呆的模样,太后心里自鸣得意,几乎乐开了花。
“最好是为李墨源多指几门亲事,免得蔡宇鑫破釜沉舟,将女儿送给墨源做侧室。”赵倨陡然冒出的一句,竟然让太后的笑容又一次僵在了脸上。
是啊,这一招也不能不防啊。天朝律令,并未限制男子不能娶多房妻子,如果蔡宇鑫执意拉拢李墨源,牺牲个把女儿的事,这老东西也是做得出来的。
“那就同时为李墨源指配个四五房妻子。蔡宇鑫再不要脸,也不至于让女儿嫁给李墨源做妾吧?”太后阴毒到了极点,恨不能将蔡宇鑫置于死地,让他彻底绝望。
赵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样终于可以稳操胜券了。他不但觉得此事极为热闹有趣,而且重重打击了一下飞扬跋扈的老太师,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他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真是便宜了欧阳山尊了。这么好的馅饼从天上掉下了,只怕梦里都要笑醒吧?”又叹了一口气说:“最可惜的就是安国了,成天到我跟前聒噪,吵着要嫁给李墨源,看来她就是没有这个福分。”
太后闻言又动开了心思,口中喃喃:“别急,哀家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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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珮找了一驾马车,将墨源送回状元府。小小的车厢,俨然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子珮一钻进来,就无所顾忌地依偎在墨源怀中。马车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驰骋,车子不住地颠簸,清脆的马蹄声和车夫不时的吆喝声传入耳中,二人都是心思沉沉,默默无语。
子珮感觉到温暖。她不是一个矜持腼腆的女孩子,不然当初就不会选择需要时常触碰生人的医生行当。从医数年,她接触过形形色色不同类型的男人,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优秀的男子,但她从未动过心。在她的眼中,这些人都是病人,只有一副需要自己开方下药的肉体,而这些躯体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即使自己用眼看过,用手摸过,都没有留下任何感觉。只有眼前的这个李墨源,是她一眼见过就再也无法忘怀的年轻男子。往自己面前一站,就如同有一个无形的磁场,吸引着自己的目光,控制着自己的意念。即使他走开了,脑海中也全都是他的影子。她很讶异,自己这是怎么了?是爱上他了吗?自己面对他人无谓淡然的能力为何在他的身上,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呢?
但是她知道,墨源不属于她,至少他从姐姐的眼神中就看出来,子衿对墨源爱的更深。他们早一步相识,从他们举止亲密无间这一点来看,应该是早有默契,两心相许了吧。墨源如此出众,身边出色的女儿家一定数不胜数,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也许,只能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充其量,是一个把手言欢的普通朋友而已。
回春堂的诊室里,她起初是慌乱的,只想着救救墨源,并未意识到委身对方意味着什么。事后想想,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其他男人,自己也会这样做吗?子珮坚决地摇摇头。不会,绝不可能。她下意识的举动,是因为心中潜藏着钦慕和爱意,在自己看来,李墨源就应该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她没有后悔,同时意识到将来也不会后悔。她浓浓的情愫,通过这件事再也化不开,变成一种甜蜜,足够自己享用一辈子。她要珍惜与墨源独处的分分秒秒,她扑在墨源的怀中一动不动,连说话也是一种时间的浪费。
她多么希望,这马车就这样一路奔驰下去,再也不要停下,一直到永远,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搂着子珮娇柔的身躯,墨源满是愧疚。对方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令他心潮起伏,一直无法平静。他知道自己并不能给予子珮更多,自己生命中有太多的女人,何况入朝为官,步步惊心,自身能否保全都是未知数,这些女子一旦与自己有了关系,也是祸福难料,他不希望别人为他付出太多。当然也包括子珮。
马车骤然停下,揽胜苑到了。子珮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扶住墨源下车。府中的大管家李安见主人被女大夫搀扶着,脸色苍白,急忙迎上前帮忙,两个人小心翼翼将墨源带到厢房,在榻上躺下。
“我家主子怎么了?要紧吗?”李安惴惴不安地问子珮。
“他不要紧,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躺下休息半天就好了。”子珮轻身说道。“马车中已经带了些药过来,你即刻煎好,给主人服用吧。”
李安这才放心,应了一声,出门取药去了。
子珮叮嘱墨源:“你好好躺着。这几天不要……接触……女色。”她吞吞吐吐,不无羞赧。
墨源攥住她的手:“对不起,子珮。我……”继之哽咽,不知该说什么好。
子珮轻轻放回他的手,大眼睛中水光盈盈,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芒。“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看你。”
墨源点点头,看着子珮回转身躯,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汤药端来,墨源忍着苦涩的滋味慢慢喝下。这时房门推开,王沛然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
“墨源,你……生病了?”沛然没想到李墨源躺在榻上,吃了一惊,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大夫说不要紧,只是身子有些虚。”墨源故作轻松地说道。
一听此言,王沛然放下心来,蓦然恢复了一脸的怒色:“我来告诉你,现在朝中谣言四起,说你要与蔡府的三小姐订婚?你知不知道是